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元年二月,陈敏弟处劝敏杀顾荣等。
《敏传》云:“弟昶劝杀荣。”按《晋春秋》:“敏临死谓处曰:‘我负卿!’”时昶已先死。今从《晋春秋》。
七月,琅邪王睿镇建业。
《元帝纪》曰:“东海王越之收兵下邳,以帝都督扬州,越西迎大驾,留帝居守。永嘉初,用王导计,始镇建业。”按既都督扬州,不当犹镇下邳。又《怀帝纪》,明言“七月己未,睿都督扬州,镇建业。”今从之。
九月,王导说睿引顾荣、贺循。
《导传》曰:“元帝镇建康,居月余,士庶莫有至者。会从兄敦来朝,导谓之曰:‘琅邪王仁德虽厚,而名论犹轻,兄威风已振,宜有以匡济者。’会三月上巳,帝观禊,敦、导皆骑从。”《王敦传》:“东海王越诛缪播后,乃以敦为扬州刺史,其后征拜尚书,不就。”《周玘传》:“钱璯闻刘聪逼洛阳,不敢进,乃谋反。时,王敦迁尚书,与璯俱西,欲杀敦,敦奔告元帝。”《怀帝纪》:“永嘉元年七月,琅邪王睿镇建业。三年三月,杀缪播。四年二月,钱璯反。”是时睿在建业已三年矣,安得言月余,又睿名论虽轻,安有为都督数年而士庶莫有至者,陈敏得江东,犹首用周、顾以收人望,导为睿佐,岂得待数年然后荐之乎!然则《导传》所云,难以尽信,今删去导语及敦名而已。
十一月,以王敦为青州刺史。
《晋春秋》:“王衍言于太傅越,以王澄为荆州,敦为扬州,据吴、楚以为形援,越从之。于是澄、敦同发,越饯之。”《敦传》,自青州入为中书监,东海王越诛缪播后,始出为扬州。播死在永嘉三年三月,此年越在许昌,不在洛,故以《晋书》为定。
十二月,王弥、刘灵降汉。
《弥传》曰:“弥逼洛阳,败于七里涧,乃与其党刘灵谋归汉。”按《十六国春秋》,灵为王讚所逐,弥为苟纯所败,乃谋降汉。今年春,灵已在渊所,五月,弥乃如平阳。然则二人先降汉已久矣,《弥传》误也。
以魏兴太守王逊为宁州刺史。
《华阳国志》以广汉太守王逊为宁州。按时广汉已为李雄所陷。今从《逊传》。
二年正月丙午朔,日食。
《帝纪》《天文志》云“丙子朔”,误。今从《长历》。
刘渊遣刘聪等据太行,石勒等下赵、魏。
《石勒载记》曰:“元海使刘聪攻壶关,命勒率所统七千为前锋都督。刘琨遣护军黄秀等救壶关,勒败秀于白田,杀之,遂陷壶关。”事在明年。今从《十六国春秋》。
二月,西平太守曹祛。
《晋春秋》作“曹祗”,今从《张轨传》。
治中杨澹。
《晋春秋》作“张澹”,今从《张轨传》。
七月,刘渊徙蒲子。
刘琨《答太傅府书》曰:“潜遣使驿离间其部落,渊遂怖惧,南奔蒲子,杂虏归降,万有余落。”《琨传》亦然。按时渊强琨弱,岂因畏琨而徙都!盖琨为自大之辞,史因承以为实耳。
氐酋单徵降汉。
《载记》作“氐酋大单于徵”。按当时戎狄酋长皆谓之“大”。徵,即光文单后之父。“于”衍字也。
十二月,成尚书令杨褒卒。
《载记》云“丞相杨褒”,今从《晋春秋》。
三年正月,宣于脩之言于汉主。
《晋春秋》作“鲜于脩之”,今从《载记》《十六国春秋》。
夏,石勒败黄肃于封田。
《石勒载记》“肃”作“秀”,“封”作“白”。今从《十六国春秋》及《刘琨集》。
