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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度劫难鬼谷子韩楚成眷属

话说鬼谷子、韩楚、宋月在呼颜醍撮合下,赴泾阳酒肆与智顺、智菊、智梅化解冤仇,不想遭智顺陷害,呼颜醍死于非命,韩楚饮酒中毒。突然的变故,使鬼谷子心急如焚,他顾不上找智顺报仇,抱起韩楚急速回至顺风客栈。

泾阳顺风客栈内,只见韩楚昏迷不醒地躺在榻上,鬼谷子与宋月相对坐于案的两旁,鬼谷子忙将写好的药方交给宋月。

“小月,快去拿药,晚了,你阿姐的毒就……”鬼谷子看一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韩楚,没有把话说下去。

宋月担忧地问道:“先生,阿姐会……”

“我已封住你阿姐的任督二脉,在半个时辰内,若能拿来解药,你阿姐尚且有救,晚了恐怕就……”

鬼谷子眼里噙着泪水,满脸忧愁地摇摇头。

宋月看一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韩楚,忍不住滴下两滴眼泪。

“先生看好阿姐,小月即刻就去。”

宋月擦一下脸上的泪水,拿着鬼谷子给她的药方,急速向外走去。

再说智顺、智梅逃出泾阳酒肆后,一路狂奔回至如意客栈。此刻,只见智顺、智梅惊魂未定地相对坐于案的两旁。

“鬼谷子太厉害了,要不是我们两个跑得快,也许就没命了。”

想起在泾阳酒肆的一幕,智顺仍是不寒而栗。

“爹的仇还没有报,大哥就死在了燕国,如今,姐姐也死了。这仇……这仇何时才能报!”

智梅两眼看着智顺,露出一脸忧愁。

“无论到何时,这血海深仇一定要报!”闻听智梅之言,智顺沉思有顷,脸色阴沉地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

智梅迷茫地看着智顺问道:“如何报呢?”

“鬼谷子武艺高强,智勇双全,明着硬拼看来是不行了。当下之计,我们要先保全性命,日后再图报仇。”

“这得等到何年何月?”

“此生报不了仇,还有我们的子孙。记住爹的话,只要鬼谷子还活着,那怕是智家最后只剩下一个女人,都要报此不共戴天之仇!”

“二哥,我会记住的,只可惜姐姐死了。”

“小菊虽死了,然我们同样毒死了韩楚。”

“韩楚虽中了毒,可如今是死是活尚且不知。”

“这药毒性很大,韩楚十有八、九活不成。为了得个准信,我这就派王三去打探一下。”

棋有黑白,话分两头。只道宋月买好药后,忙从药店出来,正准备骑马回顺风客栈,突然,抬头看到王三躲在前面墙角处正鬼头鬼脑地窥探她。看到王三,宋月怒上心头,提剑直冲王三飞跃过去。王三看到宋月直冲他而来,吓得慌忙拔腿就跑。

泾阳街市上,王三惊慌失措地在前面跑,宋月奋不顾身地在后面追。街市上的众人看到此状,不知何故,皆吓得变了脸色,慌乱间纷纷避让……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逝去,泾阳顺风客栈内,韩楚昏迷不醒地躺在榻上,鬼谷子焦急地在房内踱来踱去。

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韩楚,鬼谷子心中暗道:“半个时辰眼看就要到了,小月如何还没回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韩楚昏迷不醒,宋月久不回来,鬼谷子焦急不安地在房中走来走去。片刻之后,只见他走至榻前,停住脚步,深情地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韩楚。

“楚楚,你再坚持一会儿,小月很快就回来了。楚楚,坚强些,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救活的……”鬼谷子说着说着,忍不住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

泾阳街市上,王三在前面急跑,宋月在后面紧追。王三跑得气喘吁吁,宋月追得怒火上升,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突然就见宋月一个前飞跃,跳到王三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宋月站在前面,怒不可遏地用剑指着王三道:“跑……你跑呀?再跑,我一剑刺死你!”

王三见宋月挡在面前,料定是跑不脱了,于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对宋月,磕头叩拜。只听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女……女……女侠……饶……饶……饶命!”

宋月怒道:“还跑不跑了?”

“不……不……不跑了。”

“王三,你为何要与智顺一起谋害我们?”

“女……女侠,小的只是个下……下人,在酒中下……下毒,那是智……智顺干的,不管小……小的事。”

宋月闻听王三之言,忽然想起鬼谷子还在等着她拿药为韩楚解毒救治呢。想到此处,宋月心里暗道:“坏了,先生还等着我拿药回去为阿姐解毒呢,我如何忘了呢?都是因为这个可恨的王三。”

宋月忍不住愤恨地踢了王三一脚。

“起来。”

只见宋月抓起王三拼命向回跑去。

泾阳顺风客栈内,韩楚昏迷不醒地躺在榻上,鬼谷子站在榻边,两眼深情地看着韩楚。

“楚楚,你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小月很快就会回来的……”

鬼谷子正在房间内焦急不安地走来走去,就见宋月一脚将王三踹进门内,王三扑通一声跌倒在地。鬼谷子看了王三一眼,顾不上理会他,忙转向宋月。

“小月,你可回来了。”

“先生,药……药拿回来了。”

宋月将药交给鬼谷子,鬼谷子双手接过宋月递来的药,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激动不已。

“我得赶快去把这药熬上,再晚就来不及了。”

鬼谷子边说边急葱葱地走出房去。

约一炷香的功夫,只见鬼谷子端着熬好的汤药急速走进房来。见汤药熬好,宋月忙扶起韩楚坐于榻上,鬼谷子来到榻前用药匙一点儿一点儿将药喂进韩楚的嘴里。

“先生,阿姐吃了这药,身上的毒就能解了吗?”

“你阿姐所中之毒,非一般之毒。这毒性太烈,今日这药吃下去只能缓解毒性,你阿姐若是醒来至少尚需三日。”

“三日后,阿姐身上的毒是否就全解了?”

“三日只是醒来,要全解身上的毒还得半月之久。”

鬼谷子喂完药,将药碗放于案上,与宋月一起扶韩楚平躺于榻上。等韩楚在榻上躺好之后,鬼谷子、宋月走至案前坐下。

“先生,酒坛里的酒,智顺吃了,我们杯中的酒智顺也吃了,这酒中如何会有毒呢?智顺是何时将毒下到酒里的?”

宋月看着鬼谷子,百思不得其解。

“这正是智顺的狡诈之处。为使我们相信酒中无毒,酒坛里的酒,我们杯中的酒,智顺都当着我们的面吃了。可智顺有一个动作,我们却忽略了。”

想起酒馆里的事,鬼谷子甚是懊悔。

“是何动作?”宋月看着鬼谷子,迷惑不解地问道。

“智顺将你阿姐酒爵中的后半杯酒倒入酒坛。”鬼谷子停顿下来,思虑片刻道,“他倒酒的这个动作,我们都没有在意。”

“前半杯酒倒入了智顺的酒爵里,如说这酒中有毒,那智顺如何敢吃呢?”

