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庄园,位于江北市郊区,占地三亩,修建成西方花园模式,居中一栋豪华建筑,气派无比。
院子里的停车位上,停着3台车,从左到右依次是天蓝色福特老爷车,1952年产,全进口;红色保时捷911;劳斯莱斯魅影。
几个身穿黑色衬衫,戴着墨镜的男子,各牵着一条大狼狗,正房前屋后巡逻。远处,有两名园丁正在修剪花草树木。
装饰奢华的大厅里,周天豪穿着一身白色暗纹睡衣,坐在单人沙发上,正在保姆的服侍下用药汤泡脚。
看着跟前低头垂泪的男人,他心里很是厌烦。好容易在加休息一天,却又有不开眼的跑来闹腾,做大佬真心累。
“阿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周天豪叹口气,摘下老花镜,将手里的书本放在一边,抬头打量水哥。
水哥抽泣着:“豪爷,我知道我没用,但这件事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呀。那小子没准是别的地头过来砸场子的,砸的虽然是我的场子,却也是您豪爷的脸啊!”
“你放屁!”周天豪怒斥,“少拉我当挡箭牌,我说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胆儿缩了?哦,我记得你去年做了胆囊摘除手术,没胆了吧?”
水哥老脸紫红,不敢吱声。
如果之前那小子用武力让他折服,还仅仅是假服的话,那么周天豪则是他彻头彻尾,佩服到五体投地的人。
一个白手起家的实干家,黑白通吃,在江北市极其吃的开。周氏集团公司,涉猎江北市各行各业,哪个行业不尊称他一声豪哥?
尤其是在道上,当初水哥能打下这片天地,也是周天豪给他一臂之力。
还曾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帮了他一把,不然现在他恐怕在大牢角落里蹲着,已经成个糟老头子了。
所以尽管周天豪数次表示不需要他的股份,水哥还是在每办一家公司、开一座茶馆,都给周天豪记上一份干股,年节从不忘孝敬。所有的一切,除了报恩之外,不就是为了某一天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来这里哭诉嘛?
最终,周天豪叹口气:“好吧,这件事我帮你摆平,知道他叫什么吗?”
“宋寻。”
“嗯……”周天豪捏了捏眉心,那个名字穿耳而过,起初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影响。
可这名字穿过去,又穿了回来,最终咚一声,狠狠砸在他脑门上。
周天豪一个激灵,直接站起来,踩翻洗脚盆,哗啦一声,药汤流的满地毯都是,吓的保姆啊一声尖叫,连忙道歉,赶紧收拾。
周天豪可没心思理会这些,他满脑子都是俩字——宋寻。末了,他捂着心口,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水哥惊慌地看着周天豪,他从未见这位大老板如此惊慌失措过。
“豪、豪爷,您这是怎么了?”他上前扶着周天豪。
周天豪眼睛眨了眨,猛然甩开水哥:“你、你给我滚开!”
狂怒之下,周天豪宛若一头雄狮,身上所迸发出的气息,令水哥瑟瑟发抖。
水哥太了解周天豪了,这人一路打拼,手上沾满鲜血,是个十足的心狠手辣之人。
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是货真价实的杀气。
“豪、豪爷,您这是怎么了?”水哥倒退几步,结结巴巴地问。
周天豪深吸一口气,指着水哥道:“阿水,我警告你,那个人无论让你做什么,照做就对了。”
说完,他闭上嘴,重新坐下,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唉声叹气,眉头拧成一座山。
水哥张了张嘴,还想问点什么,看他这个样子,便缩了。
回去之后,水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满世界寻找当天目击者,所有拍摄视频的人,都拿钱封口。对手下,也是严加训斥。
“这件事不准走露风声,谁说漏嘴,就等着家里给你收尸吧!”
……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公司楼层静悄悄的。
薛建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转椅轻轻转动,正对着背后的落地窗发呆。
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
虽然王光明退缩,但他手上还有另一张王牌。
现在,他就在等那张王牌的电话。
丁零零!
桌上座机响起,薛建脸上露出胜利者才有的笑容。
他转动椅子,探身接起电话,傲慢的声音与往日的谦和温恭判若两人。
“喂,老东西,考虑的怎么样了?”薛建道。
“你!”对方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阿建,原先挺好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
薛建大笑:“哈哈哈,还不是被你们逼的?现在我的机会来了,当然要迎头赶上了。四爷爷,别跟我扯闲篇,说说吧,考虑的如何?”
“好,我愿意在股东大会上支持你。”原来电话那头,是薛家的老四,薛建爷爷的四弟。
他手里的原始股,令他在明珠也算是一尊史前老神。
只要拉到他的人头,薛建自问逼宫胜算又将多几分。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你放心,只要我上位成功,你孙子就安全无忧。否则,等着他下大狱吧!”
薛建挂断电话,嚣张且毫不留情。
电话那一头,薛老四满面惆怅地将话筒放下。
他坐在书桌旁,呆呆地定了几分钟,才扶着桌子站起来,颤巍巍走到落地窗前,扶着窗口唉声叹气。
“要不是孙子不争气,强*女学生的把柄落在薛建手里,我又怎会受制于人?”
薛老四痛哭流涕。
在这之前,他已经和二哥、三嫂达成一致,三人将齐心协力把薛诚推上位。
推举薛诚,薛老二和薛老四都是有私心的。
薛老太太是心疼薛诚,诚心想要辅佐孙子掌控明珠大权。而这两兄弟,都是想着薛诚十足草包,他上台之后,很容易搞得明珠天下大乱。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当初薛老三掌权,他们两人只能跟着喝汤。现在终于轮到他们有操刀吃肉的机会了,就这么白白放弃实在可惜。
然而再多的金钱,再大的权力,倘若继承人折了,要来又有什么用?
“三哥,你可真行,有个能干的孙女,现在又出了个心狠手辣的孙子。唉!”他深深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