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孙策看了看曹昂,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兄弟,程普和黄盖报告说,你承诺给他们400万斤粮食安顿他们?可有此事?”
曹昂微微一笑,“原来是为了这个。民之所以乱,其实大半还是被生活所迫。若是能安居乐业,谁又愿意去和朝廷作对,去刀口舔血呢?”
“这400万斤粮食,你先帮我出50万斤。让他们先吃着,把他们安顿起来。我昨日已经派人去安排了。短期内粮食便会如数送到吴郡来。”
“400万斤粮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可有想好了?”孙策的脸上有一丝怀疑。
曹昂拍了拍孙策的肩膀,“这一次是我们双方合作。35000民众归你,安顿他们的粮食我出。严虎这人我要带走。他们剩下的15000兵员,我会让严虎帮我挑选7500人带走。剩下的,随你处置,如何?”
“没有问题。怎么分都可以。但是我是觉得,这有点太亏待你了。你帮了我大忙,而我反而占了大便宜。这于情于理,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曹昂缓步向不远处的城墙上走去,“你我也算是惺惺相惜,既然大家的最终目标是一样的,便没有什么亏不亏的。相信这些民给你,你也会善待他们。给你,我放心。”
孙策跟在曹昂的身旁,奇怪地看着曹昂。“这些民,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全部安顿下来。你便是迁走一半也是可以的。小两万人口,这一年的公粮和税收还是不少的。”
“伯符,故土难离啊。”曹昂叹了口气,“你善待他们便是。你这里穷山恶水,地寡民稀,没点底蕴,你将来能有信心和我一战吗?”
孙策笑了,“兄弟,你那里四面楚歌,群雄环侍。你有把握突出重围,活到见我吗?”
曹昂感慨道,“是啊,等我这次离开江东,再见之时,便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便叫人传讯给曹仁。他会转给我的。”
孙策一把揽住了曹昂的肩膀,“如果你那里事不可为,斗不过袁绍,你也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孙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一定能庇护你。”
曹昂也揽住了孙策的肩膀,“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也可以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放屁!”孙策笑骂道,“老子18岁开始领军打仗,何时需要仰赖别人了?你自管好你自己,活到你我决战之时便好。我这里,没人动得了我!就算是我真要死了,我也不需要你来救我!”
曹昂也是笑了,“那你就真以为,那袁绍能奈何得了我?”
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站在大土包城墙上,二人透过清晨的晨曦,俯瞰着面前的乌程。曹昂感叹道,“人生难得几个知己。你我虽然不能同行,但能作为对手也是一种荣幸。江东一行,不枉。”
“若是强者都跟了你,那这天下间还有什么意思?而且我们两人同时打天下,这战乱也能平息得更快。百姓苦难的日子便会更短。这是好事!”
沐浴着清晨的阳光,看着眼前的炊烟寥寥,曹昂说道,“真希望能早日结束这乱世。让孩子们能够纵情欢笑,让老人们能够微笑终老,让妇人们不再守寡,让男人们不再彼此厮杀。”
“那就加油吧”孙策的脸上满是期待的微笑,“期待你我早日一战!让这江山定,天下平,百姓安。”
说完,孙策看向曹昂,“兄弟,若是我们十年内都没有开战,我想将我的小妹许配给你。”
曹昂微微一笑,“如此就算是你将来败了,你我也是一体。是这个意思吗?”
“哈哈哈哈,”孙策大笑,“你别把什么都说这么透好吗?这只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我是真心很欣赏你。将我小妹许配给你,我放心。第三个原因,则是我看得出我小妹对你的敬仰之情。”
“那你婚配了吗?”曹昂问道。
“我都这么大了,自然是已经婚配了。”
“哦?那你为何不引我见见你的妻儿?”曹昂问道。
孙策摇了摇头,“我虽然成婚已久,但是从四年前的初平四年,我跟从袁术开始,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他们此刻都在舒县,周公瑾的家里做客。我虽然也有子嗣,但是那都是我战友们的遗孤。我至今还没有自己亲生的子嗣。”
曹昂奇怪道,“就算是你妻子不在这里,那你现在手握吴郡、会稽,也完全可以纳妾啊?”
孙策淡淡一笑,“要定江山,何其艰难。这几年来,我连连征战,马不停蹄,根本就没有闲暇去想这些事。”
曹昂也是笑了,“所以你便想让你的小妹来让我分心,让我最终败给你?”
孙策一惊。他当然听得出曹昂的话,并不是字面意思。他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罢了。
但是在他们这个岁数还没结婚的人,真的是太少了!“你虚岁都24了,怎么可能还没成婚?”
曹昂指向远方,“你看着江山何其壮丽?何其辽阔?我本常人,要与天下英雄争锋,我是一刻也不敢懈怠!之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尚香年幼,曹公之子曹彰现在和尚香同岁。若是要联姻的话。他们两个倒是挺合适的。”
孙策一笑,“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宝贝我的小妹吧?若是你的话,没有问题。若是其他的人,那就算了。不过若是你真想联姻,我堂兄孙贲倒是有一个女儿的岁数和你说的曹彰差不多。你觉得可好?”
“没有问题。不过他们两个都太小,短时间内只能订婚,不能联姻。曹仁将军有一女,今年14岁,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我弟孙匡如何?”
曹昂点了点头,“没有问题。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我回去之后便去向曹公说。”
“可以。如此的话,孙、曹两家倒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们两个却还是有点疏远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