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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话

怪女婿猪八戒

领衔主演

猪八戒

孙悟空

唐三藏

高太公

精彩预告

太公说:“刚来时是个黑胖子,后来变成一个长嘴大耳的呆子,后脑勺上还有一溜鬃毛,身体粗糙得吓人,头和脸就像猪的模样。他的饭量特别大,一顿饭要吃三五斗的米,早上的点心也得一百多个烧饼才够吃……”

冬天早已结束了,春天也过了大半。

三藏和悟空师徒两人在荒野里走了六七天的路后,终于在一天天色将晚时分,来到一个山庄,于是准备借住于此。

刚踏上庄里的街道,他们就遇见一个拿着伞、背着包、匆匆往庄外走去的少年。行者一把拉住他,问:“你为什么走得这么急?我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名少年奋力地想要挣脱,嘴里直嚷着:“这庄里是没有其他人吗?你非得问我?”

行者笑道:“施主别生气。俗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跟我说说地名又何妨?你解决了我的问题,说不定我也能解决你的问题。”

闹了一阵,少年拗不过行者,只好回答他的问题。

原来这里临近乌斯藏国的国界,因庄里的人大半都姓高,所以叫作高老庄。

少年名叫高才,是高太公家的仆人。高太公的三女儿,年约二十岁,三年前被一个妖怪骗婚了。那妖怪整整做了三年的女婿,可太公很不喜欢他,说:“女儿招了妖怪当夫婿,时间长了也不是个办法:一来败坏家门,二来没个亲家来往。”于是,太公就要那妖怪退亲。

那妖怪哪里肯退,硬是把太公的女儿关在太公家的后宅。这一关就是将近半年,都没把她放出来跟家人见上一面。

太公便叫高才出庄去请法师来捉拿妖怪。前些时候,高才请来了几个和尚和道士,没想到都是些三流货色,拿不住妖怪。高才因此被骂得很惨。这会儿,他领了一笔银子,又要出庄去请高明的法师来降妖。

高才对行者说:“我有正经事要做,你就放了我吧!”

行者对高才说:“你不用花钱走远路去找那些没用的家伙!你的运气不错,我正是一个能治妖怪的人。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我们是自东土来的唐王御弟圣僧,要到西天取经,正巧路过此地,可以帮他捉拿妖怪。”

高才说:“你别哄我!”

行者说:“你只管带我们去见你主人就是!”

于是,高才把唐僧师徒带到家门口,进屋将行者的话告知高太公。

太公换了衣服,与高才出来迎接,朝唐僧作揖问候。三藏也回了礼。可太公见了行者的长相之后,却不敢向他行礼。

行者说:“你怎么不跟我老孙打个招呼?”

太公有些害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高才拉到一边骂道:“你这家伙是不是想让我死?家里已经有个丑头怪脑的女婿打发不走了,你怎么又引个雷公来害我?”

这些话躲不过行者的耳朵。行者说:“老高你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还不懂事?我老孙长得丑是丑,却有些本事。我来帮你把家里的妖怪女婿拿了,还你女儿,这就是好事,你干吗在意我的长相?”

太公一听,只好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声:“请进。”

进到屋里,行者没经主人同意,扯过一把椅子,请师父坐;然后又拉来一把椅子,“请”自己坐。

太公忍不住说:“这位小长老,倒也不客气。”

行者对太公说:“你要是肯留我在你家住半年,我会更不客气。”接着,行者说起正事,“你把那妖怪的事从头说给我听听,看我怎么拿他。”

太公说:“老汉我没有儿子,但有三个女儿。老大香兰和老二玉兰,从小就许配给了本庄的人。至于三女儿翠兰,我一开始便打算替她招个上门女婿,好在家里干活儿,为我养老。三年前有个汉子,模样倒也可以,说是姓猪,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愿意给我当上门女婿。我看他单身汉一个,就把他招进门来了。刚进门时,这个家伙很勤奋,耕田不用牛具,割稻不用镰刀。他每天早上来,晚上去,这倒也还好。就一件事不好,他的嘴脸会变。”

行者说:“怎么个变法?”

