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市的天际线闪闪发光。大桥上的灯光倒映在东河的水面上，如同一串串珍珠。这几年，城市的天际线脱胎换骨，从世纪之交的黑暗时期中恢复了元气。但即使这座城市的建筑正在呈爆炸式的增长，仍有一座大厦比其他的都要引人注目。

钢铁侠像潜射导弹一样冲出东河的水面，朝曼哈顿上方闪亮的天空冲去。“我这边一切就绪，”他说道，“剩下的看你了。”

“你切断了电缆？”小辣椒问道，“我们和电网断开了？”

“斯塔克大厦即将成为自给清洁能源的标杆。”托尼说道。刚才在河底，他将城市的供电线路和新斯塔克大厦的线路分开了。

“嗯，如果方舟反应堆能正常运行的话。”小辣椒说道。

公关活动十分成功，媒体方面已经打过了招呼，斯塔克工业的执行总裁也准备好按下开关了。今晚，斯塔克大厦将亮起灯光，它将成为纽约最新颖、最壮观，也是最环保的摩天大楼。它不只是纽约的第一座，而且也是世界上第一座自给能源的摩天大楼。

托尼沿着第五大道低空飞行，一路向北飞去。“那是肯定的，”他说道，“点亮它吧。”

在新斯塔克大厦的顶层公寓里，小辣椒按下了开关。大厦亮了起来——首先是靠近地面的低层，然后是几百米高处的楼顶，一直延伸到纽约的天际线处，就连天空都被照亮了。

“它看起来怎么样？”小辣椒问道。托尼能从钢铁侠头盔的平视显示器中看到她的笑容。

“就像圣诞节，但更有我的风格。”托尼说。

“我们得加大公关活动的力度。”她说道，说出了一位身为执行总裁该说的话。托尼做过的最佳决定就是将斯塔克工业的控制权交给她。“你要在媒体上造势。我明天就去华盛顿特区，为接下来的三座大厦选址……”

“小辣椒，你要把气氛都毁了，”飞过帝国大厦时，托尼说道，“当下，还记得吗？享受当下。”

“等你进来我再享受。”她说道。

他降落在斯塔克大厦屋顶的着陆平台上。这座平台和通道是专门为钢铁侠建造的。他朝自己和小辣椒共用的顶层公寓兼办公室走去时，通道两边的机械装置会自动分块卸下了钢铁侠盔甲。托尼连脚步都用不着放缓。自从他在阿富汗的一个山洞里第一次制造了自己的战衣以来，他又取得了很多进展。那时，他尝试着自救。现在，他或许能拯救世界。

“先生，神盾局的科尔森特工来电找您。”贾维斯的声音从头盔的通信线路中传来。

“说我在外面。”托尼说道。一台机器摘下了钢铁侠的头盔。“我确实在外面啊。”他补充道。他知道贾维斯会为自己找个借口。他特地为自己的人工智能技术顾问兼管家编入了这样的程序。他可不想因为应对科尔森而毁了这整个晚上。他还有要庆祝的事。

“先生，”战衣拆卸系统内置的扬声器中传来贾维斯的声音，“恐怕他坚持要找您。”

“强硬点，贾维斯，”托尼说道，“我有约会。”

走进室内时，他已经是一副普通打扮了。小辣椒站在屋里，看着斯塔克大厦和为它供能的方舟反应堆的全息影像。“能量水平保持稳定，应该吧。”她说道。

“当然稳定。我亲自调试过。这让我想起来一个问题：当天才的感觉如何？”

“嗯，我怎么可能知道呢？”小辣椒揶揄道。

他倒了两杯香槟，两人碰杯祝贺。“这叫什么话？这一切都归功于你。”

“不，这一切都归功于这个。”小辣椒碰了碰托尼胸前的微型方舟反应堆。

“别这么谦虚了。斯塔克大楼就是你的孩子。你起码有……12%的功劳。”

“才12%？”

托尼本想跟她开个玩笑，但她似乎认真了起来。“商量一下可以升到15%。”他说着，试图逗她发笑。

但没有奏效。“只有12%，”她说，“我的孩子？”

