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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把曹操想好了。我以为他已经很坏了。结果，他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期。你带人走吧。告诉吕布，我华佗欠他的。如果以后，他有需要，无论是什么，我华佗为他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你……你真想好了？”
“走吧！如果你们真打起来，那我的罪过就真的大了。”
高顺点了点头，带着人马，直接就撤了。
吕布的骑兵一向骁勇，夏侯惇看到高顺撤退，也没有让人追杀，让人赶着牛车，便往曹操大营而去。
当华佗进入曹操的大帐的时候，里面除了曹操，空无一人。
华佗冷冷一笑，“你倒是知道屏退左右。”
曹操也是笑了，“元化兄大功一件。你骂，随便你骂。我就在这里挨骂，绝不还口。”
华佗顿时便破口大骂了起来，“曹阿瞒！你怎么就能这么的厚颜无耻？这粮食是你的吗？和你有一点关系吗？那是我去找吕布要来的！那是我要拿去赈灾的！你凭什么扣我的粮食？你凭什么？”
曹操也不生气，笑脸嘻嘻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华佗继续。
华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吕布即将被你围城，他是最缺粮食的。他都能给我500万斤粮食，让我拿去赈灾。你难道连吕布都不如吗？”
“你家公子，爱民如子，有仁德之心。而你呢？你配有这样的儿子吗？就连那董卓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你居然能做得问心无愧，你可真是牛逼啊！”
曹操端了一杯水，送到了华佗的面前，“元化兄，请喝口水。喝完水，咱接着骂。”
“你……你……”华佗一巴掌将曹操手中的水杯拍在了地上。
曹操也不生气，俯身捡了起来，再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华佗。
华佗看了曹操一眼，转过了身去，不想再搭理他。
曹操说道，“既然元化兄骂完了。那么就让我来说几句吧。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是这次我儿子死里逃生之后，我发现他多了妇人之仁。”
“大争之世，没有人会怜惜人命。别人不在意。而你在意，你就会陷入被动。春秋战国时期，就不乏用民众攻城，迫使你开城门的。而这次吕布攻小沛，也是用的同样的一招。”
“对于有妇人之仁的人，这一招万试万灵。而这根结，其实就是在你元化兄的身上。我很感激你能救犬子一命，但是我却不希望你将他变得软弱。”
“天下人好，我要比天下人更好。天下人黑，我就要比天下人更黑。现在是乱世，你说我曹孟德毫无底线也好，还是说我不知廉耻也罢。”
“我就想说，你口中的这前后共一千万斤的粮食，我并没有烧掉。它们还在。只是它们在不同的地方，发挥了相似的作用。你怪我不救小沛的人，那你为何不谢我救了其它地方的人？”
“而那些其他的人，都是我保境的兵士，都是忠心于我的子民。我舍弃了小沛那些和刘备渊源极深的子民，救了我的人。你可以说我自私，但是我还就是自私了。”
“我的人都吃不饱，其他人凭什么能吃饱？这话粗，但是理不粗。那现在，你再想想，我真的就错了吗？”
“错了！”华佗站了起来，“若不是你来攻打徐州，小沛的人，能饿着吗？你抢了他们的，去给别人，那就是你亲手杀了他们。”
“同样是人，小沛的人，能让自己不饿着。难道你的人就差那么一口粮食吗？抢夺了他人，还振振有词。你让我恶心！”
“好了，好了，元化兄。这事已经过去了。”
“没有过去！你把我的粮食还给我。”
曹操摇了摇头，“小沛的人，我是断然不会救。这既是要断刘备的根基，同样也是想给元化兄上一课。乱世之中，可不能爱心泛滥。”
“凡事都只是选择而已。当你选择了一些人活着之后，你就必须要选择一些人死去。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东西。而这，就是乱世。”
华佗绝望了。
他坚持赈灾，结果反而成了曹操坚持不救灾的理由。他想给自己，给他的儿子上一课。便放弃了小沛的人。
但是自己又该怎么办？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死。
主上不在，自己的手里又没有能够和曹操抗衡的底牌。
“曹操，我要见王朗。”
“你见他做什么？他现在在我这里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和他都是天罚军的人，我见他有问题吗？”
“好好好。”曹操对着帐外喊道，“许褚，你进来。”
在许褚的带领下，华佗见到了王朗。
王朗叹了一口气，“曹公知道是我给吕布通风报信的，所以将我软禁了起来。我现在虽然安全无虞，但是却也脱身不得。你怎么样？”
“我想杀了曹操！”华佗恨恨地说道。
“你可不能乱来。”王朗连忙劝了起来。
“我知道，我就是说说而已。我要回阳翟了。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王朗和华佗商议了一番之后，华佗骑马离开了曹军大营。他虽然路过了小沛，但是却没敢进去看一看。他怕他受不了。
一天之后，曹操大军到了下邳城外三十里处，准备扎营。就在这时斥候来报，下邳城东南四十里外，发现一只一万五千人规模的部队。没有旗帜，来历不明。
曹操一边让人安营扎在，一边让斥候再探，一边商议了起来。
程昱说道，“主公，来者不善啊。我们这次一共就只来了四万五千人马。而哨探回报，下邳吕布的兵力就有五万人。现在再加上了这新来的一万五。可就有六万五千人了。”
“我们虽然是来攻城的。但是对方的兵力比我们还要多出近一半。这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要不然，我们主力守在这里，然后分兵去占领徐州东部的各个城池？”
曹操摇了摇头，“程昱啊，你说那吕布为何放弃了徐州所有的城，而仅仅只凭下邳来硬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