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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真看向前方那如同长龙一般的队伍，“你要记住我们的名字，天罚军！你要记住我们的宗旨，疾如豹，猛如虎，难知如阴，动若雷霆。”
“我虽然不知道主上是和你们的父亲马腾、韩遂怎么说的，但是能到我们这天罚军中从军，绝对是你们至高无上的造化。相信，为了能将你们二人塞进来，你们的父亲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吧。”
曹真的话让一旁的马抗和韩征更加迷茫了。
韩征问道，“我们本是应朝廷要求，派到许都去的质子。这临时从军，那是因为一个面具男的一句话。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反正，我们现在就这样了。”
“哈，”曹真笑了。“你口中的面具男，应该就是主上。虽然我们人人都有一样的面具，但是长年带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就只有他。”
“虽然我贵为曹公的儿子，但是连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不过，我们私下猜测过他是谁。”
“是谁？”这一下，马抗和韩征都起了兴致。
“神！”
“神？”这也算是答案吗？
“神！”曹真肯定地重复了一遍。
“喂！你不说就不说。扯淡？有意思吗？”
“我有吗？”曹真不解，“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相信他是神！不信，你去问我们的伍长李响，或者是什长段明。你看看，他们又是如何回答你的。”
马抗和韩征看了看周边那些，一脸好笑地看着他们的面孔。他们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是这个答案却让他们难以置信。
“曹兄，你能不能说详细一点？”
曹真反问道，“马抗，你这一生最骄傲，最值得称颂的一战，是哪一战？”
马抗的嘴角微微一翘，“一年之前，韩遂的部曲和我们的兄弟发生了冲突。甚至是韩遂手下的大将阎行差一点点便将我二弟马超给斩首了。”
“我一气之下，带着5000骑兵，将韩遂的两万大军追杀出去了二百里，死伤无数。这一战，是我大小数十战中，最为骄傲的一战。”
“哼，”马抗的话音落下，一旁的韩征嘴里蹦出了一声冷哼。
曹真有些不解的看向韩征，“那你呢？”
“我？”韩征笑了笑，“我最骄傲的一战，便是带着万人为先锋，攻破两万人把守的姑臧，擒杀马腾的妻妾和他年幼的三个子女。”
曹真愣愣地看了看一脸冷笑的韩征和一脸怒火的马抗，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敢情这两个人之间，竟然有着如此深刻的仇恨。
想必，若不是因为他们现在同为质子，身负家族的利益，他们此刻应该早已经分出生死了吧。
曹真连忙咳嗽了两声岔开了话题，“都是以少打多。算是不错。但是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主上是如何用兵的。在他的手里，战争，那是艺术。”
马抗和韩征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听见曹真说的话，依然是怒目相向。
曹真接着说道，“大半个月前，我们在河套和匈奴的十二万大军打了一仗。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匈奴大军便被我们杀溃。而后负隅顽抗的两万多人……”
“算了。反正你们两个也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是想告诉你，主上既然将你们编到了一个队伍里，你们两个便是兄弟。上了战场，你们就要互相保护对方。若是你们敢乱来……”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曹真无力地摇了摇头。
虽然他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也知道了双方的恩怨。尤其是韩征带人杀了马抗的母亲。想必这不共戴天之仇，一时半会是化解不了的了。
看二人现在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着仇视对方的神情，曹真也说不出话来。
李响摇了摇头，“曹真，理他们做什么？几仗打下来，他们就会懂了。”
曹真点了点，“是。不过，伍长，你说我们这一路上看见的那些数不清的牛车是做什么的？照理说，我们都已经在往青州方向行军了。这数不清的粮食往临泾方向而去，没有道理啊！”
李响也是不懂，“主上的谋划，不是你我能看懂的。这么多的粮食、干草往临泾而去，自然是有主上的用意。以后我们会知道答案的。”
曹真叹了口气，“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若不是在我天罚军从军，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前真的就是一个白痴。”
李响笑了，“至少现在你已经不是我天罚军最垃圾的一个人了，不是吗？继续努力！不要坠了你爹的名声！”
时而快跑，时而慢跑，时而缓行，这一行军便是一日多的光景。直到第二日入夜，天罚军终于回到了长安城。
长安的城门处本就有李傕留下的军营。倒在军营中的通铺之上，马抗和韩征叫苦连天。
“我也算是服了。行个军竟然会搞得如此的累！此去青州两千多里，这没日没夜的行军，究竟是个什么鬼？你家的主上真的会带兵吗？”马抗连声抗议。
“是啊，”韩征此刻倒是和马抗站在了统一战线。“既不体恤兵士，又不体恤马匹，昨夜就应该要扎营休息的。这又不是打仗，拉得这么狠做什么？”
马抗笑了，“韩征，你丫的还敢说你会带兵？就算是打仗，也不能拉得这么狠啊！这般行军下来，都成了疲兵，还打什么仗？”
韩征不依，“打仗之时，兵贵神速，疲了又怎么了？只要出其不意，就算是疲兵又不是不能一战！”
“那你丫的给我疲兵作战试试？看老子不打得你掉牙！”
“白痴！”李响冷冷地一笑，“累了，就睡！不累，就自己出去操练去。两个废物还在这里妄议兵事，也不怕笑掉了别人的大牙！”
说完，李响自顾自地睡了下去。
马抗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曹真，“曹真，就你们这个眼高于顶的伍长，你是怎么忍受下来的？换做是以前，老子早就大耳光子扇他了！”
曹真像看白痴一般看着马抗，“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