淮南内史王旷。
《十六国春秋》作“王广”,今从《帝纪》。
庞淳降汉。
《十六国春秋》作“刘惇”,《刘琨传》作“袭醇”。今从《帝纪》。
白部鲜卑。
《刘琨集》作“百部”,今从《后魏书》《晋书》。
刘琨自将击刘虎。
《帝纪》:“七月,刘聪及王弥围壶关,琨使兵救之,为聪所败。王广等及聪战,又败。庞淳以郡降贼。”《十六国春秋》:“渊五月,遣聪攻壶关,败韩述、黄肃。六月,晋遣王广等来讨。七月,战于长平,晋师败,刘惇以壶关降。”按《刘琨集》载六月癸巳,琨《答太傅府书》曰:“聪、弥入上党,庞惇不能御。”又曰:“安居失利,韩述授首,封田之败,黄肃不还,浃辰之间,名将仍殄。”又曰:“即重遣江陶都尉张倚领上党太守,疾据襄垣;续遣鹰杨将军赵拟、梁余都尉李茂与倚并力,轻行夜袭。贼捐弃辎车,宵遁而退,追寻讨截,获三分之二。当聪、弥之未走,乌丸、刘虎构为变逆,西招白部,遣使致任,称臣于渊,残州困弱,内外受敌,辄背聪而讨虎,自四月八日攻围。”然则琨讨虎以上事,皆在四月以前也。盖《晋》《汉》二史,皆据奏报,事毕而言之。今依《琨集》为定。
十二月,李臻遣其子成击王浚。
《燕书·王诞传》“成”作“咸”,今从《李洪传》。
四年七月,刘渊卒。
《十六国春秋》:“八月丁丑,渊召太宰欢乐等受遗诏。己卯卒,辛未葬。”按《长历》,七月壬戌朔,十六日丁丑,十八日己卯。八月辛卯朔,无丁丑、己卯及辛未。辛未乃九月十一日。盖渊以七月卒,九月葬。《十六国春秋》误也。
北海王义。
《载记》作“乂”。按《十六国春秋》作“义”,今从之。
十月,刘琨以地与猗卢。
《怀帝纪》:“永嘉五年十一月,猗卢寇太原,刘琨徙五县居之。六年八月辛亥,刘琨乞师于猗卢,表卢为代公。”《宋书·索虏传》在永嘉三年。《晋春秋》在永嘉四年,且云:“猗卢率万余家避难,自云中入雁门。”《后魏·序纪》在穆帝三年,即永嘉四年也。《琨集》,永嘉四年六月癸巳,《上太傅府笺》云:“卢感封代之恩。”故知在四年六月之前。又琨《与丞相笺》曰:“昔,车骑感猗迤救州之勋,表以代郡封迤为代公,见听。时,大驾在长安,会值戎事,道路不通,竟未施行。卢以封事见托,琨实为表上,追述车骑前意,即蒙听许,遣兼谒者仆射拜卢,赐印及符册,浚以此见责。戎狄封华郡,诚为失礼,然盖以救弊耳,亦犹浚先以辽西封务勿尘。此礼之失,浚实启之。浚遂与卢争代郡,举兵击卢,为所破,纷错之由,始结于此。雁门郡有五县在陉北,卢新并尘官,国甚强盛,从琨求陉北地,以并遣三万余家,散在五县间,既非所制;又于琨残弱之计,得相聚集,未为失宜,即徙陉北五县著陉南。卢因移,颇侵逼浚西陲围塞诸军营,浚不复见恕危弱而见罪责。”以此观之,卢非避难而来也。
琨遣猗卢兵归国。
《后魏·序纪》曰:“刘琨乞师救洛,穆帝遣步骑二万助之,东海王越以洛阳饥荒,不许。”按琨《与丞相笺》曰:“琨倾身竭辞,北和猗卢,遂引大众,躬启戎行。即具白太傅,切陈愚见,取贼之计,聪宜时讨,勒不可纵。而宰相意异,所虑不同,更忧苟晞、冯嵩之徒而稽二寇之诛,遣使节抑,挫臣锐气,臣即解甲,遣卢众归国。”若猗卢果遣众赴洛,琨笺安得不言也!
