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
秦子墨酒意全无。
自大理寺卿卸任,大理寺就被内阁控制了,眼下生变,秦子墨绝对无法接受。
“原本江北地区逮捕的一个要犯,明日就要押解到大理寺关押审问,谁知在城外被人给劫走了。”
这事太丢脸了,薛宁不敢抬头。
江北要犯,因利益灭人满门。后被江北府衙逮捕,本应直接问斩,却不知为何要押入京城审判。
或许,该要犯买通了某些官员,争取到大理寺审判,想要借机脱身。
谁知这个时候内阁冒出来了,以雷霆之势清理了大理寺。
看这情况,大理寺肯定不能进了,只能另谋生路。
所以,恰好牢车押送到了京城之外,江北要犯联合同伙跑掉了。
“有意思,胆子不小!”
要不是大理寺和刑部贪腐过于严重,怎会让天下治安变得这么差?
说到底,还是朝堂出了问题。
“大人,属下已经派出一队人马去打探,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薛宁得知此事,第一时间派出了白虎堂的兄弟。
“人自然要抓回来,同时也顺着这条线,好好查一查地方官府。”
之前顾星辰给秦子墨的名单,都是京城的一些大官。
至于地方官吏,没人知道是什么情况,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大人。”
薛宁立刻着手去办。
这些日子,秦子墨一边要处理内阁的事情,又要审阅大理寺宗卷,多少有些精力疲乏。
大理寺和刑部,必须要找能真正担当大任的人。
几天以后,薛宁血淋淋的回到了内阁,还押着一个面容凶恶的男子。
经过之前锦绣楼的事情,内阁的名头算是彻底打响了。
只要见到了象征着内阁的鲤鱼锦衣,达官贵人皆退避三舍。
薛宁手执内阁令牌,京城的势力极为配合,不出几日就将江北要犯抓了回来。
“大人,此人名叫张言,杀了江北三十六人。”
薛宁将男子一脚踹翻在地,禀报道。
张言听说过内阁之主的大名,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小人愿为大人鞍前马后,当个忠心的奴才。”
薛宁和一众白虎堂的兄弟心中冷笑,想为大人效力,这可不是惩罚,而是天大的奖赏。
一个为非作歹的流寇,配吗?
“查明了吗?”秦子墨头都没抬,整理着一些杂务。
“查明了,张言确实罪大恶极。为了抓捕此他,白虎堂的兄弟都险些折了。”
要不是需要回来复命,薛宁当场就将张言给剁了。
“将此人的所作所为昭告天下,午门斩首。”
秦子墨顿了顿,开口问道:“劫走此人的是谁?”
“大人饶命!饶命啊!”
张言希望可以争取到生的希望,大喊大叫。
立刻有人拿布塞住了张言的嘴,拖了下去。
大厅安静了许多,薛宁回答:“城东百里外一伙山贼,为首之人是地灵境强者,属下无能,没办法将其剿灭。”
地灵境武者当山贼,还真是搞笑。
南玄国,太乱了!
“让朱雀堂去处理此事。”
杨冰是朱雀堂的堂主,昔日燕国大将,对付一群山贼再简单不过。
“不用带回来,一个不留。”
敢劫牢车,太不将皇朝放在眼里了。
“属下这就去告诉朱雀堂主。”
等到薛宁离开以后,秦子墨看着手里的折子,若有所思。
折子是前些日子顾星辰给秦子墨的,上面记着的一个人,引起了秦子墨的兴趣。
京城顶尖世家,苏家小公子,苏宁宇,一个名声在外的废物。
“来人,给苏家送上一份拜帖。”
秦子墨让人前往苏家通报。
苏家是将门世家,寻常势力根本不敢招惹。
据传,小公子苏宁宇的母亲原本是一个侍女,后来和苏家之主有过一段情,生下了苏宁宇。
没过几年,其母因病而亡,留下苏宁宇一人。
亲娘死了,父亲又不在乎,苏宁宇在苏府的地位甚至不如得宠的奴才。
但多年如一日,苏宁宇就这么忍辱负重的活了下来。
“秦渊要拜访我苏家,为的是什么?”
苏家之主年过五十,是一位正三品将军。
当拿到拜帖之后,苏家上下都有点慌。
这段时间以来,只要被内阁盯上,绝对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我苏家做事,自认问心无愧,何惧内阁。”
苏家主放话出去,只要秦子墨拜访,定以好酒好菜招待。
第二天,正午时分。
江北要犯被午门问斩,而秦子墨则放下手中公务,一人来到了苏府。
当得知秦子墨亲临,苏家的高层全都出来恭迎,给足了秦子墨面子。
这面子不给不行呐!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锦绣楼都没有一点反应。
这种态度,足够说明太多事情了。
“秦大人公务繁忙,能来我苏府做客,是我苏家之幸。”
苏家之主名为苏云武,身穿华贵衣袍,一举一动都散发出威严之色。
“苏将军不嫌弃就好。”
秦子墨和苏云武并行,身后家眷仆从紧随,屏息凝神。
“秦大人,请坐。”
宴席早已备好,美酒佳肴,令人胃口大开。
一场酒宴很快过去,秦子墨只是和家主苏云武随便闲聊几句。
而除此之外,却再无其他。
苏云武心中奇怪的紧,难不成内阁之主真就是过来蹭饭的?
想不通这点,苏云武倒是懒得再想,见招拆招。
秦子墨今日来苏府,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见到那位传闻中的小公子。
而方才苏家高层全部现身相迎,唯独没见苏家小公子。
“苏宁宇的地位,怕是比我想得还要低啊!”
大致确定了苏宁宇在苏家的境况,秦子墨没有久留,随意闲谈几句便告辞离去。
但苏家打死也没想到,秦子墨竟然又杀了个回马枪。
前脚走出苏家大门,转身便又偷偷潜了进来。
“来都来了,怎能空手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