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林强驾驶‘追击者’怅然离开了遗留民定居点，不料五分钟后，从南方飞来了一颗星星。
是一架军团标志的‘飓风’！
飓风在燃烧的定居点上空绕了一圈，同样毫无发现。它缓缓上升，来到定居点的正上方。再次低头看时，几个燃烧处慢慢联系在一起，竟然组成了一个指向西方的箭头和数字‘60’的字样！
‘飓风’毫不犹豫飞向了西方。60指的是距离？是敌人的数量？或是其它？
但这些都无关紧要。
因为我是李文胜，我是进过机甲大战决赛圈的李文胜，我驾驶的是一架身经百战的优秀B级机甲，这就够了！
‘飓风’狂奔了七分钟之后，机载雷达探测边缘出现了一个小光点。他向对方发送了一个机动部队的标准信号，对方回复之后，便从雷达上消失了。
对方选择了静默，说明它的情况不太妙。
‘飓风’继续前进，一分钟后，两台机甲的距离缩短至五公里。通讯器里传来对方的声音，是个非常镇定的女声，“我是第二战术小队的郑少尉，编号2027机甲‘云式’的驾驶员。”
回答言简意赅，“我是李文胜。”
郑少尉不加掩饰地松了口气，“上尉，附近还有一台不明机甲‘黑武士’。我们在这片丘陵纠缠了一个小时。”
原来这就是60的意思，‘黑武士’是新历2260年面世的一种机甲，在机甲中心的代号就叫六零。
李文胜并不担心可疑的对手，“你的情况？”
“12%的损毁率，62%的剩余弹药，主电池箱已空，副电池箱剩余55%。”
副电池箱的标准容量只有主电池箱的五分之一，‘云式’所剩的电量不够它全速狂奔一百公里，果然很糟糕。
“后撤一公里。拿走我的副电池箱，然后回你的营地。”
李文胜双脚用力，‘飓风’开始下降。地面在视线中急速放大，红外观测下一切都清清楚楚，‘飓风’看见了山脚下树林边缘的那台‘云式’。‘飓风’在空中轻盈转身，如流星般掠向后者，将尖锐的破空声甩在身后。
目送‘云式’走远之后，‘飓风’释放了一颗蓝色的信号弹，呼喊那架藏起来的‘黑武士’。他这一路没有掩藏行止，‘黑武士’若是想动手，他乐意奉陪。
可惜，那架‘黑武士’并没有挑战李文胜的打算。
黑武士，嘿嘿，‘忍者’寻宝队就有一架黑武士。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魏忌！
十点一刻，王聪被曹彬摇醒，“让让，我拿两个电池箱。‘云式’回来了。”
‘云式’回来了？
等曹彬拎着电池箱走了，王聪略作思量，还是决定继续埋头睡觉。
还没等他闭上眼睛，老巩突然爬上了后勤车，“让让，腾个地儿给我。”
王聪马上将手脚摊开，完全占据电池箱箱面的这块好地方，“先来后到，你来晚了！”
老巩一脚将他踢下来，自己跳上去，舒舒服服躺好。王聪气坏了，取笑道：“外面动静太大，吵着你了？”
老巩冷哼，“你应该去看看曹蕊欢天喜地的模样。刚毅果敢，冷静热忱……这些曹蕊一个也没学到，曹森教女无方。”
王聪撇撇嘴，“连教女无方都出来了，你当自己是她的长辈吗？小心曹森派一大票人把你揍一顿。”
老巩脸色骤变，王聪吓了一跳！
完蛋，自己多嘴了！
他毫不犹豫先做了五十个俯卧撑，堵住老巩的嘴。
老巩冷哼一声，算你小子机灵。
教导曹蕊？哼，曹森的确求过我，可惜我半点兴趣也没有！
王聪小声问：“教官，郑少尉把那些遗留民都杀光了吗？”
“放心，她只是放了把火，没找到那个少年。”
王聪松了口气，这一觉睡得更好了。
五点，王聪醒来，在正八边形里打了一套老巩昨晚教他的古老拳法。老巩站在一旁看，偶尔提醒他慢一点，再慢一点，不要急。
千锤百炼这么多年，一旦爆发，反而不能求快，越慢越好。
“我们第一次火车上见面时，你就能看见我的动作。可你虽然能看见，但身体跟不上意识，看见了也没用。”
“别人练习格斗，都要练习各种精细的技巧，让这些技巧不断开发身体的各个部分，让小溪慢慢汇聚成江河，最后拥有强大的力量。你要反着来，你得唤醒身体里的力量，让身体适应意识，最后再学技巧。”
“大战之后，经过几次基因微调，人类的身体素质比战前好了很多。通常所说的格斗其实并不正确，那些格斗技巧本是各种开发身体的技巧。说到底，身体越强大，越能使用强大的机甲，机甲和格斗家互相放大了各自的能力，才能击败战斗机器人。”
“人的身体是个宝藏，脊椎是身体的龙柱，呼吸不能乱，只要气息不乱，站桩站出来的那条龙就有了根基，做什么都能立得住。这套拳法要不停的练下去，练到心意自然，心到拳到。什么时候一拳打完，通体痛快，那就差不多了。”
王聪撇撇嘴：“我现在就挺痛快。”
“不，你太慢了，你跟不上你的心意。”