十一月,加张轨镇西将军。
《帝纪》云“安西”。按惠帝永兴二年,已加轨安西将军。今从《本传》。
五年正月,琅邪王睿使甘卓等攻周馥。
《帝纪》:“戊寅,睿使卓攻馥于寿春,馥众溃。”未知其为命卓之日与攻日、溃日,故阙之。
三月丙子,东海王越薨。
《帝纪》:“五年正月,帝密诏苟晞讨越。乙未,越遣杨瑁、裴盾共击晞。三月戊午,诏下越罪状,告方镇讨之,以晞为大将军。丙子,越薨。”《晞传》:“晞移告诸州,陈越罪状。帝恶越专权,乃诏晞施檄六州,协同大举。晞移诸征、镇,帝又密诏晞讨越。晞复上表称李初至,奉被手诏,卷甲长驱,次于仓垣。五年,帝复诏晞,陈越罪恶,诏至之日,宣告天下,率齐大举。晞表称,辄遣王讚将兵诣项。越使骑于成皋间获晞使,遂大构嫌隙。”《晋春秋》:“五年正月,上遣李初诏晞讨越。”按越若已得晞使,则帝亦不能自安,潘滔、何伦等不容晏然在洛。且滔等未去,则帝亦不敢明言使晞讨越。年月事迹,既前后参差如此,今并置于越薨之时,庶为不失。
四月,四十八王皆没于石勒。
《东海王越传》云“三十六王”。今从《帝纪》。
六月丁未,刘聪封帝平阿公。
《帝纪》:“聪以帝为会稽公。”《载记》《三十国春秋》云“平阿公”。《晋春秋》云“平河公”。“河”字盖误。《十六国》《三十国》《晋春秋》:“明年二月,乃封帝会稽公。”盖先封平阿,后进会稽。《帝纪》阙略,今从诸书。
秦王业南奔密。
《晋书》,愍帝讳邺,又改建邺为建康。按《三十国》《晋春秋》,愍帝名子业,或作“业”。又《吴志》,孙权改秣陵为建业,取兴建基业为名,皆不为“邺”字。今从之。
中书令李絙。
《阎鼎传》作“李恒”,今从《王浚传》。
七月,王浚立皇太子。
《晋书》初无其名,刘琨《与丞相笺》曰:“浚设坛场,有所建立,称皇太子。”不知为谁。
九月,刘粲杀南阳王模。
《帝纪》:“八月,模遇害。”按刘琨《上丞相笺》曰:“平昌以九月遇祸,世子时镇陇右,故得无恙。”今以为据。
十月,猗卢遣子六脩助刘琨。
《晋春秋》作“利孙”。按利孙即六脩也,胡语讹转耳。
六年七月,高乔、郝聿以晋阳降汉。
《刘琨传》曰:“属庞醇降于聪,雁门乌丸复反,琨亲出御之,粲乘虚袭取晋阳。”按琨《上太子笺》曰:“聪以七月十六日复决计送死,臣即自东下,率中山、常山之卒,并合乐平、上党诸军,未旋之间,而晋阳倾溃。”《十六国春秋》亦云“琨收兵常山”。《本传》误也。
九月,贾疋等奉秦王业为皇太子。
《怀帝纪》云:“贾疋讨刘粲于三辅,走之,关中小定,奉秦王为太子。”按贾疋等以永嘉五年攻刘粲于新丰,粲败,还平阳,奉秦王入雍城。六年三月,刘曜弃长安走,秦王入长安,汉兵皆已退矣。秦王为太子时,刘粲方在晋阳。《怀纪》误。
十月,猗卢遣其子六脩及兄子普根等攻晋阳。
《十六国春秋》云“遣子曰利孙、宥六须”,《载记》云“宾六须”。《刘琨集》云“左、右贤王”,又云“右贤王扑速根”。今从《后魏书》。
箕澹。
《十六国春秋》《后魏书》作“姬澹”,今从《刘琨传》。
汉人杀卢志。
《刘聪载记》:“志劝太弟乂作乱,被诛。”按志劝成都王颖起义兵,谏颖攻长沙王乂,忠义敦笃,始终不亏,非劝人作乱者也。今从《卢谌传》。
十二月,贾疋战死。
《帝纪》曰:“疋讨贼张连,遇害。”《疋传》:“天护攻之,疋败走,坠涧死。”今从《十六国春秋》。
段疾陆眷。
《石勒载记》及《后魏书》作“就陆眷”,今从《王浚传》。
末柸。
《后魏书》作“末破”,今从《王浚传》。
王敦屯豫章。
《王澄传》曰:“时,王敦为江州,镇豫章。”按敦时为杨州刺史,都督征讨诸军,非为江州也。
王机入广州。
王澄死,周顗败,王敦镇豫章,机入广州,《纪》《传》皆无年月。按《卫玠传》,玠依敦于豫章,以永嘉六年卒,故附于此。
王如降于王敦。
如降亦无年月,明年有如余党入汉中,故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