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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段煨冷冷一笑，“你们这点部队，别说是李傕，便是我都能一口吃下。你们想拖我下水，可以！但是你们要拿出必胜的诚意来！送死这种事情，我段煨是断然不会做的。你们最好就此离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段煨此刻的语气已经不客气了起来。朝廷，他不敢得罪。李傕，他同样不敢得罪。这乱世之中，谁的拳头硬，谁便是老大。什么天命，什么诏令，那都是虚的。
曹昂说道，“攻打李傕，我们有必胜的把握。而且未必需要将军带兵和我们一起去拼杀。送死这种事情，将军不会做，我们也自然不会做。只是我们对于关西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需要将军为我们提供详细的情报。”
“呵，”段煨现在是浑然不惧，“你们少拿言语来糊弄我！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如果你们想来硬的，老子我也不是泥捏的。若是你们非要逼我，难道我还不会反吗？”
曹昂问道，“长安到潼关一线，李傕有多少兵马防备？”
“前后一共五个营寨，共五千骑兵把守。”
“长安有多少驻军？谁在把守？”
“李傕亲自带兵驻扎在长安城外三十里，共有两万骑兵。城内的是李傕的外甥胡封带着五千骑兵，五千步兵在防守。”
“长安周边的形势如何？”
“长安是李傕重点屯兵之地。京兆、冯翊、北地、抚夷护军、新平五郡以及右扶风都在李傕的控制之下。陇西、南安、天水三郡在马腾、韩遂的控制之下。”
“而广魏、安定则是由多人在控制，其中的代表人物便是梁兴和张衡。可以说，关西和凉州的局势错综复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地盘，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盘算。”
曹昂点了点头，“李傕这个人如何？”
段煨反问道，“你知道斩华雄、败董卓、败吕布，破洛阳，逼得董卓烧了洛阳，仓皇迁都到长安的孙破虏，孙坚将军吗？”
“我知道。”
段煨再问，“那你知道侍中刘艾，刘大人吗？”
曹昂又点了点头，“听说过。他是天子近臣，跟随天子从长安一路到了如今的许都。博学之士。”
段煨也点了点头，“刘艾曾说，孙坚用兵不如李傕、郭汜。而郭汜则是败给了李傕的人，两年多前，被李傕给杀了。我这样说，你能了解李傕是何许人了吗？”
曹昂点了点头，“明白了，能征善战之辈。”
段煨轻蔑地一笑，摇了摇头，“你不懂！当年十三路诸侯据于关东，准备攻打董卓。而董卓并没有派出麾下大儒李儒、贾诩，而是派了李傕作为使者去和关东联军谈判。”
“只是关东联军既然已经到了，又怎么可能轻易罢兵？讨伐董卓是用的清君侧的名义。走了？又算是什么？不清君侧了？叛汉了？所以李傕的外交斡旋失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关东联军中除了孙坚之外，再一无人挺兵西击也是事实。所以，李傕他当时的出使，真的是失败了吗？其实也不然。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孤军深入的孙坚，竟然会骁勇如斯罢了。”
“而当时的李傕，还仅仅只是董卓女婿牛辅麾下的战将而已。他并没有当权，也没有权力左右大战的局势。否则，当年虎牢关外的事情，怕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曹昂缓缓地点头，“原来那李傕并不是人们口中习夷风的粗人。他竟然还是一个文武双全之辈！”
段煨轻蔑地一笑，“现在你们知道，你们当初想法有多么的可笑了吧？李傕的能力在你们之上，兵力更是数十倍于你们，还有坚城可守。”
“董卓当年的郿坞，已经随他信了李。那里面的粮食，便是三十年也吃不完！否则，你以为当年三辅大旱，那刘协小子，拿什么去赈的灾？”
“除了粮食，军械，财宝，数不胜数。他就是把长安城一关！等你们老死了，他也没饿死！你们凭什么和他打？回去吧。你们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
曹昂继续问道，“李傕的性格如何？”
段煨沉思了一番，“他是一只狐狸，多智而善谋。但是当你以为他只是一只小动物的时候，他便会提醒你，他也是吃肉的，他同样有獠牙。说实话，朝廷若是来了十万大军，也未必能啃得下李傕这块骨头。”
曹昂看向身侧的众人，“怎么样？有意思吗？”
郭嘉点了点头，“如此，才不负了韶华。”
司马懿也是说道，“若他真是有勇无谋之辈，若他真的是弱小了，那又怎么能显出我们的伟大。这一战，有意思了。”
管宁说道，“强者有其强大之处，但是也有其弱点。一个力大无穷之人，必然是摸不到自己后背的。”
桥蕤言道，“主上，你说怎么打，我就怎么打。”
段煨站了起来，“喂！你们的脑袋都被门夹了吗？我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你们怎么还要去送死？现在李傕并没有攻打我，有我守着潼关和函谷关，关中一线并没有任何威胁。”
“只要他不走武关去宛城，便不会对朝廷构成任何威胁。一头没有睡醒的老虎，你们没事去招惹他做什么？万一他真的动怒了，引兵来犯，到那时，他便是另外一个董卓。便是曹公，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曹昂好整以暇地看着段煨，“若是李傕引军来犯，将军在潼关可能防得住他？”
段煨说道，“他的骑兵不善攻城。我依托潼关的地理优势，要守住他几个月没有问题。但是他若是占了我的潼关外的华阴，我少了华阴一地夏粮和秋粮的补给，我不战便要自溃。”
“我怕他占我华阴，堵我潼关。而他也怕我出华阴，袭扰冯翊和京兆两郡。若非如此，我和他之间安能有此和平的局势？”
曹昂接着问道，“将军和匈奴那边的关系如何？能否获得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