太公说:“刚来时他是个黑胖子,后来变成一个长嘴大耳的呆子,后脑勺上还有一溜鬃毛,身体粗糙得吓人,头和脸就像猪的模样。他的饭量特别大,一顿饭要吃三五斗的米,早上的点心也得一百多个烧饼才够吃。幸亏他吃素,要是吃荤喝酒,老汉这些田产不到半年,肯定就被他吃光了。”

三藏这时插嘴说:“那是因为他做的多,所以吃的也多。”

太公说:“吃还是小事。如今,他还会招风唤云,每次来,飞沙走石,吓得我一家人和左邻右舍不得安宁。他还把小女翠兰关在后宅,半年不曾让她与家人见过一面。唉!我可怜的女儿,也不知是死是活。我终于知道他是个妖怪,于是下定决心请法师把他赶出去!”

行者说:“这有什么难的?老头儿,你尽管放心,今晚我一定把他拿住,叫他写好退亲书,把女儿还给你。”

太公听了非常高兴,说:“小长老只要能拿得住他,还要什么退亲书?请你帮我断得干干净净就行!”然后,太公命人准备斋饭,请唐僧师徒用膳。

用过斋饭后,行者请太公找人来陪师父聊天,又请太公带他前往后宅。

后宅的大门被一把铜锁锁着。行者用金箍棒一撬,锁就开了。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

太公对着屋里叫了一声:“女儿?”

三女儿听出那是父亲的声音,连忙回应道:“爹爹,我在这儿呢!”然后上前抱着父亲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行者对那女子说,“我问你,那妖怪到哪里去了?”

“我不晓得。他知道父亲想退亲,总是防备着。这些时日,他天亮就走,入夜才来。”

行者对太公说:“老头儿,你带你女儿到前边屋子里去,慢慢聊。我老孙在这里等他。他要是不来,你别怪我;他要是来了,我一定帮你彻底解决问题!”

于是,太公欢欢喜喜地把女儿带到前屋去了。

行者施展法术,摇身一变,把自己变成太公三女儿的模样,独自坐在房里,就等妖怪前来。没多久,屋外吹起一阵怪风,果真是飞沙走石。

狂风过后,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妖怪。行者一看,果然是个丑八怪:黑黑的脸,短短的毛,长长的嘴,大大的耳。他穿着一件青不青、蓝不蓝的梭布僧衣,脖子上还系着一条花布手巾。

行者看到妖怪的模样,偷偷笑起来:“原来是这副德性!”好个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这会儿见到妖怪,没有理会,而是躺在床上装病,嘴里叽叽呀呀、咿咿嗯嗯地哼个不停。

“亲爱的,我来了!”那妖怪走进屋里,分辨不了真假,一把搂住床上的行者,就要亲他。

行者偷笑:“哇!跟我老孙玩真的!”他托着那妖怪的长嘴,使劲一推——只听“扑通”一声,妖怪从床上跌到了床下。

妖怪爬起来,扶着床边,傻呼呼地说:“好姐姐,你今天好像有点埋怨我!是不是怪我来得太晚了?”

“不晚,不晚。”

“既然不怪我,你为什么让我跌这一跤?”

“你这个人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行者故意嗲声嗲气地说,“人家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嘛。要是平常身体好的时候,我不早起来给你开门了?别多想了,快上床睡觉吧!”

“哦!”那妖怪顺从地脱掉衣服。

行者乘机从床上跳起来,坐到马桶上。

妖怪回过头来,往床上一摸,摸不到人,叫道:“姐姐,你到哪里去了?你也来睡觉吧!”

“我方便一下,你先睡吧。”

“好吧!”妖怪于是先躺下了。

“唉!”行者忽然叹气道,“命不好!”

