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寻蹲下来,提起他耳朵:“我没听清楚,可好?”
“好,好!非常好!”胖老板忙点头,再不大声点,耳朵就快掉了。
宋寻拍拍他的光脑壳:“还钱的时候,记得道歉,你把人家外地姑娘吓坏了知道吗?”
胖老板点头。
宋寻很不满意,啪,给他后脑壳来了一巴掌,抽的五指山隆起。
胖子脑袋狠狠往下一磕,幸亏下面铺了一层药材,他只是吃了一嘴药材,否则一口牙齿都保不住。
“我问你知道吗?”
“噗噗,知道,知道了!”
胖老板吐出药材,霉烂的味道直接冲到他天灵盖,太难受了。
他带哭腔答应着,心里把宋寻祖宗十八代都咒了一遍。
啪!
宋寻又抽一巴掌:“不需骂人,心里骂也不行。”
得,刚吐出来的药材,又吃一嘴。
胖老板这次真苦了,嚷嚷道:“大哥,别打了,有完没完,你说什么我做什么还不行吗?”
“好啊,不打了,我想你心里一定在想,老子是地头蛇,等你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宋寻低头盯着他。
胖老板不言语。
宋寻能猜到他的心思,这并不奇怪,毕竟是人之常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这一方颇有人缘,结交了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物。
“不敢,绝对不敢!”胖老板道。
“现在就给人退钱!”宋寻再拍一巴掌。
胖老板是有气不敢撒,忍着怒火,把薛素瑾的钱还了回去。
“记住了,以后见到我,就当没见过。”宋寻起身,拉开卷帘闸门走了出去。
他离开好久,老板才敢爬起来,呸呸吐了两口带血的唾沫,骂道:“靠尼玛的,敢来砸老子的场子,搅黄我生意,咱们走着瞧!”
他冲到柜子前,拿起手机,就给某人拨了个电话:“喂,波哥吗?我王胖,有这么个事……”
却说三个姑娘正在街上郁闷地逛着,周小样不停地唉声叹气。
“罗琳姐,薛总,你们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个老板那种黑心肠的恶人呢?”
罗琳看了看她,淡然道:“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有这种人,每个地方自成一个小世界,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刚才我没贸然动手,就是摸不清他们的底牌。”
“罗琳,你做的对,那种时候,我们及早脱身才是最正确的。”薛素瑾道,“我只是有些伤心,做药材的、制药的、卖药的,应该都胸怀天下,怎么会有这种败类?”
“嗤,大部分都是为了那点钱,真正胸怀天下的,少之又少。”罗琳嗤道,“所以你不要做那个傻子。”
“傻么?我宁可让所有人都不得病,搞得我转行才好呢。”
薛素瑾忽然听到手机震动声。
原本短消息之类,她是从不会即刻看的,这一次鬼使神差,居然立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嗯?”
她停下脚步,盯着手机出神。
罗琳和周小样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也都呆了。
“薛总,数数零。”周小样提醒。
薛素瑾赶紧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万。
周小样道:“这该不会就是之前我们给的那笔钱吧?”
“不是那笔,难道还能是银行给你发工资?”罗琳白眼她。
“哦,那老板良心发现了。”周小样点头。
薛素瑾想不通,但也只好暂时认可这个结论,因为她没有其他的解释。
罗琳嘴角一勾,四处看了看,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走吧,钱没损失就好,我们去别处逛逛。”薛素瑾道。
她们去到南门老药材市场,这地方距离彩云酒店较远,需要打车。
在南门老药材市场下车后,薛素瑾深呼吸,一股淡淡的中草药香气扑鼻而来。
“这里的药材正宗些,走,过去看看。”薛素瑾道。
三个女孩欣然进入药材市场,罗琳还在提醒她们俩:“这一次谨慎点啊,哪都可能有坏人。”
“知道啦罗大婶!”薛素瑾索性挽起她胳膊,似乎已经忘记之前的不快。
罗琳一愣,看了看薛素瑾的手,有一种叫友谊的情愫在心头荡漾。
做保镖这么多年,她的世界里,只有雇主和老板,一直在和危险打交道。
朋友,不存在的。
如花似玉的年纪,闺蜜也是没有的。
可薛素瑾这位雇主,却和其他人不同,她把罗琳当自己人,当朋友。
“呵呵,看来我得拼了命去保护她呢。”罗琳暗自苦笑。
药材市场今天人很多,走着走着,薛素瑾感觉口袋一空,摸了摸,脸色苍白。
“怎么了?”罗琳问。
“手机没了。”薛素瑾苦笑。
罗琳一脑门黑线,挣脱薛素瑾的胳膊,四下张望。
一个消瘦的背影,快速消失在人群之中,向市场外走去。
她眉头紧锁,平时行走,罗琳都是走在薛素瑾身后,方便观察。可今天,因为被挽胳膊,她和薛素瑾并肩前行。
恰好薛素瑾的手机,放在另一边的口袋里,这才导致失窃。
“该死的!”罗琳咒骂一句,刚还下决心好好保护这丫头,转眼就被盗了。
薛素瑾赶紧安慰她:“没事的罗琳,这种地方龙蛇混杂,难免会有小偷。”
“我不能去帮你找回来。”罗琳说,“我不能离开你左右。”
“嗯,走吧,反正那也只是备用机。”薛素瑾道。
真正存储重要客户信息的手机,她都是放在包内的。
却说宋寻看着信号一路追来,却觉得奇怪。
“这不是个小区吗?她们怎么会到这小区来?”宋寻纳了闷。
略略思考,他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这傻丫头,该不会手机被偷了吧?”
想到这,他心里腾起一股火。
“我老婆的手机你也敢偷?”宋寻寻着信号便进了小区。
靠近该小区三号楼时,信号变得格外强烈,而且可以确定是从三号楼1单元5楼传来。
楼下,有个男子正在擦车,还有一对小情侣在散步。
宋寻进楼道时,三个人都盯着他。他感觉到不舒服,回头瞧了一眼,那三人立刻若无其事,各做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