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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碎日军纸旗

小学的最后一个暑假结束了,邓稼先进入志成中学读书,初二时转入坐落在西单绒线胡同的崇德中学。

这时的邓稼先已从顽童长成了翩翩少年。一天,邓稼先放学后,听到校园里一个角落人声鼎沸,就知道同学们在大战玻璃球。走近一瞧,观战的同学里三层外三层的,看这架势,里面一定有高手,才会吸引了这么多同学。邓稼先也凑了过去。

靠里层有个同学看到邓稼先来了,招呼道:“稼先,我们遇到高年级的对手了,就靠你了!快来!”

听罢,邓稼先挤了进去。

待他们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后,天已经快黑了。邓稼先直起身子,抬起头,准备回家,看到了正好路过的师兄杨振宁。

杨振宁的父亲杨武之是清华大学教授,邓稼先的父亲邓以蛰也是清华大学教授,这两个孩子因为父亲的关系早就认识了。杨振宁比邓稼先大两岁,在学校里高他两级。他们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聊。

“你喜欢弹球啊?”杨振宁问邓稼先。

“嗯。”邓稼先问,“你有什么好玩儿的?”

“壁球啊!”杨振宁停下脚步,面对着路边的院墙滔滔不绝地介绍他的经验,“就这样,在墙边以手代拍,就能模仿壁球游戏。”

看到杨振宁夸张的动作,邓稼先笑得前仰后合。杨振宁问道:“你有什么好玩儿的?”

邓稼先想了想说:“我能爬树啊。你行吗?”

“好主意!比一比!”两个人一拍即合,当即比赛起来。他们几乎同时爬到了两棵树的中间位置,坐在树杈上的他们哈哈大笑:“原来你也会爬树啊!”

这时的杨振宁在数学和物理方面已十分突出,他也喜欢和邓稼先聊这些话题。

“姆妈,杨振宁对数学总是有奇思妙想,他和我一说,我也有了些感觉。”邓稼先的妈妈发现,儿子对数学着了迷,每天晚上做题到深夜。她总是默默地端来一碗粥、一碗汤或者一个馒头,给儿子补充营养。

安逸的时光,被动荡的时局打乱。妈妈发现,无忧无虑的稼儿有了心事。

那天是个周末,妈妈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听到邓稼先背诵英文的声音和往常很不一样。往常的稼儿是温和而平静的,而今日的稼儿语调激昂,如同即将暴发的洪水一般。

“不要做言语的巨人,行动的矮子。”透过窗户,妈妈看到邓稼先一边背诵屠格涅夫的《罗亭》原文,一边挥舞着拳头。邓稼先对弟弟邓槜先说:“说到我心里去了!”

此时的北平,国难当头。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卢沟桥事变后,日本军部放出话来,中国老百姓从日本哨兵面前走过,都要向其鞠躬行礼。邓稼先对弟弟邓槜先说:“不走那些日本人的岗哨,咱们愿意绕路,他们管不着!”

不久,日军又攻占了我国的一座城市,又在开庆功会了。日本人拿着一袋袋的纸旗,逼学校发给学生,让学生游行庆祝他们的胜利。

没人愿意。但在日本兵的刀枪之下,学生们也只好耷拉着脑袋,拿起了纸旗,按照日本兵的要求,举了起来。

我们的城市沦陷了,还要我们去庆祝,这和我们挨打了,还要和施暴者说一声“你真英明”有什么区别?!

邓稼先难以抑制内心的仇恨,三把两把就把手里的纸旗撕碎,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他身边的同学看到有人带头,纷纷响应,把手里的纸旗撕碎,狠狠地摔在地上。

大家都感到很解气,趁着乱,一哄而散。

汉奸没抓到人,就把这事报告了日本军部。

很快,就有人来到了邓稼先所在学校的校长办公室,逼校长严办反抗者。校长试图以一己之力把事情搪塞过去,但他看着对方半信半疑的眼神,心知他的搪塞也许只能拖延些时间而已,事情迟早会暴露的。

他于是心生一计。 ZshTaujSAuTeQOsNCO1UMGDkfQUZxyOjsbq1J3/xlkCcXDPJidmZn587qRWKY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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