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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旗帜是什么？”
傍晚，王聪小声问老巩。机动部队还在规划翻越大云山的路线，他们一时还走不了。
自从王聪说反正也打不过机器人，不如不学格斗了之后，王聪和老巩之间就更生分了。不过，话虽这么说，王聪还是在努力练习步法和体能，势要将逃命大法练到底！
见他练得还算认真，老巩也不好生气，“简单地说，蓝白旗帜是遗留区的老大。”
的确够简单。
王聪琢磨着遗留区和‘垃圾场’有些像，帮派林立，“就是说……它是遗留区最大的一个势力？”
老巩摇了摇头，“你想多了，遗留区没那么多势力，就蓝白旗帜一家。”
王聪怔了怔，那可真就是老大了！
远处山底，装甲车正在强行翻越小山，碾出一条通道。老巩突然小声说：“其实车队一个小时前就可以出发了。如果出发，今晚十点之前就能翻过大云山。”
王聪微微一愣，“可他们一直等着没走……”
“曹蕊不想走，她在等人。”老巩淡淡地说，“等蓝白旗帜的人，等剩下的那三颗炸弹。”
强行翻越大云山，机动部队需要非常专注，所以那将是偷袭者最好的攻击时机。曹蕊不能让那三颗炸弹一直悬在头顶，所以她选择等，等到偷袭结束，了结了和蓝白旗帜的这次冲突，她才敢安心上路！
没有人愿意在通过遗留区时和蓝白旗帜为敌，曹蕊更是不愿意。
她还急着第一个冲进共阳呢！
老巩轻声说：“一旦攻击开始，我们就走。”
王聪大吃一惊，“今晚？”
“再不走，打算跟着机动部队一起过年吗？”
再不走，曹蕊了结了与蓝白旗帜的这桩小恩怨之后，就该杀我们这两个不肯听话的人了。对曹蕊这一类人来说，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的人，一种不是我的人。
既然我们不是她的人，只要有足够好的机会，她并不介意‘顺手’做掉我们。
两个小时之后，打头的两辆装甲车还没能爬上大云山山脊线。其他车辆都蹲在蜈蚣岭下不动，老老实实看热闹。
王聪心事重重去了后勤车，只觉得标准餐索然无味，吃什么都想吐出来！
只要一想到待会儿就要从机动部队逃跑，他就浑身战栗不止！
曹彬看出这小子很不对劲，他非常知趣地没有多问，而是谈起了东方安全城的一件趣事。
“前几天，有个人去军事局的时候被参谋处揍了，结果没把人揍死，反倒是参谋处死了个人。啧啧，那人的确有几把刷子。”
“参谋处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谁都知道他们背地里肯定有什么龌龊。这事儿，我老爹正在查呢。要是查出来，参谋处非得疯了不可。所以他们给了江指挥官一道命令，让曹蕊和我在同一个小队行动。”
曹彬嘿嘿笑道：“不明白？其实很简单：要是老爹对参谋处的事件轻拿轻放，秦山这次行动的功劳就会顺水推舟给曹蕊；要是老爹不配合，那我们兄妹就是捏在参谋处手里的筹码！”
王聪一怔，“那你们岂不是很危险？”
“不会，主动权在老爹手里呢！江指挥官也是被迫接了这道命令，他就是拼了命也得保护好我们！这就是神仙打架，草民遭殃！”
王聪暗暗叹了口气，别看曹彬整天懒洋洋的，看事情可比自己通透多了。
曹蕊说过，曹彬少年时脑子就被人打伤了。受伤了还比自己聪明，没受伤之前岂不是甩自己八条街？
他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问：“我听曹蕊说……”
曹彬眨了眨眼，“我小时候被揍的事儿？”
王聪挠了挠头，“不介意？”
“都这么久了，早习惯了。”曹彬撇撇嘴，“想问什么？想问有没有办法治好我的脑子？”
王聪苦笑道：“要是有办法，你老爹早就帮你治好了……”
心中一动，他猛地拍了拍曹彬的肩膀，“……等等我！”
没过多久，王聪回来，身旁多了个人，正是老巩。老巩皱了皱眉，他哪能猜不到王聪的意思。
“你未免高估了我。”
我或许是个好格斗家，但肯定不是个好医生。我哪知道怎么治好曹彬？
王聪深深鞠了一躬，“教官，请你看一眼就行。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可这几天来，教官的确给了我很多震惊。虽说……虽说我没什么见识，可在我看来，你能人所不能！”
他对老巩有一种莫名的信心！
老巩沉默片刻，缓缓握住曹彬的手腕，示意他放松心情即可，什么都不用做。
十息之后，老巩睁开眼睛，沉吟片刻，“当初那个动手伤你的格斗家……可曾查出他的名字？”
