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梦遥遥,死迢迢,
若能再回当初,莫要分魂丢魄才好。
一半流连人世,一半向往仙踪,
倏忽间,心魂飘上曲径去,窄窄细细西又东。
路上候有小女仙,先微笑,再鞠躬,还有甜吻三个整,
只见她,野鹰身上取翎毛,把我闪电树上钉端正。
我心要走要跑要奔逃,
被她张开星网捕了去,随身带走无处找。
待到后来她厌烦,再也不看不玩不想要,
丢在溪边不理会,恰有棕肤男孩来捡到。
又抻又拽又揉搓,叫它细长不忍睹,
然后三刀切四份,装上提琴变弦束。
他们在我心头弹起歌,怪诞狂野又神伤,
日日夜夜永相奏,闻者莫不舞癫狂,
连唱带跳、连踢带踏、连蹦带滑、连转带滚,
到头来,双眼红亮如火炭,全身崩碎化飞灰,细粉铺洒成金轮……
可惜青春早不再,我心已失六十载,
羁留太阳山谷外,杀人曲声今犹在。
看旁人,一心一意魂魄整,个个叫人妒,
不觉月上风,不闻仙子舞,
不扰仙子停舞步,气息不能被偷走。
叹我年轻气盛慕仙踪,只好醉生梦死到尽头。
(张秋早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