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叶府夜宴。
正厅中一张大席面撑着,那府上的下人们更是将一碟碟菜肴端了上来。
那饮酒的便满上最好的酒,不饮酒的便满上最好的茶,屋中焚香,尽显奢华。
叶枫端坐主位,这左右分别是林陌、鲁智深、杨志、卞祥,却见不得萱萱与燕青二人。
香风袭来,李婉儿盛装打扮在小兰的搀扶下到了这堂中,见过了各家哥哥,也不久留,便径直去了后院。
只是她前脚方才走,那后脚院中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叶都头今日设宴,卢某来晚了,当自罚三杯!”
叶枫大喜,急忙起身,却见燕青已经引着卢俊义与一个年轻人进了中堂,他与林陌二人也急忙迎了上去,抱拳笑道:“卢大哥别来无恙,咱们大名府一别,已有数月未见了,今日且不醉不归!”
“那是那是!”卢俊义最近是红光满面,自从和四海商行合作之后,他卢家的财富是越积越多,生意是越做越大。
便是叶枫要与他引见鲁智深几人的时候,卢俊义却拉着那个年轻人过来,向着叶枫道:“今日卢某便借着你叶都头的场面款待一下我这位小兄弟,也引荐你二人相识。”
“叶都头,在下许贯忠,久闻都头盛名。今日也是求着卢员外引荐,若有唐突还望都头海涵!”
许贯忠,那可是水浒中鼎鼎有名的一个男人,精通兵法谋略,更善武艺。琴棋书画无所不晓,各国语言无所不精,更难得的是脑袋里面还装着整个华夏的山川地理,更有属于自己的处世哲学。
这个人如果在乱世出山,那绝对是李靖周瑜那般的人物,可以安邦定国之人。
“许兄,在下也是久闻许兄大名。听闻许兄精通琴棋书画武艺兵法,擅长各国语言文字,端的是文武全才。前番路过大名府,未曾得以拜见,如今却在这东京城中相遇,此是叶某之福啊!”叶枫抱拳,面上尽是敬佩。
“哪里哪里?小生也只是略懂而已。”
“来,快快请坐!”
叶枫引着三人落座,方才向鲁智深几人引荐:“这位便是名震河北,枪棒天下无双的玉麒麟卢俊义!”
“啊?”众人大惊,这江湖人敬的都是这等英雄好汉,更何况卢俊义之名早已盛传天下。
如果换到现在来说,他卢俊义就是天下第一的高手,这些江湖人哪里不想要见识见识这位第一的高手?哪个又不佩服他的武艺?
叶枫引着众人认识,众人接连客气,一番话无不透着由衷敬意。
鲁智深更是感慨万千:“我昔日在五台智真长老处修行,听闻这前面还有好几个师兄,其中一个便是玉麒麟卢俊义。我下山这许久,寻到了林冲大哥,今日方才得见卢师兄一面,实在是惭愧。”
若是别人说这话,那多半是攀关系。
可鲁智深说这话,那绝对是由心的感慨了。
毕竟一个连在宋江这等人物面前也以洒家自称的他,难得用说一次我。
卢俊义听了这话,也仔细瞧了瞧鲁智深,感慨道:“原来你也是在师父手下学得功夫,看来今日这酒算是吃对了,咱们这未曾见面的师兄弟却能在此相聚,还当多谢这叶都头啊。”
“对!”鲁智深也是大喜,将这茶杯高举,向着叶枫示意:“叶兄弟,洒……我与师兄敬你一杯,今日便谢过你这酒宴,也叫我们兄弟相聚。”
“好,干!”
“干!”
那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酒桌上叶枫、卢俊义、许贯忠、鲁智深、燕青、杨志、卞祥及林陌共计八人,也被后世称为七星连珠见真龙,而今夜也将有一事彻底改变叶枫的命运。
却说那酒宴过后,醉了的都被送去客房休息,唯有许贯忠与卞祥还随着叶枫在这院中踱步。
“卞大哥!”
“主君!”卞祥上前一步,抱拳道。
“你明日安排两个心腹之人去往房山替我送一封信给王庆,此事不可走漏消息,定要挑选最信得过的人。”叶枫将怀中早已备好的信件交给卞祥,再三交代道。
“主君放心!”卞祥结果信件,道:“定不会走漏半点消息!”
倒是许贯忠却是苦笑摇头,道:“叶都头当真是豪气人啊,这等事情丝毫不避着我这个外人。”
“外人?”叶枫诧异看向许贯忠,随即爽朗一笑,道:“我叶枫做事向来谨慎,从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我叶枫就没有将你当做外人。而我也相信你许兄的人品,绝不会做出这出卖朋友的事情来。”
许贯忠爽朗一笑,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了石凳上。
叶枫示意卞祥先退下,也坐在了他旁边,这许贯忠方才开口:
“卢大哥将我从大名府带到这里来,本意是想让我参与此次武状元的考试。只是今日怕也是受了叶兄所托,方才将我叫到你这府上来的吧?”
叶枫嘿嘿一笑,道:“却叫兄弟都识破了,在下确实是再三请求卢大哥的。不过说真的,叶某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兄弟。”
许贯忠笑道:“叶都头言重了,许某也不是那小气的人,想必叶都头愁的便是那投名状吧?”
“咦?”叶枫诧异,这投名状的事情只有自己和童贯知道,他许贯忠又是从何听来的?
“无人告诉小生,只是小生自己推想的!”许贯忠见了叶枫的表情,心中更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叶都头与权宦之间多有暧昧,那童贯膝下无子,叶都头对他那么好,自然有收叶都头的打算。而且,叶都头的能力很强,栽培起来也要少花很多心思。”
“此番都头帮蔡京追回了生辰纲而未曾得到奖赏,如今便是缺一张投名状,只要将这投名状纳上,将来叶都头自可飞黄腾达。”
许贯忠说的不错,直把这事情推理得八九不离十,叶枫也只能承认道:“确实是投名状,只是他们却要我去杀一个致仕在家的大臣,而这位大臣也是个明事理的正人君子……”
“那这事儿还得看叶都头如何打算了,是为一人而放弃这个机会呢?还是为了一战胸中抱负而痛下杀手?这个事情很简单,如果叶都头将来出人头地,当真实现了胸中抱负,对于百姓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儿?正所谓杀一人而安天下,与弃天下而保一人,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做?”
“不会是我!”许贯忠笑道:“若当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杀他。因为都头是都头,我是我,咱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那我当杀不当杀?”
“杀与不杀看都头自己,别人回答不了,也替你解决不了。”许贯忠道:“但心怀百姓天下的人,不能为一丝情感所累。但是你要知道,无论你选择了什么结果,那都是不同的路。我无心朝政,心在天涯,与都头不一样。换句话说,如果都头欲要大展抱负,应当明白一个人与天下人,也应当掂量,你能否达到你所想的那一天?莫要走到最后,抱负不成,反倒为之所累。”
“我好似忽然间明白了!”叶枫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