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第十四章 亲人重逢王家庄

明月高悬,星光闪烁,虽是深夜,然李悝相国府依然灯火辉煌,整个相府都沉浸在一种欢乐祥和的气氛之中。

婚房内,处处洋溢着喜庆之象,鬼谷子、韩楚并排坐于案内,二人相互牵手,倾心交谈。

“夫君,今日是奴家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奴家嫁于夫君,遂了心愿,有了依靠。”韩楚停顿下来,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鬼谷子,片刻之后,只听她温柔地说道,“这种感觉真好!楚楚有了夫君,心中便觉有了家。”

“楚楚早已在禅的心里,楚楚就是家。”

“夫君也在奴家心里,夫君也是奴家的家。”

“家就是夫妻双方,你心有我,我心有你。”

“奴家自幼没了父母,四处漂泊,今日始知家的温暖。”

闻听韩楚之言,鬼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儿女有父母,便有家;男女成婚,即成家。有家便有了温暖,有了着落,有了希望,有了生活的方向。”说到此处,鬼谷子停顿下来,沉思有顷,接着言道,“可天下诸侯战乱,有多少百姓没了家,少了温暖,失了依靠!”

“但愿战乱早日结束,天下早日太平。”

“终有一日战乱会平息,天下能太平。”

“奴家知夫君胸有大志,要做天下大事,奴家会一生一世追随夫君。”

听着韩楚温情的话语,鬼谷子用手抚摩一下韩楚的脸庞道:“楚楚真好!”

韩楚看一眼鬼谷子,顿感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霎时传遍全身,只见她情不自禁地倒在了鬼谷子的怀里。

此时的韩楚醉了,她沉醉在新婚的美妙之中。

不知不觉一月已过,转眼到了深秋。

秋风萧瑟,天空阴沉,魏国安邑一奴隶主府宅大门前的两棵树上,分别绑着一男一女两个只穿着内衣且衣衫不整的奴隶。只见一个胖胖的奴隶主拿着一把剑站在旁边,三个彪形大汉持剑威严地立于其后。一个凶神恶煞的彪汉抡起鞭子正在交替抽打着被绑在树上的两个奴隶。

“说!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勾引的谁?”

奴隶主瞪着两眼,愤怒地看着被打得死去活来的两名奴隶。

面对奴隶主的质问,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两名奴隶忍着疼痛,皆默不作声。

看到他们闭口不言,奴隶主气急败坏。

“身为女奴,本应恪守妇道,”奴隶主指着被绑在树上的女奴愤怒地吼道,“可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闻听奴隶主之言,已是满头大汗的彪汉又抡起鞭子向女奴的身上打去。一鞭鞭下去,只打得这个女奴皮开肉绽。

女奴不停地嚎叫声深深地刺痛着男奴隶的心,好像鞭子是抽打在他的身上。

“老爷,都是奴才的错,求您别打她了,打死奴才吧!”男奴两眼看着奴隶主,泪流满面地向他乞求。

奴隶主向前走两步,拔出剑来,用剑指着男奴恶狠狠地说:“没看出来,你倒挺丈义。你不是想死吗?好,好,好!今日我就成全你。”

奴隶主边说边举起剑来,一剑刺向男奴的胸膛。只见男奴立时口吐鲜血,头一歪,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对他不公的世界。

见男奴隶被刺死,围观的众人皆吓得浑身颤栗,个个向后退去。

却道鬼谷子、韩楚、宋月常在闲暇之时到街上转转、看看,以了解百姓生活。今日和往常一样,只见鬼谷子手持木如意,韩楚、宋月紧握宝剑,正走在安邑的街道上。

“先生、阿姐,你们看,那边围了许多人。”宋月走在前面,于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手指向左边的路。

闻听宋月之言,鬼谷子、韩楚紧走几步,来到十字路口,抬头看去,果见左边不远处有众人围观。

“夫君,不知前面有何事情?”

“走,过去看看。”

鬼谷子、韩楚、宋月边说边向围观的人群走去。

奴隶主府宅大门前,彪汉仍在不停地抽打女奴。

女奴看到男奴被刺死,惊恐而痛心地流下两行眼泪。只听女奴忍着疼痛哭喊道:“老爷,把奴婢也杀了吧!把奴婢也杀了吧!”