王聪叹了口气，“教官，练得再好，其实也没用，也打不过战斗机器人的，是吗？”
见老巩沉默不语，王聪小声说：“战斗机器人能一拳打爆机甲的护甲，人能做到吗？人是血肉之躯，做不到的。无论怎么练，都只是让自己逃得更快。”
老巩突然明白了，“你好像有些失落。”
“因为那架‘云式’。”王聪苦笑道，“昨天，我见过‘云式’两次出手，完全是碾压式的获胜。教官，人的力量在机甲面前太渺小了，跟蝼蚁差不多。你最开始说的是对的，在核区，除了保命，我什么也做不了。”
老巩不由皱眉，“因为觉得自己不如机甲，必输无疑，所以呢？所以你现在就不练了吗？”
王聪有些害怕，可他还是坚定地点头，“教官，麻烦你教我逃跑的办法！只要我跑得够快，敌人就追不上我！”
老巩突然很想笑。自己惨败在李青崖手里，李青崖又输给顶级战斗机器人，这才使得自己信心受挫，受伤之后更是一蹶不振，使得伤势越来越重。可在那之前的十几年里，自己可从没怀疑过将来有战胜A级战斗机器人的那天！
王聪倒好，昨天才看见B级机甲小试身手，今天就放弃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爽快了吗？
“今天是十七号。”
王聪点点头，没错，十七号。
“我们是十一号晚上第一次见。”
没错，十一号晚上，从东方安全城到汉城的夜班火车。
老巩淡淡地说：“我虽然没收过正式的弟子，但也零零散散教过一些人。把一个人教到六天之后就对格斗失去了信心……不对，是对人的身体失去了信心，你也算是令我大开眼界了。”
王聪吓了一跳，慌忙摆手，“教官，我不是怀疑你，是我不行，我……”
话音刚落，老巩突然一肘直击王聪面门！这一肘轻飘飘地悄无声息！可王聪偏偏来不及躲避，在这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这一瞬间，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然而定睛一看，老巩却依旧站在原地，似乎根本没动过。
王聪猛地开始大口喘息，满头大汗，像是在水里憋了一分钟，在垂死之际被人捞出来！
他怎么做到的？
老巩淡淡地说，“你这么想，我不怪你。即便经过各种生命科学研究和开发，优秀的格斗家拥有钢筋铁骨，机体复原能力堪称恐怖。你觉得不如机器人，也不算错。”
“只是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你想不到的。”
“步伐和呼吸，在看押室的时候，我已经教了你不少。有了它们，你该知道怎么逃跑。从现在起，我不再教你新的东西了。”
老巩掉头回了后勤车。
王聪突然觉得心中空空落落。按说自己这样算是摆脱了独眼龙，这可是从他俩第一次见面之后，自己的一大心愿。
如今心愿已了，可自己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开心呢？
早上六点半，装甲车队再次出发。今天的任务是到达大云山，至于能不能通过那条长达一公里的隧道，就交给运气了。
昨晚‘云式’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人主动和向导提起。只是今天的林强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往常，他都舒舒服服坐在副驾驶位，不时还能偷懒眯一会儿。今天，他变成了全队最勤奋的人，一会儿去帮曹彬发放食物，一会儿去操作小型铲车将路面的大石头拉走，一旦遇见隧道，第一个冲进去查探究竟的也是他！
王聪由衷夸了几句，林中尉，原来你这么勤奋的！我还以为你这一趟就是负责支使别人的呢！
曹蕊得意洋洋，那当然，我的手下，没有一个不是又聪明又勤快的。林中尉，你说是不是呀？
林强马上点头哈腰，跟个女帝身边的公公似的，您说得对！
王聪当然不知道，林强白长了一双眼睛，错过了‘云式’在遗留民定居点留下的线索，险些被曹蕊直接赶回祁阳！这会儿他心里慌着呢，那还不得鞍前马后，小心做人！
只是这样一来，两个向导倒是悠闲极了。机动部队今天的运气也比昨天好得多。一路上虽然也有几次不得不强行翻山的经历，但天公作美，倒也没到过大麻烦。
等到大家通过蜈蚣岭时，居然还不到下午三点。
顺风顺水，只有一个人不开心。
正是老巩。
若是曹蕊迅速越过大云山，岂不就没法和老魏联系了？
老巩远远看见蜈蚣岭上有一座荒废的通讯塔，心念一动，“中尉，能不能在蜈蚣岭停一会儿，试试那个通讯塔。”
