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瑾挡住周小样,冷冷盯着薛诚。
几个月不见,薛诚和以前比,不但更油腻,而且毫无收敛。
此刻,他那肆意而饱含嘲讽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这个家伙,没救了。
薛素瑾心生绝望。
是奶奶,一定是奶奶让他回来的。
刚才打不通奶奶的电话,很难讲今天会发生什么。
砰!
薛诚嚣张地用棒球棍狠狠敲击会议桌,桌面出现一道白色印痕。
“薛诚,你给我住手!损毁公司财物,我有权告你!”薛素瑾严厉斥责。
薛诚哈哈大笑:“哈哈,薛素瑾,你个快死的瘟鸡,没搞错吧?这里是薛家的公司,是我的天下。要说损毁财物,也是损我自家的,关你毛事?”
“你怕是忘记自己发过的誓?明珠和薛家,和你无关了。”薛素瑾厉声道,“另外,请你嘴上留德,谁是瘟鸡?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吗?”
“擦,有你这么做妹妹的吗?自己哥哥不帮,胳膊肘向外拐,帮那个死废物点心上门女婿?”
薛诚扯着嗓门大吼大叫,会议室门也没关,任凭所有人都听到这对话。
他丝毫不介意丢不丢人,实际上,丢人越狠他越高兴,反正受伤最严重的是薛素瑾。
薛素瑾气的脸色通红:“我怎么就胳膊肘外拐了?宋寻是我丈夫,不是外人。何况,你当初也是咎由自取。自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
想到这些都是家丑,薛素瑾还是忍住。
谁料她想遮丑,薛诚却毫不在意。
他道:“薛素瑾,你少在这里啰里八嗦,快把你身后的丫头交出来!反了她,敢打我?”
薛素瑾这才注意到,薛诚鼻孔堵着两团餐巾纸,都被血浸透。
“小样,这是怎么回事?”她低声问。
周小样道:“他欺负我。”
薛素瑾心知肚明,这个堂哥真不是好东西,越发搞不懂奶奶为什么这么宠着他。长此以往,薛家就完了。
薛素瑾点头,转向薛诚:“薛诚,奶奶来之前我不想和你对话,请你出去!”
薛诚冷笑,直接走向她俩:“出去?怕是你想多了,死丫头,给老子滚出来!”
他一把薅向周小样头发,薛素瑾急忙阻拦,他则反手一巴掌抽过去,丝毫没有兄妹情谊可言。
啪!
这一巴掌并没落在薛素瑾脸上,而是落在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掌上。
但这只看起来如此细腻漂亮的手掌,居然硬如磐石。
薛诚还没来得及诧异,便感到掌心火辣辣地疼起来。
罗琳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飞掌挡下那一巴掌,紧跟着手臂宛若灵蛇,攀附着薛诚的手臂,狠狠戳中他腋窝。
“啊!”薛诚惨叫一声,咚咚咚倒退几步,后腰撞到桌角,又是一阵剧痛。
罗琳松开手,随手扯了一张纸擦干净手指,一脸嫌弃和冷漠地看着他。
“臭表子,敢打我?”
回过神来后,薛诚狂扑向罗琳。在他看来,刚才纯属意外,这丫头就算会打,力气又怎比得过男人?
啪啪!
话音未落,人还没扑过去,两巴掌又闪电般落在他脸颊上。
薛诚眼瞅着自己的脸鼓起来,又红又肿的指痕,他一垂眼就看得到。
这下他才知道,眼前这高冷女孩,绝对不是他能打得过的。
然而这没什么,他早已不是昔日阿蒙,这次可是有备而来。
回来之前,奶奶特地出重金,让他在鹰国聘请了一个保镖,就是刚才和他干柴烈火的那个洋妞,叫凯莉。
凯莉是意呆利人,家族世代从事黑色行业,十分彪悍。
“凯莉,凯莉!”薛诚大声叫着,很快就听到走廊里传来咯咯咯的高跟鞋声。
公司内所有的员工都停下工作,向大会议室张望着。
“今天薛家在搞什么?”
“卧槽,这是逼宫啊!大家小心点啊,别溅一身血。”
“哎,老太太偏向薛诚,薛素瑾没戏啦!”
议论声中,一个身高172,身材矫健的热辣洋妞走进来。
那洋妞穿着旗袍,叉几乎开到臀部。高跟鞋大长腿,金发碧眼,一进门看到薛诚脸上的巴掌印,先是嘲讽一笑,接着朝罗琳扑去。
显然,凯莉很有战斗经验,一眼就能认出谁比较能打。
凯莉欺身而至,修长的手臂狠狠砍向罗琳咽喉。
身高以及力量上的优势,给她带来心理上的碾压感。
罗琳个头没有她高,却比她更灵活。
不等凯莉到身前,她便跳躲开来。
可这里是室内,一张巨大的会议桌阻挡了她的去处,身后还有薛素瑾与周小样。
在这种情况下,罗琳可躲闪的位置太少。她纵身一跃,砰一声跳到桌子上,凯莉紧随其后。
躲开第一次攻击之后,凯莉紧跟着又一拳打来。这一次,罗琳无处躲避,只好挥拳猛击,迎头而上。
谁也没想到,两个女孩打斗居然比功夫片还精彩。
会议室办公桌上,你来我往,拳拳到肉,砰砰作响。
薛素瑾、薛诚和周小样都不敢靠近,暗道好生猛的两个妞。
忽然,罗琳身子一晃,人从桌上跌下来。接着凯莉飞跃而下,右腿一弯,膝盖疾驰,撞向她头部。
“遭啦!”
薛素瑾一看,罗琳要吃大亏,急忙搬起一把椅子朝凯莉丢过去。
虽说她不会打架,但必须得出手,毕竟罗琳不单是她的贴身保镖,更是她的好闺蜜。
凯莉飞手抓住椅子背,恶狠狠地盯着薛素瑾。
同样是女人,两人却是一刚一柔,截然不同。
薛素瑾被那刀锋似的凌厉眼神吓到一愣,竟然呆在当场。
“打,给我狠狠地打!这几个表子,不教训不成型!”薛诚兴奋地喊着,脸孔变扭曲。
啪!
一记耳光狠狠飙到薛诚脸上,巨大的拍击力,居然直接将他从房间里拍飞出去,砰一声撞到对面玻璃幕墙上。
若不是玻璃质量够棒,只怕此时对面整片墙都会损毁。
薛诚又一次被打愣了,他捂着脸,嘴里满是腥甜味,一张嘴,便是粉色血沫,夹杂着一颗雪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