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吭哧!
两口子把宋寻从楼梯口,搬到薛楚楚卧室里。
“这家伙怎么这么沉?”江雪雁道。
李剑军说:“谁知道呢,加把劲吧,好在楚楚是个姑娘家,体重应该轻一些。”
“嗯,我警告你啊,那可是我小外甥女,你爪子不许乱碰。”
“放心吧,我心里只有你。”
“这还差不多。”
好容易把宋寻搬进屋里,两人很崩溃地发现,薛楚楚的造型非常独特。
她正四脚朝天躺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巨大的抱枕。而且不是普通地抱着,四肢紧紧盘着。
两口子于是先把宋寻放床上,又去弄薛楚楚。
“这丫头的劲儿这么大!”江雪雁吭哧吭哧掰半天,也没把外甥女的手指头摆开,“还十指紧扣!”
“我来!”
“你小心点啊,不许吃豆腐!”
“行啦我知道!”李剑军不耐烦地说。
他也是费老大劲,才把薛楚楚的手指头而后去拿抱枕。
那大白抱枕看起来轻巧,他一上手,却差点闪了腰。
“我*!什么鬼,怎么这么沉?”
上下摸索一番,他们才知道这抱枕内有玄机——它不仅仅是抱枕,还是件棉睡衣。关键是,现在睡衣里裹着两只哑铃!
“我说江雪雁,你外甥女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嗜好,在抱枕里搁哑铃?”李剑军把怒气都撒在妻子身上。
江雪雁尴尬地答不出话来。
好容易把两人都弄床上,又摆出个暧昧姿势、盖上被子,两口子已然精疲力竭。
“走吧,重头戏来了。我不能出面,该你出马了。”李剑军悄悄对妻子说。
江雪雁点头,两人都没注意到,床上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对着他俩拍摄。
等他俩走掉,宋寻才松口气,怀里薛楚楚则咯咯地偷笑。
“刚才你没见,他们快被哑铃累死啦!”薛楚楚道。
宋寻一脑门黑线:“难道你不怕被哑铃压死?”
“哼,只要能干掉他们,我不怕!”薛楚楚道。
宋寻道:“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以后别做这种傻事。干掉对手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无论如何别让自己受伤。”
“是是是,姐夫你最好了。”
气氛忽然有点怪,两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子。宋寻不说话了,薛楚楚也安静下来,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薛素瑾洗完澡,跟公司两个高层打完视频电话,扯掉干发巾,准备去吹干头发。
最近工作太忙,时常要加班到深夜。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谁?”她以为大概会是宋寻,所以口气有些冷淡。
今天中午,于少康来到她公司楼下,和她一起吃了个简餐。重新见到昔日老友,两人都很感慨。
但不知为何,她总要拿宋寻和于少康对比,便觉得前者有些一无是处了。
打开门,却看到小姨仓皇的脸,而且很热的样子。
“素瑾,出大事啦!”
门一打开,江雪雁就迫不及待拉着她往楼上走,边走边解释。
“我出来上厕所,看到宋寻往楼上走,还以为他去找你呢。可看着背影吧,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就想着跟踪一下。谁知道呢,他居然去了楚楚房间!”
这话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薛素瑾甩开江雪雁的手,站定不动:“小姨,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楚楚还是个姑娘家,你不能这样毁人清誉。”
江雪雁一阵心虚,马上装出着急、无辜的样子,指天指地地发誓:“哎呀我的好外甥女,我怎么说都是你们小姨妈,你把中间的字去掉,叫我妈都合适。你见过哪个姨妈坑害自己外甥女的?”
薛素瑾于是有些动摇,江雪雁趁机拉着她去了薛楚楚房间。
一推开门,江雪雁就愣住了。
“小姨,哪有你说的那种事?”薛素瑾松口气,转头盯着小姨妈。
“人呢?”江雪雁冲进去,翻翻这里,找找那里,“他们明明在这里的。”
屋子里整整齐齐,没有凌乱的床铺,也没有薛楚楚和宋寻。
找不到人,江雪雁有点慌张,冲到楼梯口向一楼喊话:“老公,老公啊!你快来啊,出事啦!”
楼下传来急促脚步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李剑军装作义正严辞的样子,光速冲到三楼,手里还提着一只棒球棍。
他早就打算了,一旦抓奸成功,立刻棒打野鸳鸯。最起码,得让宋寻那小子吃吃苦头。自己上回遭的罪,得十倍偿还!
可是,冲到房间门口,他却傻了眼,露出和江雪雁一模一样的表情。
薛素瑾倒是对他们两个异常的反应感兴趣起来:“看来,小姨夫你早有准备,这只棒球棍哪来的?我们家可并没有人爱打棒球。”
“啊,这个啊……”李剑军摸摸后脑勺,想着怎么解释。
江雪雁赶紧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楚楚和那个混蛋呢?”
薛素瑾眉头微蹙,无论她怎么不喜欢宋寻,也不希望别人这样称呼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咔哒!
三楼走廊尽头的门打开,宋寻打着哈欠从里边走出来:“在找我么?”
他一脸慵懒的样子,令三个人都很生气,当然缘故不同。
薛素瑾就不提了,那两口子生气,主要是老子们花了这么多力气,流了一缸汗水把你从楼梯口搬到卧室,你就这么跑出来了?
“好哇你,不好好呆在你屋里睡觉,跑我外甥女这一层来干嘛啦?”李剑军仗着人多,手里又有棒球棍,便冲过去,拿棒球棍指着宋寻。
宋寻手指轻轻一碰,棒球棍便呼地脱手飞出。
“我说姓李的,你得注意点,回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滋味可不好受。”
他淡然从容又轻蔑的样子,气坏李剑军。
李剑军退回去,指着宋寻气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地说:“你、你、你!”
“吵什么吵?”另一扇门打开,薛楚楚走出来,怀里依旧抱着那只大白抱枕。
看到大白,两口子都快吐血,他们总算知道,抱枕里之所以有哑铃,全是这丫头在恶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