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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见血成形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问佘颖。

“不太清楚……巫教没有明确的记载。”她犹豫着回答,“先看看里边是什么情况再说。”

我走到铁门前,它仍在向外散发着热浪,不过温度降低了许多。原来里边是个跟电影院差不多大小的房间,房间正中立着一盏人形的巨大铜器,它几乎顶到了屋顶,一条腿独立,另一条腿抬起来,小腿横在膝间,两只胳膊抱在胸前,仿佛在跳某种奇怪的舞蹈。最惹人注目的是比起身躯,它的脑袋格外大。眼睛笑眯眯地,嘴却张得格外大,与其说是在在大笑,我感觉更像是在惨叫。

我注意到它的口中隐隐泛着红光,不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看来它是个加热器,那股骇人的热浪正是这个铜器上散发出来的。大概佘颖打开大门后触发了机关,它停止了运作,否则这间屋子根本就是生人勿近。

“看来我没猜错。”佘颖叹息道,“这个器物叫屠祸,里边是空心的,装着木炭和油。一经点燃,至少能发热个把月,足以彻底蒸干巫师尸体里的水分。”

个把月?那么是谁在这时候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点燃了长明灯和这个铜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帮助我们,还是提前布下陷阱,等着我们来钻?

我瞅瞅老康,他似乎没有注意我们的对话,而是盯着那些黑珠子出神。他用脚拨弄了几下,觉得应该不烫手了,俯身用两根手指捡起了一颗。

没想到这东西跟鸭子汤差不多,看起来凉了实际还是很热,刚一入手他便被烫得嗷嗷直叫,本能地把珠子向旁边扔去。赶上我霉运当头,珠子不偏不倚地恰好掉进脖子里,我觉得一个细小而滚烫的东西从脊背自上而下滑落,手舞足蹈连蹦带跳地想把它弄出来,可是袍子太长,扣多腰带紧,一时竟解不开。

佘颖抓住了我,将手从后颈伸了进去,我连忙很配合地半蹲下去。她冰凉的小手跟胳膊像条蛇一般,飞快地一进一出,然后那个灼热的珠子便被取了出来。

虽然警报解除,我还是觉得背后火辣辣的。幸好隔了一层内衣,烫伤不严重,尽管如此,依然感觉像被抽了一鞭子,又疼又痒,忍不住对老康吼道:“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老康有点尴尬,但嘴上却不服软,干笑一声:“我十八般兵器皆通,唯独没练过暗器。”

我明白他也是无心之失,但满腹郁闷总得找个发作的地方,于是向设计这个地方的巫师们转了火:“你说这些人是不是神经病?好好的一个蒸尸体的地方,非要堆这么多黑珠子,他们想把这里改造成桑拿房卖门票赚钱么?”

这几句本是纯粹的气话,然而佘颖却咝了一声,她把黑珠子用衣袖垫着,托在眼前仔细观察,眼中再次出现了那种既惊且疑的表情。

我看到她的拇指食指的指尖有两点红痕,明显是刚才取珠子时烫到的,既感动又心疼,问她要不要包扎一下,她却充耳不闻,忽地把珠子扔进屋子,伸进脑袋向对面展望。

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铜人的背后有另一道铁门,铁门紧闭,不知道是否上了锁。

佘颖缩回头,飞快地转动着眼珠,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计算什么。念叨了一会,她从腰间取出一条布带,撕成几条,让我和老康缩手入袖,帮我们扎紧了袖口。

“你们一会跟着我进屋,脸上出汗用袖子去擦,千万不要滴在地上。”她神情严峻地嘱咐,“走路时一定要稳,当心别滑到。屋子里温度要是太低,对面那扇门便打不开,咱们只能冒这个险。”

她没说万一失误后果如何,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严重性。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问为妙,问清了没准会更紧张。