“你阿姐酒爵里的酒原本是无毒的。”

“那这毒是……”

“就在后半杯中。”

“小月糊涂了,前半杯无毒,后半杯如何会有毒呢?”

“毒就藏在智顺左手的袖中。”

“他是如何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将毒药下到酒里的?”

“智顺左手端着大酒爵,右手端着小酒爵,当大酒爵被倒满之后,智顺举起大酒爵让大家观看,然后将大酒爵放到案上,有意将我们的视线引向大酒爵,就在那时,智顺抬起左手,趁机将左手袖中的毒药放入右手的酒爵中并将有毒的酒瞬间倒入酒坛。”

“好阴险狡诈的智顺!”

“当时我们都大意了。如今只盼着你阿姐能早点醒来。”

“先生,你去歇会儿吧,我来看着阿姐。”

“那个王三呢?”

“被我关在了隔壁屋内。”

泾阳如意客栈内,智顺、智梅相对坐于案的两旁,只听智梅好奇地问道:“二哥,当时毒药藏在何处?你又是如何将毒下到酒里的?”

“毒药就藏在我左手的袖中……”

于是智顺绘声绘色地向智梅讲述了下药的整个过程:

泾阳酒肆内,只见智顺走到宋月与鬼谷子面前,将宋月与鬼谷子面前案上酒爵里的酒倒入自己的酒爵中。接着智顺又走到韩楚面前,端起韩楚面前案上的酒爵欲将酒倒入自己的大酒爵中,可他刚倒了一半,酒爵已满。

韩楚见状,乃道:“智先生,这足见你的诚意。你的酒爵已满,这杯酒就不用再倒了。”

“也好。”智顺停顿下来,环视一下众人道,“这一大杯酒是在下的,吾就将这半杯酒倒入酒坛,重新给韩侠女添酒。”

智顺右手端着小酒爵,左手举起大酒爵让众人观看,随后就将左手中的大酒爵放到案上,走到酒坛前,抬起左手,用左手罩着右手端着的酒爵,在众人注视案上大酒爵之时,将左手袖中毒药趁机下入酒爵中,同时将酒爵里的半杯酒瞬间倒入酒坛。

“酒里本来没有毒,毒就是在往酒坛里倒那半杯酒时下的。”智顺看着智梅,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神情。

“二哥好手段,连小妹都蒙在了鼓里。”闻听智顺之言,智梅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智顺叹道:“可惜又被鬼谷子识破了。”

泾阳顺风客栈内,鬼谷子别过宋月,走进另一房间,看到王三被反捆着手躺于地上,乃道:“王三。”

“先生。”看到鬼谷子进来,王三眼里露出乞求的神情。

鬼谷子走至王三跟前,蹲下身解开捆在王三手上的绳索,然后坐于案内。王三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鬼谷子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叩拜。

“求先生饶小的一条狗命吧!小的也是被迫无奈。”

“王三,起来说话。”

“小的谢先生!”

王三起身站于鬼谷子面前。鬼谷子两眼盯着王三看了一阵,突然叫道:“王三。”

“小的在。”

“我且问你,何时与智顺他们在一起的?”

“回先生的话,小的是智氏的家奴。”

“那你们后来如何到了齐国?”

“自从智瑶死后,智元、智顺就领着我们隐匿在一个偏远的山里。每日练武,以备报仇。这一练就是三十多年,忽然有……”

鬼谷子打断王三的话问道:“有多少人?”

“有一百多人。”

“既是报仇,为何要等三十年呢?”

“回先生话,一来是武艺不精,再者就是这三十年先生一直在云梦山。”

“既如此,我下山之后为何还不报仇?”

“智元说在三晋不好动手。”

“你接着说。”

“忽然有一天,智元把我们叫到一起,他说鬼谷子……不……小……小的该死。”王三自知说错,便伸手扇了自己两个嘴巴,“智元说先生要去齐国,要小的带五十多人先于先生到齐国。”

“到齐国做什么?”

“一是要小的先选好地方,二是打探先生的行踪。可智元给小的吃、住的钱太少,没有办法,所以小的就……”

“就抢百姓的东西?”

“小的知错。”

“为何要假扮官军呢?”

“假扮官军好……好抢。”

“王三,我再问你,智元、智顺他们为何不在齐国动手呢?”

“智元说齐国与三晋要好,不便动手。”

“如今跟随智顺的还有多少人?”

“一路上死的死,逃的逃,现如今就只剩十几个人了。”

“你以后还想再跟着智顺?”

“不、不,小的早就想离开,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

“为何下不了决心?”

“不怕先生笑话,小的离开智顺他们,不知道去往哪里,也没有钱财,不知道如何能够生存下去。”

闻听王三之言,鬼谷子从袖中拿出十金,放于案上道:“王三,拿去这十金,离开智顺,谋生去吧。”

王三见状,甚是感动,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对鬼谷子磕头叩拜:“谢谢先生!小的谢先生再生之恩!”

看着王三的可怜之相,鬼谷子挥挥手道:“去吧。”

王三面对鬼谷子再拜而起,拿起案上十金,转身向外走去。

三天后。

泾阳顺风客栈内,只见韩楚仍昏迷不醒地躺在榻上,鬼谷子与宋月甚是焦急地坐于案的两旁。

“先生,智顺谋害我们,阿姐饮酒中毒,如今仍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王三助纣为虐,你如何就放了他?”宋月两眼看着鬼谷子,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鬼谷子为何要放走王三。

鬼谷子平静地说道:“在酒中下毒,那是智顺他们想谋害我们。王三只是他们的家奴,就是一个下人,他跟随智顺那是迫不得已。”

宋月生气地说:“先生,小月说不过你,等阿姐醒了,你给阿姐去说吧。”

韩楚躺在榻上,渐渐醒来。她睁开眼睛,忽然听到宋月说话,遂用微弱的声音问道:“说什么呢?”

闻听韩楚之言,鬼谷子、宋月皆站起来,急忙走至榻前。

“楚楚,你醒了?”看到韩楚醒来,鬼谷子内心甚是欣慰。

韩楚两眼深情地看着鬼谷子,冲他微微地点点头。

“阿姐,你可醒了。你知道吗,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看到韩楚安然无恙的醒来,宋月十分激动。

韩楚微弱地说道:“是吗?我想坐起来。”

鬼谷子、宋月急忙扶韩楚坐于榻上。

看着坐在榻上的韩楚,鬼谷子问道:“楚楚,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吗?”

“我只记得喝了一杯酒,就听先生说酒中有毒,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是那个可恶的智顺在酒中下了毒。”想到智顺下毒,宋月恨得咬牙切齿。

韩楚问道:“后来呢?”

“先生看你倒在了地上,就扑过去救你,就在这时,智顺、智菊、智梅三人一起挥剑刺来,呼颜醍一看不好,就用身体护住先生和阿姐。”

闻听宋月之言,韩楚感动不已。

“呼颜醍如何?”

