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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天下午,我回访一名咨客完毕之后往回走。

路过首都红太阳大厦的时候,我突然想起罗文静的杂志社就在楼上。认识她已经有大半年了,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既然都到人家楼下了,不如上去拜访一下。

于是,我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才被接通,罗文静在那边有气无力地问:“你好,哪位?”

“是小罗吧?”我笑笑道,“我是欧阳子瑜啊!”

“原来是子瑜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平常躲我还来不及呢,不怕我催稿啦?”一听是我,罗文静语带喜悦地说。

“前不久不是才交了稿子吗?别吓我哟。我这个人胆子小。”我呵呵一笑说,“我今天是外出办事,正好路过你们杂志社。我心想着要不上来拜访一下,感谢你这半年来对我的照顾和提携。”

“哎哟,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啊,我现在不在公司!”罗文静解释道。

“看来今天真不凑巧啊。”我淡淡地说,“没事,我改天再来拜访。”

“别啊,咱们认识大半年了呢,还从来没见过面呢,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罗文静似乎非常想要见面,“子瑜,你可以等我半小时吗?我现在人在雍和宫,打车回去估计得半小时左右。”

她人在外面,估计做什么采访去了,我可不能耽误人家的正事。我忙说:“要是有事,你先忙你的,我改天再来也一样的。”

“我也没啥事,就是过来烧了个香。”罗文静语带无奈地说,“现在已经烧好了,正好也准备回去了。”

“烧香?你烧香干啥?”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唉,一言难尽啊!”罗文静语出惊人,“子瑜,我估计是被张凡的鬼魂缠上了!”

“张凡?”我立刻想到了半个多月前,罗文静提到的隔壁老王的事情,“你是说原先你隔壁老王那个上吊自杀的女友?!”

“对,就是她!”罗文静愤恨地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隔壁老王女声之谜不是已经澄清了吗?”我也感觉很疑惑,“况且,你已经搬走了,怎么又跟之前的事情搅和在一起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从胡老太那边搬走之后,我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结果到新住处没几天,我晚上又听到那个奇怪的女声了。”罗文静语带恐惧地说,“这次不是在隔壁了,而是一直在我房间里飘荡……”

“怎么可能?”我当然不相信,“是不是你精神压力太大导致你听错了啊,或者又是隔壁传来的声音?”

“一连好几晚了呢,我听得真真切切。”罗文静解释道,“我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独栋别墅,是我一个出国的作者借给我住的。邻居们都相隔很远,不可能是从隔壁传来的,而且那声音跟之前我在胡老太那儿住时隔壁老王房间传来的女声一模一样。”

我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这样吧,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当面聊吧。”罗文静提议道,“你先到我们公司楼下的星巴克咖啡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好的。”

结束通话后,我径直去了星巴克咖啡,点了一杯拿铁,然后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想着罗文静的事情。

从她处理隔壁老王的“骚扰”事件来看,她真是个不按常规出牌的人,性格倔强且多疑。出于职业的敏感,我想她所谓的“见鬼”,很有可能问题就出在她自己身上,估计是患有幻听或是类似的心理疾患。

我正想得出神,突然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子瑜,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

我抬头一看,发现罗文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身旁。

我之前曾在朋友圈见过她的照片。她虽然长着一张路人脸,但有一股文艺而忧郁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

“我也是才刚坐了一会儿,你来得好快啊!”我招呼她坐下,接着问,“你喝点什么?我去给你点!”

“谢谢,不用了,我在楼下已经点过了。”罗文静微微一笑说。

她话音刚落,服务生已经端着一些小点心和一杯摩卡过来了。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但因我们早已相熟,之前就在网上没事开开玩笑,胡乱打趣,与现实中的朋友别无二样。相互客套了几句之后,我们直入主题。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搬离胡老太那儿了吗?怎么还会听到什么奇怪的女声啊?”我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罗文静眉头微皱,一脸无奈地说,“老王出事之后,我就去同事家借住了几天,然后开始找新的住处。也算巧,我的另外一个作者,正要出国深造一年多,当她得知我正在找房子,就将她的别墅借给我住,顺便帮她看房子。我一听自然很高兴,第二天就从胡老太那儿拿了行李搬了进去。”

罗文静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前两天一切都很好,第三天晚上开始,我几乎是每晚都被一个奇怪的声响惊醒。”

“奇怪声响?”

