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到账,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这一晚太超值了,别人打工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难怪哦,那么多人挤破头也要在牌桌上呆着。要不,你教教我呗?过了年我把公司一关,一切资产兑现,咱们去奥岛大战去!”
“哈哈!”宋寻给薛素瑾说的哭笑不得,“别开玩笑啦薛总,离开公司你能活么?”
“宋先生还在意我的死活?”薛素瑾冷笑。
宋寻叹口气,走到她对面坐下,一本正经地说:“媳妇儿……”
“请换个称呼。”
“额,好吧,老婆。”
薛素瑾气到翻白眼,也懒得纠正他了。现在她全副心思,都在那十多万赌资上。
这些钱是小事,由此而养成的赌博恶心该怎么办?
“其实我这些钱是这么来的……”
宋寻把那三个人如何谋算坑自己钱,最后反被自己坑的事告诉薛素瑾。
这么一听,薛素瑾倒是微微松口气。原来不是为赌博而赌博,那倒也可以原谅。
“可是你牌技居然这么好,不解释解释吗?”
“额……”宋寻抓抓后脑壳,“其实也不算多好,以前我曾在马戏团做过魔术师助理。所以,对于这些事情心里是有点谱的,最起码手快。”
这话倒不是吹牛,宋寻有一年闲的无聊,真的跟着欧洲一个有百年历史的马戏团,走街串巷,表演了十几个国家,也结识了不少朋友。
为了自证清白,宋寻还翻出相册里的照片给薛素瑾看。
“原来真是这样?”薛素瑾恍然大悟,“算了,既然有这么一个历史存在,算你把今晚的事解释清楚。但你记住,无论因何原因,下不为例!不义之财不可取……”
“保证记住您的教诲,老婆大人……”宋寻立正敬礼。
“你……”薛素瑾已经十分无力,不想斥责他什么,“唉,那些钱你打算怎么办?找个机会还给姑丈他们?”
“谁要还给他们?山区小朋友缺寒衣、牛奶,我打算捐给那些孩子们,让他们吃饱穿暖,好有精神读书。哈欠,好累,我先睡啦!”
宋寻转身钻到卫生间洗漱。
薛素瑾闻言一愣,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地沉思着。
“这家伙真奇怪,有时把人气死,有时又能让人感动到想哭。明明自己是个穷光蛋,好容易发笔横财,还想着更穷的人……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等薛素瑾意识到自己想太多时,为时已晚。她摸着火辣辣的脸颊,起身上床和衣而卧。
睡不了两小时,又得起床了,新的一年开始,要用新面貌迎接。
……
噼里啪啦!
街头巷尾的电子鞭炮声,从年初一到十五就没停下过,江北一直沉浸在年的氛围中。
年假结束,一切回到正轨。姜亮夫妻待产,日子越来越近,宋寻也迎来了自己成年后的第一场考试。
这天上午,他去了江大参加考试。考完出来,阳光明媚,便在校园里徜徉。
宋寻只读过一年大学,倒不是读不下去,而是思念学分,一个学年就全部修完,继续待在学校也是浪费时间,索性出来经营天王殿了。
江北大学校园风景非常优美,时值周末,男女生三五成群,走在林荫道上。
看着年轻的身影,宋寻禁不住想起自己18、9岁的样子。
“宋大哥?”
突然有人喊他。
宋寻转身一看,居然是杨玲。
她穿着红色棉裙,披肩长发瀑布般的披在背上,乖巧可人。
“杨玲?你怎么在这里?”宋寻走上前去,微笑打招呼。
“我……我就来这里瞎转转。”
杨玲似有难言之隐。
宋寻立刻觉得自己失言,她前男友好像在这里读研,没准俩人又和好了呢?
可是看杨玲落寞的样子,似乎又不像。
宋寻也没多问,毕竟这是隐私。
“现在要走了吗?”
“嗯,宋大哥你呢?”
两人不知不觉并肩前行。
作为薛素瑾手下的员工,杨玲原本和宋寻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距离。
但自从上次,宋寻无意间救了她妈妈以后,她便不由自主和他亲近起来。称呼在私底下,也由宋先生变成宋大哥。
“哈,我刚考完试,在这里无聊溜达。”宋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扑哧,看你做学生的样子真可爱。”
可爱?
宋寻挺茫然,这还是第一回有人夸成年的他可爱,距离上一次被夸可爱十多年了吧?
“不如我们去喝点东西吧,学校里刚开了一家咖啡吧。”
杨玲也觉得自己失言,便赶紧转移话题。
“好啊。”
宋寻不好回绝,两人便来到咖啡吧坐着,在小资氛围中一人点了一杯咖啡,边品边聊。
一道身影远远看着咖啡吧,目光透着怨毒。
这人就是杨玲的前男友,他盯着宋寻和杨玲看了一会儿,掏出手机:“喂,刚子,现在有空吗?到我学校来一下。嗯,绿荫咖啡吧,马上。”
咖啡吧内,两人丝毫没察觉到异样,主要是前男友藏在大树背后,他们的视线被完全阻隔。何况,隔了一条街,街上自行车与行人如梭一般。
杨玲拿小勺子搅弄咖啡,一脸愁云。
“宋大哥,我出现在这里,你一点都不吃惊吗?”
头发遮住她半张脸,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白皙的皮肤,忧郁的眼神,令人心生怜惜。
宋寻愣了愣,淡淡一笑:“是有些意外,但这是你的个人隐私不是么?”
“也对,嘻嘻。”
很明显杨玲在强颜欢笑。
“其实,我是来找前男友要钱的。”
“哦。”宋寻点头,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事儿,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可杨玲面对他,却似乎有很强的倾诉欲。
“他以前读书,借了我不少钱。我供他吃喝学费也就算了,都是自己赚的钱。可是……可是后来有一回,他和朋友们创业,非要我刷信用卡,拿了两万块给他。”
“原来是这样。”宋寻点头,情侣之间涉及这样的金钱纠葛最麻烦。
看杨玲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陷入经济危机了。想到她家的情况,宋寻大概也能猜到一点。
“我是很蠢哈,帮他还了一年多的贷款,现在实在拿不出钱,就想让他自己还剩下的,接过……”
杨玲垂泪。
突然,门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两台摩托车在店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