宋月痛心地说:“被智菊、智梅当场刺死了。”

韩楚闻听,情绪激动,不停地咳起来,只见她两眼看着鬼谷子、宋月,又一次问道:“智……咳、咳……智顺……咳、咳、咳……他……他们呢?”

看到韩楚情绪激动,鬼谷子忙安慰道:“楚楚,你身体虚弱,还是躺下歇歇吧。等你好些了,再慢慢讲给你听。”

韩楚微微地点点头。

鬼谷子、宋月小心翼翼地扶韩楚躺下。

泾阳如意客栈内,智顺、智梅坐立不安,在房中不停地来回踱步。

“已经过了三天了,不知韩楚死了没有?也不知这王三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智梅两眼看着智顺,心里甚是烦燥不安。

智顺平静地说道:“等熊七回来就知道了。”

智顺话音刚落,就见熊七急葱葱地走进来,跪地叩拜。只听熊七气喘吁吁地说道:“禀……禀报主人,韩……韩楚醒……醒过来了。”

智顺、智梅闻听,皆是一愣。

“什么、你说什么?韩楚醒过来了?”闻听熊七之言,智梅甚是惊讶。

“回……回二小姐话,韩楚醒……醒过来了。”

智顺看着熊七,沉思片刻道:“熊七,起来吧。”

“谢主人!”

熊七再拜起身站于一旁。

智梅自言自语地说:“她如何就醒过来了?”

“唉!”智顺唉叹一声,低沉而无奈地说道“天不随人愿。韩楚既是醒过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熊七问道:“主人,我们要离开泾阳吗?”

智顺瞪着眼睛,阴冷地说道:“离开泾阳,离开秦国,等待时机,再图报仇!”

却道韩楚病好之后,鬼谷子、韩楚、宋月拜访秦简公,一年后离秦赴楚。一日,鬼谷子、韩楚身上斜挎着包袱,宋月除包袱外,身上还背着弓箭,他们一行三人纵马奔驰在从秦国到楚国的路上。日近午时,他们来到楚国一风景优美之地,勒马放缓,边走边谈。

韩楚道:“先生,我们是要去郢都见楚国国王吗?”

韩楚话音未落,宋月就不满地说道:“我们刚辞别秦简公,如何又要去见楚国国王?先生,我们一路上不能只想着去见国王,也应该欣赏一下这里的山色风光。”宋月停顿一下,手指前面,“你们看,这里有树林、有花草、有山有水,风景多好啊。”

鬼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小月,我们可不是来这里游山玩水的。”

“先生,我们也不能一天到晚只想着济世救民,只想着天下之事,也该想想你自己,想想阿姐。”宋月看着鬼谷子没头没脑地说道。

鬼谷子问道:“想我什么?想你阿姐什么?”

“明知故问。”

“我可不知道,你阿姐知道吗?”

鬼谷子说着扭头看了看韩楚。

韩楚不好意思地说:“知道……知道什么呀?”

宋月看着鬼谷子问道:“先生,你不知道阿姐的心思吗?”

“你阿姐有何心思呢?”

“先生对阿姐没有心思吗?”宋月停顿一下,两眼看着鬼谷子,思虑片刻道,“先生若再迟疑,阿姐可要走了,阿姐走了,先生就再也找不到像阿姐这样的好人了。”

鬼谷子笑着说:“好厉害的嘴呀,你阿姐要走吗?我如何不知道,往哪里走啊?”

宋月急道:“先生再这样,阿姐可要嫁人了。”

“小月,休要胡说。”

闻听宋月之言,韩楚心里又喜又气。喜的是她心里有鬼谷子,鬼谷子心里也有她,气的是宋月的话未免说得太直了。

“我胡说?”宋月看着韩楚道,“先生看,阿姐的脸都红了,阿姐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整夜整夜都在想先生。”

“小月,越发胡说了。”

宋月越说,韩楚的脸越红,此时韩楚的脸红得已是有些发烫了。

“楚楚,明明是小月想看风景了,她却拿我们两个说事。”看到韩楚的脸如此之红,鬼谷子赶紧为她解围。

韩楚知鬼谷子之意,于是趁机说道:“我看小月八成是想看风景了,那就依小月吧。正好也走累了,咱们就到前面的树林里歇会儿吧。”

鬼谷子爽快地说:“好,歇会儿。”

看到鬼谷子、韩楚一唱一和,宋月顽皮地说:“这就对了。”

鬼谷子、韩楚、宋月来到一望无际的树林前,下得马来,牵着马走进树林里,将马拴在树上。鬼谷子、韩楚找一块平坦的草地坐下,顺手将背上的包袱摘下来,放在地上。

宋月将背上的包袱放于地上,站在一旁,向远处望去。片刻之后,只听她道:“先生、阿姐在这里歇会儿,我去打些猎物,一会我们烧烤猎物吃。”

鬼谷子看着宋月,微微笑道:“你这个鬼精灵,快去吧。”

宋月背上背着弓箭,手里拿着宝剑,向鬼谷子、韩楚做个鬼脸,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

望着宋月的背影,韩楚喊道:“小月,不要走远了,快去快回。”

宋月头也没回地应道:“阿姐,小月知道。”

鬼谷子、韩楚坐在草地上目送宋月向远处走去。等宋月走进树林深处之后,韩楚把头靠在鬼谷子的肩上,温情地说:“随先生游走天下许多年了,可我还不知道先生家里都有何人。”

“家里有娘,有云姨,还有一个妹妹。”鬼谷子停顿一下,沉思有顷,然后深沉地说道,“出来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他们近来如何。”

“你想她们吗?”

“想。”

“先生有亲人可想,楚楚连个想的人都没有。”

“你家中一个亲人都没了吗?”

“没了。”韩楚沉思片刻道,“我本出生在一个官宦之家,想不到自幼父母、哥哥就遭人陷害。自从父母、哥哥被奸臣陷害后,我和姐姐便流落街头,后来在逃难中和姐姐又走散了。如今也不知姐姐是死是活。”

“那时你几岁?”

“那时我只有两岁,姐姐也才四岁”

“楚楚,那后来你一个人是如何生活的?”

“和姐姐走散后,老家宰就带着我四处流浪,成天是食不裹腹,衣不蔽体。我八岁那一年老家宰驾鹤西去。”韩楚说到这里,心里有些酸楚,沉默一阵之后,她缓缓地说道,“自此,我孤苦一人,无依无靠,到处乞讨。记得有一次,一连几天没有吃上饭,又赶上发烧,我昏倒在路边,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别人家里,旁边站着一位老爷爷。这位老爷爷练得一手好剑,还会些医术,是他救了我,给我吃药治病。老爷爷看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就收养了我,再以后他就教我练剑,过了几年,老爷爷又收养了宋月。老爷爷对我俩挺好,他家里也没有别人,就把我们俩看成亲孙女,我们也把他当成亲爷爷。他教我俩练剑,我俩照顾他生活。就这样过了十多年,老爷爷去世了,我俩就在江湖闯荡,相依为命,过着浪迹天涯的生活。”

闻听韩楚的坎坷经历,鬼谷子心里未免伤感;可想到韩楚勇闯中山王宫解救民女、刺杀姬窟的壮举,又令他欣慰不已。

鬼谷子问道:“楚楚,你和小月是如何想到进中山王宫救民女、刺姬窟的?”

