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也别无它法。就算是没有了绊马索,至少他这里还有5000骑兵。
而且文丑的骑兵也跟了一半过来。只留下了一半在保护攻城部队的两翼。
天罚军又掉头了。颜良追了上去,全力冲锋了起来。
刚追上去百丈,眼见双方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二十丈了。
眼前一花,全身痛,一嘴泥。
他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感觉他被什么重物给压了过去。
那是他胯下的战马!
又是五轮齐射,哀嚎遍野。
天罚军射完箭,便右前方迂回。
“追!呸”颜良吐出了嘴里的泥,“给老子追!”
后面的战马和文丑亲自率领的2500匹战马纷纷追了过来去。
“啪”。又是绊马索!
追兵再一次人仰马翻!
又是五轮弓箭齐射。
这他妈是我们的营地旁,什么地方有绊马索,什么地方没有,他们清清楚楚。这怎么就搞错了呢?这里明明没有绊马索啊?
这怎么就被绊倒了呢?
后来的文丑终于冲到了前面,他集合起部队,再一次向天罚军追去。
“啪”。㕛是绊马索,㕛是五轮齐射。
还有没有天理了?这绊马索㕛是如何凭空出现的?
但是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能因为些许挫折就被打倒了吧?跌倒了,不还得爬起来不是?
“啪”。 叒是绊马索,叒是五轮齐射。
颜良和文丑都要哭了!这哪里是战场厮杀?分明就是老天爷在和他们作对!绊马索这种东西,是需要时间布置。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呢?怎么还接二连三了呢?
闹呢?
玩呢?
“啪”。 叕是绊马索,叕是五轮齐射。
躺在地上的颜良文丑,木然地看着天罚军逗了一个大圈,然后往乌龟壳里冲去。
刚刚往上开始冲锋的淳于琼的士兵,眼见天罚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对着斜坡上的他们而来。都是着急忙慌地往土坡两边跳了下去。一些人永远地留在土坡两边,一些人,侥幸逃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文丑的骑兵,对他们行了注目礼。
当天罚军冲上土丘的时候,土丘之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那掌声如同一记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袁绍的脸上。
张郃和高览终于带着他们的不到3000骑回到了大营,看着大营外一脸狼狈的颜良,张郃问道,“他们好像能凭空变出绊马索来。你们一定要小心提防啊!”
颜良瞪了张郃一眼,冷冷一笑,“你这话,应该早一炷香时间说的!现在说,还有意思吗?”
“你们……”张郃放眼望去,营地外,那些正在救死扶伤,正在检查战马的人,已经把他想要问的,都回答了。
“哎,”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叹息。
与此同时,中军大营中的沮授,同样也是叹了一口气。“用桐油火烧斜坡,这一招,昨天公孙瓒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用过。我们失算了。”
“而对方在高速行军间用长矛布置绊马索这一招,我们之前不只是在公孙瓒这里。在其它任何地方也没有见过。我无法想象,究竟是谁人会有这样一支骁勇善战,甚至是战斗经验无比丰富的铁骑!”
“曹操吗?我不信!但是现在这支队伍,却的的确确是我们的敌人。和他们作战,在装备上,在战术战法上,在战略意识上,我们都有很大的差距。”
“短时间内,这些差距是我们无法弥补的。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们堵死在这里。让他们无法袭扰我们的后方。然后再来想对策。”
袁绍叹了口气,“公与,连你也没有办法了吗?”
“有啊,我不是说了吗?把他们先堵在这里。”
“但是……但是……但是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堵得住吗?他们若是要突围,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袁绍已经失了方寸。
“若是堵不住,便用骑兵跟着他们。轻骑。不用覆甲。他们走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也不交战,就是远远地看着他们。让他们玩不出花样来就行了。”
“这样吗?有什么用?”颜良不解。
“没什么用。却也能让对方什么事都做不成!至少他们要做任何事,我们都能有所防备。除此之外,别无它法。至少目前是这样。”
文丑一拳砸在了身前的案上,“太他妈窝囊了!老子受不了!你快想想办法!”
沮授摇了摇头。“办法的确是有。我们可以用层层鹿角限制他们突围。骑兵么,只要没有了速度,就没了威胁。但是伐木的地方,距离这里太远了,这需要时间。”
“绊马索的问题,我也看了。我们被破掉的绊马索,切口平整,从中而断。他们应该是将利刃绑在了马腿上。当马腿绊到绊马索的时候,利刃就能切断绊马索。”
“我们也可以效仿。但是他们应该也有对策,只是这对策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新的战法,我们也不知道。所以多和他们打一打,我们才能学到更多的战法。”
“不过,这战斗的规模就很尴尬了。人少了。对方未必会出绝招。人多了,这学习的代价太大。我们承受不起。僵持,就很重要了,这同样需要时间。”
“土坡那里,可以用土来盖火。但是这就需要制作大量的沙袋,让兵士们随身带上去。这不仅能灭火,还能让土坡更加平缓。但是这也同样需要时间。”
“短时间内,我们没有办法对付他们,只能先僵持。只希望对方后面没有太多的后招,让我们疲于奔命吧。这一支队伍,太可怕了。”
袁绍明白了。夏收之前收拾掉公孙瓒的希望已经没有了。不过,时间他有。他绝不服输。
公孙瓒这一次主动地从高台之上下来了。这是他进入堡垒之后的,第一次离开高台。
当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公孙瓒点头赞道,“年轻人,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曹昂躲在面具之后,尴尬地一笑,“我就叫无名。”
公孙瓒一把揽过他的肩头,“哈,无名。你岂能无名!走,我们进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