曹彬摇了摇头，苦笑道：“那人出手时，我就没见过他的面。几天之后，老爹才找到我。那人就像融化在了空气了，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去了哪儿。”
老巩淡淡地说：“出手很干净，的确是个高手。”
曹彬笑了笑，这话客客气气，他听得多了。少时每次请人来治病，总是免不了先听到这句话，然后才是抱歉，‘曹公子的病，我无能为力’，诸如此类。
曹彬本就不抱希望，自然也不失望，他刚想和老巩客气两句，老巩却突然问：“曹森后来去请李先生出手了？”
曹彬只觉眼前一亮，“巩中尉，你怎么知道的？”
王聪虽然听得不明所以，但看曹彬神色大变，他心中顿时一喜。
果然有希望！
老巩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你的神经系统的确还有些问题，如果李先生治不好，我当然也不行。”
曹彬暗暗叹息，掐灭了心底那颗希望的小火苗，无所谓地笑笑，“其实治不治疗碍事的，反正现在我活得好好的，没见有啥问题。”
老巩微微摇头，“曹彬，别气馁。我感觉……你的伤没那么简单。”
王聪有些气恼：这不是句废话吗？
可老巩的下一句话险些令他和曹彬都跳起来！
“对你下手的人，也许是一个我认识的人。”
不理会震惊的两人，老巩喃喃说道：“如果是他出手，又由李先生解救，事情就有趣了。”
王聪按捺不住，“教官，这可是一个人的命！哪里有趣了？”
老巩沉思片刻，“曹彬，若是能活着回去，告诉曹森，对你下手的人名叫东野阳一。李先生已经去世，如今联邦，不，当世第一的格斗家多半就是他了。”
当世第一？
王聪有些不爽，老巩，你用得着这么吓唬人吗？你说第一就第一吗？你有这么评价人家的资格吗？
曹彬挠挠头，他也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可老巩神色平淡，不像作伪，“你受伤，未必是东野阳一对曹森和曹家有什么不满。他一生努力，只为探索人体的极限，对权势不感兴趣。他真正挑战的人，恐怕是李先生。他看得上的敌人，只有李先生一个。”
曹彬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呀？”
“因为他打伤了你。他知道曹森会去请李先生求救，他想看看李先生能不能救你。”老巩淡淡地说，“曹彬，你是东野阳一和李先生之间的战场，他们在赌你的生死。你要是死了，自然是李先生输；你还活得好好的，输的当然是东野阳一。”
曹彬呆了片刻，“我觉得听懂了，但又不是完全懂。”
老巩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你的大脑受伤，本该大脑萎缩直至死亡，但你没有；神经系统的伤本该不断加重，直至全身瘫痪，你也没有。东野阳一打伤了你，等着李先生治你。既然你还好好的……所以，当然是李先生赢了。”
他不是在为曹彬开心，而是为自己开心。
自己输给了李青崖。
东野阳一，你也输给了李青崖！
哈哈哈！若是他日有缘再见，谁也别看不起谁！
曹彬心中一动，面露喜色，“巩先生，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就算好了？不用每天再提心吊胆了？”
王聪喃喃说道：“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你什么时候提心吊胆？”
曹彬哈哈大笑，“老子好歹是个人物，怎么能让人发现？”
他挠了挠头，突然递给老巩两根火腿，“巩先生，这已经是我现在最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老巩微微一笑，接过了火腿，“这是我最近收到的最好的谢礼。”
突然间‘轰’的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曹彬和王聪被吓得同时缩头躲在车旁！
可爆炸并不在他们这儿。
是大云山方向发生了激烈的交火，炮火的光芒在蜈蚣岭这儿都能看见！
交火非常短促，大概一分钟后，大云山突然安静了。
王聪和曹彬面面相觑。
“跟咱们有关吗？”
王聪看了一眼老巩，这就是曹蕊在等的三颗炸弹吗？
他惴惴不安，“也许……有关吧。”
曹彬挠了挠头，“那我们怎么还留在这儿不动呢？”
王聪眨眨眼，“咱们动了有个屁用。”
曹彬恍然，“也对。”
‘云式’在天空巡航，机甲头顶的红色信号灯一闪一闪。老巩不在意‘云式’。在他眼里，‘云式’的追击能力就是一坨翔，只是个打起来好看的花架子。