“我们遇到了很多从中山逃出来的难民,从他们的口中了解到了姬窟是一个强抢民女、荒淫无度的暴君。于是便想到了要去解救被抢民女、刺杀姬窟。后来就遇到了先生。”韩楚停顿一下,看一眼鬼谷子,接着说道,“遇到先生,楚楚和小月就看到了希望,心里踏实了许多。楚楚把先生当做终身依靠,一生一世愿跟随先生!”

韩楚的头紧紧地靠着鬼谷子的臂膀。

鬼谷子把手伸过去,搭在韩楚肩上。

韩楚靠着鬼谷子,鬼谷子抚摸着韩楚。此刻,他们两个正沉浸在相爱的幸福之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鬼谷子突然对韩楚深情地说道:“楚楚,我们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永不分开!”

听到鬼谷子温情的话语,韩楚心里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只听她喃喃地说道:“楚楚愿一生一世跟随先生,永不分离!”

时正值秋天,却说宋月来到树林深处,将剑背在背上,手拿弓箭,四处寻找猎物。突然,她发现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头梅花鹿一瘸一拐地正向她这边跑来。

宋月张弓搭箭,瞄准梅花鹿,一箭射去,这一箭正好射中梅花鹿的脖颈,梅花鹿中箭倒在草地上。宋月急忙跑过去寻找那只被她射中的梅花鹿。

宋月来到中箭的梅花鹿前,将弓箭背起,伸手拖起梅花鹿的后腿转身就走。就在此时,只见有一位甲士背上背着弓箭,手里拿着宝剑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当这位甲士看到鹿被一女子拖走后,心里甚是着急。

“请把鹿放下。”

宋月刚走出三、五步,就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她扭头看去,只见离她十步之外有一位甲士正向她走来。

宋月看着他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甲士厉声说道:“请把你手中的鹿放下。”

“为什么?”

“因为这只鹿是我射中的。”

“什么?是你射中的?笑话。你看,这里还有我的箭。”

宋月再看那鹿时,惊奇地发现,这只鹿除脖颈上之外,前腿上竟还有一支箭。

甲士走到她面前,指着鹿腿上的箭让宋月看。

“你看,这支箭就是我射的。”

宋月看着这支箭,突然明白了是如何一会事。只见她看那甲士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只射中了鹿的前腿,并没有置鹿于死地。”

甲士不服气地说:“话可不能这样说。如不是我先射中鹿的腿,你如何能将鹿射死?”

“要不是我将鹿射死,鹿早跑了。”

“要不是我先射中鹿的腿,你也射不死这只鹿。”

“你这是强辞夺理。”

“我看,你就是不讲道理。”

宋月和甲士互不相让,争吵起来,且越吵越烈。

再说鬼谷子、韩楚二人此时正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之中,忽听有争吵的声音从树林中传出。韩楚抬起头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隐隐约约能听到小月愤怒的声音。

“先生,不好了,小月好像在和人吵架,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好,我们快去,别让她再惹出什么事来。”

鬼谷子与韩楚赶紧从草地上起来,寻着声音向宋月和甲士争吵的地方急速走去。鬼谷子、韩楚越走越近,宋月与甲士争吵的声音也就听得越来越清。

宋月道:“这只鹿是我的。”

甲士道:“这只鹿是我的。”

“你这个人好不讲道理。”

“如再不把鹿放下,休怪我无情。”

“你想如何?”

“让它说话。”

甲士说着,一手拔出佩剑,两眼直瞪着宋月。

宋月看那甲士拔出佩剑,也不甘示弱,只见她将鹿扔在地上,拔出佩剑,怒视着那甲士。

“你想动武?好啊!那我们就比个高低输赢。”

宋月与那甲士各握剑在手,两人怒目相视。

“看剑。”

甲士举剑刺向宋月,宋月急忙躲过,然后腾空而起,举剑直向甲士头顶刺来。甲士一看不好,慌忙一个侧翻躲过……

就在宋月与甲士打得不可开交之时,鬼谷子、韩楚寻着声音走了过来。

鬼谷子看到宋月与一甲士正在挥剑搏杀,急忙高声喊道:“住手!”

鬼谷子一声大喊,宋月、甲士都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看了过来。

宋月道:“先生!”

甲士道:“先生!”

宋月和那甲士看到鬼谷子与韩楚,二人皆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宋月听到甲士喊“先生”,甲士听到宋月喊“先生”,两人都用惊奇的眼光、迷惑不解地看着对方。

鬼谷子、韩楚听到那甲士喊“先生”,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这甲士究竟是何人。

“壮士,你是?”鬼谷子两眼盯着面前的甲士,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先生,您不记得我了?”甲士停顿一下,两眼看着鬼谷子说道,“那年攻打中山,我是乐羊乐将军帐前侍卫。”

鬼谷子沉思片刻,再仔细一看,突然想了起来。

“壮士是韩侍卫?”

甲士连忙收起剑,向鬼谷子拱手揖礼道:“在下拜见先生!”

鬼谷子又问道:“韩侍卫为何在此?”

“一言难尽。”

“小月,都是自己人,快收起剑吧。”韩楚看到宋月仍然手握利剑,乃小声劝道。

宋月不好意思地把剑收起来,走过去站在韩楚身旁。

“都别站着了,来来来,我们坐下说话。”

鬼谷子看一眼他们三人,自己先盘腿坐在草地上,韩楚、宋月随即盘腿坐在鬼谷子身旁。韩侍卫看他们三个都坐下了,也盘腿坐在鬼谷子对面。

鬼谷子道:“是不是又是小月争强好胜啊?”

宋月看那甲士一眼,红着脸说道:“先生,不是这样的,我……我……”

“先生,不怪她,都是在下的不是。”面对鬼谷子、韩楚、宋月,韩侍卫再次拱手揖礼。

“不,不,是……是我不好。”宋月此时甚感不好意思,脸不觉又红了起来。

韩楚看到宋月脸红,笑着说道:“方才还拔剑厮杀,怒目相向,此时如何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宋月羞赧而道:“阿姐!”

韩楚道:“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不说这个了。”鬼谷子看着韩侍卫不解地问道,“韩侍卫,你如何离开魏国,来到这楚地?”

“先生离开魏国后,在下就到了宫廷,给君上当侍卫。”韩侍卫停顿一下,思虑片刻,接着说道,“君上想先生啊!自从先生走后,君上就日夜思念。这些年来,君上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先生,尤其是近半年来,君上忧思过度,病得厉害,整日里咳个不停。”

鬼谷子道:“既是君上患病,你为何不守在君上身边呢?”

