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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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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班纳逃跑和隐匿的能力很强。有一次他在巴西，一藏就是好几年。之后罗斯将军试图将他变成武器，他才不得不回来。布鲁斯的血液中携带伽马射线，这使得他每当情绪失控时就会变成力大无穷、无人可挡的绿巨人浩克。他离军队越远、离神盾局越远，就越有可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现在，他在加尔各答郊区的一个棚户区中，帮助那些最穷苦的人。他们对医疗的需求无穷无尽，而医生却少之又少。布鲁斯竭尽全力与疾病作斗争，这也是为了弥补自己变成浩克时所造成的损失。从那时起，他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中永远潜伏着那个怪物，他必须付出一切代价阻止它跑出来。而这正是促使他下决心成为正义力量的动力，尽管浩克总是想冲出来。
夜已经深了，他正在照料一个生病的家庭，设法在没有先进药物的情况下让他们退烧。他听到门边有一阵响动。“这里有病人！快出去！”那家人里的母亲说道。
布鲁斯扭过头，看到门边有个小女孩。“你是医生吗？”她用英语问道，又用印地语重复了一遍：“我爸爸病了，昏迷不醒！他发烧了，还在呻吟！但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慢慢说。”布鲁斯用印地语说到。他在四处漂泊的途中学会了很多语言。
“我的父亲……”她恳求道。
“像他们一样吗？”他指了指床上患病的孩子们。他们发着烧，意识模糊，时不时咳嗽几声。
小女孩伸出一只手，攥着钱。毫无疑问，这是她的家庭倾尽所有能拿出的钱了。“求你了。”她说。
布鲁斯跟在她身后，当一辆满载士兵的吉普车路过时，他躲闪着低下头。她带着他走进另一间屋子，然后爬过屋里的一扇窗户，不见了踪影。他在门廊里站住脚，朝窗户里张望。屋里空无一人。
“是恶作剧？还是圈套？”布鲁斯环顾四周，边想边说：“你真应该先收钱的，班纳。”
随后，他听到他刚扫视过的阴影里传出一个声音：“嗯，对于一个该远离压力的人来说，你可真是选了个好地方安居。”
布鲁斯转过身，看到一个年轻女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披着披肩，似乎没有佩带武器。看她的穿着，不像是要动手。
布鲁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觉得不会是好事。她不会费尽心机把自己骗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仅仅是为了打个招呼。无论如何，他觉得应该将谈话继续下去，直到切入正题为止。“远离压力并非我的诀窍。”他说道。
“那什么才是？瑜伽吗？”
他没有回答。“你把我引到郊区来，”他说道，“真聪明。我猜这地方已经被包围了吧？”
“只有你和我。”
“那个小演员呢？她也是间谍？这么年轻就干这行？”
她盯着他的双眼，说道：“我之前就是这样。”
“你是谁？”
“娜塔莎·罗曼诺夫。”
“你是来杀我的吗，罗曼诺夫小姐？因为我不像一般人一样容易死。”
“不，当然不是。我是代表神盾局来的。”
“神盾局。”布鲁斯叹了口气。“到哪都摆脱不了他们，”他心想，“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一直掌握着你的行踪，博士。我们只是保持着距离而已。甚至还帮你赶走了一些好奇人士。”
“为什么这样做？”
“尼克·弗瑞似乎挺信任你的。但现在我们需要你。”
“如果我不肯呢？”
“我会说服你。”
“如果那家伙不肯呢？”
“你已经一年多没出‘事故’了，”她说，“我觉得你也不想破戒。”
“啊，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如愿。”布鲁斯试图让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尖锐。
罗曼诺夫特工直接切入了正题。“博士，我们正面临一场潜在的全球危机。”她说。
“好吧，正是我要尽量避开的。”
她从手机中调出一张图片，放在矮桌上：“这是宇宙魔方。它拥有将地球彻底摧毁的能量。”
他走上前来，盯着图片说：“弗瑞想要我做什么？吞了它吗？”
“他想让你找到它。它被人抢了。它释放的伽马信号太微弱，我们无法追踪。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伽马射线了。”
布鲁斯几乎以为她在说笑。伽马射线毁了他的一生，夺去了他曾拥有的一切……现在他们想利用他在这方面的知识？
“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罗曼诺夫补充道。
“这么说，弗瑞要的不是怪兽。”布鲁斯说。他要弄清楚自己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至少他没跟我这么说过。”
“他什么事都会跟你说吗？”
“和弗瑞谈谈吧。他需要你的帮助。”
“他要把我关进笼子里吗？”
“没人会把你关进——”
“别再骗我了！”他猛地一拍桌子。一眨眼的工夫，她站起身，退到了房间另一侧，举枪对准了布鲁斯的头。
看到她被自己吓到的样子，他感到有些愧疚。神盾局特工不会被轻易吓到，但她若看过布鲁斯的档案，知道他有什么能力，被吓到也很正常。布鲁斯退后两步，露出微笑。“抱歉，我不该这样。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他要通过这些把戏来判断尼克·弗瑞究竟想要什么，然后再决定是否奉陪。“咱们干吗不放轻松点？你把枪收起来，我也不让那个家伙出来捣乱，”他说，“好吗？娜塔莎？”
她放下枪。“退后，”她说道，不知道是对谁在说，“一切正常。”
布鲁斯听到，外面传来枪支放低和破门锤卸下的声音。“还真是只有你和我。”他重复了娜塔莎前面说的话，表示自己知道她在撒谎。他早知道她不可能只身来此。布鲁斯·班纳有许多特点，但愚蠢从来不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