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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球如流星般划过大半个球场，嗵的砸在地上。
权衡手搭凉棚，眯着眼睛望去，似乎是一个红色的身影抢到了球，然后一通混战之后，裁判“咻”的吹响哨子，指向中圈。
真是牛逼啊，居然真的进了。
权衡看了看比分牌，七比一，上半场那个门将在的时候作用应该也不是很大。
那个姑娘直接狂奔了整个球场跑过来，一拳砸在他肩膀上：“你行啊你，不但守门厉害，传球也不赖，而且思维挺开阔，是个好苗子。”
权衡只能苦笑，他早就过了好苗子的年纪了好吧。
剩下的半个小时，权衡又故技重施了两次，但没能造成进球。当然有他这尊门神在，对方也没能再进球。
垃圾时间持续到了终场。
比赛结束之后，赢家反倒垂头丧气的，输了的那一方却高兴得又蹦又跳，带头的那姑娘还很热情的张罗着大家一起去吃火锅。
“这什么情况？”权衡有点好奇。
短发姑娘“哦”了一声，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刚才比赛的蓝队是风之恒的青年队，红队是阳城各个初中的足球爱好者，我们每个周都要打一场，这还是第一次进球呢。”
“所以……”权衡虚起眼睛，“你也是个初中生？”
“呸！你脑子不好，眼睛也不好？有发育得这么好的初中生吗？”
权衡将目光往下移了移，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然后被那姑娘当的一脚跺在脚背上：“流氓，看哪儿呢！”
“嗷……算了，我最近已经很倒霉了，不跟你计较。比赛打完了，我走了。”
“等等，一起吃火锅啊。”
权衡摆摆手：“没时间。我要坐车去黔南州看看，现在走能买慢车票，便宜。”
“黔南州？”那姑娘拧着眉毛想了想，“你想去中乙球队？”
“嗯，这也能猜到？”权衡摊摊手，“算是吧，不过我觉得他们这个赛季搏一搏还有希望上中甲，当然前提是他们愿意签我。”
“为什么一定要去中乙呢，留在中甲不香吗？”姑娘奇怪的问道，“我看你这技术也不差啊。”
权衡苦笑道：“中甲没人要我啊，不是技术的问题。他们嫌我年纪大而且长得丑。”
“是吗，你今年多大？”
“二十八。”
“是挺大的，已经完全成型的球员，走转会渠道还差不多，试训确实不适合。不过，我没觉得你长得丑啊。”那姑娘上上下下转着圈给他打量了一遍，“严格来说，按照我的审美，你还挺帅的。”
“呵——”
权衡被她逗乐了，也不知道是最近太憋屈想找个人说说，还是这姑娘太自来熟，他索性揭下了帽子，指了指头上的伤疤：“现在呢，挺丑了吧。”
“嗯，跟刚才的感觉不太一样，有点吓人，但多看一会儿吧，还觉得蛮有味道的。”那姑娘若无其事的点点头，“男人的伤疤酷不酷，主要看气质。你看海贼王的画风，才出道的时候丑得都没人看，现在粉丝上亿，谁说他们不帅啦？”
权衡：“……”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踢球又不是用脸踢。我今天心情不错，可以破个例，亲自给你试训。”那姑娘指了指训练场，“正好青年队还没走，你过去跟他们再踢一次。”
“啊？”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宁清风，风之恒的执行经理兼幕后老板。”
“呃……”
虽然权衡对宁清风的老板身份还抱有一定的怀疑，但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他还是回到了球场上。
青年队的人正在挨训，听说这个害他们挨训的大叔要接受他们的试训，一个个摩拳擦掌，立志要让他好看。
可他们的水平毕竟是太有限了，权衡就是不穿鞋也可以轻松挑战完他们所有的试训项目。
本来需要半个小时的内容，十五分钟就全部搞定。
宁清风看着眼睛都直了。
权衡花团锦簇的将最后一个球送进球门之后，刚走回来，就听见她颇为不高兴的骂了一声：“一群白痴，眼睛都瞎了！”
“啊，你说什么？”权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到她身边，“怎么样，现在什么说法？”
“呃，我没说什么！你通过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老板，你看见我要叫宁总。”
“好好好，宁总，既然通过了，那总该干点什么吧。”
“签合同，分宿舍……我给人事部的经理打个电话，然后给你写个条子，你自己去办。明天去预备队训练，今年风之恒的目标是冲超，表现好的话自然有机会到一线队。”
权衡点点头，接过宁清风龙飞凤舞写下的条子，走了几步想了想又转回头来。
“嗯，那我再多问一句……火锅还能去吃吗？”
“俱乐部有规定，球员在赛季中只能吃俱乐部配置的营养餐。”
“哦。”
权衡也没有很想去吃这顿火锅，能留在风之恒比吃火锅重要多了，时隔这么久回到足坛，他需要一个合适的跳板。一只有机会冲超的甲级球队，当然比从乙级球队干起来要好得多。
他很快跑到人事部办好了自己的手续。
拿着老板的字条，办事果然很顺畅，他对薪酬的要求也不多，吃得起饭就行。
于是很容易就敲定了一份一年的合同，先在预备队训练，拿基础工资，有比赛就按出场时间拿出场费，进球有进球奖金，助攻有助攻奖金。
如果能在一年内升到一线队，合同自动延期一年，工资另行协商，不低于一线队平均水平，其余奖金补助按规定走。
权衡大致看了看，没什么意见。
他今年二十八岁，人家也不可能一口气给他签个三年五年的合同。
等他签下自己的大名，人事部的专员将复印件传真到省足协那边审核，这事儿就算办妥了。
权衡背着行李往宿舍走的时候还在想。
一进俱乐部就能到预备队，这比他开始想的还好。
比起今天试训通过的那些年轻人来说，他倒是省了一大堆从最基层干起的功夫。
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