韩侍卫道:“这半年来,君上吃了许多药,终是不见好,后来听说这楚地的鱼腥草能医好君上的病。这不,在下就奉命来楚地采些鱼腥草,希望这鱼腥草能医好君上久治不愈的咳病。”

“韩侍卫,你既是采鱼腥草为君上医病,为何不快些回去?如何还要在此长时间逗留打猎呢?”宋月看着韩侍卫迷惑不解地问道。

“侠女有所不知,奉命来采鱼腥草的是两个人,另一人已将采好的鱼腥草送回魏国。只是过些天,这鱼腥草的药性会更好,所以在下就留了下来,想不到在此就碰到了先生,碰到了侠女。”

“君上患病,先生要不要回魏国看望一下呢?”闻听魏文侯患病,韩楚两眼看着鬼谷子问道。

“记得离开魏国时,长亭离别,君上依依不舍,竟命甲士砍下遮挡视线的树枝……君上是情深意重啊!”鬼谷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片刻之后,只听他饱含深情地说,“如今君上患病,哪有不去看望之理?”

“这太好了!要是君上见到先生,怕是这病就好了一半了。”闻听鬼谷子之言,韩侍卫欣喜若狂。

鬼谷子、韩楚、宋月随韩侍卫来到魏国都城安邑已是深秋。是日,魏国宫内,魏文侯坐于主位,鬼谷子、魏相国李悝分别坐于两侧,边饮边谈。久别重逢,魏文侯与鬼谷子似有说不完的话。

“先生行走天下,周游列国,咳咳咳……咳咳……今日寡人总算又见……咳咳……又见到先生了。”魏文侯见到鬼谷子,内心甚是激动。

鬼谷子揖礼道:“草民闻君上龙体欠安,心中甚是牵挂,于是日夜兼程从楚地赶了过来。君上,您要多保重呀!”

魏文侯道:“先生回来了,寡人……咳咳……寡人见到先生,这病就……咳咳……就好……好了一大半了。”

“君上国事繁重,日夜操劳,又经常思念先生,这是劳累所至呀!”李悝停顿下来,看一眼鬼谷子接着说道,“如今先生回来了,不若就留下来吧。先生留下来与在下共同为君上分忧解难。”

“君上有李相国辅佐,魏国已是列国中的强国,草民留与不留都无足轻重。”

“先生过谦了。”

“先生莫过自谦,咳咳,魏国能有今日,先生功不可没。”魏文侯停顿下来,两眼深情地看着鬼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先生离开魏国这些年来,寡人是朝思暮想啊!”

“草民也想君上!”

魏文侯一时兴起,开心地说道:“先生周游列国一定见了不少事情,快……咳咳……快给寡人讲讲这天下的奇……奇闻异事。”

“奇闻异事倒是见得不多,只是这天下甚不太平。”

“天下如何不太平呢?”

“君上,草民与韩楚、宋月行走天下,足迹遍布列国大地。草民看到的是列国狼烟四起,听到的是黎民凄惨的哭诉。”说到此处,鬼谷子停顿下来,沉思片刻道,“有一年冬天,在一个无名小村庄里,一位老丈的哭诉使草民至今难忘。”

魏文侯道:“是如何一件事情?”

鬼谷子心酸痛楚地说道:“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天气,草民与韩楚、宋月饥寒难耐地走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

北风呼啸,大雪漫天飞舞,空旷的原野上,只见鬼谷子、韩楚身上各斜背着一个包袱,宋月除了包袱外,身上还背着弓箭,他们身着义渠人的服饰,冒着风雪骑马奔驰在无边的原野上。突然,宋月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看到村庄,就像看到救星,宋月情不自禁地呼喊起来。

“先生、阿姐,快看,快看,前面有村庄!”

听到宋月的喊声,鬼谷子、韩楚勒住马缰绳,停下来抬头向前看去。

韩楚道:“先生,前面有村庄,我们就到前面的村庄避避风雪吧。”

鬼谷子道:“好,天快黑了,就到前面的村庄住下,避避风雪。”

看到前面村庄,他们顿时来了精神,只见鬼谷子、韩楚、宋月打马前行,直向小村庄急驰而去。

这个小村庄大约有二十多户人家。村北头一块空地上有四、五个约五、六岁至十一、二岁的孩子冒着风雪正在打雪仗。就在他们玩得最开心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马蹄声。一个年龄最大、约十一、二岁,名叫栓子的男孩抬头看过去,他看到有三个人骑着马直奔村里而来。

栓子喊道:“义渠人。”

听到拴子的喊声,孩子们停下打雪仗,都抬头看过去。当他们看到有三个人骑马直奔过来时,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站在雪地里皆不知所措。

“义渠人来了,快跑。”

听到栓子喊跑,孩子们这才反应过来,皆撒开脚丫子拼命地四散跑开。一个年龄最小、约五、六岁,名叫妞妞的小女孩脚下一滑,摔倒在雪地上。

妞妞哭喊道:“哥哥……哥哥……”

栓子听到妞妞哭喊,回头一看,妞妞正趴在雪地上哭泣。他慌忙跑回来,拽起妞妞飞快地向家跑去。

鬼谷子、韩楚、宋月来到村头,勒住缰绳,下得马来。

“先生,孩子们为何见了我们要跑呢?”看到孩子们都跑走了,韩楚迷惑不解地问道。

“多半是害怕。”

宋月问道:“为何会害怕我们呢?”

鬼谷子沉思片刻道:“这里边定有情况。走,到村里看看。”

鬼谷子、韩楚、宋月牵马走进村里,片刻之后,他们来到栓子家门前。宋月迟疑一阵,乃上前敲门。

“家里有人吗?请让我们进去歇歇脚,避避风雪。”

无论宋月如何说,里面就是无人应答。透过宽大的门缝,宋月看到从屋内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站在院中的栓子、妞妞看到父母从屋内出来,一下子扑到了他们怀中。

宋月接着喊道:“请开开门,让我们进去避避风雪。”

听着宋月不停的叫门声,栓子的父母呆呆地站在院中,不知所措。

看到栓子一家站在院中,无开门之意,宋月再次敲门喊道:“请开开门,让我们进去歇歇脚吧。”

宋月越是敲门,院内的人就越是害怕。只见栓子吓得慌忙躲在父亲的身后,妞妞吓得将头埋进母亲怀里。栓子的父母面无血色,皆瞪大眼睛惊惧地盯着院门。

雪还在不停地下着,鬼谷子,韩楚、宋月牵马站在门外,宋月继续敲门。只听她温和地又道:“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请开开门,我们进去歇歇脚就走。”

此刻,栓子的父母仿佛从惊恐中醒过神来,赶紧拽着栓子、妞妞跑进屋内,把房门牢牢地栓上。

“他们如何进到屋内去了,还把房门都关上了?”