奴隶主从男奴的胸膛拔出剑来,用带血的剑指着女奴恶狠狠地说:“好!好!好!我看你们是死不分离。不如我就成全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货!”

闻听奴隶主之言,打人的彪汉退至一旁,奴隶主举剑便向女奴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鬼谷子、韩楚、宋月已推开围观的人群,进到里面。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鬼谷子一个箭步跃上前,用木如意挡住奴隶主的剑。

“住手!”

由于鬼谷子用力过猛,奴隶主的剑被鬼谷子用木如意打飞、掉落在地上。奴隶主右手的虎口被震裂,疼痛得直叫唤。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奴隶主不知所措,只听他不停地叫道:“哎哟,疼死我了……哎哟,疼死我了……”

围观的众人看到如此场面,个个目瞪口呆,皆惊愕地看着鬼谷子。

奴隶主用左手握住被震裂的右手虎口,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地喊道:“你……你……你是何人?竟敢坏……坏我大事!”

鬼谷子两眼瞪着奴隶主,质问道:“你为何滥杀无辜?”

闻听鬼谷子之言,奴隶主气极败坏地说:“无辜?你是说他们无辜?”

鬼谷子进一步逼问道:“请问,他们犯了何罪?”

“何罪?死罪!”

“何为死罪?”

奴隶主阴沉着脸说道:“身为奴隶,他们本应老老实实,循规蹈矩,谁知他们却在背地里男欢女爱,干出了这见不得人的龌龊之事!”

鬼谷子怒道:“何为龌龊之事?他们是人!他们也要过常人的生活。他们追求常人的生活有何过错?”

“他们是奴隶!”

“奴隶也是人!你无权杀害他们!”

“他们是我的家奴,我想杀就杀!”

“怕是今日由不得你!”

“反了!反了!”

奴隶主扭头对站在其身后的四个彪形大汉吼道:“给我把他拿下!”

四个彪形大汉应道:“是,老爷。”

但见四个彪形大汉拔出剑来,蜂拥而上,把鬼谷子团团围在中间。

韩楚、宋月见状,上前一步,欲与四个彪形大汉搏杀,被鬼谷子举手制止。

“楚楚、小月,你们退下。”

闻听鬼谷子之言,韩楚、宋月收剑退回原地。

四个彪形大汉举剑一起向鬼谷子刺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四个彪形大汉向鬼谷子刺来的那一瞬间,只见鬼谷子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用两脚对准那四个彪形大汉的头部扫淌一圈。四个彪形大汉皆被鬼谷子扫准头部,跌倒在地上,一个个疼痛得鬼哭狼嚎。

站在一旁的奴隶主见状,脸色吓得煞白,转身欲逃。

看到奴隶主转身欲逃,鬼谷子一个箭步跳过去,站在奴隶主面前。只见鬼谷子左手拿着木如意,右手抓起奴隶主的衣领,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他抓起,并顺手扔过去,使奴隶主肥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四个彪形大汉的身上。

奴隶主与四个彪形大汉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痛得直叫唤:“哎哟……哎哟……”

围观的众人都为鬼谷子的英雄壮举拍手叫好:“好汉……好汉……好汉……好汉……”

奴隶主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面对鬼谷子惊恐地跪在地上。四个彪形大汉一个接一个地从地上爬起来,皆浑身发抖地跪在奴隶主后面。

奴隶主面对鬼谷子不停地磕头作揖:“好汉饶命!不……是爷爷,请爷爷饶命!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四个彪形大汉也不停地磕头作揖:“请爷爷饶命!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鬼谷子看着他们五人,郑重地告戒道:“请记住,奴隶是人不是物。以后不许仗势欺人,不许滥杀无辜!能做到吗?”

奴隶主跪俯在地上,头不敢抬起,只是不停地说道:“能做到,能做到,请爷爷放心,请爷爷放心……”

四个彪形大汉皆跪俯于地,也跟着奴隶主低头言道:“能做到,能做到,请爷爷放心,请爷爷放心……”

“起来吧,今日暂且饶过你们,希望你们以后能好自为之!”

