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小伙伴们三点一线的生活又过了十天,迎来了第二个周六,也就是乘坐宇宙飞船的日子。这一日清晨,天蒙蒙亮,乐远猛地睁开眼,脑中不停地幻想着上太空的场景,精神异常兴奋,久久无法再次入眠。可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居然只有六点,他醒得比太阳公公还早,过了十分钟,太阳一点点穿起红衣裳,光芒射入屋内,他的脸庞被映得通红。
乐远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入睡,莫名地懊恼起来,呆呆地坐在床上,忽然,他眼珠一转,生出个奇怪的念头。
他掏出手机,悄悄地拨打窦图图的电话。
下午三点,小伙伴们在沈小丽的家中准备工具,按队长沈小丽的叮嘱,其他三个小伙伴分别打电话给父母,让他们放心。
随后,大脸图揭开白衬衫,一脸凝重地问:“你们真的要去吗?非去不可吗?”
小伙伴们异口同声地说:“非去不可!”
“可是,你们有想过吗,从地球到平行世界,当中有可能会遇到星球撞击,飞船上发生意外,比如零件受损。甚至,有可能会遇到外星人的攻击,难道你们都不怕吗?假如你们回不来了,那你们的爸妈该怎么办?”大脸图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一时之间,小伙伴们陷入了沉默之中,甚至心中生出了愧疚。是啊,他们都是独生子女,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父母肯定会很伤心。大家犹豫了,开始有了退缩的念头。
可就在这时,乐远不可置信地看着大脸图,这个要入侵地球的外星人怎么会关心他们的生死,还露出如此焦虑的神情?一直以来,它对他们漠不关心,从来没有帮助过他们,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他捏着大脸图那一对白白嫩嫩的耳朵,喃喃自语道:“你是来自修罗纪元的科学家、探险家大脸图吧?该不会是吃了地球的食物,或者被体内的铅污染了,脑袋不好使了吧?图图,你快帮我鉴定一下。”
大脸图面对乐远的挑逗,那一张土肥圆的脸蛋瞬间变得扭曲,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废话!你才笨,别以为我没听出你的话里的意思!”
乐远脸上挂着一抹坏笑:“我知道了,你肯定被图图感染,变得胆小了。”
大脸图耷拉着脸,轻哼一声:“哼!你等着瞧,今晚就让你体验一把,何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在大家都沉浸于玩笑之中时,聂非凡忽然想起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时间。他们若是去平行时空救人,一定会花费大量的时间,而按照大脸图所述,当他们回来时,地球上岂不是已经过了一两年?那爸妈肯定会急坏了!
“大脸图,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即使我们身在平行时空,但时间还是按照地球的算?你看,我们总不能去了一趟平行世界,回来后,身体就老了几岁吧?”聂非凡问道。
只见大脸图拿出一个圆形闹钟,将时针和分针都调了调,说:“你们放心,这个问题我早想到了,在来地球之前,我就研发了这个神奇的闹钟。现在已经调好了时间,即使你们去平行世界半年,也与在地球上的一样,都是半年。”
小伙伴们惊讶地望着大脸图,看来这个外星人没有说谎,他确实是科学家兼探险家。
晚饭过后,小伙伴们将工具塞进自己的书包中,有些疲惫的小伙伴准备去小睡片刻。客厅只剩乐远和大脸图,尽管他一大早就醒来,此刻却丝毫没有困意,反而像个机器人一样,在一盏欧式复古的台灯下,与大脸图窃窃私语。
大脸图拿出一张绘好的电路图,上面写着“跟踪器”三个字,它看着乐远,有意让他来制作小道具。
乐远为难地说:“你不会是要我来做吧?我可不懂物理知识呀!”
忽然,乐远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般浑身一颤,随后,他轻轻地搬开白色的椅子,在暖黄灯下安静地挑小工具,动作非常熟练,仿佛做过无数次,很快就做好了几个跟踪器。
夜色正好,圆月高挂,无风无雨,距离十二点还有半个钟时,闹钟发出“滴滴滴”的声响。小伙伴们从房间里依次走出来,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餐桌,颇有兴趣地拿起小道具,惊叹道:“天啊,乐远,原来你还会这门技能!”
窦图图摇了摇台灯下的人,语气中有些酸味:“乐远,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你用不着这么深藏不露吧?”
“什么深藏不露,这些怎么可能是我做……不对,昨晚我好像是迷迷糊糊地做了什么。”乐远睁开蒙眬的双眼,看了一眼桌上零散的小工具,打算在桌上继续睡。可话说到一半,他揭开白衬衫,指着雷打不醒的大脸图,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
通过乐远的叙述,小伙伴们猜测,是大脸图的超能力控制了乐远,使他拥有了超能力。但现在,任何人也唤不醒装睡的外星人,小伙伴们只好先一人带上一个跟踪器去时空大厦。
距离午夜十二点还剩一刻钟的时间,南明市不是个不夜城,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马路上的路灯稀少,一个鬼影都没有,连夜行的货车都看不见,风却一个劲地灌入衣中。
通往时空大厦的那条小巷更是黑暗,只有一盏时不时闪两下的路灯,隐隐约约看见附近的垃圾场上冒着白烟,微风轻轻一刮,一股难闻的恶臭味就扑鼻而来。
小伙伴们不禁加快了步伐,温柔的风轻抚耳旁,却传来一阵阵低回又哽咽的歌唱声:“我穿上血色的嫁衣,红色的高跟鞋,只为与你一起奔赴坟墓。”
窦图图苦着一张脸,紧紧地挽着乐远的手臂,目光却望向黑漆漆的夜空,仿佛那歌声是从头顶传来的。他再一次害怕起来,喃喃自语道:“这条路怎么还没走完?我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妈呀,这到底是谁在唱歌?”
那个女声似乎听到了他的话,不禁发出了女巫般的笑声:“嚯嚯!图图,图图,快来找我呀!”
窦图图一手遮住耳朵,一手拽紧乐远,却不知身旁的人脸色已经如同墨水一般黑。
那一道女声孜孜不倦地反复唱:“我穿上血色的嫁衣,红色的高跟鞋,只为与你一起奔赴坟墓。”
终于,乐远受不了窦图图的“亲密动作”,面无表情地说:“好了,大脸图,别添乱了!”
大脸图像患了小感冒,闷声闷气地说:“别冤枉好人,我可一直在睡觉呢。”
窦图图停下脚步,狠狠地揪起猫耳朵:“好啊,原来是你在捣蛋,看我怎么惩罚你!”
“图图,别闹了,你们快看天上。”沈小丽惊愕地仰望夜空。
那是一架闪烁着荧光的东西,从星空迅速地划过,留下一条长长的白色痕迹。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那一架神似宇宙飞船的航空母舰穿过杂草,降落于大厦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