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厂房内,宋寻被捆在椅子背上,椅子又被锁链捆在柱子上。
他整个人,被麻绳捆了一道又一道,从肩膀到脚踝,没有一处遗漏。
可现在,他脚上的绳子,却已经断成一条条,散落在椅子旁。
“*!他怎么挣断的?”一长发青年不可思议地骂了句。
啪!
旁边一个光头,明显是小头目,刚才也遭王光明打耳光,现在奋力抽了长发青年一耳光,算是撒气。
“叫你买质量好点的,你又特么吃老子回扣了对吧?”光头骂完长发青年,赶紧冲王光明点头哈腰,陪笑脸道,“王哥,对不住,我这手下猪脑子,您等等!”
王光明又气又疼,浑身哆嗦,根本懒得鸟他。
光头屁颠屁颠跑到外头,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一挂精钢锁链,一路哗啦啦作响,跑到宋寻跟前,又将他重新捆绑一回。
绑完了,光头骂了句:“擦你吗,看你还有没有本事挣脱……”
话音未落,砰一声巨响,光头直接倒飞出去六七米,咕咚一声撞到另一根柱子上,再从柱子弹到水泥地板上,宛若一条死鱼弹了两下,不再动弹。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光头是擦着王光明身体飞出去的,他感受到那股凛冽的飓风,好像海啸将至。因此,他是最受震撼的那一个。
“这、这不可能……”
一小弟跑上前,翻开趴在地上的光头。只见他满脸是血,怎么叫都叫不醒。虽说没死,离死也不远了。
再看宋寻,锁链依旧将他牢牢固定在椅子上,只不过这一次,上半身的绳索挣断。此刻,他正轻轻甩着手臂,扭脖子。
“我最烦什么人你知道吗?动不动就把别人家老娘挂嘴上的人。”他道。
宋寻口气平淡,可他们却感觉字字如刀,刀刀锋利,噼里啪啦甩在身上,个个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特么不是人吧?劲儿这么大,拇指粗的麻绳都能挣断了?”
第一回或许是巧合,凑巧绳子质量差,凑巧没捆结实。可第二回,就绝对是实力了。
最可怕的是,这一次,麻绳外面还有一层锁链。他居然连锁链都能挣断!
这帮小混混,都是王光明花钱雇来的打手,大家是冲钱来的,但谁也不想惹上这样的怪胎。
虽说这一次劳务费不少,可再多的劳务费,也不至于搭上命。
小混混们步步后退,很快王光明便‘独树一帜’。
他浑身哆嗦着,骂道:“你们这帮狗曰的,都特么没骨气,给我上啊,老子给你们双倍钱!”
没人回答。
王光明两腿发软,他无论如何都搞不懂,自己原本是占尽优势,气势十足,怎么就被宋寻这小子给弄颠倒了?
他紧张地看着宋寻,发现后者正冲自己咪咪微笑。
“宋、宋寻,你……”王光明结结巴巴,脑子一片空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宋寻笑道:“说不出话来?是不是得歇口气?”
王光明惶恐地点点头,不知不觉已经完全被宋寻牵着鼻子走。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吧,我可以替你说出来。比如,你想问我为什么能挣脱绳索,答案就是,我很厉害。”宋寻眯眯一笑,“比如,你想问我,为什么我这么厉害,你还能把我抓来,答案就是,你派去抓我的那两个人,早就被我看穿了。”
事实就是如此,当时那个妇人说车上老人生急病,急需送医。而实际上,宋寻刚从医院出来,明德医院就在那条马路后面不远处。倘若真是有病人,危机时刻谁还想着挑剔医院呢?何况明德医院在江北的名气,堪比江北人民医院。
王光明脸上汗珠子噼里啪啦滚落,结结巴巴地问:“你、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到这里来?”
“那是因为,我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大人物,要请我来坐坐。哦,现在我知道了。”宋寻扭了扭脖子,“既然是王总,那我就该猜猜,你队友是薛老太,还是薛建?”
王光明脸色顿变。
“是薛建,对吧?”
王光明道:“你、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宋寻,现在你的把柄全在我们手上……”
“可你的命,却在我手上。”宋寻道。
王光明咯噔一下,把后边的话硬生生吞下去,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他冷汗淋漓,完全忘记宋寻派他来做什么。
“薛建是不是告诉你,只要把我抓来,再把你们这段时间跟踪我,找到我的所谓小辫子,就能以此要挟我?”宋寻笑问。
王光明满头大汗,机械地点点头:“是。”
“你是不是和他商量,将来把持公司,平分天下?”宋寻问。
王光明老脸一红:“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嘿,忘掉你们的盟誓吧,哦对了,你还得帮我做件事。”宋寻自说自话,把锁链解开,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这一幕,又把众人给吓一跳,那可是捆的结结实实跟粽子似的,这家伙居然如此轻易挣脱了?
王光明结结巴巴道:“什、什么事?”他嗓子快冒烟,心脏跳的厉害,感觉再过不久,心脏病怕是要发作了。
“把你们的一切阴谋阳谋,都给我写出来,还得签字。”宋寻道,“然后……”
“然后呢?”王光明忙问。
“然后你就可以滚蛋了。”宋寻说,“不仅仅是滚出这里,还表示,明珠以后没你这号人了,你的股份,可以转让给我。”
“什、什么?你做梦!”王光明怒道。
“给我媳妇儿也可以。”宋寻一本正经地说。
王光明气急败坏,他是怕宋寻的铁拳,可更怕没钱:“你少给我做春秋大梦,有本事咱们报警处理!”
“好啊,报警处理。”宋寻笑的更灿烂,“正好让警察同志来断一断,看看去年三月份江北中学那个女高中生跳楼是怎么回事。”
王光明脸色大变:“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脑子却是一片空白,暗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对自己的底细那么清楚?