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平盯着楚天舒看了半晌,嗤道:“好,让他们走。”
尽管不想放过乔诗媛,但他也不想当街搞出太大的动静。
他相信,只要乔诗媛还在宁县,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李月梅大喜过望,急忙拉住乔诗媛和乔学商的手,“咱们快走。”
乔诗媛挣脱李月梅的拉扯,“你们先走吧,我要留下。”
“你留下干什么?等着遭殃吗?”
李月梅用手指狠狠点了点乔诗媛光洁的额头,怒声道:“你要是不跟我走,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妈。”
楚天舒朝乔诗媛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脸,“你跟爸妈走吧,不用担心我。”
乔诗媛嗔怒道:“你还笑得出来?”
“走吧。”楚天舒摆了摆手,“这算什么,对你老公来说,小场面而已。”
“你特么不吹牛能死?”聂卫平讥讽道:“一会儿老子倒要看看,你还敢不敢说是小场面。”
“我不走!”
乔诗媛走到楚天舒身边,神色复杂的道:“你是为了我才招惹的麻烦,要死一起死。”
“死什么死?我怎么可能让你死。”
楚天舒伸出手指刮了刮女人精致的瑶鼻,“你不走爸妈也不会走,你忍心让他们留在这里冒险?”
他凑头到乔诗媛耳边,“你不是有吴静婷的电话吗,打给他,让吴先生出面。”
乔诗媛眼前一亮,点头道:“那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
楚天舒凑头在乔诗媛俏脸上飞快的啄了一下,然后转身上了聂卫平的车。
换了以前,楚天舒敢如此轻薄,乔诗媛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
但是此时,她心里没有兴起丝毫厌恶,反而有些想哭,希望楚天舒能留在她身边。
乔诗媛呆呆的站在路边,看着聂卫平的车队远去。
反应过来后,她迅速取出手机,找出吴静婷的号码打了过去。
……
御鑫源大酒店,一间安静的茶室内。
吴东来正坐在黑檀木雕刻的精美茶海前泡茶,他手法熟练,一看就是经常浸淫此道。
武锐锋恭恭敬敬的接过吴东来递到他面前的茶杯,开口道:“聂铁军最近跟戴家走得很近,他私下里跟戴炳坤见过好几次面,这次戴家父子来宁县,也是他出面接待的。”
“吃里扒外的东西,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不用把我放在眼里了?”
吴东来把公道杯顿在桌上,冷哼道:“当初我能把他扶上去,现在就能把他拉下来。”
这时,吴静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爸,刚刚乔小姐给我打电话,说楚先生被聂卫平抓走了。”
武锐锋皱眉道:“应该是因为上次KTV的事情。”
吴东来起身抓起衣架上的风衣,沉声道:“查出聂卫平的动向,把护矿队给我调过去。”
……
车队驶离城区,道路渐渐变得颠簸起来,大型运煤车来来往往,四散的煤渣把路面都染成了黑色。
二十分钟后,车队驶上了盘山路,沿着崎岖的盘山路又走了四十分钟,驶入一座煤矿。
大门上方,“西岭煤矿”四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很是醒目。
车队径直开到煤场停下,楚天舒被保镖推下车。
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煤,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黑金的味道。
几个保镖从奔驰后备箱取出折叠轮椅撑开,把聂卫平从车里抬了出去,放在轮椅上。
又有一辆丰田普拉多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身材敦实的男子从车里下来。
聂卫平叫道:“爸,就是这个王八蛋伤的我。”
这男子,正是他的父亲聂铁军。
聂铁军犀利的目光落在楚天舒身上,点了点头,嘴里吐出两个字,“有种!”
接着,他就扭头看向周围堆积如山的黑金,神色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就像看着自己心爱的情人。
半晌,聂铁军踏了踏脚下地面,幽然开口,“你知不知道这下面埋了多少人?”
楚天舒嘴角勾起,“威胁我?”
“山里的矿道四通八达,死个把人往里面一扔,就是神仙都找不出来。”
聂铁军斜眼看着楚天舒,“你不过是个给人家当上门女婿的废物护工,真以为自己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有资格跟我叫板?”
他已经把楚天舒的来历查的清清楚楚。
话音落下,上百名大汉就出现在场中,手里全都提着铁锤和铁锹之类的东西。
杀气腾腾!
楚天舒依然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指间夹着香烟悠然吞吐。
这些年纵横四海,枪林弹雨中不知道闯过多少遭,眼前的场面对他来说,算个屁!
聂铁军沉声道:“你放开手脚打,我倒要看看,你能打多少个。”
聂卫平一脸得意,嗤笑道:“你给武锐锋那愣货打电话,看他敢不敢来给你撑腰。”
他打听过武锐锋和楚天舒之间的关系。
从武锐锋手下那里得知,武锐锋得了癌症,楚天舒给治好了。
这么玄奇的事情,聂家父子怎么可能相信。
在他们看来,就是武锐锋那个头脑简单的莽货被楚天舒给忽悠了。
话音刚落,一个洪亮的声音就从人群外传来,“不用打电话,我已经来了。”
武锐锋从一座煤山后转出。
更多的大汉从四面八方出现,人数足足是聂家父子手下的两倍。
聂卫平的表情,顿时凝在了脸上。
他认得出来,武锐锋带来的,可是吴东来的护矿队,都是好勇斗狠之辈,绝非他们父子手下的乌合之众可比。
聂家父子手下的那些人面面相觑,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更让他们惊骇的事情还在后面。
只见,人群分开,吴东来大步走了过来,笑道:“老弟,来迟一步,让你受惊了。”
楚天舒淡然一笑,“不晚。”
武锐锋环视聂家父子的手下,厉声喝道:“现在滚蛋的,吴先生既往不咎,不然就是跟吴先生作对。”
聂家父子的那些手下轰然而散,很快就走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聂家父子在场中。
聂铁军的脸色阴沉的似要滴下水来。
聂卫平有些傻眼,之前的嚣张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