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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三个物种的奇遇

几千年时间里,新一代人类遍及从阿富汗到中国海域的广泛地区,进军印度,最远到达新形成的澳大拉西亚大陆。他们的扩张主要是通过文化渗透,而非军事侵略。一些初人的残余部落,由于新一代人类不能与他们正常通婚,所以无法适应更加高尚的文化,结果被新文化抛弃或吞没,最终逐渐消失。

之后数千年,第二代人类保持着“高尚野蛮人”的状态,又历经短暂的畜牧阶段,而后进入农业阶段。这期间,他们派出了一个探险队,穿越新形成的兴都库什山,到非洲探险。在这里,他们遇到了上一代人类探险船员的后代,这些人数百万年前从西伯利亚航行到了这里。这些野蛮人当时向南挺进,穿过美洲,跨过大西洋地峡进入非洲。

这些野蛮人非常矮小,身高只到更优秀的第二代人类的膝部。他们经常弯腰借助胳膊行走。他们头颅扁平,鼻子长而古怪,与其说像人,倒不如说跟狒狒相近些。然而在野蛮生存状态下,他们还是保持了非常复杂的、以嗅觉划分的等级制度。他们的嗅觉能力确实得到了进化,但以牺牲智力为代价。一些气味由于令人厌恶而变得神圣,这些气味只有患有某些疾病的人才会发出,这些病人受到其他人的尊重。虽然他们的身体已经因为受到疾病的折磨而变得虚弱,可还要承受内心的恐惧,所以健康的人不敢与他们对抗。这些独特的味道按照“高贵度”进行分级,所以气味比较温和的人要对浑身散发腐臭气息的人表示尊重。这些病变具有刺激生殖活动的特殊作用,不仅引发了别人的尊重,而且使生育率大大提高。因此,尽管疾病流行,智力迟钝,大量出生的新人口还是席卷了两个大洲。虽然这些病变是致命的,但发展速度并不快。另外,病入膏肓的人通常不能自己进食,但勇于奉献的健康人会无私地帮助他们,即便被感染也心甘情愿。

最令人震惊的事实是,他们中有很多人受到其他物种的奴役。第二代人类进一步向欧洲扩张时,他们来到了森林地带,成群的小型猿猴起而反抗侵入者。很快他们就明白了,任何侵扰森林里顺从、低能人类的行为都会招致猿猴的愤恨。由于猴子使用了一种原始的弓和毒箭,所以给入侵者带来了很大麻烦。这种类人猿会使用武器和其他工具,而且拥有惊人的战争协调能力。这强有力地说明它们的智力已经超过了人类以外的一切物种。第二代人类现在面对的,是世界上唯一掌握多种技能、实践能力高超、堪与人类比肩的物种。

入侵者继续向前推进,他们看到猴子会把低能人聚在一起,赶到远处,免得双方接触。他们还注意到,这些被驯化的低能人彻底摆脱了野蛮亲属中流行的疫病,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后者非常鄙视被奴役的健康人。后来这些低能人被猴子驯化为驮兽,他们的肉还可作为美味可口的饭菜食用。第二代人类还发现了一个由枝条编制而成的树上城市,而且显然正在建设中。因为低能人正在拖曳木材并举到空中,猿猴则用骨矛驱赶他们。同样明显的是,猴子树立权威很大程度上是依靠恐吓而不是武力。它们将一种罕见的芳香植物汁涂抹在自己身上,这些汁液把低能人吓得魂飞魄散,所以只能向猿猴屈服。

现在的入侵者只是先锋队,他们到山区来是为寻找火山喷发后沉积在地球表面的金属。他们是友善的,对猴子没有敌意,只是对它们的习性和才智感兴趣。但猴子却对这个更强大的物种表现出了憎恶,它们立刻在树顶上聚集起来,数量有成千上万之多,用毒箭歼灭了来犯之敌。只有一个幸存者逃到了亚洲。过了几年,他带着大批人马回到此地,但目的不是惩罚,因为第二代人类生性温和,不知怨恨为何物。他们在森林外围建立了自己的基地,谋划着与树居猿猴沟通,并进行物物交换。于是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被允许畅通无阻地进入该地区,并开始了他们伟大的矿藏勘探使命。

我们如果认真研究这些与众不同的智能生物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很有启发,但现在没有时间做这项工作。猴子在自己的领地表现出了或许更胜人类的机敏,但它们的才智只有在非常有限的领域内才能充分发挥。它们能够灵巧地发现更好地满足自身欲望的新方法,但它们完全缺乏自我批判的能力。除了正常本能的需要,它们内心又逐渐出现了许多后天的、习惯性的迫切需要,然而其中多数是有害的奇风异俗。而第二代人类尽管在智力上有时会被猴子超越,但从长远来说,他们无可匹敌地表现出了更加出众的才华,而且拥有更加健全的心态。