闻听鬼谷子之言,奴隶主及四个彪形大汉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拣起丢在地上的剑,狼狈而逃。

看到奴隶主及四个彪形大汉狼狈逃窜,围观众人又皆呼道:“好汉……好汉……好汉……好汉……”

看到奴隶主苍惶逃去,韩楚、宋月赶紧走至树下,帮女奴隶解开身上的绳索……

自在街上看到奴隶主滥杀奴隶的一幕,鬼谷子的心始终不能宁静。一日,鬼谷子与李悝相对坐在相国府客堂,边吃茶边说事。

鬼谷子道:“前些日子,在下与夫人及小月在城中闲逛,遇到了一件极不好的事情,甚是气愤。”

李悝问道:“是何事?先生不妨说来听听。”

“在下见到一奴隶主公然滥杀奴隶。”

“多少年来,奴隶主杀奴隶就如同捻死蚂蚁一样。”

“奴隶主草菅人命,私杀奴隶的恶习要变一变。”

“难呀。”李悝停顿一下,思虑片刻道,“这事的确很难,即使是奴隶主杀死了奴隶,奴隶主也不会抵命,刑不上大夫。”

“这个要变。”

“如何变呢?”

“禁止虐奴、杀奴,进而废奴!”

“如何禁?又如何废呢?”

“相国不是在筹划变法吗?这事可以写进法里,使废奴有法可依。”鬼谷子停顿下来,两眼看着李悝道,“只要是违了法,无论是何人,一律按法论处,该抵命就得抵命。”

“要是将军违了法,太子违了法,或是先生您违了法呢?”

“无论是将军还是太子,或是相国与在下,在法的面前都一样,是平等的。”

“君上能同意吗?”

“君上是开明之君,只要将利害陈述清楚,在下想君上一定会同意的。”

闻听鬼谷子之言,李悝沉思有顷,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鬼谷子说道:“就照先生所说,我们共同向君上陈述……来,让我们以茶代酒,祝废奴成功。”

“祝废奴成功。”

鬼谷子与李悝边说边端起茶盏同饮。

“能与先生共同探讨变法之事,这是在下的荣幸。”李悝两眼看着鬼谷子,停顿片刻之后道,“先生何不定居魏国,你我同辅君上,富国强民?”

鬼谷子看李悝一眼,平静地说道:“魏国有相国足矣。在下多年漂泊在外,未尽孝道,如今已成了家,早该回家看看老母了。”

李悝问道:“先生何时动身?”

鬼谷子道:“等见了君上再定日子。”

秋去冬来,转眼已进入腊月。话说鬼谷子辞别魏文侯回家探母,此时他与韩楚、宋月乘坐着魏文侯送他的驷马大车正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

外面雪越下越大,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车夫赶着马车缓慢地行进在空旷的原野上。空旷的原野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马车过后,雪地上留下两行长长的车辙,随后又被大雪覆盖。

由于风急雪大,天气寒冷,车内鬼谷子、韩楚、宋月皆穿着厚厚的裘衣锦裳。

韩楚问道:“夫君,还需多少时日才能到家?”

“地上积雪太多,路不好走,要是无啥意外,明日便可到家。”

宋月看着鬼谷子好奇地问道:“先生,您有多长时间没回家了?”

鬼谷子思虑片刻道:“算起来已有四十年了。”

“啊!”闻听鬼谷子之言,宋月惊叹一声道,“这么长时间了,说不定老夫人早把您给忘了。”停顿片刻之后,宋月又道,“先生,都过去四十年了,那家里人还能认识您、您还能认识家里的人吗?”

“时间再长,娘都不会忘记儿子,儿子也不会忘记娘。”鬼谷子说到此处停了下来,只见他沉思有顷,然后说道,“只是有一个妹妹,当年我离开家时,她才六、七岁,四十年过去了,如今都长成大人了,这次回家恐怕不好相认。况且,我和妹妹只见过一面。”

宋月问道:“如何只见过一面呢?”

