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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 癸亥 民國十二年 二十三歲

1月22日,在白山完成小説《二人之間》初稿。5月1日發表於《創造》(季刊)第2卷第1號,署名滕固。

1月29日,作《三昧魔之文學》一文。發表於《留日學生學報》1923年第1卷第2期,署名滕固。文章認爲:“所謂耽味,一切酒的味,煙的味,甚至美與歡樂的味;酒有酒中的三昧,煙有煙中的三昧,美與歡樂有美與歡樂中的三昧。那末三昧魔之文學,所以爲藝術至上主義。”

2月1日,《創造》(季刊)第1卷第4期封二廣告刊登滕固著《圖書館學》一書在印刷中消息,爲“創造社新智叢書”之一。

2月4日,午後,丙辰學會在東京本鄉帝國大學校第二學生休息所開春季懇親會,并歡迎許崇清(曾任駐日幹事)及新會員大會。會後攝影,五時散會。(《學藝雜誌》第四卷第九號,1923年3月1日出版)

約2月,《留日學生學報》第1卷第2期發表新詩《無題》、《一張Sketch》兩首,署名滕固。

《創造》(季刊)第1卷第4期封二廣告刊登滕固著《圖書館學》一書在印刷中消息

春,同屠模、趙伯顔、王道源等發起演劇活動,邀請芥川龍之介來指導批評。

自述:“那年春天,我和屠模、趙伯顔、王道源諸兄,發起演劇;我親自到有島[武郎]的邸中請他來批評。暑假我回到上海,聽到他的自殺消息。——當時我不相信有這麽一回事,等到看見報紙雜誌上的紀載,才像看見棺材般的使我悲傷起來了。”(《聽説芥川龍之介自殺了》)

按:王道源(1896—1960),湖南常德人。1916年入川端畫學校,師從藤島武二。時在日本東京美術專門學校學習,後任南京美術專門學校教授。

4月,《藝術學上所見的文化之起源》一文發表於《學藝》四卷十至十一號。

5月4—5日,《藝術家的藝術論》發表於上海《時事新報·藝術》(藝術學會定期刊物)。内容爲1.引言;2. Vinci的畫論;3. Rodin的忠於自然論;4. Wilde的藝術獨尊論。

5月12日,中華學藝社東京事務所假神田中國青年會開會改選幹事,劉文藝、楊希慈、滕固、吴岐當選本年幹事,并改事務所於本鄉追分町八,劉寓。

按:該社設總事務所於上海,設事務所於各省區及各外國。各地方事務所幹事一至四人,司本社與各地方社員之聯絡,辦理該事務所一切事務及總事務所委託事務。(《學藝雜誌》第五卷第二號,1923年6月1日出版)

5月13日,創造社主辦《創造週報》創刊於上海。

按:該週刊由郭沫若、成仿吾、郁達夫等主編,泰東圖書局發行。1924年5月19日終刊。共出52號。最高發行量達8000餘份,并屢次重印。撰稿人有聞一多、梁實秋、張資平、何畏、周全平、敬隱漁、王獨清、田漢、滕固、淦女士(馮沅君)、袁家驊、洪爲法、鄭伯奇、劉海粟等,而主要是編者郭沫若、成仿吾、郁達夫自撰文章,郭沫若翻譯的尼采作品尤多。辟有小説、論説、雜記、翻譯、詩、批評、答辯、信劄、雜感、寓言、童話、素描等欄目。以評論與翻譯爲主,兼及創作,力求及時、迅速反映文壇上的論争。郭沫若的小説《鵷鵮》,郁達夫的論文《文學上的階級鬥争》、《藝術與國家》,成仿吾的《新文學之使命》,以及聞一多的《〈女神〉之時代精神》、《〈女神〉之地方色彩》等,均發表於此。

6月10日,丙辰學社更名中華學藝社。滕固參加東京事務所同人假神田日華學會舉行東京社員會。

《東京事務所報告》:六月十日下午一時,東京事務所同人假神田日華學會舉行東京社員會,慶祝“丙辰學社”改名中華學藝社并歡迎上海總事務所幹事鄭貞文君,暨新入社員。到會人數達六十餘人。女社員到會者,有劉映荷、王淑英等,此時各校方在試驗,在東京社員,幾全體到會,尤爲難得。由幹事劉文藝主席。

開會後由劉文藝君報告開會宗旨及改名經過;幹事滕固君致歡迎詞,略述鄭君爲人及對於該社之貢獻等。繼由鄭君演説,并述該社過去歷史、現在之情形及將來之希望,周密詳盡,(大致與前號《丙辰學社之回顧》相同不贅)在座社友,莫不爲之感動云。

《學然雜詰》刊登滕固參與中華學啉社活動的報道(局部)