“小月,算了,别敲了,换一家吧。”看到如此状况,韩楚露出了一脸的无奈。

栓子一家不肯开门,鬼谷子、韩楚、宋月只好牵马向前走去。他们走到另一家门前,宋月刚要敲门,就见从村子的另一头走来一位老丈。

老丈抬头看到鬼谷子、韩楚、宋月,惊惧地掉头就往回跑。

“老丈,甭跑,我有话问您。”

听到宋月的喊话,老丈跑得更快了。可没跑几步,老丈脚下一滑,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看到老丈摔倒,鬼谷子、韩楚、宋月牵着马赶紧走过去。鬼谷子将缰绳交与宋月,蹲下身子双手将老丈扶起,关切地问道:“老丈,摔着了吗?”

老丈被鬼谷子扶起后,呆呆地站在他们三人对面,胆怯地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们。

宋月问道:“老丈,您为何见了我们要跑呢?”

老丈看了宋月一眼,吞吞吐吐,惊惧地问道:“你……你们是……是……是义渠人?”

鬼谷子道:“老丈,我们不是义渠人。”

老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迷惑不解地问道:“不是义渠人?那……那你们为何穿义渠人的衣……衣服?”

鬼谷子又道:“风狂雪大,天冷呀,为了御寒。”

老丈看着他们,再次问道:“你们果真不是义渠人?”

韩楚道:“不是,我们只是路过。”

“不是义渠人就好,快、快、快到家里去,外面风雪太大。”老丈问清之后,心里踏实了许多。

见老丈如此热情,鬼谷子连忙揖礼道:“那就多谢老丈了。”

看到来人彬彬有礼,老丈消除了敌意,遂引鬼谷子、韩楚、宋月向家走去。走有片刻,他们来到一座房前。只见老丈用钥匙打开门锁,伸手推开街门。鬼谷子、韩楚、宋月将马拴在门外树上,走进院中。这是一个不大的农家小院,正对着街门是主房,两边有耳房。院中零乱的放些杂物,不过此时皆已被大雪覆盖。

老丈紧走几步推开屋门。

“客官,到屋里坐吧,外面冷。”

“多谢!”鬼谷子面对老丈拱手揖礼后与韩楚、宋月随老丈进到屋内。

进入屋内后,老丈不好意思地说:“家里简陋,客官随意坐吧。”

鬼谷子、韩楚、宋月围着一个破旧的木案坐在草垫之上。韩楚、宋月将宝剑、弓箭放于木案上。紧接着鬼谷子、韩楚、宋月又从身上摘下包袱放于地上。

鬼谷子扫视一下屋内,屋内陈设甚是简陋,除了一些坛罐、杂物外,别无它物。

“客官稍坐,我去外面烧些开水给客官去去寒气。”

鬼谷子道:“不急,老丈先坐下,我们说说话。”

待老丈坐下后,宋月问道:“老丈,这么冷的天,您如何不在屋里生个炭火?”

闻听宋月之言,老丈叹息一声道:“唉,能活着就不容易了,哪里还敢奢望炭火呢?”

韩楚问道:“风狂雪大,天寒地冻,没有炭火,您和您的家人如何渡过冬天?”

“命贱。”老丈无可奈何地说,“挨过去是福气,挨不过去是天意。”

韩楚又问道:“老丈,方才您要去往哪里?如何不见您的家人?”

闻听韩楚之言,老丈又长叹一声道:“唉!孩子们死的死,抓的抓,眼下就剩我一个孤零零的人了。一个人在家闷得慌,方才是要到村北老王头家串个门。”

宋月问道:“老丈,您的孩子是如何死的?又是何人抓了您的家人?”

“是义渠人,是那该死的义渠人!”

老丈先是愤怒,紧接着忍不住就流下了悲伤、痛苦的眼泪。

闻听老丈之言,韩楚心酸地说道:“怪不得,孩子们和您见了我们要跑呢。”

老丈含泪说道:“不跑不行呀,我们这个村可被义渠人害苦了!”

看到老丈如此凄惨,一直沉默的鬼谷子心情沉重地问道:“老丈,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老丈痛苦地说道:“五年了!五年前义渠人打到了我们这里,秦军打败了。义渠人冲进村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四个义渠兵冲到我家,先打死了我的两个儿子,又强暴了我的两个女儿……”老丈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他们是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呀……这四个义渠兵当着众人的面扒光了我两个女儿的衣服……禽兽啊,禽兽不如!……可怜我的两个女儿,当时一个十四岁,另一个才刚满十二岁呀!就这样被他们糟蹋了!”老丈越说越痛,“义渠人强暴后还不放过我的女儿,硬是将她们捆绑起来,扔在马背上,扬长而去……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孩子他娘哭天喊地,无法承受这塌天的灾祸,一头撞到墙上撞死了……”

老丈声泪俱下,伤心悲痛交织在一起,此时已哭成了泪人。

闻听老丈地哭诉,宋月按剑愤怒地说:“禽兽!禽兽!猪狗不如的禽兽!”

韩楚安慰道:“老丈,请节哀!总有一天,义渠人要用命来偿还!”

听着老丈的哭诉,鬼谷子沉思片刻后,义愤填膺地说:“战争!战争!无休止的战争!这就是战争给黎民百姓带来的灾难!”

鬼谷子心酸痛楚地说:“君上,列国战争不断,黎民苦不堪言,诸侯的争夺,苦的是天下百姓啊!”

闻听鬼谷子的讲述,魏文侯叹道:“这天下还真是不太平。”

李悝问道:“先生,列国皆是如此吗?”

“西边的秦国与义渠相互侵伐;东边的齐、鲁战争不断;南边的楚、越常年对峙。如今是诸侯争峰,列国动荡,狼烟四起,生灵涂炭。放眼望去,天下当数三晋安稳,环顾四周,当今唯有魏国富强。”

魏文侯感慨道:“魏国能有今日之盛,向是先生之功,今有相国辅佐。先生与相国皆是寡人的贵人,是……咳、咳、咳……是魏国不可多得之才啊!”

闻听魏文侯之言,鬼谷子揖礼道:“君上过誉了。”

李悝揖礼道:“臣谢君上谬赞!”

“今日寡人累了,咳……咳,先生先在宫中住下,过些天,等寡人身体好些,再……咳、咳……再好好宴请先生。”

鬼谷子再次揖礼道:“君上保重,身体要紧!”

秋去冬来,转眼已是第二年的春天。魏国王宫御花园里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一日,鬼谷子、韩楚、宋月三人吃过午饭,在园中散步。

“阿姐,魏国如今的花园可比先前好看多了。”宋月看着眼前园中百花盛开,甚是开心。

韩楚看着宋月说道:“小月,你就知道玩。花园再好又有何用?”

“如何没用呢?花园好,可使人赏心悦目。”

“这花园的确很美,有花、有草、有山、有水,的确使人赏心悦目。”看着眼前争奇斗艳的鲜花,鬼谷子感慨万千。

闻听鬼谷子之言,韩楚不解地问道:“先生今日如何与平日里不一样,也开始留恋花草了?”