“没错,像是‘叮咚’一声,很短但是很清脆,让人冷不丁地就会清醒过来。”罗文静描述道。

“醒来之后呢?”我又问。

“醒来后,我就看到身上坐着一个闪着白光的女人,我浑身上下像触电一般,想叫叫不出来,想动也动不了,甚至连闭上眼睛都不行,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直到她消失不见,我的手脚方才恢复原样……”

说到这里,罗文静脸色有些发白。她稍稍平复了情绪,继续道:“我知道我是鬼压床了。但是一直都是那个女人,这让我不得不想到张凡。从胡老太那儿搬家那天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估计是冲撞了张凡吧,以致她阴魂不散地缠上了我,所以今天我才会去雍和宫烧香!”

“怎么又跟张凡扯上关系了?那天胡老太跟你说了些什么啊?”她所谓的“冲撞”不用说肯定是无稽之谈,但为了厘清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心理咨询师做久了,哪怕是跟普通朋友一起聊天,有时候我也会无意识地将做心理咨询时的那一套搬上来。

“唉,都怪我多嘴啊!”罗文静有些懊悔地开始讲述那天她搬家的情形,“当听说那个作者的家是一个独栋别墅时,我非常开心。隔壁老王的事情,说真的,弄得我都有些心理阴影了,真有些不敢跟人合租了,但又没那么多钱自己单独整租一套房。因此,从那个作者手上拿到别墅钥匙后,我就马上打电话知会了胡老太我要搬走的消息。胡老太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在这件事上她理亏,同意我搬走,并将剩下的房租全部退还给我……”

罗文静回忆,搬家那天,胡老太过来帮忙收拾行李,嘴里一直不好意思地说着:“小罗啊,你也别怪阿姨没跟你说这里以前死过人的事。搁到谁身上,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啊。我这房还怎么租?”

罗文静见胡老太这么说,又想自己要搬走了,没必要再责备她,便说:“我明白您的苦衷,我也不怪您。您也不容易。”

胡老太连连点头,说:“小罗啊,你是个好租客,这点阿姨没的说,谢谢你理解阿姨。”

然后她又感叹道:“我们以前在这儿住得好好的,怎么这一改建之后就出这么多事呢?我也不想再出租了,拆迁办我也不跟他们耗下去了。拆吧,拆吧,都拆了吧,早拆了早好。”

罗文静一听胡老太的房子不对外出租了,好奇地问道:“老王也搬走了?”

胡老太点点头。

听闻老王搬走,罗文静淡淡地说:“那天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还约我去吃饭,我当时没时间就推了。其实,老王实在要感谢的话,最应该感谢的是您。那天我彻底吓蒙了,若不是您招呼我救人,我早就吓跑了……”

“呵呵,也算他命不该绝。他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就出院了,出院回来后第二天就搬走了。临走时说对不起我,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连押金都没要就走了。”胡老太感叹道,“小王这小伙子,你别说,还真不错。可惜遇人不淑啊,痴情错付了人!”

“你什么意思?”罗文静感觉她话里有话。

“就是那个张凡,看上去清纯可人,其实背地里淫荡得很呢!”胡老太一边将罗文静的衣物装箱,一边如是说。

罗文静闻言一怔,停下手上的活儿,看着胡老太说:“不是吧,阿姨,上次在医院里,你可不是这么说张凡的,你夸她长得好看,性格又好什么的!”

胡老太轻哼了一声:“小王当时那情形,你又不是没看到,要死要活的。我若当时告诉他张凡的真面目他会听吗,所以瞎夸了她几句。后来他情绪稳定了,我才告诉他真相,不然的话,小王那么痴情怎么可能会放弃自杀呢!”

