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你说什么?”
两个人同时断喝一声,分别来自晁盖和鲁智深二人之口。
林冲一见鲁智深,二人相视一笑,却因为杨志动作来不及叙旧。
晁盖越过林冲,来到了杨志面前,道:“当初叶兄弟与我并不相识,那日为了抓我,只身一人与我等在我庄上死斗,差点便死在我庄上。我等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为了你杨志,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为了给你沉冤昭雪才来抓我等!”
“晁某当初便是敬佩叶兄弟这等义气,方才舍了那十万贯生辰纲,也方才与叶兄弟结为八拜之交!怎么?你杨志现在连自己的恩人都要刀锋相对吗?”
晁盖一声断喝,杨志却是不信。
那鲁智深更是怒道:“洒家兄弟不辞辛苦从东京来济州蹚浑水,就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洒家当初一听说是要抓晁天王,也不愿帮他!只当是他与洒家说了,你杨家满门忠烈,岂能让你蒙受冤屈?”
他走上前将杨志的刀下了,而面前的杨志也犹豫了。
“当初叶兄弟那满身的伤,那一份义气这天下人谁比得了?晁天王是劫了你生辰纲,毁了你的前程。但是如今不也做不成那土财主了?只能在这梁山上落草为寇,惶惶度日!你却还要怎样?”
鲁智深一席话说得杨志有些自愧不如:“洒家交朋友看的是这人够不够义气,叶兄弟不仅仅够义气,还是洒家敬佩的人。你今日敢用刀对他,洒家看不起你!”
“杨志,你要杀俺们,俺们这颗脑袋给你便是!”阮小七也跳将出来,道:“但是你若要伤了叶兄弟,俺阮小七便是拼了这命,也要把你杀了!”
“俺们兄弟便在这里,男儿膝下有黄金,今日便是与你下跪认错都可以,怎可让叶兄弟蒙受冤屈?”
几人七嘴八舌,说得杨志也明白了当中故事。
他走到叶枫面前,便要拜下,却被叶枫一把拉住。
“杨大哥,这事儿不怪你!”叶枫道:“有些误会解开了,大家还是兄弟,没必要为这些事情伤了义气。你的前程,将来我会尽量给你去谋取,我晁大哥当初也是看那不义之财方才动了侠义之心。”
说罢,他取过两碗酒,分别给了二人。
“今日喝了这酒,那事儿就算过去了。咱们依旧是兄弟,谁也不计较谁,如何?”
“好!”晁盖道:“男子汉大丈夫,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晁盖以后依旧拿你杨志当兄弟!”
杨志叹了口气,将这酒高举:“杨志连连做错,男子汉大丈夫何能没几分度才?也请诸位兄弟做个见证,杨志今后愿将叶枫兄弟当做主人,此生此世追随,万事不违!”
“好!干!”
“干!”
二人将这酒一饮而尽,摔了碗,满堂皆大笑。
小船儿载着英雄汉乘风破浪,望着梁山过去。
船上,林冲情绪很低落,坐在船头一言不发。鲁智深在他身边像是一个罪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叶枫知道,林冲的世界毁了,他坚守的一切成为了泡影,没了娘子他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
林冲看向天,眼泪在眶中打转。
叶枫很理解他的心情,若是李婉儿出现了这等事,自己只怕会比他跟伤心。没有家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觉得这些感觉有多重要。
自从有了一个家之后,叶枫方才知道肩膀变重了,心里牵挂的人也多了,那不仅仅是爱情,更多的还是家庭和责任。
他走到林冲身边,也不知如何宽慰他,只能道:“教头,路还长,好好走下去。既然不能为她而活,那就为了复仇活着,或许总有一天你能手刃仇人。”
“高俅……”林冲面目渐变,憎恨满面,更是撕心裂肺大嚎:“高俅!高俅!高俅!”
“洒家这便去东京杀了那厮!”鲁智深眼泪涌了出来,起身便抄起了禅杖。
叶枫急忙一把将他拉住,让他坐了下来:“急什么?你知道高俅住在哪里吗?你知道这会导致什么吗?”
“洒家不管!洒家管不得!”
晁盖见状也走了过来,问清楚原由之后,也走到了林冲身边,道:“林教头,你唤晁盖一声大哥,晁盖受之有愧!如今晁盖没有能力帮你报仇,但我晁盖立誓,有朝一日但凡高俅落在我梁山手里,定将他交由你处置!”
林冲沉默着,看着那如玉的湖面,静静发呆。
叶枫压着鲁智深,不断开口劝解。
那仇恨来自于林冲,但鲁智深心里的愧疚和义气作祟,使他如此。
叶枫无心管这些恩怨,说真的杀高俅与不杀高俅对自己都没有什么,甚至自私一点的说,他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担心,担心二人的仇恨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一路上了梁山,宴席正酣。
只是却见不得鲁智深与林冲二人,遇上了此事又如何还有心情饮宴。
席上,晁盖在这头把交椅上安插了一个位置,与叶枫并肩而坐。
众人敬酒,三巡下来叶枫也颇有些微醉,感受着山寨的氛围,享受着这大口喝酒大碗吃肉的感觉,叶枫也忍不住有些向往。
“若是哪天我在朝廷待不下去了,说不定也有上这梁山的一天啊!”
“兄弟何必还会去?便与我在这山寨痛快,咱们兄弟在此广聚天下英雄,于这水泊之中好生喝酒吃肉,再干一番大事出来!你若要来,这头把交椅便留给你,哥哥甘愿给你坐这第二把交椅。”
晁盖说得是掏心窝子的话,叶枫也很清楚身旁的人义薄云天,不喜欢也不会去说那些恭维的话。
“哥哥的心意,当弟弟的明白。”叶枫笑道:“若当真有那么一天,只求在这山寨有一席容身之处便是了,这头把交椅坐不起,坐不起啊!”
“诶!你我兄弟一场,我的就是你的!”晁盖道:“哥哥这命都可以给你,何况区区一把交椅?”
“唉,哥哥啊你要是这样就不把我当弟弟了!”叶枫醉意已现。
晁盖大拍桌子,让这厅中人都静了下来:“诸位兄弟,晁盖今天很高兴,很高兴叶兄弟能来这里看我等。”
“怎么?叶兄弟是要走啊?”阮小二道。
“叶兄弟有朝廷正职,我等只是流寇,哪里能在此久住?”吴用道。
“俺当叶兄弟是要上山嘞!”阮小七道:“要是叶兄弟来,那可得做这第二把交椅,俺们都服你不是?”
“是是是是……”
众人七嘴八舌,叶枫却是连连摆手。
不管叶枫如何说,却敌不过弟兄们的盛情。
“那我讲两句,如果讲到不开心的地方,还请弟兄们谅解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