“这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妹妹是娘捡来的。”

“捡来的?”闻听鬼谷子之言,宋月甚感惊讶。

鬼谷子感慨地说:“是啊,四十年前,在一次逃难当中,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和家人走散了,举目无亲,娘看她甚是可怜,就收养她做了义女。”

宋月道:“原来是这样。”

韩楚听到鬼谷子的话,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当年失散的姐姐。

“我也有一个失散的姐姐,听家宰说当年姐姐和我失散时,也只有四、五岁。”

触景生情,鬼谷子与宋月的话勾起了韩楚对亲人的思念。

宋月问道:“阿姐,你还能记得姐姐的样子吗?”

韩楚叹道:“如何能够记得?那时我才两、三岁,对姐姐毫无印象,这都是后来听家宰说的。当年兵荒马乱的,姐姐也许早不在人世了。就算还活着,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即使站在对面,恐怕都难以相认。”

鬼谷子看着韩楚关切地问道:“楚楚,你还记得当年在什么地方、是如何与姐姐失散的吗?”

“听家宰说,当年爹被奸臣陷害,全家被杀,当时我和姐姐被一个老家宰所救,才得以活命。后来那个奸臣得知我姐妹二人还活在世上,便到处搜查,不得已老家宰带着我姐妹二人改姓易名,流落他乡,跟着一群逃难的人四处流浪。当时到处是战争,遍野是尸体。一日,我们被一伙歹人冲散了,家宰抱着我只顾逃命,以为姐姐就在后面跟着,可是当他再回头看时,姐姐竟不见了。至于在什么地方,是何时走散的,家宰也说不清。”

韩楚说着说着竟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痛楚的眼泪。

“可恨的奸臣,我要把他千刀万剐方才解恨!”听完韩楚的诉说,宋月对奸臣恨得咬牙切齿。

韩楚说完,从袖中拿出丝绢,擦擦脸上的眼泪道:“听说后来那个奸臣也被除死了。”

“阿姐,奸臣除死了,仇报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只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就忍不住流泪了。”

听到韩楚诉说的苦难家事,鬼谷子沉思片刻后叹道:“战乱使天下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韩楚道:“但愿这战乱能早日结束,还天下太平!”

“终有一日这天下会太平、百姓能乐业!”

闻听鬼谷子之言,韩楚、宋月冲着他会意地点点头。

外面仍在飘着雪花,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鬼谷子乘坐的驷马大车缓慢地行进在通往王家庄的道路上。

车内,鬼谷子撩开车上的窗帘,看着外面的飘雪言道:“雪还在下,天已黑了,我们就到前面找个客栈先住下吧。”

“外面天寒雪大,早些住下暖和暖和。”

“阿姐一说,小月也感到冷了。”宋月说着赶紧用双手裹紧身上的衣服。

韩楚看着宋月说道:“小月,来,靠近一点,这样挤着暖和。”

宋月将身子挪了挪,紧紧地靠在韩楚的身上。

翌日申初,鬼谷子的驷马大车进入王家庄,来到王凤芝的家门口。天空仍在飘着雪花,鬼谷子、韩楚、宋月从车上下来,径直走进院内。

此时,王凤芝、小云正在客堂坐着说话,忽听到院中有人进来,小云乃道:“小姐,你听,外面像是有人。”

“这冰天雪地的,会是何人呢?”

“小姐,我出去看看。”小云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鬼谷子站在院中,看到小云从客堂出来,急忙走上前去。

“云姨!”

小云两眼直盯着鬼谷子,仔细辨认了半天。

“你……你……你是谷子?”

“云姨,我是谷子。”

“谷子,外面冷,快……快到屋里暖和暖和。”

鬼谷子搀着小云向客堂走去,韩楚、宋月跟在后面。只听小云高兴地喊道:“小姐,小姐,您看谁回来了!”

王凤芝起身仔细打量着鬼谷子、韩楚、宋月,最后又把目光落在鬼谷子身上。看有片刻之后,王凤芝颤微微地说道:“你……你……你是……是谷子?”