“那个张凡到底是咋样的一个人啊?”罗文静彻底被胡老太勾起了好奇心。

“她啊,就是一个表面清纯脱俗,背后却善用心计的女人。”胡老太冷笑了一声说,“一年前,她租住了进来。租房时,我问她是干什么的,她说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职员,但搬进来后,我却从来没见过她像其他上班族那样朝九晚五过,反而是每天傍晚六七点钟时出门,直到第二天早上五六点钟才回来,一进门就浑身酒气。”

“您问她了?”

“我问了她,她含糊其词地说公司装修,只能晚上加班。我当然知道她在骗人,后来就偷偷跟她出去了,这才知道她是在夜总会上班。”

“在夜总会上班?”

“没错,我知道了自然很不高兴。若是租房时知道她在夜总会上班,我肯定不会租给她,但现在她钱也交了,人也搬进来了,我也不好赶她走。谁和钱过不去呢。”胡老太回忆道,“就让她住着吧,反正影响也不大,后来我才觉得我的决定错了,应该早点将她赶走!”

“在夜总会上班也没什么的,就是作息与正常上班族不一样而已。”罗文静淡淡地说,“看样子她就是个陪酒的姑娘吧。”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竟然带其他男人回来睡觉,并且还是不同的男人!”胡老太越说越气,“这不是把我这儿当成窑子了嘛,我又不是老鸨!”

“你提醒她了?”

“起初说了她几次,她没听,最后我下通牒,如果她再带男人回来,就要她滚蛋,她这才收敛。”胡老太此刻回忆起来,依然咬牙切齿的,可想而知,她当时气成了什么样,“不过后面更大的麻烦找上门了……”

罗文静见胡老太气完后,还不吭声,催促道:“后来又怎么了啦?阿姨,你别吊我的胃口嘛,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

“这故事可精彩了。”胡老太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感叹道,“后来她好像插足别人的婚姻了吧。有个姓李的女人找上门,说她是小三,勾引男人,在楼下骂她。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楼上跟那女人对骂。两人越骂越狠,楼下的女人气不过,冲了上来跟她厮打起来。我在一旁劝架,却被她们推倒在地。最后没法,只好报警。”

“后来呢?”

“警察来了,问清缘由后,教育了她们一番就走了。”胡老太无奈地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再让她住下去了,就要她搬走。她同意了,要我宽限她几天让她好去找房子,我答应了她的要求。”

“但是她却在这几天里自杀了?”罗文静似乎猜出了结果。

“是啊,那天晚上她没去上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了好久的电话,哭了一整晚。第二天我见她一直没出门,怕她出事,就上去敲门,半天没动静,于是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结果发现她上吊自杀了,尸体都已经凉透了……”说到这里,胡老太不禁悲从中来,“唉,一个年轻生命就这样没了!其实回想起来吧,我也有责任,当初要是我不逼她走,或者早点发现事情不对劲,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吧!”

“阿姨,你也别这么想。这事怪不了你,像她这样的完全是咎由自取。好好的,做点啥不好,非得去坐台,当小三……这不是活……”“该”字还没说,罗文静突然想到张凡就是在隔壁屋上吊自杀的,打了个哆嗦,顿了一下,话题一转,“不过她人都已经走了。死者为大,咱们就不多说她的是非了。”

说到这里,罗文静跟我说:“我想应该就是那时候说错了话,冲撞了张凡吧,以致她阴魂不散纠缠上我了!”