“命怎么会不好?你烦什么呢?”妖怪说,“我自从到了你家,饭是多吃了些,但也没白吃。你们家什么活儿我都干过。如今你身上穿金戴银,各种节日里还有好吃的可以享用,不都是因为我把家业撑起来了吗?你还叹气,说什么命不好!”

“我不是指这个。我指的是我父母今天隔着墙,往后宅里丢砖丢瓦,在那里骂我呢!”

“他们怎么骂你?”

“他们说,你是他们的女婿,却长得一点儿都不体面。这么丑的嘴脸,见不得亲戚。他们还说你天天云里来雾里去,害得他们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晓得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眼下,他们觉得你败坏了家里的名誉,所以才跑来骂我,害得我也烦恼起来。”

“我长得是有些丑,但是要变俊,也不难。我刚来的时候,就说过我长得不怎么样,他们当时也愿意招我,怎么今天又说起这种话?老实告诉你,我住在福陵山的云栈洞。由于长得这副模样,所以姓猪,本名叫作猪刚鬣。他们要是再来问你,你就拿这些话来回答他们。”

行者在心里乐了,心想:“这家伙倒也老实,不用动刑就招得这么明白。既然知道了他住的地方和姓名,不管怎样,我老孙都得拿住他。”行者随即对妖怪说:“他们要请法师来捉你呢!”

妖怪笑了起来,说:“睡了,睡了,别管他们!我会天罡数的变化,还有一根九齿钉钯,什么时候怕过法师、和尚和道士?就算你老子请得动九天荡魔祖师下凡,凭我跟他的交情,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他们说这次请的法师姓孙,就是那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什么?他们请来的是那猴儿?”妖怪听到这名号,露出三分害怕,说,“既然他们是这么说的,那我可得走了。咱们这小两口做不成了!”

“喂,你怎么就要走了?”

“你不晓得,那个闹过天宫的弼马温的确有些本事。只怕我玩不过他,在他面前抬不起头,不成模样。”

妖怪说完,套上衣服,开门就往外走,却被一把扯住。行者用手抹了抹脸,现出原形,叫道:“妖怪,哪里走?抬头看看我是谁?”

那妖怪转过头来,看见行者张着嘴露着牙,一双火眼金睛滴溜溜地转,整张凹着腮的脸毛茸茸的,活像个雷公。他慌得手脚发软,“哗啦”一声,扯破了自己的衣服,化成一阵狂风,落荒而逃。

行者急忙上前,拿着铁棒,朝风打了下去。妖怪又变化成火光,直往前飞。行者驾着云,跟在后头,叫道:“往哪里逃?不论你逃到天宫还是地府,我老孙都会奉陪到底!”

那阵火光飞到福陵山,变回妖怪本来的模样。落地后,那妖怪赶紧回到云栈洞里,取出九齿钉钯来应战。

行者问:“你是哪里来的妖怪?怎么会知道我老孙的名号?你有什么本事,老实招来!”

妖怪说:“怎么?你不知道我老猪的过去?那你可把脚站稳了,听我说来,不要吓得摔一跤!我原本是天蓬元帅,掌管天河水兵,十分威风。只因那年我在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上喝醉酒,闯入广寒宫,对嫦娥仙子有点不礼貌,便被玉帝判了死罪。幸亏太白金星出面替我求情,我才被改判为重打两千锤,贬出天庭,到凡间的福陵山谋生。我也真是倒霉,下凡时投错了胎,竟变成猪的样子!唉!原本帅帅的‘仙哥’,这下子变成了丑丑的‘猪哥’!”

行者听了之后,没有吓得跌跤,却是笑得跌跤,说:“原来你这家伙竟是天蓬水神下凡变成的猪哥,难怪知道我老孙的名号。”

妖怪叫道:“喂,你这个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弼马温,当年闯出那祸,害我们多少人受到牵连,现在又要来欺负人!今天,所有的账一起算,吃我一钯!”