鬼谷子看到母亲王凤芝憔悴的面容,心里顿感酸楚。只见他两眼含泪,扑通一声跪倒在王凤芝面前。

“娘!不孝儿子回来了。”

看鬼谷子磕头,韩楚、宋月也随鬼谷子跪倒在地上。

王凤芝双手颤抖着,将鬼谷子拉起来,仔细看了好大一会儿。小云赶紧将韩楚、宋月拉起,站于一旁。

“是谷子回来了?”王凤芝看着鬼谷子,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娘,谷子回来了!”

鬼谷子一边为王凤芝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示意韩楚、宋月走向前来。

看到韩楚、宋月走过来,鬼谷子道:“这是娘。”

韩楚、宋月向王凤芝施礼并异口同声喊道:“娘!”

王凤芝擦一下眼角上的泪花,看着韩楚、宋月应道:“唉。”

鬼谷子指着小云道:“这是云姨。”

“云姨!”

小云连忙应道:“唉。”

鬼谷子指着韩楚、宋月道:“娘、云姨,这是楚楚,这是小月。”

王凤芝一手拉着韩楚一手拉着宋月的手问寒问暖。

“多好的姑娘啊,小云,你看这俩姑娘长得多俊!”

“是啊,真是天下难得的美女。”

小云看着韩楚、宋月,脸上乐开了花。

“只顾说话了,竟忘了坐,来,我们坐下来说话。”

王凤芝高兴地舒展了一脸的皱纹。

虽是腊月寒冬,竟管外面飘着大雪,然此时的屋内却充满了无限的暖意。由于鬼谷子与韩楚、宋月的到来,使这个平时安静的家突然热闹起来。王凤芝、鬼谷子他们说说笑笑,边说边坐。等王凤芝坐于上坐后,韩楚、宋月挨着王凤芝,一边一个坐下。鬼谷子、小云坐在两边。

待大家坐下后,鬼谷子环视一下屋内,突然问道:“娘,嬛嬛呢?如何不见嬛嬛?”

“是谁在找我?”

虽着清亮的声音,就见王嬛拉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门外走进客堂。

看到王嬛进来,王凤芝忙道:“是你谷子哥哥回来了。”

王嬛看着鬼谷子,鬼谷子看着王嬛,二人对视良久之后,王嬛慢慢走过去,鬼谷子缓缓站起来。

“嬛嬛!”

“哥哥!”

鬼谷子、王嬛兄妹二人离别四十年后,此刻怀着激动的心情,紧紧地抱在一起。

“娘,娘,他是谁呀?娘,他是谁呀?”看到王嬛与鬼谷子抱在一起,王福拽着王嬛的衣角不停地追问。

“福儿,这是舅舅,快叫舅舅。”听到王福的问话,王嬛松开鬼谷子,拉着王福让他与鬼谷子相认。

王福抬头看着鬼谷子稚嫩地叫道:“舅舅。”

“让舅舅抱抱福儿。”

鬼谷子抱起王福走到宋月面前。

“叫姑姑。”

“姑姑。”

宋月抚摸一下王福道:“福儿真乖。”

鬼谷子抱着王福又来到韩楚面前。

“叫舅母。”

“舅母。”

“福儿乖,让舅母抱抱。”

韩楚从鬼谷子手中接过王福坐下来。

鬼谷子坐回原处后,王嬛忙着沏茶倒水。

韩楚看到王福胸前佩戴着一块透明的白玉,十分惊奇。她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阵,当她看到那块白玉上面刻着一个‘雪’字时,脸色竟变得严肃起来。

“福儿,告诉舅母,这玉是哪里来的?”

“是娘给的。”

“福儿摘下来给舅母看看好吗?”

“好吧。”

王福说着摘下胸前的玉佩交于韩楚。韩楚接过玉佩看了片刻,然后从脖子上解下自己佩戴的一块白玉放在一起对比。

王福看到韩楚手中拿着两块玉佩,好奇地说:“舅母,这两块玉为何一模一样?”

