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天一早,我比平常提前一刻钟接到了张晨的短信,内容却是让我帮他跟公司请一天假,因为有个朋友出了点事儿需要马上赶过去帮忙。
这也就意味着我需要自己去买早饭吃了,还意味着我想要跟眼镜哥哥体验一把荡漾着爱的电流的激吻的企图,破产了……
蔫蔫的穿好衣服拎着包准备出门,又想起护手霜拉在了浴室,便推门走了进去。
苍梧从昨晚到现在对我一直爱搭不理的,练完功也没折腾我自己出去跑了几圈,回来后就红扑扑着一张汗津津的小脸直接去冲澡。
由于我俩见面的第一天就非常彻底的坦呈相对过,所以他一丝不挂的模样在我看来应该跟一棵大白菜差不了多少。
况且,他现在那个正太小身板,最多也就能激起我变态怪阿姨的狼血而已……
然而,现实总是爱跟我们玩出乎意料这一招。
比如,苍梧这丫的居然在洗澡的时候用了真身,人高马大的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浪费洗发乳沐浴液香皂热水。
又比如,只看过他正面全裸出镜的我,万万没想到他红果果的背面也有如此巨大的杀伤力,导致我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脑充血暴毙。
那优美的后颈,那坚实的后肩,那由于稍稍躬身而微微突出的后脊,还有那柔而韧的腰线,窄而翘的臀部,长而直的双腿……
另外,隐约还能看到一条印痕自左肩一直向下斜延至右腰,虽然在白皙的肌肤上很明显,但因为浴室里雾气蒸腾所以看不清确切的颜色和形状。
走近一步正想好好研究一番,听到了动静的苍梧却霍然转过身来。
喷头里的水打在他的发间和脸上,无数蜿蜒的细流千万晶莹的水滴沿着下颌喉结锁骨蔓延全身,湿湿的头发搭在前额,挂着水汽的睫毛轻轻煽动,黑亮的眸子里是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惊慌失措……
善了个哉的,佛了个祖的,姐不淡定了,姐冲动了!
相较于我的鸡血沸腾,苍梧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立马便恢复了令人蛋疼的镇静。
关了水,伸手拿过一旁的干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赤身裸体的走到距离我大约一个拳头的地方,微微皱眉看着我,表情貌似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小蔷,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没看到你的菊花……”
苍梧:“…………”
随着擦头发的动作,他身上水珠的流淌速度更加欢快,让我的眼睛不由自主便想要追随,但刚刚落到胸前的时,我就插了自己的双目。因为再看下去,我有理由相信这里即将上演一出浴室圈叉的十八禁……
决不能做对不起眼镜哥哥的事,握拳!
“怎么了,你是不是对我……”苍梧眯了眯眼,神情忽然放松,将毛巾搭在颈上,手指挑了挑我的下巴,歪着头,轻轻笑着:“有什么想法?”
何止有想法?姐正在寻思做法!
我在小宇宙彻底点燃爆裂之前使劲将他推开,大概是地板太滑,他后退的幅度大了一点儿,导致后背重重撞到了瓷砖墙面。
只听得一声闷哼,我大为幸灾乐祸:“不要调戏姐,姐会让你哭得很有节奏感!”
苍梧:“…………”
这么一闹腾,我就没来得及买早饭,只好空着肚子去上班,好在张晨的办公室里有‘魔法零食罐’可以救急。
拿了两块巧克力,又拿了两块昨天刚买的蝴蝶酥。关抽屉时可能因为太过心满意足而力度稍微大了些,震动了桌上的鼠标,结果原本漆黑的电脑屏幕刷的一下亮了,吓我一跳。
张晨向来认真细心,这次怎么连电脑也没关就跑了。咱们技术部门好歹也是有点机密含量的地方,万一不小心将设计方案什么的流露出去,岂不坏哉?
