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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吗？”韦端笑道，“韩遂，你可曾还记得你的本名？”
韩遂低下头来，点了点头，“我记得。”
韦端再是一笑，“记得便好。虽然当年你韩约是被异族抓了去，被迫和朝廷对抗，但是最后你依然是和朝廷越走越远。你们二人现在虽然都自称是汉臣，但是谁又知道你们的心里，是不是汉臣？”
“向朝廷称臣，向朝廷献出质子，这是朝廷的意思。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拒绝！我无所谓，反正你们两个也从来没有将我这个凉州牧放在眼里。大不了，我回长安待着看戏便是。”
“大人，”韩遂一把便抓住了韦端的衣袖，“大人，这匈奴马上就要大军压境了，您这个时候，可不能撂挑子啊！说到底，你才是这凉州牧，这凉州是你的地方啊。如果朝廷不管，那这凉州，岂不是就等于拱手送给匈奴了？”
韦端看向韩遂，“那你怎么说？”
韩遂看了看身边的韩征，他舍不得啊！
自从他当年被异族掠走，最后在异族的逼迫下成了他们的首领，和他们一起反抗朝廷，他便再也没有娶妻生子。
韩征是他唯一的儿子。
若是要将这儿子送到了朝廷去当质子，他如何舍得？但是钟繇的书信中明明白白，如果他们不称臣，不送质子，朝廷将会放任匈奴攻打他们两个“反贼”。
一旁的韩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父亲，若是我成了质子，便能救你，我原意。”
韩遂一把抓住了韩征的手，“儿啊，你可知道当质子意味着什么吗？”
韩征点了点头，“我知道。意味着，你和我们的人都能活下去。”
“不对！”韩遂急了，“儿啊，你若是到了朝廷，那你的生死，可就全在那曹操的一念之间了。”
“父亲，有我在许都。您就安全了。”说完，韩征转过身去，看向韦端，“韦大人，我们同意了。”
韦端点了点头，看向马腾，“那你呢？”
马腾转头看向他身后的几位儿子。
马抗说道，“爹，我也愿意！”
但是马腾却摇了摇头。
马抗不仅是他的长子，还是他的左膀右臂，赫赫威名。就算是他必须要送出质子，他也舍不得。
二弟马超也是说道，“大哥，你是我西凉之锦，你可不能去当那劳什子的质子。这件事情，我们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三弟马休说道，“爹，那你就让我去吧。”
马腾拍了拍马休的肩膀，“休儿，那就辛苦你了。”
韦端的眉头皱了起来，“马腾，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自古以来，质子，都是长子！你拿个小儿子来，你是在糊弄朝廷吗？你若是真不愿意，钟繇大人说了，随你！”
韦端的话音落下，马抗站了出来，“韦大人，我随你去许都。”
“大哥！不可啊！你可不能冲动！”马超连忙冲出来挡在了马抗身前。
马抗拍了拍马超的肩膀，“二弟，我走了之后。你便是大哥。我希望你能成为新一代的西凉之锦。保护好父亲，保护好弟弟。我在许都，等着看你的捷报。”
“大哥！”
马抗摇了摇头，径直走到了韦端的身旁，“韦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韦端对着马腾和韩遂微微一笑，“既然二位已经向朝廷效忠了，那么我现在便返回长安，让朝廷火速斡旋，结束凉州的战乱。”
告别了马腾、韩遂，马抗和韩征踏上了征程。
一路之上，二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敌视，好像随时都会扑在一起，打一架似的。
对于这样的局面，韦端也没有办法。
毕竟，马腾和韩遂之间的仇恨，短时间内，是无法调和的。
而且马抗和韩征还有着杀母之仇。
快马行了两日，一行人便到了安定郡的郡治所在临泾。只是，今日临泾的城楼上竟然插着的是“汉”旗。
这不是关西军阀张衡的地盘吗？怎么会插起汉旗了？
韦端心中一动，便带着一行人进了城。
果然，在府衙之中，韦端见到了曹昂。
“公子，这临泾五日前不还是关西军阀张衡的地盘吗？这才短短几日，你就收复了临泾？”
高据中央面带面具曹昂没有作声。而一旁的张衡却连忙站了起来，“韦大人说笑了。临泾虽然是我的地盘，但是公子想要，那是看得起我张衡！我张衡又怎么能不识大体呢？”
曹昂摆了摆手，“张衡，自家兄弟，就不要说这些话了。只要你能为我稳定整个雍州的局势，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能为公子做事，那是我张衡的福气。公子这么说，那才是折煞我了。”
马抗和韩征的心里满是问号！
这？这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张衡吗？
便是他们之前和张衡打交道的时候，没见过他能好好说话的。就更不要说这样低三下四了。
曹昂看向韦端身旁的马抗和韩征，“韦大人，他们二人便是马腾和韩遂的质子吗？”
韦端连忙低头说道，“回公子的话，我右手这位是马腾的长子，人称西凉之锦的马抗。我左手这位，是韩遂的独子，韩征。”
“好，”曹昂点了点头。“这两个人，你交给我便是，不用送到许都去了。”
“遵命。”
这一下，马抗和韩征再一次傻眼了。
两日前，韦端在斡旋的时候，可是趾高气昂的。完全就是一副，你愿意就遵命，不愿意就去死的架势。怎么现在张衡如此，这韦端也是如此？
这个高据中央的面具男，究竟是什么人？
曹昂事忙，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让人将马抗和韩征带到了队伍中去。
随着带路的兵士，走入城外的军营，马抗和韩征顿时又傻了眼。
这放眼望去，一个个身材魁梧的兵士身穿黑色的铠甲，正在那里操练。
手持长棍，骑马冲杀的有之。
手拿短棍，打得“噼里啪啦”的有之。
持弓握弦，羽箭连珠的有之。
在障碍中快速穿梭，攀爬，匍匐的亦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