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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暄妍愣了，叶凌恒却羞了。
清风拂面，万般花开，虽然刚才他远远地瞧过知晓这嫡小姐是个美人，但是近距离这么一看，他的脑子炸了无数烟花。
靠！王源昌你没说段暄妍这么好看啊！
段老太太的脸瞬间煞白，一双眼盯着叶凌恒透着狠劲。
“叶！凌！恒！你这个小王八蛋在胡咧咧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段小姐道歉！”武安侯夫人的手颤颤巍巍的抬起，她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要揍人了！
叶凌恒吓的一激灵，张嘴想反驳，抬眼瞧见段暄妍一动不动的样子，又憋了回去，委委屈屈的向她抱拳，“对不住！”
叶凌恒还琢磨的如何再和她问话，回头发现段暄妍已经面无表情的跟在段老太太身后和众位夫人打了照面，围着牡丹花田逛。
叶凌恒冷哼，在瞪回去第五十八个有女儿的夫人对他讨好谄媚又审视的眼神后，叶凌恒不走了，支着手坐在地上对段暄妍看着。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这冷漠的神情，和热闹的赏花宴格格不入……说到底，她是面团凑着冰做的脸吗，这么冷！
“祖母，孙女有些不适，先行回去。”迎着阳光的时间长了，段暄妍的眼睛有些不适。
段老太太瞥了一眼四周夫人们的眼神，刚才叶凌恒说的话根本没一个人记住，段老太太的心里松了松，估摸着三个孙女的市场价该有了定位，挥了挥手，“回吧。”
“段老夫人，娘，儿子也出去！”看见段暄妍要走，叶凌恒待不住了，拍拍屁股从地上跳起来，随口打声招呼，一溜烟冲了出去。
“站住！”
叶凌恒一个趔趄扑到段暄妍后三步，双手叉腰大喝。
段暄妍停下脚步，略微转身。
“小侯爷。”段暄妍淡淡的叫了一声。
“你……你你……”
段暄妍很自然，但叶凌恒却不自然了，听到段暄妍的声音，他的耳朵瞬间红的吓人。
这个女人长得好看就算了，声音还这么好听做什么？
“小侯爷有何事？”段暄妍皱眉，她不知自己怎么和这位小侯爷纠缠上了。
段暄妍对他和对别人一样冷淡，叶凌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失落。
提起精神，叶凌恒鹰隼一样的盯着她，恶狠狠道：“我来时问了下人，今日你祖母早前并没有叫你，所以你这才来迟了。刚才你祖母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对其他人解释？”
他追过来就为了问这个？
段暄妍认真的看他一眼，压下惊诧，淡淡道：“明知没有用的话，为何要说？”
毕竟是段府的家事，坏她名声的又是自己的亲祖母，她该从何解释？这份解释，又有什么用？
“若小侯爷无事，段暄妍告退。”段暄妍瞧着叶凌恒虎视眈眈的样子，觉得这位小侯爷脑子有些不好，转身要走。
叶凌恒远远瞧见疾驰而来的王源昌和孙琛，想起自己刚才撂下的豪言壮志，急的头顶冒烟，磨牙道：“你不解释就不解释吧，反正是个懦弱无能的丫头！不过你可不能害我没面子，你朝我笑一下，我放你走！”
段暄妍默然，脚步未停。
“你走是吧！不理我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叶凌恒挥舞着胳膊，叫着嚷着朝她伸过去。
白芷慌忙拉着段暄妍避开。
“啪！”
段暄妍腰间的玉佩掉在地上，沾了灰。
空气陡然凝固，叶凌恒不回头都能感受到来自段暄妍的注视，身上寒毛倒立，他还得死撑着。
喉咙一动，叶凌恒愣是顶着压力拦在段暄妍面前，“你是不是生气了？小爷给你一次机会，随意打我或者骂我，只要你露出表情，欸，小爷认打认罚！”
“要不然，这玉佩你别拿了，小爷带走！”叶凌恒眼睛不敢看她，望着天嘴角咧着，差点踉跄。
段暄妍清冷的眸子竟真的划过一丝怒气，但那怒气很快也就散了，视线移到地上，白纱从地面划过，段暄妍捡起地上的玉佩，轻轻一握，玉佩碎成四块，“小侯爷若喜欢，段暄妍送你。”
说完，一只手递了过去。
白净的掌心落在眼底，叶凌恒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哗啦啦。”
玉佩碎块顺着段暄妍的掌心掉在地上，叶凌恒的忐忑也顺着玉佩掉了出来。
“那什么，小爷就是随便一说，你不用……”
他的话淹没在段暄妍离去背影带来的层层寒风里。
“小恒子，你干啥呐！那不是段家小姐吗？”孙琛和王源昌大步跳到叶凌恒身边，勾着他的肩膀看段暄妍的背影。
叶凌恒落不下面子，默不吭声的弯腰把玉佩碎块捡起来，低着头藏住沉下去的脸，恼恨道：“小爷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区区段府爹不疼娘不爱又懦弱又没用空有长相只会欺负好人的嫡女，小爷绝不放你！”
“小恒子你去哪！”孙琛震惊的朝前面的红影伸手，深感疲惫。
回了飞絮院，段暄妍总算能歇息片刻，半夏搬了躺椅放在树荫底下，白芷扶着段暄妍躺上去，三个人都有些脱力。
“小姐您饿了吧，奴婢从厨房给您拿来桂花糕，您尝尝。”半夏撑着从厨房拿了一盘桂花糕来，喜滋滋的喂给段暄妍。
段暄妍刚咬下去，飞絮院冲进来一个红影，“别吃！有毒！”
“小侯爷！这里可是段府内院，您不能进！”白芷慌忙上去拦，肩膀被叶凌恒撞开，眼睁睁看着叶凌恒劈手夺不下桂花糕，扣住段暄妍的后脑迎唇咬了上去。
“小姐！”
“小侯爷！”
白芷和半夏的呼喊响在耳畔，段暄妍怔怔的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眼睛闭着，咬走她嘴里的桂花糕，唇上贴着一片凉意，甚至不知不觉间她的呼吸都被这少年尽数夺走。
他却也不是故意，因为段暄妍感觉到他正在吸食她嘴里剩下的桂花糕，苦涩的味道传入味蕾，她感觉到叶凌恒在救她。酥麻的感觉平生第一次传遍全身，她的脸颊开始发烫，视线开始模糊，渐渐地她竟然感觉自己被吸了魂，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眼底，再然后，她晕了过去。
三月的时节过了黄昏便冷了，但坐在床上的段暄妍不这么觉得，她身上披着红色的锦袍，全身都在燥热，低头看着自己宽厚的手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怎么变成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