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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矫情没有任何的意义，秦静点点头，同意了陆冉的想法。
很快，陆冉就躺在了召唤阵上面，她握住秦静交给她的匕首，对准自己的血管狠狠割下去。
登时，血流如注。
陆冉似乎能感觉到血液从身体往外流淌，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怖，但还好她天生缺乏恐怖等种种情感，连疼痛都觉得轻微，以至于如此恐怖血腥的疼痛，并没能在她心里留下太大的印象。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印象，或许是眼睛上覆盖的手的温度。
男人的手其实没有温度。
像死人一样。
他的模样也比很多年前见到的要苍白憔悴，像很长时间待在病床上似的，又如同常年不见天日的僵尸先生，体温低的可怕。
能从如此低的体温里感觉到一丝温暖的存在。
陆冉觉得自己应该不太正常了。
她不可能感觉到的，但就是感觉到了。
男人在她耳畔温柔的说：“别怕。”
陆冉闭上眼睛。
她想说自己早就不怕了。
没有人会永远害怕一种东西，就像恐怖鬼怪可以适应，鲜血死亡也一样可以。
在这个游戏这么短暂的时间，陆冉已经快要熟悉鬼怪的气息，熟悉突如其来的恐怖以及时不时的心慌意乱，惊慌失措。
可能是习惯的太快，就很容易忘记一开始的恐惧感。
血液不断的流淌着，陆冉开始觉得冷了。
她呢喃细语道：“这具身体不太好。”
“是不太好。”先生应和着她。
陆冉勾唇：“我以前的身体就不会这样，不管流多少血，都不会疼。”
戚赢垂眸，女孩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而女孩身体里的灵魂，属于陆冉的灵魂，此刻正在微微颤抖。
他半跪着，将身体化作数据，严严实实的裹住了陆冉，就好像把她抱在怀里一般，一只手轻轻的拍着陆冉的背。
对她说：“会疼的。”
“你得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它会痛的。”
失血过多下，陆冉已经有些恍惚，也或许是想要有一时的放纵，她睫毛刮着戚赢的手心。
在血腥而荒唐的梦境里，想起来一个十分美好但也有些血腥的梦。
——
那是陆冉被先生买回家第二个月。
作为一个残次品，她早就习惯了在前任主人家里做牛做马的生活，有时候前任主人不顺心会狠狠揍她一顿，最轻的是鞭子抽打，最终的是高跟鞋踩手指头。
都说十指连心。
不过她没有这个忧虑，因为作为一个试验品，她是没有痛觉的。
也不是没有，是她无法理解疼痛。
身体的伤害仍然存在，但神经无法接收这种疼痛。
作为一条宠物，连狗都不如的试验品，陆冉要做的就是讨主人欢心，否则随时就会被主人抛弃。
而被抛弃的试验品，还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这种玩意儿下场只有灭亡。
除非有人能把她从拍卖台带走。
——那个人是先生。
后来，陆冉才知道他的名字叫戚赢。
被戚赢带回去的第二个月，吃饭的时候，戚赢忽然生了气。
陆冉不明白为什么，但她很聪明。
前主人哪里学来的生存技能让她非常敏锐的判断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种时候要做的事，就是先主人一步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