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们要去徐州。但是这次的徐州之行却是凶多吉少。孙乾,我一会书信一封,你帮我送到邺城去,亲自交给袁绍。”
“云长、翼德,你们二人随我同行。糜竺,等我们走了以后,你找机会带着家眷往徐州方向而去,半路上向南折返到汝南一带藏起来。”
“为何?”糜竺不解。
“袁绍和曹操很快就要决战了。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你们往南避祸是最佳的选择。这一次的徐州之行,究竟能成就什么样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将我的后顾之忧都拜托给你了。”
糜竺郑重地说道,“还请主公放心,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刘备点了点头,“云长、翼德,我们又要回徐州了。这一次,也许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但是若是有可能的话,我们一起搅动风云,可好?”
关羽笑了,“大哥,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只要你有了机会,就一定会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这一次,也许就是我们苦苦期盼的机会!”
“大哥,俺翼德什么也不怕。就怕你一直等不到机会。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三兄弟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而在曹操的司空府,荀彧、荀攸、程昱等联袂求见。
“有何事?”曹操在书房见了三人。
“主公,这刘备放到徐州去,你不怕他乱来?”程昱问道。
“他会乱来吗?”
“不会吗?徐州可是在他的治下有些年头了。他说是他熟悉地形,但是他更熟悉的是徐州的兵和徐州的民。他这一回去,怕是就撒出去的鸭子,回不来了吧?而且还很有可能会生乱。”
荀彧跟着说道,“刘备此人包藏祸心。曹公可万万不该放他出去的。将他困在这许都才是上策。”
荀攸说道,“刘备此人胸有大志。主公只要看他这段时间的韬光养晦就能知道。此去徐州,我认为不妥。干脆,我们随便安个罪名,将他杀了便是。”
曹操轻轻一笑,“我又何尝不想杀他。只是他来投我,我不能不收,也不杀害。实话说了吧,我这次放他去徐州,就是想要杀他。他在这许都待了半年了,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他韬光养晦,那是阳谋。我自然知道。但是我却动不了他。只有放他出去之后,我才能找到机会,名正言顺地杀他。你们放心,刘备这个祸害,我不会让他久留于世的。”
在下邳等了许多时日,都始终等不到袁术的行踪。就在刘备开始准备另谋生路之际,孙乾回来了。
将孙乾迎到屋内,嘱咐关羽和张飞在院内练武顺便放哨,刘备关好了所有的门窗。“孙乾,袁绍他怎么说?”
这一次,他准备徐州做一番大事。所以他第一时间便让孙乾去求见袁绍。
不是天下分曹吗?他刘备也是天下群雄,他刘备同样可以参与天下分曹!
这一次,他需要袁绍的支持。有了袁绍为他撑腰,他后面的大事才能进展得顺利。
孙乾说道,“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见到了袁绍。但是袁绍却说,主公不算是天下英雄,他的天下分曹里没有主公的位子。他让主公找张坐席,好好看戏就是。”
“什么?”刘备大吃一惊。“你确定你见到的是袁绍?你确定这是袁绍的原话?”
孙乾叹了口气,“原本,我是想说得委婉一些的。只是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主公,那袁绍根本就看不起我们。我们又何必去舔他呢?”
刘备在房间中快速地踱步起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到贴着去找袁绍,而袁绍竟然会对他不屑一顾!
就算是曹操那个奸贼,自己去投他,他不也是殷勤地迎出府门,欢迎自己的到来吗?就算是他想杀自己。但是不也是高官厚禄地款待他吗?
这袁绍还真他娘的是个废物啊。
孙乾劝道,“主公。既然袁绍看我们不起,要不,我们就试试和曹操好好相处,全力帮助曹操,对抗袁绍吧?”
刘备摇了摇头,“庸主!这个袁本初,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谁说不是呢?”孙乾感叹道,“这一次,主公给我的银子,我都用出去了,又是行贿,又是低三下四地求,才好不容易得到许攸的推荐,让我能见到袁绍。”
“袁绍是成不了大事的。不仅他自己鼠目寸光,就连他下面的人,也是贪赃枉法。可惜了。这一手好牌到了袁绍的手里。”
刘备叹了口气,“袁本初看不起我,没有关系。至少你这一次去见他,依然是有功劳的。”
孙乾连忙摆手,“主公,我没能办成事情,有负主公的重托,主公应该罚我才是。”
“不!”刘备大手一摆,“你的确是有功劳。你让我看清了袁本初的本质。让我知道了,袁本初的弱小。若不是你走了这一趟,我还真会担心袁绍赢了曹操。”
“而现在,袁绍一定会败。但是,就算是我拼尽全力,我也要让曹操惨胜!甚至是让他们同归于尽!没有我,袁绍会败得很惨。”
“你放心,这一次袁绍看我不起。下一次,我去见袁绍的时候,我要他带领文武百官,亲出邺城三十里外迎我!你这一次在邺城丢的脸,我一并给你找回来!”
孙乾感动得跪在了地上,“主公,我孙乾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跟随了主公。我相信,总有一天,您会如同那巨龙一般,盘桓在我华夏的大地之上。”
“总有一天,您会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届时,所有的人,都会跪在你的身前,仰望您,高呼着您的名字。”
刘备郑重地点了点头。“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看见这一幕。而且,你孙乾会是我的大功臣!”
孙乾感动得哭了。
士为知己者死。
诚不我欺。
又过了几日,袁术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下邳。但是那消息却和众人一直苦苦等待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