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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读书

他的话一说出口,桌上的人都噤了声,放下筷子看向他。

这赵以飞还真是不客气,赵小雅心里想着,这稻种可关乎着一大家子的命呢。她一个人坐在角落地方吃着饭,好在她现在是做饭的,在家里待着也饿不着自己。

赵节源也没想到,自己一直都心疼的孙子,竟然是来借稻种的,他把筷子往碗上一放,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沉声问道:“今年咱们家,还有剩的稻种吗?”

按理说,第二天要播种的稻种,前一天都得放在水里泡一个晚上的,赵随刚刚要回话的时候,那头老二赵随武就说道:“爹,你也知道,去年闹蝗灾,那样的收成,咱们留的稻种本来就不多,今天我和大哥把稻种都给泡了,没多余的。”

赵以飞就像听不懂他二叔话里拒绝的意味似的,满脸欣喜,说道:“泡了水的也成啊,我这就带回去,等到明天我就去田里给种了。”

赵节源看着大孙子一家,他自己都能省着点,可不能将大孙子一家给饿着,刚要发话叫老二拿出一点稻种给赵以飞。

坐在下面的孙艳就不乐意了,合着他大孙子就是个宝贝金疙瘩了,她的两个孩子就不是人了,她开腔说了起来,“老爷子,您可不能偏心啊,这按理说去年收成再怎么不好,稻种也该留下一点来吧,要是给了您大孙子,到了年末,饿着我以鸿和以德该怎么办?”

她两个儿子,以鸿和以德年纪都不过八九岁,经常在老爷子面前卖乖讨巧,也是深得老爷子的喜欢。孙艳这么一开口,赵节源也是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李芬芬很是不乐意,说道:“以飞家里不过只有两口人,又要不了多少稻种,况且以鸿跟以德才多大,又能吃多少粮食,怎么就不能给点了?”

孙艳哼声,将赵以飞面前的那碟子红烧肉摆在了自己儿子面前,“反正我一个寡妇,能依仗的,也就我两个儿子了,以前老三还在的时候,你们大房可不敢这样,”她对上赵节源,叫屈起来,“老爷子,您可不能偏心呐。”

旁边二房自然也不乐意了,嘴里头也说着不能叫老爷子偏心的话。其实要借的话,自然能分出一些的,但是二房和三房就是看不顾大房占了便宜。

老爷子本打算要借的话,被他们三言两语给堵了回去,心里头也不大痛快,将怒气全都撒在了孙艳身上,“说的什么混账话,以飞是以鸿他们的大哥,以后以飞还能叫他们吃亏了不成?”

他转头又对老二说,“随武,你待会拿出一些稻种出来给以飞。”

话音刚落,孙艳又嚷嚷了起来,“老爷子,您要是非得这么偏心,我看呐,这一大家子干脆都分出去得了。”

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老爷子胡子都歪了,直杵着拐杖,“你要是再说分家的事情,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看得出来老爷子是真的动怒了,这下连赵以飞都不敢说话了。赵小雅看够了戏,饭也吃得饱了,将碗一搁,对老爷子说道:“爷爷,你要是非借给大哥稻种也不是不行,依我看,您借出去两斤稻种,到了收稻的时候,叫大哥相应地还回来五十斤米。大哥都说了是借,有界也该有还才叫公平。”

虽然说赵以飞已经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但是还时不时地回家一趟,隔三差五就说要借这借那的,说是借的,依着老爷子宠孙子的性格,哪会真的要让他还的。因此他这次说借稻种,老爷子压根就没想着还要还的事情。

赵小雅这么一说,倒叫二房和三房附和起来,陈杏芳立即点头道:“小雅这话说得没错,如果老爷子你非得要借的话,得让以飞到时候还回来。”

赵以飞恨得牙痒痒,他之前只是听说了这几天家里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她妹妹现在这么有能耐了,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是他说的借,有借有还才是正理。

老爷子手抚着拐杖,垂着眸子半天都没说话。

李芬芬也被赵小雅这一番话气得不行,她伸手就去拧她的耳朵,“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大哥虽然是出去单过了,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什么借的还的,我看你是想造反了吧?”

赵小雅皱着眉头,躲过了李芬芬的手,继续对老爷子道:“我只是这么一说,具体怎么做,还要看爷爷你的意思。”

赵节源是家中唯一的长辈,这么多人,甭管是谁,都得听他的话,虽然长房不大乐意,但是为了安抚二房和三房,他最后点了点头,“就按照小雅说的这么做,”看到赵以飞脸都被气歪了,“以飞,你也知道这稻种不是说借就能借的,今日我做主,借你两斤,不过等了秋收的时候,你得还五十斤粮食回来。”

如果不是家中真的是一点稻种都不剩了,赵以飞也不会来家里借的,眼看着村里人都在播种了,要是再不去的话,这一年都没了吃的,只能等着饿死。他就算再不高兴,也只能答应下来。

