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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她只想躺赢
你那么甜呀

第1章 太后娘娘驾崩了

又是一年榴花开处,云蒸霞蔚,宫墙浸染漫天红色。

云皎月身穿孔雀翠羽织成的华贵长袍,手里牵着小皇帝,一步步走过大殿,锦衣刺绣凤凰嘴上挂的璎珞前后摇摆,华光璀璨,耳边回响着朝臣的呼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皎月将小皇帝抱上龙椅安置好,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视线扫过朝拜的群臣,嘴角浅浅勾起。

前几日大殿上还流着滚烫的血,如同蜿蜒的溪流,仄仄蔓延,顺着白玉丹陛渗透到泥土里。

一场逼宫,来得悄无声息,走的也悄无声息,唯有鲜血滋养了皇宫内的花草。

小皇帝缩在龙椅上如坐针毡,像是架在火上的烤乳鸽,君臣寒暄后,偷偷瞟了她一眼,才颤着小肉手,道了声退朝。

云皎月迈出大殿,屏退左右,穿过深宫层层院墙,走进住了五年的冷宫,行过逼仄潮湿的过道,停在一间暗室门口,脏乱的石室内有两个人。

一个着明黄衣袍,皱巴巴带着血污,头发脏乱,胡子拉碴,谁能想到呢,几天前,这人还坐在龙椅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现如今成了阶下囚。

另一人娇小身影,与他相对而坐,缩在角落里,身上精美的凤袍已被扯烂,像街边任人踢打的流浪狗。

看着曾高高在上的帝后落魄潦倒的模样,云皎月满意地笑了。

开门声惊动了两人。

慕容缙素来俊隽的面庞染上黯沉的黑,想要扑上去质问,可惜身中剧毒,动弹不得。

“月儿,你到底想怎样?”

云皎月面色不善,厌恶都写在了眉宇间。

“月儿也是你叫的?哀家现在是太后!”

谢若瑾双目赤红,踉跄着站起身,眦目赤孔得扑过来,犹如疯癫。

“云皎月!你这个贱人!竟敢算计本宫!”

云皎月指尖微动,两根银针飞射而出,穿透她的肩胛骨。

谢若瑾尖叫一声,身形后退,撞回墙上,吐出一口血,眼神却依旧恶狠狠。

“云皎月,虽然本宫现在落到你手上,但你别忘了,五年前本宫让人穿了你的琵琶骨,给你下了金环蛇的剧毒,若你杀了本宫,你照样活不长!”

云皎月抬起手,长长的指甲点在下巴上,艳红的丹蔻似涂了一层血。

“哀家既然有本事能把你们囚禁在这里,你以为哀家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废人么?

这些年陪你们俩演戏,每天绞尽脑汁装傻充愣,时不时还要挨巴掌,哀家也挺累的。

至于金环蛇剧毒,你真以为能威胁到哀家?啧,你过来,哀家给你看点东西。”

谢若瑾见自己的威胁一点作用没有,不禁瞳孔微缩,刚想往后退,眼前金光一闪,有什么东西窜到了脖子上,又顺着肌肤往下,在身上游走。

“你、你到底弄了什么东西?”

“你不是喜欢金环蛇么,整日里挂在嘴边,哀家那么善解人意,特地送你一条,替你解解闷。”

谢若瑾整人陡然僵直,头皮发麻,身体不听使唤,阵阵疼痛袭来,话都说不出了。

云皎月肆意欣赏着她惊恐的表情,眼角眉梢带着笑。

“放心吧,哀家可不会让你如此轻易死掉,那也未免太便宜你了,你不会毒发身亡,只是有点疼而已。”

收拾完谢若瑾,她转过头,“慕容缙,咱们的账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慕容缙面色惨白,“月儿,你听朕解释,朕不知道这个毒妇穿了你的琵琶骨……”

云皎月手腕一翻,银光一闪,手握匕首直接刺到他身前,打断了他的话。

“这一刀是为我爹爹和娘亲。”

“这一刀是为我大哥和二哥。”

“这一刀是为我三哥。”

“最后这一刀是为了我自己。”

云皎月下刀的时候,故意避开了要害,并没有让他立刻死去。

慕容缙面色灰败,眼底是不可置信的惊痛,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血。

云皎月将染血的匕首丢在地上,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着手指。

“听闻帝后恩爱非常,五年来琴瑟和谐,你侬我侬,羡煞旁人,可哀家不怎么相信所谓的真爱呢,所以很好奇你们的感情是否经得住考验。

匕首只有一把,你们两人也只能活一个,选择权在你们手上,现在你们都受了伤,刚好势均力敌呢,真是好令人期待。”

话音落,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还未走出几步,石室内传出尖叫声,伴随着肉体撞击在地面的摔打声。

丹桂飘香,芙蓉弄色。

云皎月坐在石榴树下石桌旁,手里拎着酒壶,琉璃眸子泪花闪烁,一边朝桌上五只空杯子倒酒,一边自言自语。

“爹爹,娘亲,大哥,二哥,三哥,今日是中秋呢,囡囡好想你们啊……”