这两个物种的差异,可以从他们对金属的反应上清晰地察觉出来。第二代人类寻找金属的唯一目的是继承古代的先进文明,而猿猴第一次看见金属铸块时便神魂颠倒了。它们之前就仇恨入侵者特有的优势和物质财富,现在由于这种嫉妒心,加上天生的占有欲,铜和锡在它们眼里成了权力的象征。为了使工作不受影响,入侵者们将本土的篮筐、陶瓷和各式工具作为酬劳送给猿猴。但是它们一看到这些粗鄙的金属工具,就要求在自己的土地上生产同样的产品。这一要求得到入侵者的欣然同意,因为这省去了从亚洲将货物运送过来的麻烦。但是对猴子来说,金属并无实际用途,它们只是将金属囤积起来,而且越发贪婪。一只猴子要是没有费力地扛着金属,到哪里都不会受到尊重。过了一段时间后,不携带金属被认为是不体面的行为。他们与异性交往时,常把这高尚的象征物戴在身上掩盖生殖器。

猴子获得的金属越多,渴望得到的就越多。为了占有和贮存更多的金属,它们常发生流血冲突。这种内部冲突最终导致它们齐心协力地阻止金属外流。有的猴子甚至建议用拥有的金属锭制造更强大的武器,将入侵者们驱逐出去。然而这一策略遭到了抵制,不仅仅因为他们不懂得加工金属,更因为它们一致认为,将这种神圣的材料拿来做任何事情都是鄙俗的。

低能人类中间有关驱除入侵者的争论日益激烈。他们受到主人的粗暴虐待,不仅劳累过度,而且还被蓄意而残忍地折磨着。这种折磨不是由于猴子残酷的欲望,而是来自它们的一种奇怪的滑稽心态,或者说是一种变态的愉悦感。例如,猴子强迫这些“家畜”工作时身体直立,这在当时是违反他们的本性的。猴子还让他们吃自己的粪便或孩子。奇怪的是,猴子通过这些获得了天真和放纵的快乐。如果有人跳出来反抗,猴子会立刻失去那种愉悦感,变得轻蔑傲慢,勃然大怒,根本不理解对方的心态。猴子相互之间确实能做到友善大度,但偶尔幼稚的滑稽行为也会过火。它们中如果有谁做了让同伴误解的事,它就会受到愚弄,往往会被折磨致死。但总体上来说,这个社会里只有被奴役的物种被苦痛折磨着。

入侵者对这残酷的低能愚钝行为感到颇为愤慨,冒险提出了抗议。对猴子来说,这是莫名其妙的。牲畜是干什么用的,不是为高级动物服务的吗?显然,猴子认为入侵者终归还是缺乏更优秀的智能,因为他们理解不了奇异的美丽。

最终,导致冲突的诸多原因使猴子想出了永久解脱的办法。第二代人类也容易感染低能“亲属”的某些疾病,他们只是由于地理阻隔才幸免于难。这一点已经很明显了。一方面出于报复,另一方面由于猴子看见别人受苦就高兴,它们决定利用人类的这个弱点。在这片领土的偏远地区生长着一种坚果,人类和猴子都觉得这种坚果是美味。猴子之前就曾用它去交换多余的金属,而第二代人类的先锋团正准备用大篷车装满坚果运回家乡。在这种情况下,猴子发现了机会。它们小心翼翼地在大量坚果上涂抹了在尚未被驯化的低能人类中传播的病菌。很快,装载携带病毒的坚果的大车就来到亚洲各地。第一次接触这些微生物的人种遭到了灾难性的伤害。不光开拓者共同体被彻底摧毁,大多数人类也都死亡了。低能人类却早已适应了病菌,而且由于病菌的作用,繁殖速度很快。但是对生活在更加精巧的有序社会的第二代人类来说,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他们如秋叶般凋谢,然后死亡,文明也已破碎。此后生活在亚洲的几代人,人口数量骤减,幸存下来的都是原始野蛮人,而且都染上了病症,大多残废。

尽管发生了这场灾难,但人类的长远潜力并未被影响。经过了几个世纪的时间,人类终于摆脱了病菌的困扰,又一次开始文明建设。又过了一千年,拓荒者再次越过高山,进入非洲,这次没有遇到任何敌人。智能猿猴早已消失。由于猴子身体要承受金属的重压,而且过分迷恋金属,最终被蓄养的低能人推翻消灭了。 1DDcMQtzBwfWL1bQA0jtC8dtI11TlLD9Y8czjsHvOQi1Yn5+rqGnxdTUPA3/fC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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