次社員丁乃剛、馬伯援諸君,相繼演説。次討論社務,林本、李宗武、方樂周、譚勤餘、張水淇、錢鶴孫、孫以毅、黄世光、吴岐諸君,先後發表意見,極形踴躍。四時摄影,旋即歸座,一面用茶點,一面繼續討論,對於學藝之内容,有主張提高程度者,有主張降低程度者,有主張文理分科者,有主張多出專號者,又有提議舉行暑期講演及發行小册子者,由鄭貞文君一一加以申説,最後决定數事如下:

1. 《學藝雜誌》内容仍以現在之程度爲標準,不必更求低降;但過於專門之著作,另刊論文集,不在《學藝雜誌》上發表。

2.隨時發刊專號,如社員中見有某種問題可以發行專號時,即由發起人召集同志,分任題目,議定辦法,負責募稿;一面通知學藝編輯處,分函素習此科之社員,廣徵稿件,以底於成。

3.隨時刊行小册子,或用《學藝彙刊》名義,或用《學藝小叢書》名義,請總事務所酌定。

4.利用暑假聯合社員隨地舉行講演會,詳細辦法,由總事務所擬定。

此外并由各社員自由認定擔任《學藝叢書》若干種。(歸學藝叢書委員會報告)至七時許,討論尚未有艾,因所租會場晚間尚有他會,不能久延,遂即閉會,并由鄭貞文君以個人名義,於月之十九夜,另訂各社員茶會,繼續討論社務云。

東京事務所幹事劉文藝、楊希慈、滕固、吴岐六月二十日

(《學藝雜誌》第五卷第三號,1923年7月1日出版)

《東方雜誌》第20卷第11號(1923年6月10日)發表譯述《威爾士的文化救濟論》,署名滕固。

6月17日,上海《時事新報·學燈》發表章克標《創造二卷一號創作評》一文,其中“滕固的二人之間”一節中寫到:“作者是要寫出人人之間的一層隔膜。(上)的描寫小學生,(下)的前半寫吴明的心理。但(下)的後半,引入一千元匯票事件之後,就鬆懈了。這恐怕是作者受了要急於結束,這一篇的心思所擾亂。於吴明的心理,不曾仔細觀察之故。吴明在這時,對於王彦,衹便仍是半信半疑的態度,至少不至於單身去對正文牘長説明自己的失錯。但是這樣下去,這篇結束又要延長了。所以我以爲不如把這件事省去,就是從(五八頁)有一天……以下完全删去。這二人之間的一層隔膜,已經可以看見了。更不必在原作的末段,由王彦去想出來。”

暑假,自日本回國。

7月4日,於月浦作《體驗與藝術》一文,刊7月21日上海《中華新報·創造日》創刊號。略謂:“所謂體驗,不管學問上義解分歧,以我看來,一個藝術家聚精會神去咀嚼一切,體會一切,一切都被藝術家人格化了,這就稱體驗。……謝赫立出繪畫批評的標準凡六;就是世稱六法。第一‘氣韵生動’,這不但適用於繪畫,也可當做求一切最高藝術的標準。據我看來,氣韵生動這四字,無非指天地間鴻蒙的氣體,微妙的韵律,萬物生生不息的動態。藝術家將天地間的氣體,綿縵於自己的胸中;將韵律震盪於自己的心中;萬物也生動於自己的脈絡中;於是發於楮墨,發於絲竹,發於色彩,無往而非大藝術品了。董其昌説:‘畫家以古人爲師已自上乘,進此當以天地爲師。’王石谷説:‘畫家六法,以氣韵生動爲要;人人能言之,人人不能得之;全在用筆用墨時,奇取造化生氣,惟有烟霞丘壑着癖者,心領神會。’在這裏我們可以曉得先代藝術家,在大自然中發見自我,以有深刻的體驗自然;那末Rodin忠於自然的體驗工夫,我國先代藝術家早有此精神。就是現代後期印象派的精神,要把捉潜在自然背後的神靈;我國先代藝術家也早有此精神了。……所謂個性的創造,生命的表現;無非全人格的反映。”

7月19日,上海美專暑期學校開學,滕固擔任藝術論課程及課外講座之講授。

8月8日,《時事新報》刊登天馬會畫展及諸聞韻、俞法三、潘天授、榮玉立、滕固、何明齋相繼入會消息。

8月,完成小説《水汪汪的眼》。

約8月,父親病故。

自述:“民國十二年秋,余還自扶桑,遭先君之喪,輟學里居,檢先人藏書,又得蔣[劍人]遺著若干種。昕夕披覽,感其遭際之困,與夫性情之真,於是有年譜之試撰。屬稿兩月,粗具規模。”(《蔣劍人先生年譜後記》)