妖怪举钯来攻,行者拿棒反击。两人就在黑夜里的半山中打了起来,直打到天都快亮了。

妖怪只觉得手臂酸麻,知道自己赢不了,便化成一阵狂风,钻回洞里,把门紧闭,再也不肯出来。

行者见妖怪不出来,天又快亮了,怕师父等得着急,心想:“我先回去见师父一面,再来捉他也不迟。”于是便踏云回了高老庄。

在高老庄,三藏与陪伴他的庄中老人聊了一整夜,正想着悟空怎么还不回来,一眨眼,悟空就出现在眼前。

三藏问:“悟空,你去了一夜,拿下妖怪了吗?”

“师父,这妖怪不是普通的妖怪,他是下凡的天蓬元帅。”行者把妖怪的身世和自己这一夜的经历,一一向三藏禀报。

说完,只见高太公上前跪下说:“长老,你虽然把他赶走了,可等你们离开之后他若又回来,那该怎么办?请你把他拿下,断了根,永绝后患!我不敢亏待你们,愿将所有的家产与长老平分,还请亲友作证!”

行者笑了笑,说:“你这个老头儿真不知分寸!那妖怪对我说了,他食量虽然大,吃了你不少饭,可是家里的活儿也都是他做的,几年下来也替家里挣了不少钱。他是天神下凡,也没害你女儿,这样的女婿,想来也是门当户对,留下来也是可以的,你怎么就铁了心想把他赶走?”

“名声不好听啊!”太公为难地说,“我动不动就听到别人说:‘高家招了一个妖怪女婿。’这话,你让我怎么担得起?”

三藏也说:“悟空,你既然已经找了那妖怪的麻烦,不如和他做个了结,这样事情才算圆满。”

行者说:“我才试他一试,只当作在玩。这次去,我一定把他拿下。你们就别担心了。”接着他吩咐了太公一声:“老高,还是好好招待我师父。我去了!”行者话才刚说完,便不见了人影。

行者跳到福陵山上,来到云栈洞的洞口,举起金箍棒把两扇门打得粉碎,高声骂道:“你这个多吃多拉、只会糟蹋食物的蠢东西,快出来跟我老孙对打!”

那妖怪原本在洞里呼呼大睡,被敲击大门的声音惊醒,吓了一跳,又听到那猴儿在外头骂他蠢东西,气得拖着钉钯跑了出来。“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弼马温!我家大门与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把它打碎?我叫你拿命来赔!看钯!”妖怪举起钉钯,迎头就打。

行者用金箍棒架住钉钯,寻他开心:“你这钯是不是在高老庄做长工时用来挖土种菜的?”

妖怪气坏了,说:“你别小看它!这根钉钯不是平凡之物,是用神冰铁锻炼而成!你就算有铜头铁脑,被它耙一下,神魂也会泄光。”

行者一听,起了玩心,收了棒子,把头伸了出去,说:“呆子,别只会说!我老孙把头伸在这里让你耙,看看我的神魂会不会泄光?”

这妖怪哪会客气?他举起钉钯,使劲朝行者的头耙了一下。只见那根钉钯被撞出闪闪火光,而行者的脑袋动都没动。妖怪吓得手脚发软,连说:“好头!真是颗好头!”

“我这颗头,可是当年大闹天宫时锻炼过的!”行者说,“不信的话,你再耙它几下,看它会不会疼?”

“你这猴子!我记得当年大闹天宫时,你家是在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的水帘洞。”妖怪疑惑地说,“我好久没听过你的名字了,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难不成是我丈人上花果山去请的你?”

行者说:“你丈人没去请我。是我老孙改邪归正,要保护唐王御弟三藏法师,到西天拜佛求经。我们路过高老庄时,高老儿求我救救他女儿,我才来拿你这个蠢货!”