不过难得能抓到他犯错的时候,让我很是兴奋。
一边给他关电脑一边拨通了他的手机,准备好好糗上一糗。却在保存图纸的时候发现该图的最后修改时间是昨天晚上的十一点四十七,也就是我给他打电话的前几分钟。
原来,昨天我拖走了小老虎之后,张晨并没有离开,而是又到办公室里加班,一直等到了我的电话才回家。
我顿时心头一热,涌动了。
然而,现实又一次让我脆弱的小神经玩了一把过山车。
关闭图纸后,屏幕上显示的是邮箱界面。
未经允许偷看别人信件是不道德的,但这真不能怪我,因为一共就一行,加上标点符号才十个字,不小心一眼就瞄完了。
——‘晨,我走了,对不起。’
没有署名,发信人是angelxia,发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十一点五十五,张晨刚刚跟我说了晚安。
Angelxia,从名字上来看,这位夏天使十有八九应该是个女的。
她是谁呢?要去哪里?干嘛说对不起?还有,她居然那样称呼张晨,我都一直是连名带姓叫的……肉麻!恶心!
我开始挠桌子。
正挠得自己的耳膜险些阵亡,‘嘟嘟’了好多下的电话听筒里终于传来了张晨温文尔雅的声音:“喂,你好。”
我硬邦邦地回答:“是我。”
他的语气轻松了一些:“小窦?有什么事吗?”
我继续挠桌子:“没事就不能找你啊?”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你用的是我的座机,我还以为是部门里出了什么问题。”
“放心,这个世界离了你也能转!”
他大概终于听出了我的不高兴:“你怎么了?”
“没怎么。”
“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没什么。”
他无奈了,低低叹了一声:“小窦……”
我说过,温柔的男人对我而言是绝对致命的,随随便便就能把我秒杀得连渣渣都不剩。
就像现在,张晨才只不过这么叹息了一小下,我原本硬得跟大理石一样的心肠立马就软得跟橡皮筋似的。
停止了残害桌子的行为,我调整了语气:“其实……就是想问问……你昨天几点睡的。”
他顿了顿:“没注意,应该不算太早。”
“废话,当然不早啦,咱俩通完电话都快十二点了。”
“反正挂了电话就睡了。”
“噢……你那朋友没什么事吧?”
“嗯。”
张晨的声音很低很轻,不同于惯有的清朗,而是带着明显的沙哑。据我所了解,这种情况除了生病就只有在加班加通宵的时候才会出现。
难道,他一宿没睡么?
那个出事的朋友,会不会就是那个夏天使?昨晚是不是因为那封邮件,张晨才一反常态没有关电脑就匆匆离开了?
我忍不住又开始挠啊挠。
“小窦,我这边还有点事,可能一天解决不了,你再帮我多请两天假。”
三天,居然要整整三天!张晨这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连发生婚变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请假!
我的爪子使劲挠了两下,语气上则尽量维持着善解人意:“好的,要不要我过去帮忙?”
他干净利落的拒绝了:“不用。”
“那……我们晚上一起吃饭?”
“应该不行,我朋友家挺远的。”
“你住在那儿了?”
“嗯。”
如果夏天使是个妞儿,这个妞儿又恰好是他出事的朋友,也就等于,他要跟一个妞儿住在一起,同一屋檐同床共枕,同盖一条棉被同滚一个床单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掀桌!
我正琢磨着掀翻这张办公桌要赔多少钱,又听张晨轻轻说道:“小窦,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等我处理完朋友的事,立刻就去找你。”
“立刻?”
“一秒钟都不会耽误。”
“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有多晚?”
说了这么多,他的声音里直到此刻才终于带了笑:“就算你睡得像头小猪一样,我也一定会把你给挖起来。”
“一言为定!”
“认真干活,我回来检查。”
“遵命!”
挂电话的同时,我关了邮箱。
张晨总是能让我心安,我相信他。
况且,相比较于纠结夏天使这个妞儿究竟是何许人也,要怎么跟有完美主义倾向容不得不洁不整的张晨,解释桌面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十几道爪子印好像更加要命……
下午突然变天,阴了一会儿之后开始下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
经过一番拼杀,湿了一半的我不人不鬼回到了家,然后才想起,答应要给小老虎买被子的事情又黄了。不过,这要怪天不能怪我。虽然,我之前确实忘了一干二净……
自我安慰着打开门,因为心虚,所以动作什么的都不由自主放轻了些,悄磨叽换好鞋子走进客厅,顿时被眼前的一幕闪瞎了狗眼。
只见成人版的苍梧赤裸着上半身面朝下趴在沙发上,一个瘦瘦高高的家伙正弯着腰在他的后背摸过来摸过去,左摸一下啊右摸一下上摸摸啊下摸摸……
我怒了。
有个不知道是不是妞儿的妞儿在跟我喜欢的男人缠杂不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有个明显是爷们的爷们在跟喜欢我的男人玩肌肤之亲!这是个神马世界,还让不让人活了?!