我微微颔首说:“我很理解你现在的想法和做法,换作任何人遇到你这样的情况估计也会像你这样。”

罗文静感慨地喝了口咖啡。

我继续道:“不瞒你说,我之前也遭遇过类似事件。那时候我跟朋友合租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刚刚搬进去没多久,朋友因事出国了。为了分摊房租,我就另外又招租了两名室友,一个姓张,一个姓王。那个姓王的非常奇怪,自从搬来的那天见过他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一开始我以为是我们作息不同,我下班的时候,他上班了,他下班的时候,我上班去了。他似乎从来没有休息日,周末我也见不着他,他像故意躲着我似的。我心里非常纳闷,想尽各种办法,整夜在家等他回来,在门口安装摄像头,找借口约他见面,但是从来没成功过,他活像一个幽灵租客一般。”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那后来怎样了?”罗文静追问道。

“当时我也吓坏了,以为自己见鬼了呢。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那两个室友为了调查所谓‘白领抗压能力’合伙搞的一场实验,我不幸沦为他们的‘小白鼠’。他们在屋里各个房间都安装了针孔探头,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耸肩无奈地说。

罗文静撇撇嘴说:“我去,这些人可真无聊啊!”

“可不是嘛,但更可怕的是真相大白后,我却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整天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并有了幻觉,惶惶不可终日。”我回忆道,“后来我搬走之后,在朋友的照料下,两三个月后才恢复正常。现在回想起那段时间,依然觉得毛骨悚然。人啊,有时候自己吓自己胜过别人吓自己。”

“听了你的经历,我在想啊……”罗文静思忖了片刻,“子瑜,你说我这事,会不会也是我自己吓自己呢?”

“很有可能哟,你最近工作忙吗?”我开始进入心理咨询师角色,“工作和人际关系压力大吗?”

“当然忙啊,忙得天昏地暗的。”罗文静一脸无奈地说,“你也知道,我是职场新人,去年才刚刚毕业。我虽然是学会计专业的,但是我很喜欢编辑工作,从小我就有当编辑的梦想。最近我们杂志实行末位淘汰制,我手上作者有限,为了上稿率,我不得不到处物色作者,有时候不得不自己撰稿,每天都压力巨大,有时候吃助眠药也不管用。”

“我之所以搬到胡老太那儿住,也是为了加班回家近。”罗文静感叹道,“我之前住在五环外呢,加班到十点的话,回去就凌晨了。时间太晚,也非常不安全。”

“嗯,你们杂志社的末位淘汰制是从老王搬进来时实施的吧?”我推测道,“啤酒女在时这个制度尚未开始吧?”

“现在想来,还真是这样。”罗文静想了想说,“之前我们杂志社的制度还算宽松,没有所谓的上稿率。现在想想,还是当时的日子美好啊!”

“啤酒女在的时候,你可曾听到隔壁有什么奇怪的声响?”我追问道。

“没有,不过那时我时常在睡梦中被外面的施工地突如其来的巨响惊醒。”说起当时被惊醒的事情,罗文静仍旧有些气,“可烦了,醒来后耳朵里还嗡嗡作响呢。”

“你说你在睡梦中被巨响惊醒?”我眼睛一亮,忙追问,“你确定那声音是从外面的施工地传来的吗?”

“应该是吧。胡老太那儿附近正在建大楼,听她说她家也在拆迁范围之内。她为了多拿补偿金,去年临时在她原先的小平房基础上加盖了二楼。”罗文静解释道,“为了赶进度,那帮施工队不分昼夜地赶工,那巨响不用说肯定是他们那边传来的!”

“老王搬进来后,你晚上可还曾听到那突如其来的巨响?”我又问道。

“也有吧,本来想去投诉来着,但后来老听到隔壁传出来奇怪的女声,这个比那个噪声更要命,也就耽搁了。”罗文静回忆道。

“那你搬到新住处后,还有听到这种声响吗?”

罗文静摇头道:“没有了。”

我换了个舒适的坐姿,胸有成竹地说:“嗯,我知道了。听你说了这么多,依我的职业经验来看,我想你很有可能患上了‘爆炸头综合征’。”

“职业经验?”罗文静好奇地看着我,“子瑜你是做什么的啊?”

“实不相瞒,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这是我的名片。”说着,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她。

“真没想到……”罗文静接过一看后,惊讶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了,“子瑜,没想到你真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啊!”

我整了整衣领,故作严肃样,板着脸说:“我难道不像吗?”