什么?到西天拜佛取经?那妖怪一听这话,把钉钯丢到一边,对行者打躬作揖,说:“取经人在哪里?请你帮我引见引见。”

行者纳闷了:“你为什么要见他?”

妖怪说:“先前,观音菩萨劝我向善,要我在这里吃斋等候,说我若遇到一个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取经人,就跟着他去。这么一来,我就可以用功劳抵消罪过,修得正果。可我等了几年,都没消息。如今可算等到了!你是他的徒弟,怎么不早跟我说取经的事?只会靠着蛮力,上门来打我!”

什么?打来打去,竟打到自家人了?行者为求谨慎,还是说:“你这家伙别为了脱身,编出一堆谎话来骗我。”

妖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说:“我若不是真心的,教我日后碎尸万段!”

行者见他立下重誓,说:“好吧!既然如此,你点把火将你这个住处烧了,我就带你去见师父。”

妖怪果真放了一把火,把好好的云栈洞烧得像个破瓦窑。

行者取过他的钉钯,用毫毛变成麻绳将他捆绑了一番,然后揪着他的耳朵,驾着云,一起回到高老庄。

回到高家,妖怪见到三藏,双手都还没松绑,跪地便拜:“师父,弟子来晚了。早知道师父住在丈人家里,我就早来迎接了,也不用经受这许多波折!”

三藏惊讶地问:“悟空,你是怎么把他降得来拜我的?”

行者用钉钯的柄打了妖怪一下,说:“呆子,你讲吧!”

妖怪于是把菩萨劝善的事,细说了一遍。

三藏大喜,说:“高太公,请取个香案来用用。”

太公抬出了香案。三藏洗手焚香,朝着南方礼拜道:“多谢菩萨圣恩。”座上几位老人也一起添香礼拜。

拜完,三藏在厅堂上高坐,要悟空解开妖怪身上的绳索。妖怪重新拜过三藏,表示愿随他去西天取经;又拜了拜行者,称他为师兄。

三藏说:“既然当了我的徒弟,我给你取个法名吧,也好呼唤。”

妖怪说:“师父,观音菩萨早给我取了法名,叫作猪悟能。”

三藏笑道:“好,好。你师兄叫作悟空,你叫作悟能,都符合我们法门的意思。”

悟能说:“师父,我受了菩萨的戒,在我丈人家里一直吃素。今日见到师父,让我吃点荤吧!”

三藏一听连忙阻止,说:“不可以,不可以。我才说你的法名取得好,可你显然没明白这名字的含意。悟能,就是要悟出什么是我们能做的。而且我们不只要从道理上了解,还要身体力行。吃素,就是我们佛门弟子能做也应该做的事。”三藏不晓得悟能是不是真的吃素,便问:“你说你吃素,那你都不吃什么东西?”

“五荤和三厌。”

“五荤是什么?”

“大蒜、小蒜、韭菜、葱和洋葱。”

“对。它们也叫作五辛,虽然是植物,但味道具有刺激性,所以不吃。那么三厌呢?”

“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

“嗯。它们都是动物,都有生命,所以我们不吃。”三藏接着说,“既然你懂得什么不该吃,我再给你取个别名吧,叫作八戒。”

“这个我懂!我懂!”那呆子又得了一个新名字,非常高兴。为了表示自己不笨,他急着向师父解释名字中数字的由来:“五加三等于八,对不对?”看他自以为聪明的模样,就像解了一道高深的数学题。

从此,猪悟能又叫猪八戒。

高太公见这妖怪改邪归正,更是高兴,命令家仆准备筵席,答谢唐僧。八戒上前扯住高太公,说:“爷,请我老婆出来拜见公公伯伯如何?”

行者看到这情形,笑道:“对和尚来说,老婆可不是素的。贤弟既然入了佛门,做了和尚,以后就不要再提那‘老婆’二字。和尚有老婆,不是给人看笑话吗?吃饱斋饭,我们趁早就往西天走吧!”