二话不说,我脱下拖鞋便稳准狠地砸了过去:“要搞这种色情服务就给我滚出去搞!”
那个人身子一闪,没砸着。
然后抬起头,露出一张不是很爷们的弱受脸……
“嫂子,你这是?”
我囧了。
脱去厚厚的外套仅着一件贴身羊毛衫的牛犇,小身板是越发的清瘦,不过却也是肉眼可见的结实,颇有骨头里面全是肉的意境。再加上之前他弯了腰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弄得我一时激愤之下居然没有认出来。
“四牛啊……你俩修炼呐?”
“……算……算是吧……”
我勒个擦,果然不出所料是双修!
摸来摸去的应该算是前戏,我再晚回来几分钟,大概就该进入正题了。可惜啊可惜,我还从来没看过现场活体版的爆菊呢!
我忍不住扼腕长叹。
在我遐想联翩的这么点工夫,苍梧已经穿好衣服坐了起来,速度非常之快,让人不得不怀疑是无数次被‘捉奸在床’后所练就的过硬本事……
苍梧舒展着长腿斜睨着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威武不能屈美色不能淫:“我什么都没说!”
“色情服务?”
“什么东西?”
“很好。”
什么是很好?很好是什么?
我很困惑,不过,坚决要不求甚解打死也不问。
牛犇这时也穿上了外套,指着桌上的几个袋子笑着对我说:“我把他拉在我那儿的衣服送过来,顺便拿几样新鲜的菜式给嫂子尝尝。我还要回去看店,就不打扰了。”顿了顿,又转而看了一眼苍梧,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你……别逞强。”
牛犇走后,我问苍梧:“四牛让你别逞什么强?”
他撑着额头看着我,笑容极其猥琐万分淫荡:“不要为了让你理解什么是‘很好’的色情服务,而操劳过度。”
我:“…………”
他在言语上对我耍了流氓,不过,我倒可以趁机娇羞一下嗔怒一把,不提被子的事情。
半夜,我被外面的滚滚雷声惊醒,翻个身正要继续睡,却迷迷糊糊借着一道闪电看到床头立着个人影,那张死人一样的苍白小脸,差点儿就让我一路飞奔向各位先哲伟人的怀抱。
我一个激灵蹦了起来,破口大骂:“我靠!你丫想吓死爹呀!”
缩小版的苍梧穿着天蓝色的可爱小睡衣,怀里抱着自己的枕头,可怜巴巴的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糯声糯气的说:“小蔷,我要跟你睡。”
我余怒未消:“睡你大爷!滚!”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瘪着小嘴看着我。
恰在此时,窗外又是一道闪电紧跟着一串炸雷,小老虎明显哆嗦了一下,脸更白了。
我恍然大悟:“你怕打雷?”
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我捶床大笑:“你一个堂堂的神仙居然也怕这个?你该不是欠了雷公电母的钱,怕人家来追杀你吧?”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塌下了小肩膀,小模样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我于是良心发现不再取笑开涮,犹豫着挠挠头:“可是咱俩睡在一起好像不大合适,孤男寡女授受不亲……”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用一句话将我彻底终结:“大不了,不让你给我买被子了还不行吗?”
姐愧疚了,姐心软了,算你狠!
“那你不许变大。”
“好!”