说到这里,端起杯子朝地上洒去,随后抬手捂住眼睛,强忍的泪水禁不住簌簌滚落,从指缝中渗出,伴随着压抑的呜咽。

即便哭的伤心,还是听到了脚步声,这是多年来身处冷宫养成的敏锐,袖子里钻出一只金色的小脑袋,朝着来人吐出红红的蛇信子。

她转过头,入目所及,是一片白色的衣角,来人白衣翩然,身姿挺拔,如玉树似芝兰,如画的眉眼似笼着一层烟雾。

云皎月身体不自觉放松,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角,“江首辅?你怎么来了?”

江天尘在她对面坐下,神情淡然,好似根本没看到她偷偷哭泣的样子,“不是太后娘娘邀请臣来的吗?”

云皎月艰难地坐直身体,面上惊疑不定,“哀家什么时候邀请过你?”

江天尘低头扫视桌面,从玉盘里捏了颗饱满的石榴米。

“皇上登基那日,我们就站在这里,太后娘娘说等到中秋便能吃上石榴了,还特地感谢了一下臣为您栽了这棵石榴树,太后娘娘说那话,不就是在邀请臣么?难道这次又是臣自作多情了?”

云皎月难得露出呆愣的表情,一时间哑口无言。

江天尘指尖捻着石榴米,抬头看向对面醉眼朦胧的女人,似是想将她看穿。

“太后娘娘,臣有一事不解,徘徊心头一年有余,还望您能解惑,你为何迟迟不杀死慕容缙?难道是……”

余情未了?最后几个字终究没有问出口。

云皎月摇头,又灌了一杯酒。

死亡并不是最痛苦的,若一剑刺死,也只是片刻能感受到疼痛,若真想折磨一个人,就该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每日活在地狱中。

云皎月感觉自己真的醉了,不答反问。

“江首辅,你今年该二十有六了吧,为何还不成亲?跟你一般年纪的同僚,孩子都好几个了吧。”

江天尘动作一顿,微微低垂着头,像折颈的天鹅,看上去有一丝落寞。

“太后娘娘没听说么,臣克妻克子,嗯,还有个私生子,上次您还问起过他。”

云皎月愣住,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才不会伤害到对面的可怜男人。

这事她确实听宫女说过,而且还听说他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似乎身体不好,没进门就病死了,再后来又定了一门亲,这个更惨,竟跟人私奔了。

云皎月醉的不轻,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站起身,身体跨过石桌,双手捧住他的脸,上下左右看的认真,嘴里还不停地嘀咕,太后的骄矜早已忘到九霄云外。

“江首辅,你这般郎艳独绝,还出身一流世家,怎会没人喜欢呢?什么克妻克子,光是每天看着你这张脸,我觉得也值了,那个放弃你去私奔的女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突然拉进的距离,鼻尖相触,呼吸相闻,甚至能嗅到红唇吐出的桂花酒的清香。

江天尘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唯有心跳不断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腔。

“江首辅,这么看来,我们倒是同病相怜,都是孤家寡人,都好可怜呐。”

两人六年来斗智斗勇相爱相杀,流过血流过汗,今日却还是头一次看到她流泪。

“江首辅,若是可以重来,你会去阻止私奔的未婚妻么?若是可以重来,做什么劳什子的太后,我只想跟家人在一起……”

那我呢?

江天尘很想问出这句话,可未及开口,眼前的人就已趴到桌上,醉死过去了。

他把人小心翼翼抱起,朝里屋行去。

虽然现在是金贵的太后,这女人却对住了五年的冷宫更情有独钟,偷偷摸摸休整一番,每晚都来过夜,天不亮再潜回慈宁宫。

江天尘把人放在床上,忍不住倾身上前,定定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淡雅温润的面容闪过各种情绪,惊疑、薄怒、担忧,最后化作一缕怜惜。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全心全意帮你,你却背弃约定,抢了太子的皇位,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这是拿命在赌……”

“我知你不想做太后,更不想再次被皇权压迫,可你为何连我都不信任呢?我倒希望真的可以重来,那我会早点到你身边……”

屋内烛火摇曳,雕花木窗上映着错乱的影,子夜将过,江天尘才离开冷宫。

月色清辉,星光历乱。

江天尘躺在床上没多久,天色将明的时候,突然醒来,心没来由地慌乱。

他笼着月白的里衣起身,站在桌前,倒了一杯冷茶。

正在此时,门外一声疾呼。

“少爷,您快醒醒,宫里出大事了!”

江天尘手里捏着茶盏,久久没有放到嘴边,开口的时候,声音带着一丝颤。

“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驾崩了……”

咣—— Jq6B+9pAJQW3rVlwdDrFbI8hA1blVhlucZo9DVWHtBQpiJzx4SE6Zw+cUN8lLV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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