‘追击者’在哪儿呢？
‘追击者’可就不一样，这架机甲和它的名字一样，专为追踪设计。老巩听说这种机甲的原型是神圣之光为了抓捕奥古斯都所做的八台远祖机甲之一，是能找到奥古斯都的生猛存在！
当然，‘追击者’比它的老祖宗差了十条街，但它的雷达精度，续航能力，特制的狙击系统，以及全天候自动跟踪弹……都不错，它是为追踪而生的机甲。
若是它在山野里追杀现在这个手无寸铁的自己，麻烦就大了。
王聪可跑不过‘追击者’。
无论如何，老巩都得先确定‘追击者’的下落。
等了片刻，见剩下那三颗炸弹已经爆炸，可‘追击者’还没有回来，看来偷袭者和曹蕊都无法收手了。
难道，接下来会有一场混战？
老巩刚有这个念头，‘云式’便突然向西南方向飞去。
装甲车窗边冒出了户田的小圆脸，她冲两个向导大喊：“上车！”
蜈蚣岭下的四辆装甲车迅速向大云山方向前进，准备与前方的两辆车会合。中央工作台的显示画面分成了两个屏幕，一个是‘追击者’和一架黑色机甲正在空中交火的画面；另一个是‘云式’的视角，它正在快速接近战场！
初次看见机甲之间真实的对战，王聪兴奋上前做一个围观群众。可王聪才看了几秒钟，心中剧震，默默地回到老巩身旁坐下。
因为他认识那架黑色的机甲！
那是一架‘黑武士’！
即便远在七、八公里外的‘追击者’传来的画面质量不佳，即便只是看了一眼，王聪就能认出和‘追击者’交手的是‘黑武士’。原因无他，第一天登上白耳那辆机甲维修车时，自己背下了三台机甲的材料，其中一台正是‘黑武士’！
怎么会这么巧？
此时，‘云式’的雷达提示，又有一台不明机甲出现了。最多一分钟，两架机甲就会出现在对方的交火范围内。
户田问：“让它按原计划和‘追击者’会和？还是让它随机应变？”
“小郑不傻，让她随机应变。电台能不能用？问临时指挥部，他们不是封锁了祁阳以北吗，这些机甲到底哪儿冒出来的？嫌我说话不客气？我还有更不客气的没说！就这么直接问！”
曹蕊突然皱起眉头，“对了，新来的机甲……什么型号？”
户田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用通讯器呼叫机甲维修师。稍后，一个三十多岁、有着卷曲短发的女人跳上车。她身形健壮，耸拉着脸，看起来就像谁都欠了她一笔巨款。
在工作台前看了一眼，卷发大姐闷闷地说：“二代红鹰，外形改装过。打得过，很弱。”
红鹰？
老魏也有一架红鹰！
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难不成是老魏在攻击机动部队？老魏疯了吗？
王聪心烦意乱：机动部队遭到了袭击，老魏的机甲可能在和机动部队交手，老巩决定今晚跑路……啊！我要疯了！这个世界一定出了什么毛病！我只想安安静静修机甲挣钱呀！
卷发的机甲维修师漫不经心地扫了两个向导一眼，冷冷地说：“哦，巩中尉也在。”
老巩抬了下眼皮，语气淡然，“哦，林大师也在。”
王聪一愣，他俩是认识的？大师？
至少也得是五级机甲维修师才担得起大师的称号，难道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是个五级维修师？怎么可能？王聪不由多看了卷发大姐两眼，可惜对方半边脸都被乱糟糟的头发遮盖，看不真切。
觉察到王聪的偷窥，林大师狠狠瞪了他一眼，“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就在此时，雷达突然报警！
雷达屏幕上出现了多个小光点，正在迅速接近车队！此时车队已经到达大云山山脚，即将上山与另外两辆车会合。
户田脸色骤变，在通讯器里放声大喊：“一级警报，东西两个方向，六颗常规炸弹，各车自主战术规避。我方遇袭，重复，我方遇袭！”
曹蕊瞥了一眼老巩，眼中的威胁不言自明，随后她跳下车，那个姓林的女机甲维修师尾随她而去。
户田再次重复，“敌袭进入防御线。各车自由开火，自由开火！”
指挥车猛地一震，车内灯光忽明忽暗，所有的仪表都有一瞬间的失常，仿佛海啸在这片地区呼啸而过！
王聪睁大了眼睛，是电磁炮吗？
对方竟然有昂贵的电磁炮！
装甲车的武器系统开始狂吼！就算遭到了突如其来的电磁攻击，战术小队怡然不惧。这种程度的电磁攻击或许会稍稍影响常规武器的射击精度，但绝不会耽误他们把所有的炮弹都拦下来！
此时车上除了司机和户田，就只剩王聪和老巩。见老巩依旧昏昏欲睡，王聪压低声音告诉他，“一台黑武士，一台红鹰。”
老巩睁开眼睛，“大声说话，让她也能听见。”
王聪这才发现，户田正紧张兮兮地盯着他俩，手中还拿着枪。是了，户田一直在提防我们！
