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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叹了一口气。“这么长的战线，若是需要守备江东孙策，淮南袁术和荆州刘表的迂回，至少需要八万人。就是八万人都未必足够守得住。这战线实在是太长了！”
“好。”曹昂点了点头，“我们就算八万人。除了我们后方的防线之外，我们的领土中的大中小城市，还需要日常的维护治安和守备。你又准备派多少人？”
曹操说道，“我们现在的日常守备就是十五万人。天下分曹之时，人心动荡比现在更加不稳。土匪山贼和叛乱都会发生！这十五万人的日常守备，只少不多！”
曹昂又点了点头，“那我们来算一算。长安八万，湖阳五万，徐州、淮南沿线八万，日常守备十五万。我们守备后方一共需要三十六万部队。”
“而现在，我们两人手中的部队加在一起，也只有三十一万。不仅是缺了五万人防守，还没有多余的兵士来应战袁绍正面的五十万大军？父亲准备怎么办？”
曹操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我该怎么办？他若只是起五十万大军三路伐我，我都要疲于应付。他现在竟然要发动天下群雄一起分我，你我问？我问谁去？”
曹仁问道，“总要想办法挤一挤的。我的3000骑兵只能守住一路。这还只是最多。正面战场，还是要你想想办法。”
曹操叹了口气，无力地说道，“我们现在日常守备是十五万人。大战之时，我可以缩减人手，小县500，中城1000，大城2000，许都3000。”
“如此，至少需要十万人才能勉强守备领土。但是即便是如此，也不知道有多少地方，会被那些流窜的土匪山贼侵犯。但是，我们实在是没有兵了。”
“好！”曹昂再次点了点头，“至少这样，守备后方的兵士足够了，不是吗？”
曹操一拳打在书案上，“但是这有用吗？即便是我在其它几处地方，再抽调出来个三五万人，难道就能挡得住袁绍正面的五十万大军了吗？”
“这正是那天下分曹最让人讨厌的地方。他们人人都是联军，人人都不用互相守备。而我们却要守备四方！我们怎么能和这整个天下抗衡？我又哪来的这么多的兵？这么多的粮？”
“袁绍的五十万大军，若是分三路进兵，我们至少需要十五万人来守备。这还仅仅只是守备，还没有办法击退他们！甚至是不敢保证三条线都能守得住！”
“我们现在的兵力缺口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我连应战的粮食都不够，就更不要说招兵了。我又哪有这么多的兵马来抵御他们这么多人的进攻？”
说到这里，曹操阴沉的目光，看向曹昂，“这天下分曹，你一定要给我想办法破坏了，万万不能让袁绍成功。否则，若是天下群雄并起，我如何扛得下来？你不是朋友多吗？你想想办法。”
曹昂说道，“父亲，天下分曹是大势所趋，没有人能拒绝袁绍。因为，拒绝袁绍就等于是给了袁绍战后讨伐他们的借口。”
曹操问道，“你不是说关西群雄是听你的吗？你不是说你匈奴有休屠各吗？你不是说河北的黑山能为你出兵三十万吗？你不是说鲜卑你也有人吗？怎么，关键时候，他们全都没了？”
曹昂说道，“若是没有天下分曹的大势所趋，一切都要简单很多。他们怕袁绍胜了我们之后，一家独大，甚至是会主动靠向我们。”
“但是现在，很多事情都不同了。他们和我走得近，那是因为他们的利益和我是一致的。而现在，袁绍开始天下分曹，他们也不能选择逆流而上。”
“你应该也有盘算吧，你究竟是如何想的？”曹操问道。
“回到两年前。我们两人回到两年前。你是我的父亲，我是你的儿子。你不要算计我，也不要制约我。我走我的路。你走你的路。你把我当成是一种尝试，好坏随意。”
“什么意思？”曹操问道，“你这是养匪自重？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你让子桓、子建他们来当你的接班人好了。我只想平定这乱世，我不会威胁你，也威胁不到你。甚至，我可以发誓不威胁他们。”
“我们两条路走，各走各路。即便是我们联手平定了天下，你当你的天子。我在暗中，守卫你的和平，绝不捣乱。可好？”
“子脩，我和你说过了。我是汉臣，绝不会篡汉。而且你是我的长子，难道你就不想要我的一切？”
曹昂淡淡地笑了，“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东西是能让他留念的？也许在你看来，功绩、成就，无比诱人。但是我只想天下不再死人。”
“我不期盼掌控天下，我只想天下平安。我们双方，只合作。或者说是，我帮你。但是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你不动我。可不可以？”
“子脩，你是我的长子。难道你就不想要我的一切？”曹操继续追问道。
“你的一切，随你心意。你给我，我接着。你不给我，我也不要。若是我们真能过了这一关，若是我们真的打下了江山，未来我也未必会去坐这江山。我想要的只是天下太平，而已。”
曹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我不动你。这次的天下分曹，你准备怎么做？”
曹昂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还需要考虑。不过我希望这一次，父亲能全力配合我的工作。”
说完，曹昂伸出了手。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那只手依然是如同两年前一般的温暖，有力。
虽然这一次的天下分曹让两个人再一次靠在了一起。但是父子俩之间难道不应该是拥抱吗？何时又变成握手了？
离开许都十里，曹昂便见到了他那躲在暗处，藏在夜里的天罚军。而且现在天罚军的兵士们，已经是全副武装的战斗姿态了。
“路人甲，你要做什么？”曹昂问道。
“接应你啊。难道这也错了？”吕布委屈。
曹昂摇了摇头，“走吧，路上说。”
大军往阳翟返回。
吕布问道，“谈得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