曹蕊嘿嘿一乐，“用不着。军用电台的信号虽然不好，但爬到高处之后，勉强也能收发信息，能和后方的李文胜和江指挥官联系上就行。”
见老巩不说话了，曹蕊笑眯眯的问：“怎么？巩中尉有需要联系的人？”
言外之意，你若是求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老巩淡淡地说：“的确有这个想法。自从被李上尉关进军营，带到机动部队临时指挥营地，又被曹中尉带到秦山，我一直无法和外界联系。今天已是失联的第五天，我的雇主该不爽了。”
“‘忍者’的魏忌？”
曹蕊眨了眨眼，“我知道魏忌，他在光州混得风生水起，在东方不怎么样。一个银徽寻宝队的老大……请得动巩中尉吗？”
“我不值钱。”
曹蕊哈哈大笑！
户田默不作声，她早就从地图上看到那个通讯塔了。她想用，想和曹森联系，想看看将军有没有指示。昨晚得知了‘飓风’和‘黑武士’的消息后，户田觉得自己的焦虑症又犯了，不得不多吃了一颗镇定剂。
和曹蕊待在一起太没安全感了，和将军取得联系，比什么药都管用！
曹蕊乐了，“老巩，一个轻松击败李文胜的人，还是能值点钱的。不过，我不可能让你用那个通信塔，你应该知道原因。”
老巩叹了口气，“机动部队行动期间，不能暴露行踪。”
“多谢理解，多谢理解，咱们军民合作，你的雇主嘛……到时候我去帮你解释。”
老巩暗想，不就是觉得老魏不是雇主吗？不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请了我吗？可惜曹蕊是真想多了，请我的真就只是老魏，只是老魏背后……他扫了一眼王聪。
王聪不简单，不是老魏能养出来的人。
他心中一动，“不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快就有人往机动部队头上扔炸弹吗？”
曹蕊从专属软床上蹦起来，一跳三尺高！
“老巩，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看曹蕊开心又急切的样子，恐怕谁都不知道她一直都在怀疑老巩呢！
曹蕊叉腰站在老巩面前，挺直胸膛，虎视眈眈，偏偏短袖上衣居然炸开了一颗扣子。老巩只得别过头，假装没看见满堂春色。
曹蕊笑眯眯地说：“巩中尉，话不能只说半句的。”
“你要是站这儿，我就不说。”
曹蕊笑咪咪地披上一件军绿色斗篷，“非礼勿视真君子。王小发，把眼睛移开点！巩中尉，说吧！”
老巩沉默片刻，“你要是知道了答案……会很不高兴的。”
曹蕊拉下了脸，“我已经很不高兴了。”
老巩瓮声瓮气的说：“你忘了树林里那面蓝白色的旗帜。”
曹蕊颓然色变，她猛地一拍桌子，“混蛋！户田，通知车队在蜈蚣岭休整。林强带小组人去查大云山的那条隧道，我们去通讯塔！”
曹蕊和户田坐在‘追击者’的肩膀飞上了蜈蚣岭。老巩和王聪就没这待遇了，从山脚到山顶，两人足足爬了大半个小时。
当然是王聪那古怪的恐高症，他一会儿大口喘气，一会儿神色呆滞，一会儿捂着心口，状况不断。老巩猜到了原因，但他没法信！
恐高症？
搞笑吗？
一个身怀秘密的小伙子有恐高症？怎么毫无真实感呢？
到达山顶的通讯塔时，老巩仿佛跟刚跳下装甲车，王聪却满头大汗。曹蕊撇撇嘴，“王小发，难不成是你把巩中尉背上来的？”
老巩抬头看了一眼通讯塔顶的微弱白光，“能接上卫星？”
“时有时无，”户田正在给通讯塔配置合适的功率放大器，“这是以前的民用通讯塔，对接的卫星是北极光5号。北极光系列通讯卫星只剩下8颗，这儿已经是它能覆盖的边缘。而且，这个通讯塔被弃用后，北极光5号不再接收它的叩关信号。咱们得重发信号，等待卫星的接入许可。”
曹蕊远远站在山顶边缘，神奇的从兜里掏出一包昂贵的南海牌香烟，点着火，悠悠吐了个烟圈，“慢慢等，不急。老巩，来一支？”
老巩摇了摇头，在通讯塔前蹲下，帮户田配置功率放大器。虽说手腕上有电子锁，但他手指灵动，接线很稳，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比，“你的放大器都是这几年的新产品，通讯塔的接口都是战前的老规格，转接的时候有信号损失。”
户田有些惊讶，“做过工程兵？”
老巩摇头，“以前……什么都得自己做。”
“能不能把信号放大5倍以上？”
“你都做不到，我就更不行了。现在已经放大了3倍，再大，信号失真得厉害，卫星就未必能正确辨认了。等着它回答我们吧。”
曹蕊依旧远远地站在一旁抽烟，眺望不远处的大云山峰和延绵的小山。西斜的太阳炙热，给眼前的群山镀上一层金边，金边的另一侧虽是暗处，但好在泾渭分明，远远望去，令人心旷神怡。就连头顶上方飘着的那三块超大的太阳能电池板，好像也都不那么讨厌了。
