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传】
(?—300)字兰芝,齐国临淄(今山东淄博市临淄区北)人。左思妹。少好学,善作文。为晋武帝妃嫔。今存诗、赋、颂、赞、诔等二十余篇。原有集,已失传。
自我去膝下,倏忽逾再期。
邈邈浸弥远,拜奉将何时。
披省所赐告,寻玩悼离词。
仿佛想容仪,欷歔不自持。
何时当奉面,娱目于书诗。
何以诉辛苦,告情于文辞。
左芬,是西晋著名诗人左思的妹妹,被晋武帝召进后宫,左思也居住洛阳,可是近在咫尺而不得相见,左思作《悼离赠妹》,以表达思妹之情。左芬这首就是对其兄诗的答复,可归于赠答诗一类。虽左思诗是四言,而左芬诗却属五言。
开篇四句,“自我去膝下,倏忽逾再期”,所谓“膝下”,一般指孩子依偎于父母身边,而此处却是左芬代指自己离别兄长,进入宫中,很快就两年多过去了。在冷酷险恶的宫廷中,缺乏真情,更令妹妹想见到自己亲爱的哥哥。可是“邈邈浸弥远,拜奉将何时”,这种企盼变得越来越渺茫,左芬不禁要叩问:什么时候兄妹能够再聚首?骨肉得以团圆?左芬的诗句中透露出这种殷殷的期待,堪谓思兄心切。
一遍遍地奉读兄长所作的《悼离赠妹》,体味诗中的亲情,既温暖又感伤,会引出左芬许多儿时的回忆;而“仿佛”两句,指盼望相见的愿望成为幻想,只好想象记忆中兄长的容貌,眼泪也就扑簌簌地流淌下来。
结尾四句,左芬发出了心底的呼告,“何时当奉面”,像旧时那样,与兄长一起左图右书,品鉴骋怀,那是何等的尽兴啊!如何诉说年来的辛苦,把无限的深情倾泻于笔墨,这都是左芬左思兄妹的题中应有之意,体现了左氏文化家族文雅的特质。
此诗写出了宫中女子的寂寞,更写出了左氏兄妹情长。
(汪春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