小老虎的一张小脸立马笑成了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动作麻利地钻进了我的被子里,规规矩矩躺好。
这时,又是一阵电闪雷鸣。我见他忍不住瑟缩了两下,顿时母爱泛滥,伸手搂过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他向我蹭过来些,然后把小脑袋搁在我的手臂上,闭起了眼睛。
这雷电交加的一晚,我却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个人陪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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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才发现,我过晕了,今儿个是周末,也就是说,张晨请假三天加公休两天一共要在那个朋友家里住五天。
终于弄明白今夕何夕的我,眨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使劲挠了半天的被子。
老妈特意请人专门为自幼破坏力超强的我所做的被面,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居然没有被挠烂,让我很是挫败。
天很阴,不过打雷闪电早已结束。按照惯例,苍梧半夜三更便要起床练功,他的动作想必极轻,所以我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不用上班的日子当然要赖床,否则就是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我是一个非常有觉悟的好同志,决不能做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情,于是当机立断拉起被子蒙上头继续会周公。
结果周公没来,老虎来了。
“小蔷,起来吃饭。”
“等我睡醒。”
“睡醒就凉了。”
“凉了再热。”
“再热就不好吃了。”
“我不介意。”
“我介意。”
苍梧干净利落地将被子从我身上扒拉开,试图拖我起床。
切!我岂是那么容易就屈服的?上杀手锏!
拿出在十余年上学生涯中与老爸老妈斗志斗勇所练就的过硬功夫,我闭着眼睛就当自己是一坨烂泥,而且还是由内而外烂得透透的那种。任凭外界如何风云变幻,我只管将烂泥进行到底。
苍梧这会儿手短脚短,拉着我的胳膊费了半天力气,也只不过将我从竖着躺变成了横着躺,基本上没有取得任何突破性的进展。
小老虎累了,趴在床边喘了两口气,细细的鼻息钻进我的耳朵里,痒痒的,我忍不住翻了个身。
还没容我重新摆好烂泥造型,就感到了一阵重压,睁开眼,但见一个漂亮的小正太以大马金刀的姿势威风凛凛地跨坐在我的身上,歪着脑袋看着我,小脸上的神情很专注,颇像是在研究猎物好不好吃。
我突然想起这丫的是个货真价实的肉食类禽兽,全身的汗毛顿时如遭电击一般根根倒竖。刚想从死透的烂泥变成打挺的鲤鱼,小正太却抢先一步,以迅雷不及电驴之势俯趴下来,搂着我的脖子,张开嘴,用温热的小舌头在我右边的耳垂上舔了一舔。
擦勒个擦!老虎吃人!
恐惧赋予我无穷的力量,屈膝飞腿一个猛踹,紧跟着扑过去掐住对方的脖子将其牢牢抵在死角动弹不得,最后拿出樱木花道的无敌必杀技——铁头神功,前额对前额使劲那么一撞,天花乱坠金星漫天,搞定!
小老虎显然被我如此行云流水内外兼修的好身手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待到反应过来,白皙粉嫩的小脑门上已经红了一大片。
“小蔷你……你干嘛?!”
“看你还敢不敢要吃我?”
我跟他各自占据了床的一个对角,一样的龇牙咧嘴,一样的手捂脑门。
只不过他的表情很茫然,我的表情很得意。
“谁要吃你了?”
“不然干嘛舔我?”
苍梧愣了愣,小嘴先是下撇,旋即上扬,一通纠结后最终定格为了一边高一边低,略微带着点儿神经质的抽搐,不过说出来的话倒是非常有条理且具有一定的知识性:“人类不是有句话,叫做‘虎毒不食子’吗?这就说明,我们老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绝对不会吃同类的。”
我一想,貌似有点道理,不过同时也很困惑:“那你刚刚在做什么?你又不是小猫小狗,怎么还喜欢舔人呢?”
他的嘴角和眼角一起狠狠地抽了一下:“我是在叫你起床!”
我做沉思回忆状:“听同事说,蕃薯每天就是这么叫他起床的。”
“蕃薯是谁?”
“他家的雪纳瑞狗狗。”
苍梧:“…………”
小老虎于是不说话了,侧转了身子靠在墙上,抱着小腿蜷成一团,小下巴搁在膝头,看上去很是惆怅。
我不得不承认,除了温柔男人之外,忧郁正太对我的杀伤力也是堪比核弹头的。
挪过去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顶心,我安慰:“其实像狗狗也没什么不好,多可爱呀!”
