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抬起头，暂时停下精细的操作，休息片刻。他正在制造一台用来探测宇宙魔方的传感器，无论它被藏在何处，都逃不过这台机器。他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朝外看去，正好看到一队全副武装的神盾局特工押着洛基走过。洛基朝布鲁斯投来一个会心的微笑。布鲁斯摸不着头脑。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揉揉眼睛，再次投入工作。

洛基被关进一间四壁由玻璃构成、仅能通过一条狭窄的通道进入的牢房。尼克·弗瑞站在通道的另一端，低头看着用来控制牢房旋转门的控制面板。“以防万一我先说清楚，”弗瑞说道，“如果你试图逃跑，就算只是挠一下玻璃……”他按下面板上的一个按钮，牢房下方的甲板就像虹膜一样张开了。洛基探头望去……下面深不见底。“你的牢房会从几千英尺的高空坠落。明白了吗？”他指着洛基，将对方在新墨西哥州实验室中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蚂蚁，”他又指了指控制面板，“靴子。”

洛基笑了。“这个笼子真不赖，”他说道，“但在我看来，不是给我造的吧。”

“是给比你厉害得多的东西造的。”弗瑞说。

“哦，我有所耳闻。一头毫无心智的野兽。表面装作自己还是个人类的样子。你究竟有多绝望，居然求助于这种丧心病狂的怪物？”

“我究竟有多绝望？”弗瑞重复道。他慢慢走上通道，站在洛基面前。“你威胁要对我的世界发动战争。你偷走了自己无法掌控的力量。你口口声声说和平，却以杀戮为乐。你确实让我十分绝望。你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噢，”洛基说道，“功亏一篑的感觉很折磨人吧。能得到宇宙魔方的力量，掌握无尽的力量，但又为了什么？为全人类点亮一盏明灯……然后再让他们见识真正的力量。”

“嗯，如果‘真正的力量’想看本杂志什么的，就跟我说一声。”弗瑞说着，走开了。

洛基知道，自己的声音传遍了整条战舰。他能听到扬声器的回声，即使无法亲耳听到，他也能知道人们在倾听。让人不由自主地倾听，而每个人听到的都有些许微妙的不同……这是他力量的一部分。他们听到的都是他想让他们听到的。或许他现在沦为阶下囚，但他之前也曾沦为阶下囚。他从来不会在监狱里久留。

“这家伙可真够啰唆的，对吧？”布鲁斯说道。他们集合在拘留区外，相互听取报告，同时商量抓住洛基之后该怎么办。谁都不认为这次任务就此结束了。这未免过于简单了。

“洛基在拖延时间，”队长说道，“所以，托尔，他在耍什么把戏？”

“他有一支奇塔瑞人军队，”托尔说，“他们并非来自阿斯加德，也并非来自任何已知的世界。他打算带领这支军队进攻你们。我猜，他们要帮他夺取地球，而作为交换，他要给他们宇宙魔方。”

“一支军队，”队长重复道，“还是来自外太空。”

“也就是说，他要再建立一个传送门，”布鲁斯说道，“所以他需要艾瑞克·塞尔维格。”

“塞尔维格？”托尔问道。

“一位天体物理学家。”布鲁斯觉得需要向托尔解释一下。

“他是我的朋友。”托尔说。

“洛基对他施了某种法术，控制了他，”娜塔莎说道，“还有我们的一个特工。”她没说是谁。

“我想知道，为什么洛基会束手就擒，”美国队长说，“他在这里可没法指挥军队。”

“我觉得咱们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洛基身上，”布鲁斯说道，“那家伙的想法难以捉摸，根本就是个疯子。”

托尔朝布鲁斯迈出一步。“注意你的言辞，”他警告道，“洛基确实失去了理智，但他是阿斯加德人……而且是我弟弟。”

“他在两天内杀了80个人。”娜塔莎指出。

托尔无法反驳，只好让步：“他是领养的。”

布鲁斯早已开始思索眼下的问题了。“我们还是从力学层面思考吧，”他说道，“铱。他们为什么需要铱？”众人已经得知，巴顿在洛基声东击西的掩护下，从斯图加特博物馆的地下偷走了一批铱。但他们不知道塞尔维格要用铱来做什么。

“它能充当稳定剂，”托尼·斯塔克和科尔森一同走进来时说道，“它能防止传送门出现自我塌陷，就像之前在神盾局基地里那样。”托尔转过身来，咄咄逼人地看着他走进房间。“别记仇，大块头，”托尼说道，“你可真能打。”

托尔没找到笑点，但他明白了托尼的意思，于是一笑置之。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化敌为友了。

托尼继续说道：“洛基还能借助铱，随心所欲地控制传送门，他想开多大、开多久都没问题。”他优哉游哉地走到弗瑞的指挥台上，伸手捂住一只眼，试图同时看到所有显示器：“弗瑞是怎么能看到所有屏幕的？”

“他转身看。”玛丽娅·希尔说道。显然她不认为这很好笑。

“真够累的，”托尼说道，“不管怎样，巴顿特工能轻易找到除此之外的其他原材料。他唯一缺少的是一种高密度能量的动力源，用来激活魔方。”

“你什么时候成热核天体物理学的专家了？”希尔问道。她依然没有忘记托尼对尼克·弗瑞的嘲弄。

托尼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昨晚。我看了塞尔维格的笔记。关于萃取理论论文。难道就我一个人做功课了？”

“洛基需要特定种类的动力源吗？”美国队长问道。他和大家一样，渐渐能自动过滤托尼片刻不停的玩笑了。

“他必须把魔方加热到1.2亿开氏度，才能突破库仑势垒。”布鲁斯说道。他指的是突破时空建立传送门时需要面对的物理阻碍。

“除非塞尔维格找到了稳定量子隧穿效应的方法。”托尼说道。

布鲁斯耸耸肩说：“嗯，如果他真找到了，那就可以用地球上随便一个反应堆实现重离子聚变。”

“总算有个懂行的人了。”托尼说道。

美国队长看着托尔说：“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托尼和布鲁斯握手致意。“幸会，班纳博士。你在反电子碰撞方面的研究简直无与伦比。而且我觉得你失去控制变身绿巨人的样子简直赞爆了。”

“谢谢。”布鲁斯说道。对于托尼提到浩克这一事，他并不是很高兴。

“班纳博士来这里只是为了追踪宇宙魔方，”弗瑞走进房间说道，“我希望你们能相互合作。”

“先从他的权杖入手吧，”队长说，“我不知道它是不是魔法，但它的运作方式和九头蛇的武器出奇相似。”在欧洲对付红骷髅的时候，他见过不少这样的情况。洛基的权杖似乎使用的是同样的能量，或者说，至少看起来很像。

“这我不清楚，但它的能量来自魔方，”弗瑞说，“我很想知道，洛基究竟是怎样把我认识的两个最机警的人变成他自己的飞猴。”

“猴？”托尔问道，“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知道！”史蒂夫说道，“我知道这个典故！”

稍稍扳回一局，他所熟知的大部分俚语已经过时了70年。

“我们开始吧，博士？”托尼问布鲁斯。

布鲁斯朝通往实验室的走廊招了招手。权杖和所有的仪器都在那里。“这边走，先生。” qFNhPltNRIOgXx0d72Tm8a1YO4d6x92E1veQjB30pTG7BLekeFZOFPsCB1DWiQ2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