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翔拒绝别人的跟随,把云朵拉得远远的。但是看着女儿纯真懵懂的眼,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不问明白他实在不放心。
“也不知道这公子何方人士,家住哪里?”云翔开了口。
云朵乖乖地点点头,这个她也不知道。
云翔咬咬牙:“但是看他年纪应该已经弱冠,或者马上弱冠,想必没有成家,也已经定亲了。”
云朵一愣,眼里就有了笑意,原来父亲是在担心这个。
继续点点头。
看到她笑了,云翔心里瞬间一松,原来是他多虑了,那就好说了。
“你也是大孩子了,都10岁了,行事要稍微注意点距离,省得别人误会。”云翔说道。
“知道了爹爹。”等她把鱼线要回来,自会离他远点!反正离得近还是离得远都没关系,她的视力好着呢,在哪看都能养眼。
“对了,你和阿生是用什么东西把他拽上来的?”云翔突然问道。
云朵……
“一根鱼线。”这个真的没有撒谎的余地。
“鱼线?”云翔愣了,他想象不出什么鱼线这么结实,能把一个大活人从洪水里拽出来,他刚才用了多少力他自己知道,再加上吴生和茜草的力,这么大力气也没把鱼线拽断……
再说世间即便有这么厉害的鱼线,它是怎么到女儿手里的?
“集上买的。”云朵道。
云翔……
云朵眨着大眼睛:“就是在家的时候,一个卖鱼的老爷爷卖给我的,他说这线跟我有缘,10个铜钱卖我的。”她在家的时候总跟着茜草去集市,倒是有机会接触这种“神秘”事件。
云翔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信吧,太玄乎,不信吧,那鱼线又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民间多怪诞,总有一些奇人异事……他女儿这是遇见了?说她女儿跟这线有缘,可不是真有缘?刚刚就用它救了个大活人呢。
昏暗的车厢里,卫弛看着手里的鱼线,眼神晦暗不明,这是,天不亡他!那他,就不会再退!
……
几百里外的京城,太孙府。
卫延在密室里来回踱步。
“殿下不必担心,这次的计划保证万无一失,那卫弛,除了插翅,绝对难逃。”太孙府第一门客赵仓说道。
太孙停下脚,靠近赵仓,小声道:“你再跟我详细说一遍那个计划。”
“那卫弛每年10月必去仙台山祭拜母亲,我们的人从7月开始,就在周围山上隐蔽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堰塞湖,只等他10月祭拜之后下山,路过仙来河的时候打开堰塞湖,把他冲到河里,冲下瀑布!这是天灾,不是人祸!”
卫延接过了他的话:“卫弛那小子因为小时候溺水,现在也不会游泳!再加上仙来瀑布20丈,他掉下去就是必死无疑!”
“哈哈哈。”密实里响起两个压抑扭曲的笑声。
突然,一个笑声戛然而止。
“万一计划失败呢?万一堰塞湖打开早了,或者晚了,他根本就没落水呢?”太孙阴沉着脸问道。
那样,卫弛就死不了了。他们辛苦谋划了多年的事情,就白费了。
“那样,我们就过几年再淹一次……反正他每年都要去祭拜先后的。”赵仓小声道。
“过几年,过几年,我还有几年能等!”卫延压着嗓子大声喊道。既想大声又不敢大声,憋得声音扭曲疯狂,不似人声。
“太孙殿下千秋万岁,万岁千秋!”赵仓立刻跪在地上,以头点地。
卫延喘了一会,心情平复一些。
“不过我们真不能再等几年了,看看现在都等成什么样了?他刚出生的时候,贵为皇后嫡子又如何?还不是被起名为弛?弛者,废也!”
卫延压抑地大喊道:“陛下让他弛!让他放下!让他束手待毙!但是你看看现在,20年过去了,陛下又给他起了什么表字?卫九张!九张!一张还不够,还要九张!”
赵仓擦着汗,小声劝道:“陛下叫他九张,那是因为他行九……”
“那张呢?张是什么意思?张是弛的反义!陛下这是告诉天下人,他后悔了吗?他不废了吗?他要他这唯一的嫡子取代我父亲成为太子了吗?”
卫延扶着桌子大喘气。
地上的赵仓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道:“陛下不会废太子的,太子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国为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您都这么大了,只比那卫弛小几个月,又才智过人,后继有人,再看那卫弛,孤家寡人一个,又是个刻薄无子相,陛下不会……的。”
说到底还是太子太无能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建树,才会被威胁。
“不会?不会为什么同样是20岁,同样是弱冠,陛下封他为旭王,却不封我为皇太孙?”
这也是让他心里最不踏实的地方。
他是太子的嫡长子,顺理成章的皇太孙,但是再顺理成章,也得有个正式的册封,有了册封,他就是皇室第二顺位继承人,其他皇子皇孙见了他都得行礼!包括卫弛。
但是没有册封,就名不正言不顺,别人叫他一声皇太孙,他心里都不踏实。见了卫弛,他也得先叫人一声皇叔。卫弛要是甩他脸色,他就得跪下给人磕一个。
所以,他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把培养了多年的死士都派了出去,争取一击即中!不中,引起卫弛的怀疑不重要,引起陛下的怀疑才要命。
陛下现在,似乎真的很看重这个他当初打算“弛”的儿子。
话说,陛下怎么还不死啊……不是说20年前就已经快要不行了,连见了嫡子出生都开心不起来,匆匆立了长子为太子吗?
谁知道半死不活拖了20年还不死!都是那个淑妃,还真让她把不亡道长请了过来给陛下治病,那个不亡道长也是,出家人管什么红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