此时王嬛正好端着茶走到韩楚面前,当她看到韩楚手中拿着一模一样的两块玉佩正在对比时,不觉打了一个惊愣。

王嬛将茶盏放于案上,两眼紧紧地盯着韩楚手中的两块玉佩,心里好像想起了什么。

“楚楚姑娘,能让我看看你这块玉佩吗?”看着韩楚手中的玉佩,王嬛若有所悟。

韩楚把两块玉都交于王嬛。王嬛将玉佩拿在手中,仔细对比着,这两块玉大小、形状、颜色全都一样,只是上面刻的字有所不同,一块上面刻着一个‘雪’字,另一块上面刻着一个‘雨’字。

看着两块相同的玉佩,王嬛忍不住问道:“楚楚姑娘,你家里还有亲人吗?”

“没了,只是听家宰说,我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姐姐,至今杳无音信。”

“家宰如今身在何处?”

“家宰早已过世。”

“你还有别的名字吗?”

“听家宰说,我原本不叫韩楚,叫魏雨,失散的姐姐叫魏雪。”

“魏雨、魏雪……魏雨、魏雪……”

王嬛神色异样的重复着两个名字,手里拿着两块玉佩,反复观看,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沉思一阵之后,王嬛抬起头来看着韩楚,惊喜地叫道:“楚楚,你是小雨?”

“你是……”闻听王嬛之言,韩楚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妹妹,我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姐,魏雪!”王嬛两眼深情地看着韩楚,悲喜交加。

闻听此语,众人皆是一怔。

韩楚两眼紧盯着王嬛慢慢地站起来,眼含热泪地说道:“你是魏雪,我的姐姐?”

“小雨,我就是魏雪,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姐。”王嬛两眼含泪,声音有些哽咽。

“姐姐!”

“妹妹!”

韩楚、王嬛两人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忍不住流下了失散多年重逢后心酸、悲伤、兴奋、喜乐……说不清、道不明的泪水。

失散多年的姐妹今日得以相见,王嬛、韩楚的心情自是不说,屋内的众人亦甚是惊喜。王嬛、韩楚一番姐、妹情深之后,各自坐下,众人皆沉浸在这喜悦的氛围之中。

看着王嬛、韩楚姐、妹相逢的动人场景,王凤芝高兴地说道:“‘玉’是吉祥物,今日若是没有这两块玉佩,怕是嬛嬛、楚楚虽是对面而不得相认。”

“是啊!”王嬛停顿一下,沉思有顷,然后抬头说道,“这要感谢爹当年给我们的玉佩。我记得爹当年从一块玉石上刻下了一模一样的三块玉佩。”

闻听王嬛之言,韩楚禁不住问道:“三块玉佩?”

“是三块玉佩。”王嬛沉思片刻道,“你的那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雨’字,我的这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雪’字,还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云’字……”

“还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云’字?”韩楚看着王嬛迷惑不解地问道,“那这块玉佩今在何处?”

“我们原本是兄妹三人,那块刻有‘云’字的玉佩是哥哥的。”

“哥哥?”

“是的。我们还有一个哥哥,他叫魏云。”王嬛说到此处,停了下来,只见她沉思片刻之后道,“可惜他被奸臣杀害了……”

韩楚怒道:“可恨……可恨的奸臣!”

“世道乱,世道太乱了!”王凤芝停顿一下,看着韩楚问道,“可怜的楚楚,那时你年纪尚小,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闻听王凤芝之言,韩楚便一五一十地向她讲述了自己砍坷的经历。韩楚说完,便从袖中拿出爷爷王憨给她的玉蝉。

“娘,这就是爷爷临终前留下的玉蝉。”韩楚说着将玉蝉递给王凤芝。

王凤芝看着手中的玉蝉,端详片刻,禁不住想起了她出嫁前那一日见到王憨时的情景:

那日王府大院内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景象。王凤芝身着盛装与小云从后花园里走出来,在后花园门口遇到了站在那里的王憨。

王憨看到王凤芝从后花园走出,急忙上前揖礼道:“老奴见过小姐。”

“憨叔,您这是……”王凤芝看到王憨像是有意在此等她,心里有些不解。

“小姐,你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明日是你的大喜之日,老奴是多么希望能看着你出嫁,送你一程。”王憨停顿一下,看一眼王凤芝,接着说道,“小姐,可惜老奴看不到你明日出嫁了……”

闻听王憨之言,王凤芝不解地问道:“憨叔,究竟出了何事?”