“当然不像啊,你这么年轻,跟个大男孩似的,一点都不像个心理咨询师!”罗文静感慨道。

“那你印象中的心理咨询师是什么样的?”我笑笑问道。

“心理咨询师不应该都是穿着个白大褂,端着个泡有枸杞保温杯的中年男子吗?”罗文静莞尔一笑。

“哈哈哈,看来你被电影电视误导很深啊。不过也正常,那装扮符合普通人对心理咨询师成熟稳重的期待。”我回以微笑,“其实现实生活中,有许多像我这样年轻的心理咨询师啦!”

“哦哦哦,当真是隔行如隔山啊,看来我是孤陋寡闻喽。”罗文静话锋一转,“对了,你刚才说我很有可能患了什么爆炸头什么的,是什么病症啊?”

我一改之前的轻松语态,一本正经地说:“爆炸头综合征是一种睡眠障碍。患此症状的人,在睡觉时或者入睡前,突然听到‘砰’的一声爆炸声,或者其他的巨大声响,醒来后却发现声响根本不存在。由于发生这种现象时,睡在身边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大多数人会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幻觉,很少向人提及。”

罗文静若有所悟地说:“原来是这样,那么爆炸头综合征是不是还会伴随着鬼压床啊?”

“你那个不是鬼压床,而是爆炸头综合征的症状之一。”我解释道,“患有此症的人,不仅会听到诡异的巨响,还会看到不明的闪光,这时候会出现胸痛、心悸的表现,或感觉到从脚到头有一股异样电流经过。这些奇特体验,致使有些人以为是被外星人绑架了,巨响响起来的那一刹那,外星人绑架了他,并使得自己全身动弹不得,然后身体或者大脑被植入了什么东西或被某种新式武器击中了,所以体内会有一股电流通过的感觉,眼前会有明亮的闪光;而另一些人则以为是经历着鬼压床。”

“听起来还挺可怕的。”罗文静自顾自说道。

“曾有这样的案例,有一位女士晚上总是做噩梦,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住了她的胸口,醒来后,她浑身动弹不得,耳边不断听到有人在低语着要杀了她,可把她吓坏了!”

“那这种病症如何治疗啊?”

“这你倒是问倒我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现在并没有什么办法或者药物能治愈这种病症。不过,爆炸头综合征患者通常是由于焦虑和极端压力才患病的,刚刚你也说了,最近你们杂志社实行了末位淘汰制,你的压力很大,一直都是超负荷工作,精神极度紧张,以致患了此症。只要你劳逸结合,放松自己,最好是请个十天半个月的假期,好好出去玩一阵子,我想应该会有良好的改善。”

“说实话,我最近的确有些累。为了争上稿率第一,没日没夜地工作,有时候都感觉自己支持不下去了。”罗文静无奈地耸耸肩,“新上任的主编,也不知道从哪儿学了这个末位淘汰制,真是太没人性了!同事竞稿后,我们关系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友好了。办公室里整天气氛剑拔弩张,闷得跟个大蒸锅似的。”

我一笑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不放几把火出来,怕是管不住你们。再者,末位淘汰制其实没那么可怕啦,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你跟竞稿的同事们私下沟通一下嘛,稿子相互借借,大家均衡一下,这样就没有所谓的第一,也没有所谓的最后一名。大家都能愉快地完成任务,也不伤和气!”

罗文静向我竖了个大拇指:“对呀,我们同事私下相互借借稿,不就可以避免竞争了嘛。子瑜,你真是太牛了,等下回去,我就跟同事们说说,我觉得这招靠谱!”

罗文静回去之后,与同事们暗地里达成了借稿协议,然后请了五天年假,接上前后两个周末,凑了九天长假去日本玩了一圈。

回来之后,她打电话告诉我,每天晚上都睡得很踏实,没有再听到过任何巨响,也没有再遇到鬼压床或者看见那个疑似张凡的女人了,她的爆炸头综合征就这样被治愈了。 neDRtTVPHkSFRpv5a4MZ0gYeCaPigbpMOYDS0Gox2Q1qBb9KSXrz+6eXDt87OjW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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