9月1日(日本大正十三年,土曜日),日本關東大地震。滕固寓所内數十册貴重書籍及五本筆記失去。

自述:“我的白山上的寓所,雖倖免於難,而已被充爲難民收容所的了。在這時,我失去了數十册貴重的書籍,不足爲奇!又失去五Note Book,至今心中刺刺不安。這五册Note Book裏,有未完成的小説稿,日記稿,雜文隨筆稿,詩稿,一大半没有發表過的。”(《死人之嘆息·自記》)

9月8日,上海美專就日本東京等地發生地震刊發吊唁。劉海粟、俞寄凡、王濟遠、陳抱一、汪亞塵、滕固、諸聞韻等發起籌辦振濟日災美術展覽會。

《美專吊唁美術界》:東京市國美術院美術學校暨美術界公鑒:頃誦報章,驚諗貴國於三日猝遭奇災,東京横濱各要半地成瓦礫,損失當以數十億計,誠亙古未有之浩劫,敝校逖聽之餘,靡深惋痛,而於美術一物,爲東亞文化之碩果,爲貴國維新之元氣,同遭奇禍,泯滅靡存,更爲悲悼,特此致書,藉申吊慰,上海美術專門學校啓。

美術界公鑒:敬啓者,此次日本巨災,亘古未有聞者,莫不驚悼,各界賑濟之聲奮起,同人等厠身美術界,雖能力薄弱,鑒此浩劫,安忍袖手,爰擬發起日災賑濟美術展覽會,特定於本月十四日(即星期四)下午二時假西門方斜路江蘇省教育會開討論會協議辦法,届時敬請全國美術界個人團體蒞會加入討論,是爲至禱。劉海粟、俞寄凡、王濟遠、陳抱一、汪亞塵、滕固、諸聞韻同啓。(1923年9月8日《時事新報》)

9月9日,下午三時,中華學藝社上海事務所假漢口路廣西路口同瀛社,開上海社員會,到者爲何菘齡、高銛、周昌壽、夏桂徵、資耀華、林遵雄、余祥森、朱念祖、滕固、陳掖神、鄭貞文、江鐵、温晉城、阮湘等十餘人,由鄭貞文主席,報告日本震災,該社派員東渡慰問,及發起中華教育團救濟日災會事等。(《學藝雜誌》第五卷第五號,1923年9月1日出版,當延期出版。)

9月13—22日,《順天時報》連載英國威爾斯著、滕固譯《文化救濟論》。

10月10日,作新詩《蜜蜂的讚歌——贈木天及其新人》,收入法國法朗士著,穆木天譯長篇童話故事《蜜蜂》,上海泰東書局1924年6月初版。

11月3日,在日本東京作《死人之嘆息·獻本之詩》。作者將此集題獻方光燾、宗白華。

11月8日,在日本東京澀谷作《死人之嘆息·自記》。

11月15日,作《詩畫家Dante G.Rosstti》一文,11月25日發表於《創造週報》第29號。文章對英國拉斐爾前派的重要代表畫家、詩人、插圖畫家和翻譯家但丁·加百利罗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 1828—1882)的繪畫作品進行分期評介,對其詩作名篇也作了相應點評,認爲“Rossetti的藝術,所謂美之具體的表現,這是神秘的唯一的關鍵,他的一生事業可説是熱情之神秘的體現。他的藝術上經驗的結果,有二個傾向。早年時代,他的詩與畫都覺得有輕快的精巧的檏質,這是純粹從悦樂自然而發生的,批評與傳統一點不管,也并没有什麽大的出世心,倒是輕靈而優美。後年的作品,全是自然的清新,由悲哀的經驗與靈肉的苦悶,而成陰慘的産物,不但技巧方面的發達,其結果摒斥以前簡檏的直截的手法,以華麗的語言,鮮明的色彩相爲經緯,織成美妙的詩毯,與歷來英國詩人的趣向大异,他究竟不失意大利的家風”。

12月5日,在月浦作《心醉之鄉》譯後記。

附記——這篇原名The Land of Heart’s Desire,按Heart’s Desire譯“心願”爲巧,第究其原意,則“心碎”之爲愈也。此稿在二年前的夏裏臥病在家時所譯,到東後原書譯稿俱不知失在何方。這次在家中找到了,略加改正,但誤處尚多,所望方家指正。本來這篇詩劇我用散文譯的。原文的麗藻這裏没有了,這是我對讀者與作者須請罪的。他的詩劇演時有時重寫一遍Acting version的。此譯對於舞臺上適用否我更無資格去問,衹要讀者有些印象,我再把他的名作Shodowy watera譯出來。十二月五日記於月浦

12月,徐大純、吕澂叔、滕若渠、惟志、鴻譯、唐雋、戴嶽著,東方雜誌社編輯,商務印書館發行《美與人生》一書,收入滕若渠《柯洛斯美學上的新學説》一文。該書爲紀念《東方雜誌》二十周年編印。 SU5xnuZHc0WDFzPIsUunhAba5Ni4shMMHzVQ4xn2t+wUnXFYGorUOTNBLmuy4j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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