他决定再多逗逗她：“嗯，毕竟重活都是我干的。确切地说，我搬了好多重东西。我会补偿我关于百分比的那句话，温柔地补偿，怎么样？”

“恐怕不会太温柔。”

“这样吧，下一座大厦顶上写你的名字。”

“写在地契上吧。”她纠正道。

“先生，您的电话，”贾维斯说，“很抱歉，我的程序被篡改了。”

托尼和小辣椒刚要举杯庆祝，餐桌上的扬声器中便传出了科尔森的声音：“斯塔克先生，咱们得谈谈。”

“您现在看到的是托尼·斯塔克的全息影像，”托尼说道，试图将科尔森打发走，“请留言。”

“我有要紧事。”

“那就赶紧留言。”

电梯门打开了，举着手机的科尔森出现在了门口。

“安全漏洞，”托尼对小辣椒说道，“你的错。”

“斯塔克先生。”科尔森开口了。

托尼还没来得及恶言以对，小辣椒就笑着朝科尔森打招呼：“菲尔！快进来。”

“菲尔？”托尼根本不知道他叫这个名字。小辣椒怎么会知道？

“我不能久留。”科尔森说道。

“他的名字不是特工吗。”托尼反击道。

小辣椒边说边把科尔森迎进客厅：“进来呀，我们在庆祝呢。”

“所以他更不能久留。”托尼说道。

科尔森将一个皮面的文件夹递给了托尼：“你得尽快看完这个。”

“我不喜欢别人递我东西。”托尼说道。他没有接过文件夹。

“没事，我就喜欢别人递我东西。我们换换吧。”小辣椒接过文件夹，将香槟酒递给科尔森。她又将文件夹塞进托尼手中，拿走了他手里的香槟，喝了一口说：“谢谢。”

“我的正式咨询时间是每隔一周的周四早八点到晚五点。”托尼说。

“这不是咨询。”科尔森说。

“是关于复仇者联盟吗？”小辣椒问道。科尔森敏锐地看了她一眼。“我对那个一无所知。”她补充道。这不是实话。其实托尼根本不顾科尔森的看法，早已将复仇者计划全都讲给小辣椒听了。

但既然她主动提起了复仇者联盟，那就把话说明白吧，托尼心想。“我以为复仇者计划已经取消了。再说我也没那资格。”

“这我也不知道。”小辣椒说道。

“是的，”托尼说，“我这么反复无常又极度自我，还没有团队精神……”

小辣椒不住地点头：“这我知道。”

“性格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科尔森说道。他并不打算放弃。托尼越来越不高兴，科尔森在斯塔克大厦竣工的庆祝小宴会上横插一脚给他带来的不满，都要退居其次了。

“无所谓，”她说道，“波茨小姐，能过来一下吗？”

她转身走过去时，托尼打开了科尔森的文件，将一页页纸摊在桌面显示器上。“嗯，我还以为咱们能浪漫一会呢。”他说。

“我只有12%的浪漫，”她反击道，“情况似乎很严重。菲尔很紧张。”

“你怎么知道很严重？”托尼问道。

她没有回答，目光看向了出现在托尼的虚拟桌面上的文件和图片。“这都是什么？”

“这是……”托尼五指张开，科尔森带来的文件的图像便升了起来，在空中摊开。这是托尼新住所的全新功能之一，可以在任何物体表面生成一个全息工作台。这里一共有几十份文件：文本档案、视频片段，各种各样的东西。其中信息量之大，不是一时半会能完全看完的。

片刻后，小辣椒说：“我今晚就坐飞机去华盛顿特区。”她原本明天需要向国会的一个委员会提交斯塔克工业的新能源计划。

“明天吧。”托尼说道。她完全不用今晚离开。不管科尔森特工怎么想，他们都需要庆祝一下。

但小辣椒不这么想。“你有功课要做，”她看着显示出来的图片说道，“很多功课。”

她吻过他，然后朝电梯走去。“能顺路送我去机场吗？”她问科尔森。

“我可以送你。”他回答道。

“好极了。”她说道。两人转身离开，留下托尼一个人研究文件。庆祝到此为止了。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工作。 N8ErNaM9oYMqCTwYmMG8JXqiUoRVyH7UR6R7b4gUKkYKMGA4rVEou7dbItX5fks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