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史书的记载中,虎豹骑也是曹操麾下专门从事攻坚硬战的王牌。
他们的防守是如此的无懈可击。他们的攻击更是无法可破。当笨重的盔甲遇上了灵活的弓箭,桥蕤和张勋一时间,甚至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命令部队作战。
近战被短弓克制,弓箭远攻被盔甲克制,这青天白日的便是想要用火把去惊吓马匹也是不可能的。
他们只能被动地挨打。
但是那令人绝望的黑甲骑兵又是谁人的部队?
这天底下,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一支强悍的部队!
二人对视了一眼,即便是现在军心没乱,即便是黑甲骑士们背后箭壶中的箭矢越来越少,他们也没有办法抵抗这样一支强大的铁骑。
更何况现在军心已乱,他们根本就无法将部队重新收拢,组织反击。无数的兵士,为了生存,要么投降,要么逃窜,根本就没有再战的勇气。
而正面的杨奉和韩暹却依然在奋力抵抗。
那可是八千人!
他们现在队伍中虽然还剩下了两万多人。但是就算是这两万多人能战,就算没有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甲铁骑,要吃掉这八千多人,也需要至少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更不要说现在军心已经彻底的乱了。
无数的士兵,根本就不和杨奉、韩暹他们交战,而是直接绕远,向寿春的方向逃去。原本在队伍前面的桥蕤和张勋,现在已经渐渐地落到了队伍的中间。而黑甲骑兵已经对着他们的位置杀了过来。
二人这一刻什么也顾不过来了。他们转头便跑,一时间袁术的大军,全面溃败。
这样的溃败不需要人指挥。
那完全是出自求生的本能。
这样的溃败之下,已经再也不需要鸣金了。因为那些用来鸣金的锣,都已经被丢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敲锣的人和打鼓的人,也都已经埋在人潮中, 逃得不知踪影。
曹昂常言,“下兵伐攻,中兵伐谋,上兵伐心”。这一次,桥蕤、张勋大军的军心被击溃了。剩下的时间,便是收割。
曹昂将天罚军散了出去,到处抓俘虏。
陈宫也带着他们的步兵,到处抓俘虏。
杨奉、韩暹看得眼热,也带着他们的8000兵士到处抓俘虏。
那感觉就像是一大群鸭子散了出去,谁先抓到就是谁的一般。
吕布带着他的骑兵一路追杀。一直杀到泗水河边,他才停下了脚步。在他的狂笑声中,无数袁术的士兵纷纷弃马,跳入河中,疯狂地向河对岸游去。
而吕布横举手中的方天画戟,高声喊道,“不投降者,死!”
吕布的话音落下,他随带的400骑兵在泗水河畔一字排开。无数奔来的兵士纷纷丢下武器,跪在他的面前。
吕布心中狂喜,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袁术原来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哈”,吕布的狂笑声,响了起来。这一次,他是真的扬眉吐气了!
史书上,吕布在下邳是真的只有3000步兵,400骑兵,少得可怜。
史书上,袁术的确是派了七路大军攻打下邳。
史书上,杨奉和韩暹的确是临阵倒戈到了,极其弱小的吕布一方。
史书上,吕布的确是大败了袁术。
但是这一切,怎么可能!
若是没有曹昂,没有天罚军,杨奉和韩暹凭什么倒戈向吕布?找死吗?吕布又如何能战败如此强大的桥蕤的大军?甚至是追杀到了泗水河畔?
这一切,怎么可能!
历史的又一个谜团被解开了。我也开始相信,这并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的历史。而我,竟然有幸看到了历史的真相。还将有幸,看到更多的真相。
原来如此。
晚上,众人在下邳的府衙中分赃。
吕布高坐在中央听着陈宫的汇报,那叫一个眉开眼笑。
曹昂坐在首席上笑而不语。
这一仗,除去战前投诚的杨奉、韩暹,他们战败了袁术32000人大军。斩敌4000,收伤兵8000,俘虏20000,己方阵亡不足1000。而且这1000人中极大部分都是杨奉、韩暹二人攻打辎重部队和受到桥蕤、张勋反扑时战死的。
吕布兴高采烈地看着曹昂,“公子这一仗,真的是精彩绝伦啊。当真是让我开了眼。为了表示我对公子的敬重,这28000名俘虏,我全部送给公子了。还请公子笑纳。”
吕布的话音落下,杨奉和韩暹纷纷奇怪地看着曹昂,一时间不明所以。
莫非这徐州,竟然还能有比吕布的地位更高上一筹的人?
曹昂笑了笑,看向杨奉和韩暹,“你们二人本就是我朝廷功臣。这次平乱,你们二人立了大功。我意给你们二人每人3000俘虏。之前答应的随军钱粮也全部作数。不知道你们可还满意?”
杨奉和韩暹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没见过曹昂,甚至是没见过带面巾的曹昂。但是那声音却是万万错不了的。
“是你?”
曹昂点了点头,“是我。不知这样的分配你们二位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二人连忙应道。
“那你们便先下去吧。明日一早,我会让奉先给你们安排一个栖身之城。明天开始,你们便可以去安心地过日子了。”
杨奉、韩暹千恩万谢地走了。
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是谁?他们不知道。但是他待自己不薄,他们是知道的。原本还担心对方过河拆桥,现在看来,还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见识了今日吕布这般的铁骑之后,就算是吕布毁约,他们二人也不敢如何。但是现在看来,这下邳一战之中,吕布根本就不是主导之人。
而这位自始至终没有露出过真面目的人,才是那幕后之人。
而他定然是曹操的人。这支不知耗费了多少银两,多少精力打造的部队,也定然是曹操的。由此可见,那曹操的实力,远远超出了平日的想象。
他们这次的选择,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这样慷慨的主子,在这乱世中,可真是不多。
见二人一走,吕布咧嘴一笑,对着陈宫打了个眼色。陈宫便直接让侍卫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给押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