老康大概也抱着同样的想法,他抬起胳膊,用袖子先劈头盖脸地一顿狂擦,大胖脑袋红润而油光可鉴,比打了蜡的红烧猪头更引人注目。

佘颖见我们做好了准备,深吸一口气,一声令下,我和老康紧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

幸好脚上穿的是厚厚的皮靴子,饶是如此,仍像是踩进了烈日下滚烫的沙子一般难受。在沙滩上被烫了可以狂奔,我们生怕滑倒,只能小心翼翼地慢慢前行。

来到铜人脚下时,温度比门前提高了不少,只听到轰隆一声,我们进入的铁门重新关闭了。这下可好,真成了有进无退。

好不容易来到了对面的铁门前,佘颖弯腰盯着门把手位置的一块方形的雕纹。她用手按了下左上角,那地方陷下了豆腐干大的一小块,再按中间时,虽然陷了下去,但刚抬手便又恢复了原状。

佘颖咦了一声,抬头看了看门轴,那里有跟细细的铁链通向门后,随着温度的降低,链子收缩,渐渐被拉直。我猜这也是道机关,如果温度太低,链子被拉断,机关发动,门就再也打不开了。

“你们别着急,给我点时间。”她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可我还是听出了一丝焦急。

再看老康,他半低着头,脖子跟下巴全缩进了领口,抬起两条胳膊左一下右一下地擦拭脑门上的汗水,两条腿一抬一放,一抬一放,不知道情况肯定会以为他是在跳草原上的迎客舞。

我灵机一动,开口问:“老康,草原上的冬天是不是特别冷?”

“嗯。”他瓮声瓮气地回答。

“有多冷?是不是能把鼻子冻掉?”

“比那厉害!”他领会到了我的意图,开始配合我的精神转移法,“我小时候有年冬天,出门忘了带帽子。本来想去河边破冰摸鱼,到了河边被被风一吹,坚持不住了,想撒腿跑回家,结果肚子不争气,疼得要死要活。找了块石头后边脱裤子拉稀,妈个蛋的,没想到一股转圈风过来,全被刮到腚上冻住了!”

我噗的一声,赶紧用袖子捂住嘴:康胖子啊,你要不要这么实在,别人顶多讲个尿尿被冻住的故事,这么恶心的往事你也好意思讲出来?

“你说去河里摸鱼?我们来的时候没见过什么河啊。”我吞下酸水,继续跟他闲聊。

“有几年大旱,都干了。”老康沉浸在回忆里,“那条河是真带劲,冬天可以滑冰,春秋可以钓鱼,最爽的就是夏天,热得汗流浃背的时候往里边那么一跳,那感觉简直没法形容……喂,丫头,你行不行,我要坚持不住了!”

“快了,再坚持一下。”佘颖边说边飞快地按着方格。

“老康你别嚷嚷!看你这体型,肯定是酒肉全能。”精神转移法不行,我决定使用爱好诱惑法,“你最喜欢什么酒?”

这招挺好使,一听到酒,老康不禁开始吧唧嘴:“那得算是我媳妇酿的酒,她厨艺不行,但是酿酒的本事绝对一等一,那个酒,真是香醇可口,而且不上头,喝一坛子,睡一宿觉照样生龙活虎!哎,可惜她死得早……”

我一看他把口水全咽到肚子里了倒是不错,可又要掉眼泪岂不是前功尽弃,连忙继续打岔:“节哀顺变哈……你年纪也不太大,没想再找个?”

“崔老二倒是一直惦记这事,前些日子他让我去见了个美女,说是看好了就娶过门。他眼光倒是不错,那美女确实漂亮,脸盘,胳膊,腰条,腿……”他大概是热糊涂了,话题直奔下三路,说着说着闭上了眼,也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下流场景。

不知道是那美女太性感还是他的脑洞太大,眉飞色舞间,鼻子里居然流出了血!

我吓得大惊失色,刚想上去帮他擦,听得佘颖一声欢呼:“成了!”

铁门咔嚓一响,老康像是回过魂来,撒腿就往门里跑,转身之间,几滴鼻血落到了地面的黑球上。说来也奇怪,鼻血没有被蒸发,反而停留在黑球上一动不动。

佘颖看得真切,她惊叫一声拉起我向门里冲去,进去后她招呼我赶紧把门推上。眼瞅就要完全关闭时,一道红光从缝隙里射了进来! 6/Up6X5JRFFYFo49GhBwH5tFKwj5hpOTFBefOGGScHPLEiCYOxlFb44gQiV1oI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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