一个记得随时给电池箱充电的后勤兵当然是好后勤兵，可他的名字如果叫曹彬，那就大大的不好了。他可是曹森的独子，曹家这一代唯一的男孩，怎么能毫无进取心呢？
“巩中尉，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老巩沉默片额，“好人。”
“不错，他是个滥好人，有得吃有得睡就能开心一整天。”曹蕊喃喃说道，“可惜，他只想要这么简单的生活，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意。”
王聪不由一怔，这话什么意思？
曹蕊淡淡地说：“他十二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顶尖的格斗家。那人对力量的控制出神入化，破坏了曹彬的大脑和神经系统。本来……有一个人能救他的。可惜家里人找到曹彬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太晚了。”
王聪大吃一惊，“什么人要对一个少年下手？”
曹蕊冷哼，“他可不是普通少年，他是曹家的独子。就凭这一点，想动手害他的人恐怕就能塞满半座山。”
见众人都是‘理应如此’的表情，王聪这才明白了‘曹’字的分量，他小声说：“我还以为李上尉说的什么两馆四家只是在东方安全城很厉害……”
“两馆四家……嘿嘿，元氏和七星英才辈出，苏先生是无双智者，程家子嗣众多，风家有钱，我们曹家就不一样了，就剩曹彬和我。”曹蕊笑了笑，“再过几年，怕就是两馆三家了。”
“王小发，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进机动部队？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是个新手。”
想起倒霉的少年曹彬，王聪心中一动，“因为曹彬？你以为……我也是来害曹彬的人？”
曹蕊笑了，“我不喜欢李文胜，但我相信他的眼力。他盯上了你，户田觉得你有问题，林强也这么觉得，所以呢？你是曹家的敌人吗？”
王聪只得苦笑，“如果真有那么多想害曹彬的人，而我和曹彬认识得又这么巧，在祁阳又恰巧再见……老实说，我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害曹彬的人。”
曹蕊大笑，“为自己辩解的人之中，你一定是最成功的那种！巩中尉，你是吗？”
老巩淡淡地说：“如果我们真是对曹家不利的人，你首先应该去查李文胜，因为是他把我们带去了机动部队的临时指挥营地，让你能见到我们；其次，你应该先保护好自己，因为动手的人，恐怕会先杀了你。”
户田顿时掏出了枪，严阵以待！
曹蕊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不碍事。她饶有兴趣地打量老巩的独眼，笑着说：“想让我放下戒心……也不难。摘下左眼的纱布，如何？是一颗正在治疗的左眼，是一颗人造有机眼珠，还是什么都没有，又或者……是什么其他我想象不到的东西？”
老巩木然的摇摇头，“没什么好看的，不重要。”
曹蕊撇撇嘴，“不行的，我要是想知道的，怎么也得弄明白。”
曹蕊盯着老巩，她的眼睛里有前所未见的光彩，像是要把老巩吞没。
气氛突然紧张，他们之间的风似乎都停滞了。
“所有的都要明白？”
“不错，不然我会害怕。巩中尉，你肯定知道，人要是害怕了，就会发疯，疯了，就会动手！”
沉默良久，老巩缓缓说道：“中尉，想得太多，不是好事。”
老巩看似无意的扫了一眼身旁的户田，慢吞吞地说：“事情其实很简单：曹彬和王小发是朋友，他担心李文胜对王小发不利，所以把他捞过来；我是王小发的保镖，不得不跟过来；我们来通讯器更不是来打架的，我们只是想和雇主联系罢了。”
曹蕊想了想，认真摇了摇头，“还是不信。”
老巩抬手揉了揉右眼，他很头疼，“在你的生活里，确实没有这么单纯的事情，有的都是一个套一个的阴谋。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事情很单纯，没有阴谋，你反而没法相信了。”
曹蕊喃喃自语，“的确，如今什么都信不了呀！不如……开一枪试试？”
最后一个语气词还在空中飘荡，她猛然抬起枪口，对准老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