指挥车头顶的防空火炮和高射机枪是车队最强的防空力量，此时正在咆哮，所有人说话都得大几十分贝。王聪站起来，指着工作台大声喊：“两台交战的机甲，一台黑武士！一台红鹰！”
老巩看了眼户田，等到后者微微点头，他才满吞吞离开座椅，去看工作台上的实时交战视频。
‘黑武士’和‘追击者’依旧打得不相上下；另一个战场上的‘云式’大占上风，追着‘红鹰’跑。
他忽然对户田说：“‘红鹰’和‘云式’越跑越远。你们的两台机甲已经快离开通讯范围了。”
户田何等心细，脸色骤变！
老巩叹了口气，“这两台机甲的目的是把你们的机甲带走，真正的攻击在这儿。我知道曹蕊担心我惹事，所以让你锁死了这辆指挥车，但是……车底的生存舱门是可以打开的，不如，让我们进去躲一躲？”
啊？
老巩竟然也怕死？竟然要躲起来？
就连户田也突然失去了真实感。
就在这时候，一颗炸弹在指挥车四、五米处远爆炸，气浪猛地将指挥车整个都掀起来！
指挥车尚在空中，户田已经拿起了通讯器大喊：“各车布置防线！可能有近距离接触，布置防线！”
虽然没绑安全带，但王聪在受到冲击的一瞬间，就已经下意识的站稳，两腿钉在车底，同时伸手抓住了安全带。落地时，指挥车猛地一震！王聪随着车的震动而晃动，像根桩一样站得好好的，竟然毫发无损。和前些天那个在车上站不稳，总是令屁股戳到仙人球的笨蛋相比，他像是换了一个人！
户田脸色变了变，打开了车尾门，然后毫不犹豫地持枪瞄准了他俩，“下车！下车！从车尾跳出去！自己寻找隐蔽！”
白痴，最好的隐蔽就是就是车上呀！把我们赶下车，不是逼我们去死吗？
王聪气急败坏地跟着老巩跳下车，刚想找地方躲，户田大喊：“只能待在指挥车十米范围内，不许离开！”
老巩一把将王聪按在草地上。王聪还想再破口大骂户田几句，后者已经‘砰’的一声锁上了车门！
王八蛋！
老巩沉声说：“跟着我就行。”
两人在指挥车七点钟方向的草地里趴下。黑暗中火光时隐时现，王聪终于看清了车外的局面。
机动部队的四辆装甲车在山脚下呈扇形分布，附近因为遭受过多次爆炸，燃起一团团大火，远处的大树和近处的草地均是硝烟弥漫。燃起的火焰点亮了这片黑暗。装甲车吐出数条火舌，直奔夜空！
最后一颗炸弹在空中被防空火炮击中，三、四百米外的空中一声巨响，一朵巨大的烟花盛开，又骤然消散在黑暗里。
装甲车上枪炮声猛地一停，黑暗突然陷入死寂，像是拳击手收拳蓄力，一瞬间静得令人窒息。
随后，枪炮声更加疯狂地开始咆哮！
这一次，车队瞄准的除了空中，还有地面。目标是指挥车的三点钟方向，那里是一片沿山的树林。高速机枪喷出的子弹连成一条细长的火线，冲进了那片森林。但那片森林像黑洞一样，把火线全吃了进去，却毫无声息。
真是诡异！
王聪趴在地上摆弄通讯器，“什么情况？怎么没声音了！”
老巩冷哼，“一直就没声音，他们在用军用频道。”
王聪一愣！哦，没错，在车里的时候，一直是户田在说话，自己才能知道情况如何。现在被赶下车了，到底双方在打什么，自己完全搞不明白！
还好他俩躲的地方不错，这一侧好像没有敌人。
老巩摇了摇头，“没什么可看的。我们该走了。”
王聪微微一怔，“现在？”
手铐脚铐怎么办？
老巩捏了捏拳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轻轻用力，拉开了脚上的电子锁！
这可是精钢所制的电子锁！
他他他……
王聪目瞪口呆之时，老巩已经转身向指挥车爬去。虽然他的双臂依旧被锁，只能用肘部借力，但他依旧行动迅捷，跟条壁虎似的，瞬间便已爬到指挥车车底。
他想干嘛？
咦，他竟然卸下了一片车底的装甲！
几乎被炮火点燃的三点钟方向的那片树林里，突然有了响动。下一刻，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颗炸弹从树林钻出来，在车队之间爆炸，震得几辆车都晃了晃！
就在这晃动的一瞬间，老巩扯断了四条通讯线缆，一拳将保护雷达的高强度纤维护甲打碎，然后再次重拳，打碎了雷达的接收器！
除非户田她能换一个全新的接收器，否则这台雷达就报废了。
雷达的有效范围是三十公里，山中阻碍太多，有效范围会更小一些。
所以老巩要带着王聪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一定要在户田修好雷达之前，跑到三十公里之外！
偏偏户田马上发现了雷达的异常，推开车尾跳下来。还没站稳，她就被老巩一掌拍晕！
随后老巩扯下户田腰间的武器包，“走了！”
跟着我，天大地大，哪儿都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