“憨叔,您说什么呢?”小云瞪着两眼,迷惑地看着王憨。

“老奴今日就要出一趟远门,这是特来向小姐辞行。”

“憨叔,究竟是何事?为何不等我出嫁之后再去办呢?”

小云问道:“憨叔,何事如此之急?”

“生意上的事,有些棘手,等不得。按说,这事本该是老爷去的,可明日是小姐的大喜之日,老爷如何能离得开呢?只好由老奴去代办。”王憨遗憾地说道,“只可惜明日看不到小姐出嫁了!以后再想见小姐……怕是难了!”

王憨说着竟忍不住流下两滴眼泪。

闻听王憨之言,想到这十几年来王憨对自己亲人般地关照,王凤芝心里竟是涌起一股难舍之情。

“这是爹给我的玉蝉,憨叔,您拿着,想我了,您就看看它!”王凤芝从袖中拿出一个玉蝉塞到王憨手里。

“使不得、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老奴如何能拿?”王憨看着手中的玉蝉,边说边欲还给王凤芝。

想到这里,王凤芝看着手中的玉蝉,忍不住流下两滴眼泪。

“想不到那日竟是与憨叔见的最后一面……”王凤芝从袖中拿出一块丝绢擦一下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憨叔,您既是躲过了那一劫,为何不来找我?”

亲人相见,久别重逢,思念之后情更深。这世间事谁能说得清,只道是无意片刻长,情深长片刻,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已过,到了晚饭时节。为庆贺亲人团聚,只见王嬛起身下厨,韩楚、宋月帮衬做饭,不一会儿功夫,丰盛的饭菜就做好了。

王家庄王凤芝家客堂内,王凤芝、小云坐在主位,鬼谷子、韩楚坐在左侧,王嬛、宋月坐在右侧,王福坐在她俩中间。面对着丰盛的美酒佳肴,小云笑着说:“小姐,今日高兴吗?”

“高兴!高兴!高兴啊!”此时的王凤芝眉开眼笑,心里无比激动。

小云道:“谷子成家了,带着媳妇回来了,嬛嬛、楚楚失散多年,姐妹重逢,这是双喜临门啊!咱们得好好庆贺!”

王凤芝笑着说:“是三喜临门,谷子娶了媳妇,嬛嬛、楚楚姐妹重逢,小月来了,我又多了一个闺女,这是多大的喜事!是该好好庆贺一下。”

王凤芝边说边端起案上酒盏,大家亦都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王嬛给大家添酒劝菜后坐回原处道:“今日我们全家团圆,三喜临门,何不给二老敬上喜酒一杯?”

闻听王嬛之言,鬼谷子、韩楚、宋月与王嬛一起端起酒盏道:“娘、云姨,我们给您二老敬酒,祝二老福入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

王凤芝、小云高兴地端起酒盏与他们四人同饮。

看到大人吃酒,王福也端起酒盏,要敬王凤芝、小云。

“福儿也敬婆婆酒,祝婆婆长命百岁!”

王凤芝道:“好!给福儿也吃一杯。”

小云道:“福儿真乖!”

王凤芝、小云举盏与王福同饮。

吃完酒后,王凤芝将酒盏放于案上,两眼看着鬼谷子说道:“谷子,快过年了,这回不走了吧?”

鬼谷子两眼深情地看着王凤芝道:“不走了,在家陪娘、陪云姨过年。”

“不走就好,今年过年咱家就热闹了,大家热热闹闹过个年。”闻听鬼谷子之言,王凤芝心里乐开了花。

说到过年,韩楚突然想起一件事,乃看着鬼谷子说道:“夫君,你别忘了六年前在鲁国和墨先生的约定。”

“忘不了,明年春夏之交与墨先生在云梦山论道。” hoDSaM9wjMN3e9VLfsR4Fs9bOHfKoiqj2nDWmTNwOTxkHUldAEfJTe2hD4SgvPbc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