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壮紧紧地攥了一下双拳,缓缓抬起头,看着李团长不卑不亢的说道:“报告长官,我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为国效力!”
李团长看向狗蛋等人,问道:“你们呢?怎么不说话?”
“老大的选择就是我们的选择!”狗蛋和小四大声说道:“老大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好!”李团长看着唐大壮点了点头:“但愿你们能践行承诺!”说到这里,转头看向陈连长:“陈连长,二连和三连抓来的那些壮丁,编入新兵连参加军训。”又向唐大壮努了努嘴:“这几个刺头嘛,就不用参加军训了,直接送往赛拉图哨所服役!”
“是!团座!”陈连长向李团长立正敬礼:“属下这就安排人把他们送往赛拉图哨所。”
下午一点,两个国军战士带着唐大壮等人踏上了前往赛拉图哨所的征程。
唐大壮从川省流浪到大西北整整四年了,从来没听说过赛拉图这个鬼地方。
凭唐大壮和他兄弟的本事,大可以干掉押送他们的两个国军士兵以后远走天涯,可他没有这么做。
诚信是唐大壮的做人原则,他认为,既然答应了李团长要为国效力,就该言而有信。
五天后,两个国军战士带着他们到达一座耸入云天的高山脚下。
这座大山不但高的惊人,还十分的陡峭,幸好这时候是夏季,山上没有积雪。
这么陡峭的山,正常人攀爬起来都十分困难,对于身上有伤的小五来说就更是苦不堪言了。
登山的时候,唐大壮和小四、狗蛋,轮流着搀扶小五,总算是翻过了这座高达五千米的大山。
他们本以为翻过这座大山就是赛拉图哨所,没想到这座山后面还是一座山,而且比之前翻越的那座山更加的陡峭。
翻过海拔高达五千米的四座大山后,总算到达鸟不拉屎的赛拉图。
简陋而破旧的几间土木结构房,房顶上盖着石板,周围十里内光秃秃的,没有一棵高大的树木。
放眼望去,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偶尔可见低矮的灌木生长在岩石的夹缝间。
蔚蓝的天空上虽有明晃晃的太阳,可是气温却低的令人难以忍受。
偏僻、荒凉、氧气稀薄。
这就是赛拉图给唐大壮的第一印象。
哨所门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过,这是赛拉图的唯一景致。
带伤赶路的小五被四座险峻的大山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到达赛拉图哨所的时候,已然昏迷了过去。
赛拉图哨所里也没有卫生员,伤重昏迷的小五只能由粗通医术的唐大壮来救治。
唐大壮忙活了半个小时,小五总算苏醒了过来。
赛拉图哨所的编制是连级单位,官兵加起来总共四十八名,相当于一个加强排。
哨长和副哨长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皱纹密布,头发几乎掉光了,一眼看去,就像五十多岁的老头。
也不知道送唐大壮等人到赛拉图哨所的两个国军战士对哨长和副哨长说了些什么,哨所里的官兵对他们的到来态度十分冷淡,看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和敌意。
气候环境恶劣也就罢了,哨所里的伙食也是差的无法忍受。
两个窝头加一碟咸菜,这就是他们在哨所里吃的第一顿晚餐。
晚饭后,唐大壮点起一根蜡烛,用消过毒的匕首给小五取出了埋在肩窝里的弹头。
没有麻药,也没有专用的手术工具,不难想象,这样的手术会给小五带来多么大的痛苦。
手术的时候,小五痛得死去活来,几度昏迷了过去。
唐大壮、小四,狗蛋,看着痛不欲生的小五,心疼的泪流满面。
半个小时后,唐大壮总算帮小五取出了那枚该死的弹头。
这天晚上,唐大壮、狗蛋、小四,谁都没有上床睡觉,轮流着照顾昏迷不醒的小五。
这是一个难熬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副哨长就风风火火的冲进了他们的宿舍,大声喊道:“赶紧的,穿上军装,到训练场上集合!”
唐大壮指了指沉沉昏睡的小五,对副哨长说道:“报告副哨长,我的这个兄弟身上有伤,暂时还不能参加军事训练。”
副哨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小五,问道:“他受了什么伤?”
小五是因为参加抢劫才被国军陈连长打伤的,受的什么伤还真是不好如实回答。
“意外伤。”唐大壮只能含含混混的说道:“沿途又受了点风寒,所以身体很虚弱。”
“你自己跟哨长请假吧。”副哨长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昏睡不醒的小五,说道:“我可做不了主。”
身为副哨长,连个病假都批不了,谁信啊?
唐大壮明白副哨长这是有意为难他们,虽然生气,但唐大壮也没有跟副哨长说什么。
唐大壮是这些人的头,唐大壮不说,小四和狗蛋自然也不会跟副哨长说什么。
兄弟三人默默地穿上新配发的军装,跟在副哨长身后去了训练场。
唐大壮等人到达训练场的时候,哨所里的四十多名官兵已经列队站在训练场上。
唐大壮觉得有些奇怪,在此之前没有吹过起床哨,也没有军号声,他们怎么会整整齐齐的站在训练场上?
难道这些人一贯都起的这么早?
如此懒散的部队作风,会如此勤于训练,打死唐大壮都不信。
这明显就是哨长提前做了安排的,其用意就是给他们这些新兵蛋子一个下马威。或者是想找借口虐他们一把。
唐大壮的这个推断来源于哨长看他们的眼神。
他们进入训练场的时候,哨长看向他们的眼神犀利如剑,脸色阴沉得就像黎明前的夜。
唐大壮和他的两个小弟都清楚的预感到,一场未知的暴风雨很快就要降临在他们这三个倒霉的新兵蛋子头上。
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摊上了就只能勇敢面对。
“报告哨长。”唐大壮昂首挺胸的站到哨长面前,大声的说道:“新兵唐大壮报到!”
“新兵王小四报到!”
“新兵……李狗蛋报到!”
狗蛋是孤儿,没进过学堂,根本就没什么大名。
他的父亲姓李,狗蛋是他的小名,兄弟们一直都喊他狗蛋。
还算他机智,关键时刻给自己取了个带姓的名字。
“看看这几个土匪。”一个扛着中尉军衔的军官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说道:“取的名字一个比一个俗气。”
“报告长官!”唐大壮大声说道:“我们的名字,是父母取的。如果你觉得我们的名字俗气,麻烦你给我们取个文雅的。”
“哟呵,看不出这新兵蛋子还有点胆识。”中尉军官脸色不善的向唐大壮走了过来:“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咱们哨所的规矩。”
说着话,一个倒勾拳就向唐大壮的胁下攻了过来。
唐大壮暗暗冷笑,我还就怕你不出手呢。
唐大壮眼看着中尉军官的拳头将要砸到自己的胁下,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手忙脚乱的阻挡着:“长官,长官,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顶嘴了。”
唐大壮嘴里求饶着,右掌却运起浑厚的内力无声无息的向中尉军官的胁下推了过去。
这是唐门的祖传绝学,能伤人于无形的绵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