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赞道,“那就让阎柔当此大任吧。劳烦鲜于将军转告阎柔,若是他真能让黑山按兵不动,就是大功一件,我定然会厚厚封赏。”
鲜于辅点头称诺。
袁绍又言,“那谁又能为我攻破那公孙瓒的乌龟壳?”
沮授淡淡地言道,“不可强攻,我有三策。一,建箭楼在外,压制对方的兵士,火箭袭扰。二,垒土坡,直上他的土丘。三,土攻,掘地道进入土丘之内。”
袁绍还未言语,一旁的颜良问道,“我军力十倍于他,何须如此麻烦。我们便是广造云梯,四面攻城也足以将他攻破。”
沮授言道,“云梯?公孙瓒坚壁清野。这乌龟壳外,五十里内,可有一颗大树?我们现在建造营寨,都要到五十里外去砍伐树木,你能造得了多少云梯?”
“再说了,他这土丘上方宽广,远胜一般城墙。这城墙上,他有骑兵能冲锋,而我们却只有步兵。攀城而攻,死伤太大,不可取。”
文丑说道,“土攻重在隐蔽。这里一马平川,你挖出来的土总要堆放。对方肯定能发现,这条路行不通。”
沮授又言道,“那面前的十二道壕沟,又深又宽。我们总是要填掉一部分的。那自然是要挖土。平地挖的土和地下挖的土,混在一起添壕沟,公孙瓒又如何能分得清?”
袁绍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我也不选了,我们三策同时进行。明日一早便开工。”
从第二天开始,袁绍这边忙碌了起来。粗大的树木从远处被拉到了堡垒前。开始建造箭塔。
无数的土,在大盾的掩护下填着壕沟、垒着土坡。
最外面的壕沟到还好。由于距离太远,公孙瓒的弓箭射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准头了。
而沮授也改良了冲车。前挑的树干上,挂上了一排又一排的大盾,顶上也铺满了盾,抵挡公孙瓒的弓箭。即便是火箭也难以撼动。
挑着泥土的兵士,成群结队地来到“冲车”内,将泥土倒在了前面,一条缓缓的土坡开始成型。
三日后,十座箭楼的高度,超过了公孙瓒的土丘。攻城的土坡也已经过了两道战壕。
虽然修建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一些伤亡,但是伤亡并不大。甚至是箭楼上也挂上了盾牌,抵挡公孙瓒的火箭,让他无法火攻。
不过第四日的时候,巨石从公孙瓒的堡垒中飞了出来。
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填土用的“冲车”和十座箭楼,陆续被毁。
袁绍大怒,派人在阵前大骂。
但是公孙瓒的兵士却高高地站在土丘之上,背过身去,光着屁股,对他们摇摇晃晃。最后,还一同向土丘下撒尿。说是,他们公孙将军赏赐给袁绍解渴的。
气得袁绍不好。
但是沮授却说,随他们去。乌龟壳里的巨石用掉一些,便少一些。就算是他们的箭矢能以亿计,莫非巨石也能以亿计吗?
就这样,双方在不断地僵持中,消耗着。半个月后,土坡已经突破到了第四条战壕。但是现在,前进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了。
土坡的高度越来越高,需要的土也越来越多。而距离更近了之后,公孙瓒的箭矢对他们的威胁也越来越大。受伤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虽然袁绍征调了全军的铠甲,虽然那些填土的人都覆了甲。但是他们的甲根本就无法和天罚军的重甲相比。总有一些地方,是他们的甲所覆盖不到的。
而沮授,现在就在协调制作,能全面防护的铠甲。就如同曹操手里的那一支天罚军一般。
夜里,鲜于辅一脸怒气地往军帐中去找袁绍。
而这时,袁绍的脸色也并不是太好。
“袁大将军,我深夜到访,是有要事要说,你不会怪罪吧?”
袁绍看了看鲜于辅现在的表情,他的心里不由得动了一下,“你的粮道是不是被断了?送粮的队伍是不是被袭击了?”
鲜于辅大惊,“你怎么知道?”
“哈,”袁绍笑了,他将案上的一封军报递给了鲜于辅,“因为我方才也接到了军报。我的运粮队也被袭击了。三百石粮食全部被烧。无人生还。”
“在什么地方被烧的?”
“南皮以北150里。”
鲜于辅说道,“我的是在代郡,200石粮食。”
袁绍点了点头,“公孙瓒那厮,应该固守他的乌龟壳,但是却放出了他的白马义从,准备袭扰我们粮道,让我们不得不撤军。好谋算啊。”
鲜于辅也是点了点头,“想法是好。但是在我们的腹地捣乱,他也太异想天开了。”
袁绍微微一笑,“我已经派了颜良,带骑兵去保护粮道了。若是他们再敢乱来,我定然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好!”鲜于辅说道,“那我也排人带骑兵去保护运粮队。”
七日之后,袁绍等,正在帐中议事,鲜于辅的弟弟鲜于银一身狼狈地冲了进来。
见到鲜于辅,他连忙跪在了地上,“大哥!我败了。对方的骑兵太厉害了。我们打不过。这一次的粮食,又被烧了!”
鲜于辅大惊,“对方来了多少人?你可是带了3000骑去保护运粮队的。押运粮食的步兵,本来就有1000人。就算是你们不敌,也不会被烧完吧?多少也得留点啊?”
鲜于银垂头丧气,“我们一接战,便败了。他们的冲锋简直就是吹枯拉朽,我们仅仅两个冲锋,便死了一半的人。我眼看不敌,便直接带人撤退了。”
“呵,”一旁的袁绍笑了,“原来是撤退了?你既然身负压粮重责,便应该要死战!仅仅两个冲锋,你便率军逃跑,你这和逃兵有什么区别?若是你在我的麾下,我现在便要斩了你!”
鲜于银对着袁绍怒目而视,“打得过就是打得过,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我保存实力,莫非还错了?非要去送人头才是对的?”
“哈?”袁绍看向一旁的鲜于辅,“鲜于将军,这便是你的兵?这般撤退,和逃兵有什么区别?若是这都不杀,你还怎么带兵?你还怎么树立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