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祝小涛也疯了

四个人悻悻地爬出洞口，祝水军的父亲说：“找不到尸体，报警吧！”

祝水军和祝宁的母亲一听，顿时呼天抢地号啕大哭起来，被劝慰的人搀扶着慢慢走回家。

一个小时后，派出所的警察开着破吉普晃晃悠悠地来到村里，气喘吁吁地赶到山洞，却不进去，只在洞外划了一条警戒线，说是要等县公安局的人来了再进去。

一个老人摇着头说：“别说县公安局的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这是命。”

警察听了也不反驳，毕竟荷花的传说在这方圆百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何况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也算是印证了传说的真实性，谁也不敢贸然冒犯。

县公安局的人很快就到了，一行人在祝小涛的父亲引导下拿着仪器下到洞里面去。过了个把小时又全都钻了出来，其中一个警察对着外面的同事说：“没有任何发现，这件案子有点古怪。”

那个人凑过来轻轻说道：“这个村子本来就有点奇怪，听说这村里有口千年古井，井水冰凉，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冰凉吗？因为井水的源头是一村庄的坟场，来自于极阴之地！阴气极重，所以水才会那么冰凉。”

“听说还有口古怪的池塘……”

公安局带队的是刘副局长，他挥挥手说：“大家不要胡思乱想，这只是凶手的诡计，利用传说杀人。哪里会有什么神秘力量，那都是心理作用。”

一个得力的属下说道：“没有血迹，地面的石头也没有因搏斗而有翻动、松动的现象，完全不像是案发第一现场。那么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里不是第一现场，也就是说，凶手在别的地方杀了人，藏匿了尸体，却故意把我们引诱到这个误区里面来，这样我们侦破的方向就完全错误，甚至背道而弛，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在这里没有任何发现。当然，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排除鬼神、外星人做案的想法，这只会给我们的侦破带来障碍，毫无帮助。”

刘副局长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嗯，我们先去看看祝小涛吧，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

一行人来到祝小涛的家里，和先前抵达给祝小涛做心理和精神鉴定的两个专家交流了一下情况。

专家说：“我们断定他受了极其恐怖而突然的刺激，所以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对神经的损害程度现在还很难断定，但是，根据他的现状来看，疯的可能性非常大。”

刘副局长问：“那他之前所说的话真实性如何。”

“非常真实，一个人如果处于这样的一个状态之下，是绝对不会说谎的，他只会将自己的所见真实的表达出来，当然，他也可能会遗忘一些东西，但是，绝对不会编造谎言。我们都知道，编造谎言是需要思考的，而他现在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专家很肯定的说。

刘副局长皱着眉头说：“这么说，这个案子那还真的有些古怪。”

专家小声说道：“这个村有个关于荷花的传说，你听说过没？”

刘副局长大手一挥，“那都是骗人的，假的。”

专家严肃地说道：“对于现有科学还无法解释的现象，我们不能笼统的用‘假的’这个词武断地来做结论。”

刘副局长一时语塞，专家的这句话里在暗示他什么呢？

那个得力属下趁机说道：“不如我们先回局里吧，要小王他们再在现场搜索一下，回来详细的汇报。”

刘副局长道：“好，你联系一下他们吧。”说完他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围观的群众，带着专家等人驱车离开了。

在车上，刘副局长郁闷地说道：“最近局里搁置的悬案很多啊，这么多的案子破不了，年底我们会吃大亏的。”

得力属下也愁眉不展起来：“石门镇照相馆无头案都破不了，那件案子看似非常简单，可就是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杀人手法越是直接简单，我们的侦破反而越困难。上次那件出租车司机被杀的案子就是这样的，司机被人用刀砍死，凶手杀了人跑掉了，刀留在现场，凶手没有戴手套，指纹都完整的留在刀上面，可对我们破案没一点用，因为就算我们提取了凶手的指纹，也不知道是谁的？我觉得，中国应该尽快地建立指纹库，将每个人的指纹都存档保存，这对我们的侦破是非常有作用的。”刘副局长不无忧虑地说。

这个时候专家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后说：“祝小涛彻底疯了。”

得力属下问：“那要不要回去看一下。”

专家说：“我们回去看也无济于事，我们帮不了他，也救不了他，世界上也没有哪种药物可以治疗好这种病，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刘副局长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果我们不能获取更多有价值的证据，这件案子就又会是件悬案。”

专家说：“我觉得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极其巧妙而完美的犯罪，但对于一个瘦弱的孩子而言，这很难做到，因为就算他的智力能到很高的水平，他的身体素质也会限制他，成为他致命的缺陷；而且这件案子我看不像有帮凶，从我掌握的情况来看，绝对是突然杀人，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凶手突然变得很强大。中蛊或者是邪灵附体，这是封建迷信，可以坚决地排除。站在科学或者科幻的角度来说，微量元素和其他宇宙的因素都不能排除。”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你就是想说这是外星人附了凶手的身体，借他之手杀人的，这太老套了。”得力属下很不认同专家的说法，“能不能有点新意？”

专家不紧不慢地说：“每次凶杀案其实都大同小异，凶器？手法？动机？无外乎都是一些我们曾经见过和听过的，好比是无聊的重复，那你会要求下一个凶手来点新意么？没新意的案件都有很多悬案，要是来个有新意的，那还不成了千古之谜了。”

刘副局长听了他们的辩论，喃喃道：“这只怕是个很有新意的案子呢，年底了大家就都等着喝西北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