“赏心悦目的风景谁都留恋。”鬼谷子停顿下来,沉思有顷,意味深长地说,“要是天下治理得都能像这花园一样,那百姓的生活该有多好啊。”

“好倒是好。”韩楚言道,“可何时才能实现?又如何才能实现呢?”

“将来一定能有这样的太平盛世。”鬼谷子看着眼前美好的花园,信心十足地说道。

“先生、阿姐,咱们好不容易清闲一会儿,如何又说到天下事、百姓事呢?”听到鬼谷子、韩楚又谈起天下、百姓之事,宋月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韩楚看宋月一眼,半开玩笑地说:“不说天下事,不说百姓的事,说什么呢?说你?”

宋月看着韩楚道:“阿姐,应该说你。”

“说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眼前有这么好的景色……阿姐,你真傻!”

“我如何就傻了?”

鬼谷子走在前面,韩楚、宋月跟在后面。宋月看看前面的鬼谷子,又转头看看韩楚,顽皮地用眼向韩楚示意。

韩楚心里明白,脸不由自主的红了,只听她赧然而言:“你这个鬼精灵。”

宋月微笑着撇下韩楚,紧走几步赶上鬼谷子道:“先生为何走这么快?在花园里,先生要学会赏花,赏花要走慢些,要仔细看,要用心赏,不然,再好的花您也会错过。”

“你知道的还挺多。”鬼谷子看宋月一眼笑道,“我是在仔细看,用心赏。”

“那先生说说这园中最好看的花是哪一朵?”

“园中好看的花很多,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小月以为这园中最好看的花只有一朵。”

“是吗?是哪一朵呢?我如何没有看见?”

“那是先生太粗心。”宋月有意停顿一下,等韩楚走近后突然说道,“这园中最好看的一朵花就在先生的身后。先生如若不信,请往身后看。”

宋月边说边用手指向后面。

“是吗?这我倒要好好看一看。”

鬼谷子一转身,韩楚正好走过来,二人差一点撞上。鬼谷子看着韩楚,韩楚看着鬼谷子,两双眼睛正好对射在一起,顿时两人胸中都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热流。这股热流一直往上走,直到脸上,两个人的脸霎时红了,红得发烫……突然他俩感到这是宋月的“杰作”,于是两人赶紧移开目光。

韩楚左顾右盼:“小月,小月呢?”

此时,宋月就在离鬼谷子、韩楚不远的前面,回头正看着他俩。

鬼谷子看着前面的宋月,微微一笑:“你这个鬼精灵。”

宋月看到鬼谷子、韩楚二人相对而视的尴尬样子,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转身向前跑去。

一日,魏文侯坐于宫中,召相国李悝来见。李悝走进宫中,面对魏文侯,跪地叩拜。

“臣参见君上!”

“爱卿请起。”

“谢君上!”

“坐。”

待李悝坐下后,魏文侯看着他说道:“爱卿,寡人今日召你来,是想和你商议一件事情。”

“不知君上所说何事?”

“鬼谷先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才。”魏文侯停顿一下,思虑片刻道,“他若能长期留下来辅佐寡人,魏国何愁不强盛!”

“君上。”李悝两眼看着魏文侯道,“鬼谷先生是一个不愿在朝堂做官的人。前些年君上想留下他而未能留下。燕公以半壁江山相送都不能使其动心。君上若想留下鬼谷先生,怕是一件难事。”

“纵然不能长留魏国,也要设法使其多留些时日。”

闻听魏文侯之言,李悝沉思有顷道:“君上,臣倒有一个想法,可使鬼谷先生多留些时日,不知是否妥当。”

魏文侯面有喜色地说:“你且说来看看。”

“臣发现,鬼谷先生身边的韩楚侠女对其有爱慕之情,鬼谷先生对韩楚也有怜香之意。”李悝看着魏文侯道,“君上何不成人之美,撮合他们二人?”

“他们两人既有情意,又何需寡人撮合?”闻听李悝之言,魏文侯转喜为忧。

看到魏文侯脸色变化,李悝赶紧禀道:“君上,臣说的撮合是指举办一个仪式,为鬼谷子、韩楚他们两人举行婚礼。这样一来,鬼谷先生定会在魏国多留些时日。”

“这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魏文侯思虑片刻道,“可如何来操办他们的婚礼呢?”

“君上可向鬼谷先生表明此意,具体事项就有臣来操持,婚礼就在相国府举办,君上看是否妥当?”

“好,就依爱卿之言。”

“君上,臣定当竭尽全力。”

“鬼谷先生乃天下奇人,婚事要按宫中礼制,办得风风光光。”

李悝起身揖礼道:“臣遵命!”

话说当年鬼谷子在王家庄与母亲王凤芝相见之后,奉老子之命去解救晋阳,至今已是四十年了。在这四十年里,王凤芝无一刻不在思念鬼谷子。这一年秋天,一日早饭后,七十多岁的王凤芝坐在院子里,听着树上喜鹊不停的叫声,心里好像想起了什么。

“小云。”

闻听王凤芝呼唤,小云赶紧从屋内走出来,看着王凤芝问道:“小姐,你找我?”

王凤芝高兴地说:“小云,你听,树上喜鹊叫个不停,是不是谷子快回来了?”

小云坐下道:“小姐是不是想谷子了?”

“想,想啊!哪有娘不想儿子的!”

“谷子离开家快四十年了吧。”

“四十年了。”王凤芝略顿一下道,“时间过得好快呀,一晃就过去了,你我都老了!也不知谷子如今在何地?过得好不好?”

“这么长时间,谷子也不回来看看。”

“谷子是干大事的,他在忙大事,忙完了他就回来了。”

王凤芝嘴上虽是如此之说,然她的心里是多么盼望鬼谷子能早点回来。

王凤芝与小云正在说着鬼谷子的事,就见王嬛领着她四、五岁的儿子王福从外面走了进来。王嬛走进院中,正好听到王凤芝后半句话,随即问道:“娘,您说谁忙完就回来了?”

不等王凤芝说话,小云就抢先说道:“是你娘想你谷子哥哥了。”

王福抬起头来,看着王嬛问道:“娘,谁是谷子哥哥?”

听到王福的话,王嬛笑着说:“谷子是娘的哥哥,是你的舅舅。”

王福瞪着两个小眼睛问道:“舅舅?我如何没有见过?”

听到王福稚气的话语,王凤芝、小云、王嬛都笑了。

王福看着她们,不解地问道:“你们笑什么?”

王凤芝道:“你舅舅走时还没有你呢,那时你娘才六、七岁。”

“如今我都四十多了,不知哥哥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妹妹?”想到鬼谷子离家已四十年了,此时的王嬛心里禁不住涌起一股思念之情。

闻听王嬛之言,王凤芝意味深长地说:“记得,记得,谷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王嬛走过去,在王凤芝身旁坐下,看着王凤芝温情地说道:“娘,您说我哥哥回来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王凤芝笑着说:“你想让他是一个还是两个呢?”

