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瑾姐,你别哭,慢慢说。”阿夏扶着薛妍瑾进屋坐下。
薛妍瑾抽搭搭道:“楚楚不是喝醉了吗,我就扶着她回去休息,本来想就让她睡下算了。谁知道,半路上她吐得一塌胡涂,我就先带她去洗漱,结果她摔了一跤,原本的伤势好像加重了。”
漆黑的夜幕下,小屋的灯亮着,显得很惨淡。
阿夏耐着性子听完薛妍瑾的哭诉,先吓一跳,接着冷静分析。
“别急,别急。”她安抚薛妍瑾。
“怎么能不急呢,她可是重要女嘉宾,要是因为受伤不能参加拍摄,多可惜啊,她不得恨死我!而且现在荒郊野岭,夜深人静的,叫救护车也来不及啊!”
“没事,我记得蓝总随行人员中,有医生的,咱们不如借来用啊!”
“不行不行!”薛妍瑾抓住阿夏的胳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到万不得已别去打搅蓝先生,不然……”
“也是哦。”
阿夏咬着嘴唇,想起蓝新宇的强大气场,禁不住头皮发麻。
蓝新宇这样的男人,对她们来说显得太高大,太遥远。
幻想一下是可以的,但真站在一起,就会给她这种女孩带来巨大的压力。
两人又愁眉不展。
忽然,阿夏想起来:“对啦,那个捉鱼哥!”
“什么捉鱼哥?”薛妍瑾假装懵懂,实际上内心狂喜,只骂阿夏这个傻妞这么久才想到宋寻。
对,这正是薛妍瑾的一石二鸟之计。
在薛楚楚洗澡时,把宋寻骗过去,摄像头开着,到时候传播出去,看她们怎么解释!
这么一来,薛素瑾的婚姻将会破裂,哥哥的仇报了。薛楚楚这死丫头的未来也毁了,网络上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一举两得!
薛妍瑾努力装作悲伤的模样,可几乎快要掩饰不住,露出笑容来。
阿夏起身:“我去找捉鱼哥,你先去照顾楚楚吧。”
“嗯嗯!哦对了,你找完捉鱼哥赶紧回来等我,我有点事跟你商量。”薛妍瑾不忘叮嘱。
倘若让阿夏和宋寻一起闯进去,那这个计谋就算破产。
阿夏不能出现在那个浴室内。
“好。”阿夏点头。
却说宋寻正躺在床上,拿本书阅读,准备眯瞌睡,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惊走他的睡意。
“谁?”宋寻朗声问。
“捉鱼哥,不好啦,楚楚又跌了一跤,好严重你快来看看!”
这个声音宋寻熟悉,是节目组的年轻女嘉宾,好像叫阿夏。
“又跌脚?怎么搞的,这丫头出生之后没切拌脚丝吗?”宋寻嘟哝着,起身穿好衣服,随阿夏一起来到薛楚楚的住处。
“楚楚在里面?”宋寻站在院门口,疑惑地看着阿夏。
阿夏一脸焦急,猛点头:“您快去吧,她们等你呢!我还有事,先走啦!”
看这姑娘也不像骗人的模样,宋寻便信了。
他推开门,高声喊道:“楚楚,在吗?楚楚……”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拍水声,宋寻皱眉头走进去。
刚进门,他就看到正对面的墙角有一架微型摄影机。摄影机的角度,刚好可以排到门口以及浴盆。而薛楚楚,正在浴盆里泡着,胳膊耷拉在外面,脑袋枕着手臂,正呼呼睡着。
她是在泡澡,还是在泡澡的时候睡着了?但无论如何,此时的薛楚楚,正一丝不挂。
宋寻急忙闭上眼,扭过头。又叫了几声,听到楚楚呢喃的回应。
他心一沉,知道这情况不对劲,自己中计了。
可他不能这么一走了之,楚楚正暴露在摄像头下呢!
叹口气,宋寻飞快地脱掉外衣,冲到浴盆旁,直接把光滑如白羊的薛楚楚,从盆里捞起来,用衣服裹住要紧部位,然后再飞一般离开浴室。
现在宋寻只想赶快安顿好薛楚楚,然后马上处理视频,绝对不能让视频流出。
毕竟,这件事关系着小姨子的清白与前程。她又在往娱乐圈进军,一旦有了污点,未来就是一片漆黑。
再者,倘若薛素瑾知道这件事,自己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
“心好毒,居然敢这么设计我和楚楚。”宋寻暗道。
“呕~”
房间里,传来薛楚楚呕吐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宋寻叹口气,先去给这小姑奶奶熬点醒酒茶吧。
站在灶台旁,宋寻思来想去,拿出手机给狂龙打了个电话。
电话还没打完,薛楚楚又在嗷嗷叫唤。这姑娘,喝醉了酒就跟头狮子似的。
“来了来了,别叫了!”宋寻匆匆说完事儿,赶紧挂了电话,端起醒酒茶伺候醉酒的小姨子去。
……
叽叽喳喳!
小麻雀在窗外枝头跳着脚交流,还有一只好奇地向窗户缝隙里张望。
虽说是在江南,但这里是山村,深秋的夜晚有一丝丝凉意。
薛妍瑾裹着高档鸭绒被,从睡梦中醒来。
“幸亏我有先见之明,自己多带一床被子,不然岂不是被冻死?”
定了定神儿,薛妍瑾忽然想起重要的事,赶紧起床穿衣,顾不上刷牙洗脸梳头,拿着手机就往院子里跑。
山村信号差,这栋宅院,只有院子靠近大门处,上网才顺畅些。
她打开网络,搜索娱乐热搜。
“昨天的视频肯定很精彩,也肯定被传出去了,薛楚楚、宋寻,我等着看你们上热搜。”
然而薛妍瑾搜索了各大网站,都没找到相关的新闻,她禁不住十分纳闷。
明星家的鸡被人偷吃了,转头就能上热搜。
薛楚楚虽然不是明星,却也是拥有近百万粉丝的网红,在网络上绝对不是唧唧无名之辈。
她裸浴,绝对是大新闻,何况还是和男人一起。
而且,昨天的镜头,薛妍瑾也是仔细研究过,打开的,正在拍摄中。
“怎么搞的,难道节目组的人良心发现,给剪辑掉了?”
这不太可能,没谁会放弃这样的大瓜,尤其是业内人士。
思来想去,薛妍瑾决定去问阿夏。
咚咚咚!
阿夏正睡得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啊?谁啊?”她迷迷糊糊地问。
“阿夏是我,薛妍瑾。”
“哦,小瑾姐。”
阿夏披上睡衣去开门,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这么早,有事吗?”
“还早么?已经快六点了,起床洗漱吧,回头要开机了。”薛妍瑾耐着性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