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军队的士气一下子燃烧了起来。仅仅只用了半刻钟的时间。那些冲上了土丘的袁绍兵士,便在曹昂和公孙瓒的夹击之下,全军覆没了。
曹昂没有恋战,带着骑兵冲上了土丘。
而在土丘上指挥作战的田豫、田楷纷纷带兵围了上来。田楷问道,“你们是谁的兵马?为何来帮助我们?”
曹昂说道,“我们是许都朝廷的兵马。我们受天子的命令,前来蓟县,帮助你们,抵御袁绍的进攻。”
“曹操的人?”田楷疑惑,“曹操为什么要帮我们?”
天子就是“曹操”,曹昂方才这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是也就那么回事。大家其实都懂。
曹昂笑道,“袁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帮助你们,就是帮助我们自己。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接下来,我们天罚军会协助你们守城。”
说完,曹昂转身看向身后,当曹昂的天罚军冲上土丘之后,淳于琼再一次率军围了上来。但是却也只是守在了斜坡之外,用大盾和弓箭守住斜坡,不让公孙瓒能顺利地挖掉斜坡。
一番征战下来,现在双方都没有发起进攻,只是对峙着。
清晨,袁绍从他的大帐中醒来。
天已经亮了。他麾下的文武百官都已经坐在了他的两侧。颜良、文丑,张郃、高览也都回来了。鲜于辅麾下的人,也坐在账内,唯独不见淳于琼。
外面的一切,静悄悄的。
袁绍问道,“打完了?淳于琼呢?公孙瓒的人头呢?”
沮授问道,“主公,你醒了?“
“啊。”袁绍一脸的茫然,“为何不见公孙瓒的人头?”
沮授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他身旁的荀谌说道,“昨夜,曹操的虎豹骑突然杀到,半路截杀我们攻城的部队。而我们手里没有攻坚的装备,覆甲的骑兵也都在后方保护粮道。”
“他们和公孙瓒里应外合之下,击退了我们的进攻。现在淳于琼将军正带着人守在斜坡外,防止他们破坏斜坡。昨晚一战,我们阵亡了六千人。伤了一万四。冲上土丘的,无一生还。”
“所以,我们败了?没杀到公孙瓒?”袁绍问道。
“主公!”沮授吼了起来,“昨日一战,登上土丘的,都是我军中精锐!他们全死了!我们手里的大盾,损失了大半,圆盾损失了上千块。你不关心大军,现在还在想着杀公孙瓒?”
“放肆!”袁绍也吼了起来,“这是你和我说话,应该有的态度吗?昨日好好的胜仗,怎么就让你们打成了败仗?谁的责任?”
“哎,”沮授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袁绍怒了,“沮授!这口气是在叹我吗?我昨日喝醉之前,可是形势一片大好。为何我醉了之后就变成了这样?究竟是谁的责任?”
“淳于琼吗?”沮授摇了摇头,“昨夜淳于琼将军指挥若定。若不是那虎豹骑来得突然,这乌龟壳,已经碎了。但是就算是对方来的突然。现在的土坡依然被他严密控制着。我们依然随时都能攻城。”
“四庭柱吗?他们昨夜接到我的调令,率领大军,连夜行军,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天亮才到军营,到现在,觉都没睡。”
“你什么意思?”袁绍站了起来,指着沮授的鼻子骂道,“难道你们都没错,错在我了?连天都在助我,为何我睡了,便出了这么大的事?”
沮授又叹了一口气,“昨夜,淳于琼将军的人,在土丘下,听见那帮人,自称是天罚军。也许这就是天罚吧。”
“放屁!”袁绍走到了沮授的面前,指着沮授的鼻子说道,“沮授,别以为我对你言听计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信不信我斩了你。“
沮授轻轻地叹了一口,不再言语。
“来人!给我把沮授拖出去斩了。”
外面冲进来的四名侍卫,一听是要斩沮授,他们顿时便楞在了原地。
颜良一步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袁绍,“主公,您可不能乱来!昨夜,若不是公与指挥得当,一边让人支援淳于琼将军,守住斜坡,一面让人通知我们回来。这事情未必是现在这个样子。”
文丑也冲了出来,抱住了袁绍的另外一边,“主公。公与他性子比较直,一点言语冲突,这不都是为了主公好吗?屁大点事,算了算了!”
“放屁!”袁绍继续指着沮授的鼻子骂道,“他这是登鼻上脸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他是主公了!老子今天非要斩了他!”
张郃也冲了出来,“主公,您昨晚没睡好,所以心情不太好。要不,您再回去补个觉?公与这里,我们会批评他的。”
高览也出来了,“主公。您先回去补觉,我们在这里教训公与。你放心,我们一定让他向你道歉。”
“不!今天这事,我跟他没完!你们都给我让开。”
颜良急了,“公与,你快给主公道个歉啊。”
沮授坐在原地,侧着头,不言不语。
文丑一看不对,这两个人都犟上了,这还怎么得了。总不能让袁绍真杀了沮授吧。
“主公,你也冷静一下。我们先回去补个觉。这里有我们四个盯着,出不了事的。您安心睡。”
张郃连忙说道,“走走走,我们送主公回去休息。”
说完,颜良文丑,张郃高览,不由分说,两人架胳膊,两人抬腿,抬着袁绍便出了中军大帐,往袁绍的军帐走去。
“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连你们也要反了吗?”袁绍死命地挣扎。但是在他的四庭柱面前,他根本就挣扎不出。
颜良和文丑两个万人敌,一左一后地架着袁绍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主公。今天这事,您就担待一下吧。我军上下,什么事情不是公与一言而决?”
“对啊,主公。阵前定计,大帐谋军,这些年来,公与可是没少给我们出谋划策啊。你若是斩了他,以后谁能帮我们出谋划策,临阵献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