他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好吧好吧,你不是狗,你是森林之王,是天底下最凶猛最威武的大老虎,行了吧?”
他不为所动的继续着哀怨的眼神。
哄小朋友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我没辙了。
“你到底想怎么着啊?”
“以前,我都是这样叫你起床的。”
小老虎这会儿的声音有些细弱,还带着点儿颤颤的鼻音。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过来,水汪汪的,直接导致我体内的母爱大泛滥。
赶紧一把将他搂过来,我玩命的柔声细语:“对不起啊,我这不是都不记得了嘛!别难过啊,乖~”
他抽抽鼻子静静地偎着我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道:“不过,当时也不完全是这样的,难怪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如,我们情景重现试试看吧!”
“情景重现?”
小老虎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恢复了活力,挣开我的怀抱,一个猛子扎进了被子里,只见被子底下就像是有个土拨鼠在打洞一样,忽高忽低鼓起了N个包之后,便听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小蔷,你进来。”
搞什么鬼,都几千岁了还学人家玩露营?
我一边不耻小老虎的幼稚一边乐颠颠地加入其中,刚掀开被子,便觉一股力道袭来,随即眼前一黑,腰间一紧,耳边一热:“现在的这种感觉,熟悉么?”
声音略显低沉,在狭小的密闭空间里有一种金属般的质感。
大老虎!
我下意识想要将他推开,触手所及却是光滑的肌肤。
只听一声轻笑:“那套小睡衣,好像还挺贵的。”
“……你个神仙什么时候这么会过日子了……”
为了不在变大的时候弄破衣服,所以现在这只老虎是裸的!
我不敢乱动了。
他也停了一下。
可以非常矫情但是毫不夸张地说,此时此刻,我所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而且,貌似有渐渐合二为一融为一体的趋势。
接着,我感到环在腰上的手臂稍稍使了点儿力气,耳垂上再度传来了一股湿热。这次,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舌尖上的小小颗粒,轻轻的划过我那层薄薄的肌肤。
汗毛又一次全体倒竖,我想自己这会儿一定就像是只炸了毛的猫儿,不过,却完全不是因为惊悚。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熟悉,只知道,我对其并不排斥,相反,很喜欢。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我转过头,将脸埋入那个充满了热度的胸膛,伸出手,攀上那个瘦削坚实的后背。
手指突然碰到了一个狭长的凹陷,摸上去有些粗糙,很像是……尚未痊愈的伤疤。
我猛然想起之前在浴室里所看到的,那一道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背部的印痕。
一个激灵,所有的幻觉立马通通消失。
我迅速对眼下的情况作出了判断,简而言之一句话,死老虎在对我耍流氓!
定定魂,收回手,抬起头,我深吸一口气,稳准狠地对着面前的躯体咬了下去。
但闻一声惨叫,眼前的黑暗褪散,光明降临。
苍梧捂着自己的胸口坐起,一张脸扭曲得弧度和角度都煞有创意。
我紧跟着从被子里钻出来,想必面上的表情也是毫不逊色的精彩。
那一口,我一不小心咬在了他左边的那什么……BL小说里是怎么形容的来着?哦对了,茱萸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你……你……你居然……我……我……”
苍梧像是一个被恶霸占了便宜的良家妇女一样,哆哆嗦嗦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则万分淡定地将他的手拉开,睁大了眼睛细细研究着那隐隐渗出血丝的小小殷红:“将来,应该不会影响宝宝吃奶。”
苍梧被我雷得越发如魔似幻般的风中凌乱,乃至于警觉性大幅度降低,完全没有察觉到已经有人进入了我们的房子。
所以,来者所看到的场景大致上是这样的。
窗帘没有拉开的室内,光线比较幽暗。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人,和一个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男人,肩并着肩手拉着手恩恩爱爱的坐在床上。
女人侧着身子歪着头,柔情万种地看着男人强健的胸部,讨论着母乳喂养的问题。
我先是看到苍梧的瞳孔瞬间紧缩旋即放大渐趋散乱,心中紧跟着涌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不详预感,与此同时,耳朵里传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宝宝……”
在这世上,如此称呼我的只有两个人。
“爸,妈,你们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