“当然是两个好。”

小云看着王凤芝笑道:“要是三个就更好了。”

“那要谢天谢地。”王凤芝看看王嬛,再看看小云,高兴地说,“嬛儿要当姑姑,你我要当奶奶了!”

王凤芝说完,她们三个人相互看看,都会心地笑了。

中秋时节,蓝天白云,艳阳高照,魏国李悝相国府上张灯结彩,鲜花似锦,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锣鼓管弦喜乐齐鸣。

相国府大堂之上,只见魏文侯坐于堂上正中,鬼谷子身着盛装与李悝等分坐于堂上两侧。众宾客皆坐于堂下。所有人面前的案上都摆满了美酒佳肴。

众人坐好之后,只听内宰站在堂上高声喊道:“时辰已到,婚礼开始。有请新娘!”

内宰话音刚落,只见一人身着华丽服饰,头戴五彩斗笠,手持利剑,飞身跃入大堂。因来人被斗笠垂下的丝网遮住了脸,魏文侯及在场众人皆无法看清其面目。

众人都期待着新娘的出现,不料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着实使魏文侯及在场之人甚感惊愕。

看到有歹人闯入,魏文侯怒道:“来人,速将刺客拿下!”

魏文侯话音未落,就见宋月持剑走了出来。

“慢,让我来。”

闻听魏文侯旨意,几位宫廷甲士欲上前与刺客搏杀。说时迟,那时快,未等甲士出手,就见宋月手持利剑飞身来到刺客面前,举剑向刺客刺去。刺客躲过宋月,反向宋月刺来,宋月急忙用剑挡住。只见她二人手中挥动宝剑,你进我退,我刺你挡。剑光闪烁处,两把剑舞出的白光尤如两条银龙来回穿梭,上下翻飞。她们时而腾空而起,时而落入地上,令人眼花了乱,应接不暇。几名甲士只能在一旁观看宋月与刺客打斗,不知如何帮忙。整个大堂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直盯着她们手中利剑舞出的白带。这场面竟使魏文侯及在场之人看傻了眼。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忽见她二人在空中旋转一圈,然后双双落地,收起手中之剑,来到魏文侯面前,拱手揖礼。

“民女拜见君上!”

说话间,只见那人摘下戴在头上的五采斗笠,递与侍女,向魏文侯及在场众人施礼。魏文侯及众人看到此人竟是新娘韩楚,无不惊愕。

韩楚、宋月将剑交于侍女,径直向堂上走去。走到堂上之后,韩楚坐于鬼谷子身旁,宋月挨韩楚坐下。

看韩楚、宋月走到堂上坐下,魏文侯惊叹道:“这刺客原来竟是韩侠女!”

鬼谷子面对魏文侯连忙揖礼道:“她二人如此出场,没有惊着君上吧?”

魏文侯道:“惊着倒是没有,但这场面确是精采。”

李悝惊叹道:“如此婚礼,甚是别开生面,着实精彩。”

堂下众人看罢,惊愕之后皆交口称赞。

内宰看一眼魏文侯,再看一眼鬼谷子、韩楚、李悝,然后面向堂下众人高声喊道:“婚礼开始,有请新人祭神。”

内宰话音刚落,只见鬼谷子、韩楚高高举起酒爵,然后将酒爵里的酒缓缓倒入地上。

待宋月及侍女添酒之后,又听内宰高声喊道:“敬酒。”

随着内宰的喊声,鬼谷子、韩楚双手端起案上酒爵恭敬魏文侯。

“草民敬君上!”

“寡人祝鬼谷先生、韩楚侠女情如鸳鸯,天长地久!”

魏文侯看着鬼谷子、韩楚,举起酒爵与他俩一饮而尽。

内宰又道:“合卺。”

只见宋月从案上拿起一个葫芦,松开系在葫芦上的红绳,那葫芦立时就分为两个瓢,两个瓢被一条长长的红绳连着。又见宋月将两个瓢分别递给鬼谷子、韩楚。鬼谷子、韩楚每人牵着红绳的一端,手执一瓢,沉醉在甜密的幸福之中。随即宋月便从酒坛中舀起一勺酒来,将酒倒入鬼谷子、韩楚的瓢中。鬼谷子、韩楚四目含情,举瓢对饮。

“互敬。”

闻听内宰喊声,鬼谷子、韩楚各从案上拿起一果实放入对方嘴里,接下来就见侍女切下两片肉,然后裹上蔬菜、蘸上酱,分别递与鬼谷子、韩楚。鬼谷子、韩楚从侍女手中接过蘸酱的蔬菜肉片,相互又放入对方嘴里。

“交还。”

随着内宰的喊声,就见鬼谷子从身上解下一玉佩双手交与韩楚,韩楚将一精致香囊恭敬地递给鬼谷子。

看鬼谷子、韩楚将礼物交换之后,内宰高声唤道:“共庆。”

内宰话音刚落,就见鬼谷子、韩楚双手举起酒爵邀众人同饮。众人皆举爵与鬼谷子、韩楚一饮而尽。

待结婚礼节完毕之后,内宰退下,李悝起身来至堂中,首先向魏文侯揖礼,接着向鬼谷子、韩楚揖礼,然后转身面向堂下众人又揖一礼。

“今日是鬼谷先生、韩楚侠女的婚礼大典,君上前来祝贺,特赏赐黄金千镒、白璧百双、锦缎百匹、四马之车一辆!”

闻听李悝之言,鬼谷子、韩楚面对魏文侯,拱手揖礼而谢。

“草民谢过君上!”

魏文侯看一眼鬼谷子、韩楚,面对堂下众人,郑重地说道:“鬼谷先生乃天下奇人,曾帮三晋灭智瑶,保晋阳,为中山百姓除掉了残无人道的暴君姬窟。鬼谷先生周游列国,走到那里就能给那里的百姓免除灾难、带来幸福。如今鬼谷先生又一次来到了魏国,这是魏国之幸、魏国之利、魏国之福。”魏文侯停顿一下,又扫视一眼堂下众人,接着说道:“鬼谷先生是当今天下奇人,有先生在魏国,魏国一定能强盛!”

魏文侯话音刚落,就听众人雷鸣般地齐声呼道:“有先生在魏国,魏国一定能强盛……”

呼声之后,魏文侯端起酒爵,两眼看着鬼谷子、韩楚道:“寡人敬先生、侠女此酒。”

“谢君上!”

鬼谷子、韩楚忙举起酒爵与魏文侯一饮而尽,李悝及堂下众人皆举爵陪饮。

饮酒之后,李悝击掌,只见众多舞女婀娜多姿,鱼贯进入大堂,随音乐翩翩起舞。众人边赏乐边举爵向鬼谷子、韩楚恭喜祝贺。 nGUS++55wD1XDn8W2MafWIFduW/RoJgmFojZxj6XNHIJBpDIUbck9yqXhHlhGvQ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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