这么一番风波总算是过去了,一顿饭因着赵以飞的事情,吃得索然无味,赵小雅的耳边总算是清静了一些,什么时候她能拿着足够的银子,也能自己去盖几间屋子,出去过自己的潇洒日子就好了。

吃过饭之后自然还是赵小雅来收拾碗筷的,一桌子的残羹冷炙,各房的都回了自己的屋子去了,三婶孙艳走在最后,带着她的两个儿子,看着赵小雅,神情似笑非笑着说道:“小雅之前经历了那些事情,如今变得懂事多了,比你那娘可明白事理。”

虽然平时的时候,二婶和她娘吵的时候最多,但是赵小雅心里清楚得很,这家人里,最厉害的角色,还是三婶孙艳。

赵小雅不动声色,只管低着头擦桌子,“三婶可是高估我了,我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其他的意思。”

孙艳经过她的时候,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你肯定是觉得自己的命不好,要怪就怪你是个姑娘,不然依着你现在这份聪明劲儿,肯定是受老爷子宠的。”

赵小雅没有答话,等人走了之后,端着脏碗脏碟去了厨房,外面的雨总算是停了下来,院子里面潮湿一片,透过小窗子,赵小雅可以看到赵以飞叫田玉兰拿了稻种走了,顺便还拿走了屋檐下面挂着的两个老葫芦,那是准备用来做水瓢的。

明天就是去耕田播种的日子了,到时候她肯定也没时间去后山采药,在这家里待着太过无趣,她宁愿去后山去采药。

赵以飞走了之后没有多久,结果那消失了将近一天一夜的赵以宣回来了,浑身狼狈不堪,一身的白袍子,上面全都是沾了泥巴,嘴角眼角都是淤青的,好像是被谁揍了一顿,疼得龇牙咧嘴的,赵小雅在厨房看见了他的那副样子,不由得发笑起来,终于有人见不惯他了吗?

赵以宣好像腿还受伤了,一瘸一拐的进了屋子里,没有过多久,果然就听见了李芬芬的大嗓门,“以宣?你这是咋的了?是谁打得你?”

赵小雅洗完了碗碟,将湿了的手随意在身上擦了下,就进了屋子里,打算继续看个笑话。

她刚踏进门槛的时候,就见赵以宣神情不大自然,可以转头不让李芬芬看到自己脸上的伤,“娘,不是别人打的,是我和朋友几个喝多了酒,在路上给摔的,不要紧的。”

这赵以宣说的什么,李芬芬竟然也都信了,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儿子,见赵小雅站在门口,她立即道:“你没见着你个摔成这样了吗?还不去办爷爷的那个药酒拿过来,给你哥揉一揉?”

赵小雅无奈撇了撇嘴,转身去了赵节源屋子里头,那瓶药酒一直是被老爷子珍藏起来的,赵小雅拿到手上的时候,悄悄地拔出了瓶塞闻了一下,不得了,这酒里面放了三七,川芎,还有姜黄和丹参,再加上酒香醇厚,最起码是二十年以上的年份,难怪老爷子那么宝贝。

等赵小雅再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赵以宣上衣都脱了,趴在床榻上,兴许是习惯使然,不等李芬芬来吩咐,她就将药酒倒在手心,在赵以宣身上淤青的地方使劲揉着。

她是做惯了农活的,手上的力道自然不轻,疼得赵以宣又是哇哇直叫,“赵小雅,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李芬芬在一边心疼极了,随后就把赵小雅退到一边,自己拿过药酒,“你滚过去,叫你给你哥揉揉,你是想害死他吗?”

这句话可真是冤枉了赵小雅,这么好的一瓶药酒,她可舍不得浪费,况且他身上的那些淤青,不用力的话,怎么活血化瘀。

不过既然母子两人不用她来,她也算是乐得自在,索性就坐在一边,听着李芬芬心疼得说道:“下次你喝多了可千万小心一点,找个人回来给你爹报信,叫你爹去接你也是好的啊。”

其实赵以宣那哪里是摔出来的,他昨晚拿了铜板,找了几个狐朋狗友去喝酒,这喝多了酒是真的,结果被赌坊的几个伙计给看见了,一直追着他讨债,身上的伤都是被打的,他只好讨饶,说回去就凑银子,才在今天被放了回来。

不过他那几个狐朋狗友里,有几个家里有钱的,有两个是在齐山书院里念书的,说是那里一年的束脩就有二十两,他脑袋转了转,忽然开口道:“娘,你还记得隔壁村的那个武大河吗?”

李芬芬一边给他揉着受伤的地方,一边点着头道:“不就是经常和你一起喝酒的那个吗?我听说他们家初八的时候就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就等着中秋的时候成亲了,哎,你的亲事到现在还没着落呢。” UKMHP09kWCCWXo3QD1+jkVLy2QZyXLHdD7bgARDsfnVsa8zoFBVvYrTpDp1x7A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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