文/西门
新浪微博:@我是西门龙霆
西门(西门龙霆),
人气作者,
热爱写作,擅长写霸总言情文,
已出版:
《我要我们一直爱下去》
《墨菲》系列书
久未见面的表姐最近联系上我,我们彻夜长谈,说起儿时的回忆。
那是外婆还在世的时候,一直到小学四年级,每到暑假我都会去乡下,过上一段快乐而放逐的时光。
我们去河里捞鱼和虾,那时候的河水很是清澈,鱼虾又多,移开石块就有小螃蟹爬出来。我们在河边生起火堆烤着吃,经常是焦煳煳的,不放作料,可记忆里这就是最鲜美的味道。
吃饱喝足,我们扎进河里嬉戏一番,小伙伴们都很会水,只有我这只旱鸭子待在浅水区。外婆家离小河不远,在高处一览无余,每次出门她都会耐心叮嘱我别下水,待她站在高处发现,就寻了小竹条,穿过一圈圈回字形的高高田埂——等她走到河边,我们早就转移阵地,一溜烟跑去了下游。
回到家免不了挨打,手掌伸出来,竹条打在手心上,其实外婆舍不得打疼我,还没打到,我倒先号啕大哭起来……
外婆的房子位置特殊,一楼门前有条小溪,二楼又与大道平齐,二楼的门口有座小桥横跨在小溪上,那条大道是一个拐弯的下坡路,下坡后与一楼平齐。
记得每次挨完打,我就坐在那座小桥上哭,外婆在二楼烧饭——一楼是我们的卧室、杂物房和储存室。
小溪里游着外婆养的一些小鸭子。
那时的风是甜的,阳光很暖,玻璃风铃挂在屋檐上,风一吹丁零当啷。
每天都有很多小伙伴来找我玩,我分享玩具给她们,作为回报,她们带我去山上打板栗、采蘑菇、挖竹笋、偷花生和红薯……如果是春天,漫山的映山红和桑果,我们把映山红的花瓣摘来吃,采着茶树的嫩叶吃,一边吃着桑葚,一边养起了白胖的蚕宝宝。
外婆家所在的村子里种满了梨树,小路边、大道上、田埂边、河边……随处可见,不管走到哪,渴了就可以摘下一个大而甜美的梨吃。我们每次玩水累了,找一块有树荫的大石头,躺在上面吃着梨谈天说地,吃到饱。
偶尔我们也干坏事,去果园偷西瓜、香瓜、水蜜桃和橘子,去菜园里摘黄瓜,去院子里有种葡萄的农户家里偷葡萄。如果我的衣服上沾了果汁,或张嘴有黄瓜味儿——留下任何偷东西的证据,又要挨打了。
表姐家是“四四方方”的三层楼,楼顶是大天台,她隔壁邻居紧挨着修建了一样的房子,我们可以从这家天台跳到那家,每家都会晾晒不同的东西:白辣椒、红薯干、南瓜干、鱼干、腊肉、萝卜干……
我们交换着自家天台上的食物,相互串门,从三楼跑到一楼叫上某某,一群孩子噔噔噔地爬上爬下,玩着楼梯都能开怀畅笑……
有趣的记忆还有很多很多,表姐说昔日的小伙伴已结婚生子,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而这些年表姐也一直在城市打拼,靠自己的能力买上市区的房和车,生活光鲜体面。
可她最近卖掉车,房子也挂售了,去惠州海边买了间六十平方米的小房子。
“我以为拥有这些就会快乐,最后发现拥有越多越不快乐,我最近在断舍离。”
“惠州那边比较悠闲,但工资低,还不好找工作……更适合过老年生活。”我担心她会后悔。
“可我要的只是三餐四季,一间房子、一张床、一条狗,面朝大海,无拘无束地生活。就像小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每天那么快乐,我最近常常怀念小时候,还梦见我们一起去放风筝……”
我欣然赞同,生命是一个过程而非目的。想要的欲望少了,幸福感就多了。闭上眼感受微风、闻闻花香、抬头凝望天边的云彩,曙光下万物生长,幸福触手可及。大自然已给了诸多馈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如同儿时的我们,溪边的一块鹅卵石,都能玩上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