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尴尬的笑了,带着歉意:“他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不是,我是想说……”
萧牧之略一沉吟:“其实刘岩的病是误诊,他没有得绝症,我有充分的把握治好她的病。”
听到这里,两人好像麻木了一般,并没有什么激动得反应。
“小伙子,你是一个好孩子。”
刘父费力挤出一丝笑容:“你这是故意来安慰我吧,其实没关系,不用这样。”
“他真的没得绝症,我没有办法给你解释。”
萧牧之掏出一张纸仔细画着:“他是不是曾经出过车祸一类导致骨折过?”
“对,两年多以前吧,出过一次车祸,胳膊,腿,肩膀都骨折过。”
“是的,这是一种病毒,引起的病变组织,其实不是癌症,因为与癌症在X光下的表现一模一样,所以会被误诊。”
萧牧之耐心解释道:“我已经发现了,他的血常规有三项数值不对,经过我咨询,极有可能就是误诊。”
“真的?”
刘父眼神闪过一丝激动的泪水,忽的咬牙费力坐起身,脸色也好了很多:“如果是这样,你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不,我……”
萧牧之心中突然有些愧疚,对不起曾经为自己死去的大哥刘志。
门外玻璃后,刘岩痴痴盯着父亲苍老的脸庞。
眼神闪过一丝温情,暗中下了一个决心。
回到刘岩的病房,此时刘岩眼神再次闪过一丝乖狞,慢吞吞道:“萧哥,我饿了。”
“吃什么?”
“让我妈妈给我做牛肉面。”
刘岩笑呵呵躺在床上,双手撑在脑后翘起二郎腿:“好久没吃了。”
“这是医院,不太方便,这样我给你点两碗。”萧牧之下意识摸出手机拨通沈钧茹的电话。
“可是我就想吃我妈做的。”
刘岩眼神闪过一丝执拗拉住萧牧之:“我都快好了,为什么不行?”
“你……”
萧牧之眼神闪过一丝无奈,微微点头:“行,我可以通知她。”
刘母听说刘岩要吃自己做的面,擦擦眼泪强笑:“我这就去给他做,吃饱了就好了。”
看着苍老消瘦的身影离开医院,萧牧之回头看看刘岩淡淡:“你妈妈也很辛苦的,以后你要多体谅一些。”
“我真的很想吃妈妈做的牛肉面,真的!”
刘岩眼神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挤出一丝笑容:“很想。”
“嗯!”
萧牧之用鼻子应了一声,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你先休息。”
随后去检查穿刺的病理结果,很成功。
确诊不是肿瘤。
萧牧之的心长长松了口气,起码刘岩保住了。
他带着病理结果来到刘岩房间:“有一个一直瞒着你的好消息,我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
“其实原本你被确诊了脑癌,经过我的检查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病症,所以你只要进行一个手术,就能健健康康活下去了。”
萧牧之解释道:“以前瞒着你是怕你有心理压力。”
“可是……”
刘岩茫然看着结果,喉咙发出沙哑的呻吟:“我怎么能活呢,怎么可能呢?”
天大的玩笑!
生与死再次开始了抉择,怎么能活呢?
刘母提着保温桶来到刘岩病房前,慈爱的看着他:“我亲手做的,吃吧。”
刘岩打开保温桶闻着熟悉的味道,眼泪吧嗒吧嗒滴落。
拼命大口吃面嘟囔:“妈,这两天你就别来医院了,我来照顾爸爸,我想跟他单独待会儿。。”
“没事,我照顾就行了!”
刘母擦着泪水点头挤出一丝笑容:“妈妈反正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我就守着你。”
“你怎么那么烦呢,我跟你说了,我要跟爸爸单独呆几天,可以吗?”
刘岩愤怒的一摔碗:“就不能让我们待两天吗,你会去看家行不行?”
“可是……”
“怎么这么唠叨呢,对了,你这几天多给我准备点牛肉,我最喜欢吃田阳的牛肉,你去给我买。”
“一百多公里呢!”
“我要吃,记住了,这两天不要来了。”刘岩哼了一声;“拜托你给我们点空间待一会儿行不行?”
“刘岩,怎么跟伯母说话呢?”
萧牧之微微皱眉低声训斥,随即抬头点点头:“伯母别生气,那你回去准备吧,顺便好好休息一下,医院里有我呢。”
刘岩笑着抱住母亲,眼中缓缓流下泪水喃喃:“快回去准备,等你回来之后,我睁开眼就要吃!”
“好吧。”
刘母红着眼嘴嗫喏想要说什么,最终摇头离去。
“你不应该让你妈妈太辛苦。”
萧牧之平静的看着刘岩,微微皱起眉:“你妈妈好辛苦的,她承担的压力太大了,作为儿子你不应该这样……”
“哥呀……”
刘岩突然满脸泪水咬牙嚎叫一声:“我想让我妈离开医院,因为我爸需要一颗肾,我得给他,我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一瞬间,如受雷击一般。
萧牧之眼泪夺眶而出,刘岩是懂事的孩子,他已经下定决心,坚守自己选择了。
“对不起。”
萧牧之嘴角嗫喏放下手,恶狠狠搂住他的脖子。
脑袋顶在他的脑袋上声音带着沙哑:“你是好样的,我的好兄弟!”
他说的有些游离,不知道是给刘志还是刘岩听。
刘岩眼神升腾起一股火焰笑了,喃喃自语。
“作为儿子,我因他而来,自然要因他而去!”
病房中长长久久的寂静,萧牧之揽着刘岩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刘岩沉默无语,泪如雨下。
生死兄弟,奇妙的轮回。
刘志用命保住萧牧之,萧牧之又将救他的弟弟刘岩。
……
院办会议室,专家组听到萧牧之的手术方案登时惊得差点跳起来。
“萧牧之,你越来越不着调了。”
一名老专家愤怒一拍桌子:“治疗脑瘤跟移除肾脏同时进行,高难度联合手术我们医院有条件吗,扯淡。”
“为什么不行?”
萧牧之平静无比:“患者同意捐献,又是亲属,我做过评估,完全可以的。”
“他有病,就是他的病都难保从手术台活下来,你懂吗,扯淡,再摘走他的一个肾,他怎么恢复?”
韩千平也震怒呵斥:“你告诉我,这个手术方案怎么做?”
“所以我希望请几位专家,我们组成联合手术同时进行,配合我手术。”
“配合你,你算老几,你有主刀权利吗?”一个老主任冷笑嘲讽道。
“廖院长,现在你来说一句公平的话,这个手术方案怎么搞?”
韩千平直接将方案重重摔在桌上:“同时进行成功几率有多少?”
“20%”
廖忠怀淡淡拿起方案:“同时活下来并且不引起排斥反应,而且要同时确保手术成功,难度很大很大。”
“但不是没有可能。”
萧牧之接了一句。
廖忠怀举起手术资料晃了晃:“年轻人,你可要知道,一般手术都要规避风险的,你这已经不是在玩火了。”
“你想扬名立万,我们不反对,可是你也确实量力而行。”
韩千平带着嘲讽:“这样吧,如果有一个人能同意你的方案,我帮你做肾脏移植。”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联合手术方案有很多难关,而且先后顺序也是极为重要的。
先做脑部手术,很可能病人承受力已经到了一种极限,那么摘除肾脏后会造成病人术后根本无法进行有效恢复从而死亡。
如果先做肾脏摘除,那么在失压失血的情况下,做一个开颅手术,很有可能患者直接死手术台上。
“我有一个好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