宴后,高太公拿出二百两碎银,要送给唐僧当作旅费。唐僧不收,只收筵席上没吃完的饼果,充当干粮。行者从那碎银中抓了一把给家仆高才,让他去买草鞋,以谢他先前的带引。

八戒在一旁说:“师父、师兄,你们不要就算了。我给他家做女婿,打了几年的长工,光算工钱也值三石的粮。丈人啊,我的僧衣昨晚被师兄扯破了,你给我一件青锦袈裟吧。我的鞋子也开口了,你再给我一双新鞋。”

高太公一听,不敢不给,就叫人去买了一件新衣和一双新鞋,把八戒身上的旧衣物换了下来。

八戒换好之后摇摇摆摆地对高太公作揖道:“丈人啊,你好生帮我照顾我那口子。只怕我们取不成经,到时我便还俗,照旧来给你当女婿。”

行者叫道:“呆子,别胡说!”

八戒说:“不是胡说。我真怕将来出了什么差错。要是我不仅和尚没得做,连老婆也没了,那岂不是两头落空?”

三藏说:“闲话少说,我们早点出发吧!”

于是行者收拾了一担行李,让八戒来担。行者肩扛着铁棒,在前面引路。三藏也骑上了白马。师徒三人,告别了高老庄的众人,向西方前进。

乐读西游,趣学国学

为什么偏偏是丑八怪,而不是丑七怪,丑九怪?

唐三藏徒弟三人组中的老二猪八戒终于出现了。然而正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这位投错胎的前天蓬元帅还真是个丑八怪。不过,不知大家有没有这样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们在形容丑的时候后面要跟“八怪”,而不是“七怪”“九怪”呢?这是因为“丑八怪”这个词身世特殊,它源自“扬州八怪”这一典故。

“扬州八怪”是清代康熙至乾隆年间,活跃于扬州地区的八位风格相近的书画家,其代表人物有金农、郑燮(xiè)等人,他们也常被称为“扬州画派”。当时,这些书画家因做人我行我素、作画我从我法,而不被主流画派认同,所以被蔑称为“丑八怪”。但他们的书画作品因推陈出新、直抒胸臆、入情入理,因而深受老百姓的喜爱。

西游情报站

我在高老庄的日子——妖怪女婿的心声

高太公招女婿的消息一出,我就怀着忐忑的心情,飞也似的冲向高老庄“应征”。虽然我其貌不扬,可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见男儿丑?以我老猪出众的工作能力,即使外貌粗犷,可不比那些只会写字吟诗的白面书生强过一百倍?我这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最佳女婿人选啊!

我以招牌长嘴与三寸不烂之舌的自我推销,顺利成为翠兰的夫君,同时遵守诺言,每日勤奋工作,耕田、割稻,以九齿钉钯取代农具和镰刀,一人抵十人,让高家年年丰收,成为当地首富。日子久了,一些眼红的人开始说三道四,左一个妖怪又一个怪胎。刚开始时说:高家女婿真厉害,钉钯一挥,荒地变良田;后来则改口说:高家女婿真古怪,钉钯满天飞,不知是人还是妖怪。老丈人脸皮薄,耳根子又软,开始后悔招我进门,一会儿嫌我吃得多,一会儿又嫌我长得丑,甚至还找江湖术士要赶我走。尽管心中忿忿不平,大可以找他理论,可我怕翠兰夹在中间为难,便决定保持沉默、低调行事,每日早出晚归,心里却知道,自己在高家的日子不多了。

九齿钉钯耕田术: 神冰铁铸造成的九齿钉钯是降妖伏魔的利器,一耙就能让敌人神魂泄尽。太平时期,它是八戒务农的好帮手,结合天罡术的变化,耕十亩田只需一耙,兼具碎石、施肥等功能。 gbqA4QvIMolFQg6cI49uXLyNE7KhFe3SkPTriA5gTKJW7PEzII4vKs5y8FrIXj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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